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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記憶中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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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要找到你,應該會很容易,因為我們的朋友和我們就像錯綜複雜的食物鏈和食物網,順着一個人找下去,我一定是可以找到你的。可是,找到你很重要嗎?我想應該不重要了吧。我們只要活在彼此的記憶裏就好。

散文《記憶中的人兒》

(一)可憐的孩子

幼兒園時同桌的你很小很可愛,但是總是被我欺負。因為沒辦法,我總是被前面的三姐妹欺負。所以,誰叫你比我小呢!

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只還記得你服從我的“命令”為我把板凳從桌上拿下來。

那時的我們都簡單的可愛,純真的可笑。

 (二)“抄襲”理想的小孩

我正式上小學的第一天遲到了,但我也不清楚為什麼我卻有了一個第四排的位置。同桌是個很特別的小男生。因為他有一個當老師的二媽,所以我覺得他很特別,至少他有了知識分子的氣質,這種氣質在那個時候是很受崇拜的。

在老師教了許多關於職業的生字之後,老師挨個挨個的問我們“你的理想是什麼?”

在老師面前,當時説將來要當“老師”的同學很多。老師是多麼威武啊,管理着那麼多人,而且還知道那麼多的知識,很了不起!我們都這麼認為。

當問到我時,我鄭重其事的説“我的理想是當一名畫家!”並不知道畫家會不會掙錢,會不會也可以管很多小朋友,只是覺得花出一朵花,一個小貓咪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尤其是姐姐給我講了神筆馬良的神筆之後,更加崇拜畫家。

也不知你是還沒想好還是對於理想沒有概念,當老師的戒尺指向你時,你還流着鼻涕的臉寫滿了慌亂。

“我長大了要當一名畫家!”

我望了你一眼,你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也許是在因為“抄襲”了我的理想而感到慚愧。

我裝着若無其事的樣子。心裏卻在偷偷的笑。不是笑你的“抄襲”,而是笑你花貓似的臉。

我們應該算是很好的朋友。你家離學校近,然後偶爾你會幫我鎖教室的門。有時會有留下來做作業的同學,然後我們就一起留下來等着他把作業做完。我們在教室後面的空處跳繩,有時也丟蕪管。沒有真正的蕪管籽,我把我的項鍊取下來代替。

還記得有一次你把它扔到了房樑上,最後還是我把掃帚扔上去才把它弄下來,只是吊在項鍊上的娃娃離開了鏈子。你滿懷抱歉,但是為了我們的友誼,我原諒了你。

我的東西總會敗在你的手裏。這是在我的十字架丟了之後我總結出來的'。那個時候的小孩子疑神疑鬼很嚴重的,因為真的偶爾會有小朋友額頭上點着雞血來上課。我認為十字架可以保護每天天還未亮就上路的我,所以很寶貝那個地攤上五毛錢的十字架,我是看我倆感情好才借你去玩的。你倒是很不爭氣,下午便跑來給我説十字架碎成了兩截。後來,不知道你是怎麼向我道歉的,總之大氣的我還是原諒了你。

你是什麼時候轉校的呢?忘了。

你是什麼時候從我眼皮子地下消失的我都忘了。只記得你是去了重慶,那裏有你的爸爸和媽媽。

我所編造的完美結局便是:你私吞了我的十字架只是想留下一點東西作紀念。

我是不是自作多情了一點,呵。那又何妨呢?

當畫家的夢想,我堅持到了初二。當現在我再握起畫筆時,沒了那份熱情,沒了那份天分,沒了那份心情。

只是,我想知道的是,你有沒有堅持你的理想?你是否曾去學過畫畫?我有沒有也出現在你的記憶裏?

 (三)最久的同桌

你應該是我最長久的同桌了吧。是你的榮幸,還是我的倒黴?!

你在我的印象中應該可以命名為“數學天才”或者“計算小鬼”再或者是“神速抄題”。每一次數學的計算課應該就是我倆的拼殺時期吧。但我知道我的計算速度遠不如你,但是作為第一名又怎麼可以示弱輸於你。

黑板上的計算題,作業本上的孩子氣。我還是敗了。可我欣慰的是我語文比你好啊。

有時覺得你很笨,幹嘛不給我抄答案,數學借我抄我不就可以借語文給他抄了嗎?簡直是豬一頭!

不過曾有那麼一段時間,我抄題也很快啊。

還記得那個時候比抄題的速度已經成為一種風尚。為了做第一,只看到那個小小的筆頭在圓乎乎的小手裏轉着圈兒,字越寫越大,因為節省了削筆的時間,筆尖越來越粗。

當你寫完抬頭時,看到“眾生”都向你低頭,那便是王者的光榮。那個時候你可以挺直腰桿兒,東瞅瞅,西看看,毫無掩飾的炫耀你的成就

那就是小孩子之間的戰爭

一直都覺得你很堅強,因為你沒被我打敗過。

而且我一直很相信你有能力去面對一切!

 (四)十二歲的離別

也不知你現在還有沒有近視。反正我是近視了。

你比我們所有人都先面臨社會。那麼現在你有沒有成熟一點,有沒有改掉你的任性?

有點像玩世不恭的紈絝子弟。

為了抄我的作業然後不斷的賄賂我。

我不斷的威脅你,所以你必須對我畢恭畢敬的。真是可憐的孩子。但是我還是有那麼一絲絲感動的,甚至心動。

轉校之後再也沒有人像你那麼對我好了,倒是有個表面對我很好卻很嫉妒我的惡魔天天欺負我這個新同學。有那麼一點點後悔。只是一直沒想明白為什麼會懷念你的好。你的無心之舉在隱祕的心湖裏投下一枚石子,蕩起層層漣漪。

有個女生買了一隻笛子,並在上面刻下“我愛你”最上面是你的名字。

十一二歲的小屁孩知道什麼是愛麼?

我也買了一隻笛子。只是沒有刻字。

還記得你是在六年級時離開我們的。那天我們偶然從學校的院牆看到了街上的你。我們大聲呼叫着你的名字。忘了你有沒有回頭。只記得那個有點蜷縮的單薄背影。

從此,再沒了他的消息。關於你的一切,一直停留在十二歲。

現在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