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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吳筠的生平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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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筠 (?一778年),唐朝華州華陰(今陝西華陰縣)人。字貞節。一作正節。性高鯁,少舉儒子業,進士落第後隱居南陽倚帝山。天寶初召至京師,請隸人道門。後入嵩山,師承馮齊整而受正一之法。與當時文士李白等交往甚密。玄宗多次徵召,應對皆名教世務,並以微言諷帝,深蒙賞賜。後被高力士讒言所傷,固辭還山。東遊至會稽,大曆十三年(778)卒於剡中。弟子私諡“宗元先生”。下面是小編爲大家收集整理出來的有關於吳筠的個人資料,歡迎閱讀!

詩人吳筠的生平簡介

生平

帝王器重

吳筠在京城,每當朝會之時,經常與文武官員一起列位就座,朝臣們的啓奏,吳筠的陳述,只不過是名教世務罷了,間或有些言詞過激的以此來表達對國家的忠心,所以,玄宗很器重他。

天寶年間(公元742——756年),李林甫、楊國忠輔政,朝廷政紀日亂,吳筠預測天下將發生大亂,向玄宗上奏,堅決要求返歸嵩山,多次上奏,都未被批准,於是玄宗下詔於京城嶽觀內另建道院,讓吳筠住持,修煉傳道。

安祿山、史思明叛亂前夕,吳筠又向玄宗上奏,請求允准回茅山,玄宗同意了。吳筠回到茅山不久,中原大亂,玄宗逃蜀,而江淮間盜賊蠭起,於是,吳筠又東遊會稽,常於天台剡中,逍遙於泉石之間,常與詩人李白、孔巢父往來,以詩歌相酬和。在這段荒亂歲月中,有很多文人蔘與了他們的活動,生活過得較爲平靜。

唐代宗大曆十三年(公元778年),吳筠在越中去世。其弟子邰冀元等共同商議取諡號爲“宗玄先生”。

吳筠一生擅長文辭,勤於著述,主要著作有《玄綱論》和《神仙可學論》,還有《心目論》一卷,《復淳化論》一卷,《形神可固論》一卷,《坐忘論》一卷,《明真辨僞論》一卷,《輔正除邪論》一卷,《契真刋謬論》一卷,《道釋優劣論》一卷,《辨方正惑論》一卷。今有《宗元先生文集》上中下三卷傳世。

真誠嚴謹少年時舉儒子業,《舊唐書》稱其爲魯中之儒士也,因爲進士不第乃入嵩山,受正一之法。吳筠入道後在師父指導下,他存思觀想、內實精神,究穀神元妙,符咒語、印劍導引、存想內神以衛身;苦心鑽研、乃深得“正一之法”之精髓。吳筠尤其善於詩歌的著述,所著歌篇、傳於京師。玄宗聞其名、遣使徵之。既至、與語甚悅、令待詔翰林。面對社會,在關於道學精神闡釋和修身方式之指迷,吳筠從來不含糊應付、而是真誠嚴謹。據說,唐玄宗曾向他問以道法、他回答說:“道法之精、無如五千言;其諸枝詞蔓說、徒費紙札耳。”唐玄宗又向他問以神仙修煉之事、他的問答更爲客觀、但很深刻且辯證。吳筠應對唐玄宗關於神仙修煉時說:“此野人之事、當以歲月功行求之、非人主之所宜適意。”《舊唐書》記載:吳筠在朝堂上“每與緇黃(釋徒)列坐、朝臣啓奏、筠之所陳、但名教世務而已、間以諷詠、以達其誠。”試想帝王不謀君國民生大事、而在神仙修煉、就是不務正業。可見吳筠爲人之客觀和無畏、不諛與實事求是。當然,知時識務也是道士機警,史書記載:唐天寶(742-750年)中、朝庭中李林甫和楊國忠用事,朝政綱紀日漸紊亂;吳筠知道長此以往、國將不國、唐王朝將要由內憂而引發外患的混亂局面。

真誠嚴謹

少年時舉儒子業,《舊唐書》稱其爲魯中之儒士也,因進士不第乃入嵩山、受正一之法。吳筠入道後在師父的指導下、他存思觀想、內實精神、究穀神元妙;符咒語、印劍導引、存想內神以衛身;苦心鑽研、乃深得正一經法之精髓。吳筠尤其善於詩歌著述、所著歌篇、傳於京師。玄宗聞其名、遣使徵之。既至、與語甚悅、令待詔翰林。

面對社會、在關於道學精神的闡釋和修身方式之指迷、吳筠從來不含糊應付、而是真誠嚴謹。據說、唐玄宗曾向他問以道法,他回答說:“道法之精,無如五千言;其諸枝詞蔓說,徒費紙札耳。”唐玄宗又向他問以神仙修煉之事,他的問答更爲客觀,但很深刻且辯證。吳筠應對唐玄宗關於神仙修煉時說:“此野人之事,當以歲月功行求之,非人主之所宜適意。”

《舊唐書》記載:吳筠在朝堂上“每與緇黃(釋徒)列坐,朝臣啓奏,筠之所陳,但名教世務而已,間以諷詠,以達其誠。”試想帝王不謀君國民生大事,而在神仙修煉,就是不務正業.可見吳筠爲人之客觀、無畏、不諛與實事求是。

當然,知時識務也是道士的機警,史書記載:唐天寶(742-750年)中,朝庭中李林甫、楊國忠用事,朝政綱紀日漸紊亂;吳筠知道長此以往,國將不國,唐王朝將要由內憂而引發外患的混亂局面。

道教理論

吳筠對道教基本理論多所闡發。所著《玄綱論》,上篇明道德;中篇辯教法;下篇析凝滯。自謂因“重玄深而難賾其奧,三洞祕而罕窺其門,使向風之流,浩蕩而無據,遂總括樞要,謂之《玄綱》”。

他將“道”解釋爲“虛無之系,造化之根,神明之本,天地之源,其大無外,其微無內,浩曠無端,杳冥無對,至幽靡察而大明垂光,至靜無心而品物有方,混漠無形,寂寥無聲,萬象以之生,五音以之成,生者有極,成者必虧,生生成成,今古不移,此之謂道也”。而“德”則爲“天地所稟,陰陽所資,經以五行,緯以四時,牧之以君,訓之以師,幽明動植,鹹暢共宜,澤流無窮,羣生不知謝其功,惠加無極,百姓不知賴其力,此之謂德也”。他又以“天、地、人、物、靈、仙、鬼、神,非道無以生,非德無以成”來闡發“道”與“德”的關係;以“生者不知其始,成者不見其終,探奧索隱,莫歸其宗,入有之末,出無之先,莫究其聯,謂之自然。自然者,道德之常,天地之綱也”,來表述“道”、“德”、“自然”三者的關係。他繼承和發揮了老莊自然無爲的哲學,認爲“道”爲宇宙萬物之根源,稱“道”生成宇宙萬物是一個自然的過程。進而認爲道德、天地、帝王三位一體。“道德者,天地之祖;天地者,萬物之父;帝王者,三才之主。然則,道德、天地、帝王一也”。他把社會治亂的原因,歸結爲“天地之道,陰陽之數”和人情世風是否淳樸,主張加強封建道德教育。強調“父不可不教於子,君不可不治於人。教子在乎義方,治人在乎道德”。

思想流派

內丹仙道思想 開創未來流派

吳筠在修煉過程中,對道教理論有很多闡發,並有自己獨特的修煉實踐經驗。這就是他的內丹思想,也是神仙道教思想。

首先,守靜去躁。吳筠認爲人依靠精、氣、神,唯一的要則是“守靜去躁”。他引用了《龜甲經》上的“我命在我不在天”後解釋說,“不在天者,謂知元氣也。人與天地各分一氣,天地長存,人多夭折,”是“役氣”的結果。役氣就是勞損生氣。役氣主要表現在“躁動”,躁動的根源在“情慾”。情慾表現有生活上就是對色、聲、香、味的態度,如果使這些東西“快其情”,那麼就會“惑其志”“亂其心”,其結果就會敗身喪道、亡形沉骨,到達死亡的境地。所以只有寧靜去欲,才能得道成仙。

吳筠爲了說明守靜去欲,他提出“恬淡無爲”“不悲不樂”,這樣才能使元氣暢和,這就是通往仙界的重要步驟。其次,守靜去欲在於持久以恆,這樣才能將起動的躁欲,制止在萌芽狀態,長此以往,就能達到泰然忘情,超然物外的境界,自然可達長生久視了。

其次,神仙可學,吳筠認爲自古以來,人們對這個問題孜孜以求,始終不得其法,神仙是否可學,甚至產生了懷疑。他認爲神仙之道,比儒、墨更高,儒墨所宗,僅只忠孝慈愛,而仙家所爲,則慶及王侯,福薦祖輩,延及子孫。仙道既然如此之高貴,他進一步闡述了神仙存在,並且可學的道理。指出自古成仙的幾種情況;有的人不學自然成仙,這是稟承天地間的特異之氣所形成的;有的人必須經過學習才能成仙,這是功成圓滿的結果;有的人學而不得,開始勤奮,中途荒廢,結果無成。這三種情況都存在,所以不可以一種來概括全部。

吳筠爲了強調仙道可學,他提出了遠於仙道和近於仙道的七種表現的區別。

仙道表現

遠於仙道的七種表現是:

遺形取性。有的人遺棄形氣,甘心於死地,來換取性理常態。這是遠離仙道之一。

仙必有根。有的人認爲仙是有限的,不是每個人都能煉成的,但他忘掉了道本來是無極的,仙也是無窮的道理,大迷不悟,這是遠離仙道之二。

存亡一體。有的人認爲形體終究要敗散,現有之身,不可能有將來之身。不知形變不可知,更何況死而再造之道理。這是遠離仙道之三。

取悅聲色。有的人重視功名利祿,以功名不朽,利祿可享用,所以可取悅於聲色犬馬。不知道“盛必衰,高必危、得必喪,盈必虧”的道理,這是遠離仙道之四。

晚修無補。有的人年壯時鐘於情愛,無限消耗;年老時希望長生,再行修煉,而傷殘難補。這是遠離仙道之五。

金丹延齡。有的`人認爲服食大丹可以延齡,而揮金煉丹,晝夜勤奮,消耗精力,結果捨本逐末。這是遠離仙道之六。

身心不一。有的人身在道內,心繫凡間,外在清靜,內蓄奸謀。這是遠離仙道之七。近於仙道的七種表現是:

專心玄道。至真無爲。這種人不貴榮華,不見可欲,至仁至靜。這是近道之一。

希高敦古,剋意尚行。這種人知現實榮華的浮寄,知聲色能伐性,誓剪陰賊,窒忿欲,處山林,高尚修真。這是近道之二。

塵界自修,精專不二。這種人雖爲官卻慕道,對上忠,對下義;對人厚,對己薄;外濁內清,博愛廣衆,潛行密修,好生惡死。這是近道之三。

崇尚方外,攝生爲務。這種人安貧樂道,蓬蓽瀟灑,不慕爵,不愛祿視經濟學文爲虛無。這是近仙道之四。

保國取勝,靜以安身。這種人先有報國之志,以己之英才大略,奮師取勝之後,退而安身清靜,保神致真,這是近仙道之五。

痛改前非,重視晚節。這種人是以功補過,以正易邪,堅貞情操,恪守其性,積功圓滿,以達仙境。這是近仙道之六。

忠孝貞亷,不修自得。這種人時時處處,和光同塵,一事一物,忠孝亷貞,潛移默化,永登仙格。這是近仙道之七。

修煉方術

在修煉方術方面,吳筠認爲,人依靠自身體內的精氣、神而生存,若要長生成仙,就必須注意精、氣、神的修煉。認爲修煉精、氣、神,應當“守靜去躁”,把“躁動”的原因歸結於“情慾”,故去躁又當去除情慾。聲言“欲不可縱,縱之必亡”,“但能止嗜慾,戒荒淫,則百骸理,則萬化安”。在其所著《神仙可學論》中,謂“遠於仙道”者有七,“近於仙道”者亦有七,認爲只要採其“七近”,避其“七遠”,“懲忿窒欲,齊譭譽,處林嶺,修清真”,“以攝生爲務”,“虛凝淡泊怡其性,吐故納新和其神,高虛保定之,良藥匡補之”,表裏兼濟,形神俱超,就能“揮翼于丹霄之上”,成爲神仙。其守靜去躁思想,與司馬承禎“收心離境”,守靜去欲的理論基本一致。他提出的懲忿窒欲、遷善改過等主張,對宋代理學有一定的影響。其主要著作有《玄綱論》與《神仙可學論》。此外,《通志》卷六十七又載其所著《心目論》、《復淳論》、《形神可固論》、《坐忘論》、《明真辯僞論》、《輔正除邪論》、《契真刊謬論》、《道釋優劣論》、《辯方正惑論》各一卷。當下《宗玄先生文集》分爲上中下三卷,收有《神仙可學論》、《心目論》、《形神可固論》等。《玄綱論》則單獨成篇,又分爲上中下三卷,凡三十三章。

生命哲學

吳筠在論證了長生可期、神仙可致後,又闡述了什麼樣的人才能得道成仙。他首先對“仙必有骨,無骨不可學仙”的說法表示贊同,認爲:“夫工者必因其材而施乎巧,學者必有其骨而志乎道。故冰不可鏤,愚不可仙,自然之理也。所以神不清、骨不峻者,皆非稟陽靈之氣也。非稟陽靈之氣者,必無慕仙之心也。苟有慕仙之心者,未有不夙挺夫仙骨者也。”[16]其次,吳筠又指出,稟有仙骨者,還必須修學才能真正成仙。他說:“有骨而不學者,亦如有材而無工。故金藏於礦也,不冶而爲石;道在於人也,不煉而爲凡。”不過,吳筠又承認存在着一些特稟異氣、不待修學而自然可以成仙的人。這些人中,一部分是古代的聖賢:“堯舜周孔伊呂昔諸聖賢,皆上擢仙職。”另一部分人則是“至忠至孝、至貞至廉、有大功及物者”:“比干剖心而不死,惠風溺水而復生,伯夷、叔齊、曾參、孝己,人見其沒,道之使存。如此之流,鹹入仙格,謂之隱景潛化、死而不亡。”綜合起來看,吳筠在成仙問題上的觀點是:有的人自然可以成仙,有的人可學而致仙,有的人則永無成仙的可能。吳筠的這種劃分法,與他把人分爲“睿哲”、“頑兇”和“中人”三類,在思想上是緊密相連的。吳筠認爲,人的品性決定於其出生時所稟受的陰陽之氣。他說:“陽以明而正,其粹爲真靈;陰以晦而邪,其精爲魔魅。故稟陽靈生者爲睿哲,資陰魅育者爲頑兇。睿哲惠和,陽好生也;頑兇悖戾,陰好殺也。或善或否,二氣均和而生中人。……睿哲不教而自知,頑兇雖教而不移,此皆受陰陽之純氣者也,亦猶火可滅不能使之寒,冰可消不能使之熱,理固然矣。”這明顯繼承了孔子“唯上智與下愚不移”的思想。可見,吳筠所謂不學而自然成仙者,即是“睿哲”之類;毫無成仙希望者,即是“頑兇”之類;修學可成仙,不修不能成仙者,即是“中人”之類。

成仙途徑

吳筠指出,人們絕大多數是“中人”。針對“中人”,他闡述了成仙的途徑。在他看來,人是依靠自身體內的精氣神而生存的,若要長生成仙,就必須注意精氣神的修練。他說:“人之氣與精、神,易濁而難清,易暗而難明,知之修練,實得長生。”又說:“夫人生成,分一氣而爲身,稟一國之象,有氣存之,有神居之,然後安焉。……奈何人得神而不能守之,人得氣而不能採之,人得精而不能反之,己自投逝,何得怨天地而不佑?”那麼,人如何才能保養精氣神呢?吳筠認爲,關鍵在於保持心的虛靜,因爲“心動則形神蕩”。而要做到心靜,首先必須“恬澹無爲”。吳筠說:“夫形動而心靜,神凝而跡移者,無爲也;閒居而神擾,恭默而心馳者,有爲也。無爲則理,有爲則亂。”其次,必須去除情慾。吳筠把心躁動的原因,主要歸結爲情慾。在他看來,人之所以不能長生久壽,也就在於情慾的侵擾。他說:“萬物剖氤氳氯一氣而生”,“天得一自然清,地得一自然寧,長而久也;人得一氣,何不與天地齊壽而致喪亡,何也?爲嗜慾之機所速也。”因此,立志修道者就應該“泰然忘情”,把一切毀謄得失置之度外。他說:“道之所至忌者,淫殺陰賊,此誠易戒。至於小小喜怒,是非可否,人之常情,甚難慎也,都不欲有纖芥之事關乎方寸之中。慮靜神閒,則邪氣不能入;我志不擾,則真人爲儔。”[26]他甚至認爲,哪怕是生活必需的衣食,也應該委心任運,聽其自然,隨分而安。他說:“夫目以妖豔爲華,心以聲名爲貴,身好輕鮮之飾,口欲珍奇之味,耳歡妙美之聲,鼻悅芳馨之氣。此六者,皆以敗德傷性,纕以伐其靈根者也。故有之即可遠,無之不足求。惟衣與食,人之所切,亦務道者之一弊耳。然當委心任運,未有不給其所用,……必在忘其所趣,任之自然耳。”總之,修道者“黜嗜慾,隳聰明,視無色,聽無聲,恬澹純粹,體和神清,虛夷忘身”,便能“合至精”,“復與道同”。

情慾根源

吳筠又探討了人產生情慾的根源。他認爲,人稟道而生,具有至靜的本性,但由於外物的感誘,性遂變爲情。他說:“性本至凝,物感而動”,“性動爲情,情反於道,故爲化機所運,不能自持也。”因此,可以說“生我者道,滅我者情”。那麼,有沒有辦法除情復性呢?吳筠認爲,性“既習動而播遷,可習靜而恬晏。……是以將躁而制之以寧,將邪而閒之以貞,將求而抑之以舍,將濁而澄之以清,優哉遊哉,不欲不營。然後以玄虛爲境域,以澹漠爲城闕,以太和爲宮觀,以寂照爲日月,惟精惟微,不廢不越,行如是,息如是,造次於是,逍遙於是。習此久者,則物冥乎外,神鑑於內,不思靜而已靜,匪求泰而彌泰,即動寂兩忘而天理自會矣。故履霜乃堅冰之始,習靜爲契道之階。”

上述習靜功夫僅爲心性修練,而在吳筠的心目中,理想的得道者應該“性徹”、“形超”,形神俱妙。因此,吳筠認爲,修道之士不僅要保持心的虛靜,還要能夠使體內的氣運行不止,以使形體永固。他說:“心不寧則無以同乎道,氣不運則無以存乎形。形存道同,天地之德也。”“故通乎道者,雖翱翔宇宙之外,而心常寧;雖休息毫釐之內,而氣自運。”這實際上是重申道教傳統的形神雙修思想。因此,他一方面指出只知養形、不知寶神是不正確的,認爲“不知寶神者,假使壽同龜鶴,終無冀於神仙矣。”另一方面,他又批評輕視煉形者說:“若獨以得性爲要,不知煉形爲妙者,所謂清靈善爽之鬼,何可與高仙爲比哉!”吳筠的這種思想,在內丹家那裏則表述爲“性命雙修”。呂洞賓在其《敲爻歌》中說:“只修性,不修命,此是修行第一病;只修祖性不修丹,萬劫陰靈難入聖。達命宗,迷祖性,恰似鑑容無寶鏡;壽同天地一愚夫,權握家財無主柄。”這與吳筠的上述思想是完全一致的。

仙學理論

在修煉次序問題上,吳筠主張先修神後煉形。認爲心者神靈之府,神棲於其間。心只是神靈的房子,這是繼承道家《內經》的傳統。他說:“道雖無方,學則有序。故始於正一,次於洞神,棲於靈寶,息於洞真,皆以至靜爲宗,精思爲用,齋戒爲務,慈惠爲先。故非至靜則神不凝,非精思則感不徹,非齋戒則真不應,非慈惠則功不成。神凝感徹、真應功成者,是謂陟初仙之階矣。然後吐納以煉髒,導引以和體。”這裏所謂“至靜”、“精思”、“齋戒”、“慈惠”皆屬於神靈方面的事,“吐納”、“導引”則屬於形體方面的事。吳筠明確主張前者事畢致力於後者。這與後世全真道“先性後命”的思想也是基本一致的。

綜上觀之,吳筠的生命哲學緊緊圍繞着長生成仙這個主題而展開論述,構造了一個完整的仙學理論體系。其中既有總結、深化前人思想的部分,也有闡述自己獨特見解的部分。結合道教史來看,在唐代普遍重視外丹、煉丹服藥蔚成社會風氣的情況下,吳筠強調唯有修煉自身的精氣神纔有長生成仙的可能,是有着重要意義的。正是在吳筠等理論先驅們的倡導下,唐末五代內丹術漸次興起,並最終取代外丹術而成爲道教煉養方術的主流。此外,吳筠提出的“守靜去欲”等主張,則對宋代理學也有一定的影響。

歷史作用

吳筠的“七遠”“七近”仙道學說,在唐代重視外丹,煉製長生仙藥之風,盛行的時候,卻重視精氣神的內丹修煉,指斥外丹爲捨本逐末,對後世道教內丹的發展有一定的影響,對宋代理學的產生有啓迪作用。

吳筠的代表作品

啓冊觀往載,搖懷考今情。終古已寂寂,舉世何營營。

悟彼衆仙妙,超然含至精。凝神契衝玄,化服凌太清。

心同宇宙廣,體合雲霞輕。翔風吹羽蓋,慶霄拂霓旌。

龍駕朝紫微,後天保令名。豈如寰中士,軒冕矜暫榮。

鸞鳳棲瑤林,鵰鶚集平楚。飲啄本殊好,翱翔終異所。

吾方遺喧囂,立節慕高舉。解茲區中戀,結彼霄外侶。

誰謂天路遐,感通自無阻。

愍俗從遷謝,尋仙去淪沒。三元有真人,與我生道骨。

凌晨吸丹景,入夜飲黃月。百關彌調暢,方寸益清越。

棲神合虛無,洞覽周恍惚。不覺隨玉皇,焚香詣金闕。

西龜初定籙,東華已校名。三官無遺譴,七祖升雲輧。

體妙塵累隔,心微玄化並。一朝出天地,億載猶童嬰。

使我齊浩劫,蕭蕭宴玉清。

怡神在靈府,皎皎含清澄。仙經不吾欺,輕舉信有徵。

疇昔希道念,而今果天矜。豈非陰功著,乃致白日升。

焉用過洞府,吾其越朱陵。

高真誠寥邈,道合不我遺。孰謂姑射遠,神人可同嬉。

結駕從之遊,飄飄出天垂。不理人自化,神凝物無疵。

因知至精感,足以和四時。

碧海廣無際,三山高不極。金臺羅中天,羽客恣遊息。

霞液朝可飲,虹芝晚堪食。嘯歌自忘心,騰舉寧假翼。

保壽同三光,安能紀千億。

將過太帝宮,暫詣扶桑處。真童已相迓,爲我清宿霧。

海若寧洪濤,羲和止奔馭。五雲結層閣,八景動飛輿。

青霞正可挹,丹椹時一遇。留我宴玉堂,歸軒不令遽。

欲超洞陽界,試鑑丹極表。赤帝躍火龍,炎官控朱鳥。

導我升絳府,長驅出天杪。陽靈赫重暉,四達何皎皎。

爲爾流飄風,羣生遂無夭。

予因詣金母,飛蓋超西極。遂入素中天,停輪太蒙側。

若華拂流影,不使白日匿。傾曦復亭午,六合無暝色。

道化隨感遷,此理誰能測。

九龍何蜿蜿,載我升雲綱。臨睨懷舊國,風塵混蒼茫。

依依遠人寰,去去邇帝鄉。上超星辰紀,下視日月光。

倏已過太微,天居煥煌煌。

停驂太儀側,整服金闕前。肅肅承上帝,鏘鏘會羣仙。

鴻爐發靈香,廣廡張鈞天。玉醴洽中座,霞膏充四筵。

良期無終極,俯仰移億年。

峻朗妙門闢,澄微真鑑通。瓊林九霞上,金閣三天中。

飛虯躍慶雲,翔鶴摶靈風。鬱彼玉京會,仙期六合同。

予升至陽元,欲憩明霞館。飄飄瓊輪舉,曄曄金景散。

結虛成萬有,高妙鹹可玩。玉山鬱嵯峨,琅海杳無岸。

暫賞過千椿,遐齡誰復算。

招攜紫陽友,合宴玉清檯。排景羽衣振,浮空雲駕來。

靈幡七曜動,瓊障九光開。鳳舞龍璈奏,虯軒殊未回。

高升紫極上,宴此玄都岑。玉藻散奇香,瓊柯流雅音。

靈風生太漠,習習吹人襟。體混希微廣,神凝空洞深。

蕭然宇宙外,自得乾坤心。

晨登千仞嶺,俯瞰四人居。原野間城邑,山河分里閭。

眇彼埃塵中,爭奔聲利途。百齡寵辱盡,萬事皆爲虛。

自昔無成功,安能與爾俱。將期駕雲景,超跡昇天衢。

骨煉體彌清,鑑明塵已絕。恬夷宇宙泰,煥朗天光徹。

羽服參煙霄,童顏皎冰雪。隱符千魔駭,鳴玉萬帝悅。

遂使區宇中,祅氣永淪滅。

朝逾弱水北,夕憩鐘山頂。顓頊清玄宮,禺強掃幽境。

燭龍發神曜,陰野彌煥炳。導達三氣和,驅除六天靜。

玉樓互相暉,煙客何秀穎。一舉流霞津,千年在俄頃。

揚蓋造辰極,乘煙遊閬風。上元降玉闥,王母開琳宮。

天人何濟濟,高會碧堂中。列侍奏雲歌,真音滿太空。

千年紫柰熟,四劫靈瓜豐。斯樂異荒宴,陶陶殊未終。

整駕辭五嶽,排煙凌九霄。紛然太虛中,羽旆更相招。

且盼蓬壺近,誰言昆閬遙。悠悠竟安適,仰赴三天朝。

予招三清友,迥出九天上。撓挑絕漠中,差池遙相望。

大空含常明,八外無隱障。鸞鳳有逸翮,泠然恣飄颺.

寥寥唯玄虛,至樂在神王。

縱身太霞上,眇眇虛中浮。八威先啓行,五老同我遊。

靈景何灼灼,祥風正寥寥。嘯歌振長空,逸響清且柔。

遨嬉無跡賞,顧眄皆真儔。不疾而自速,萬天俄已周。

返視太初先,與道冥至一。空洞凝真精,乃爲虛中實。

變通有常性,合散無定質。不行迅飛電,隱曜光白日。

玄棲忘玄深,無得固無失。臧叟隱中壑,垂綸心浩然。文王感昔夢,授政道斯全。

一遵無爲術,三載淳化宣。功成遂不處,遁跡符衝玄。吾嘉臺孝威,樂道隱巖穴。吾尚管幼安,棲真養高節。

採藥聊自給,觀書任所悅。風塵不可混,真素比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