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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階怨》詩詞鑑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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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階怨》詩詞鑑賞1

玉階生白露,夜久侵羅襪。 卻下水晶簾,玲瓏望秋月。

《玉階怨》詩詞鑑賞

【賞析】:

《玉階怨》,見郭茂倩《樂府詩集》。屬《相和歌。楚調曲》,與《婕妤怨》、《長信怨》等曲,從古代所存歌辭看,都是專寫“宮怨”的樂曲。 李白的《玉階怨》,雖曲名標有“怨”字,詩作中卻只是背面敷粉,全不見“怨”字。無言獨立階砌,以致冰涼的露水浸溼羅襪;以見夜色之濃,佇待之久,怨情之深。“羅襪”,見人之儀態、身份,有人有神。夜涼露重,羅襪知寒,不說人而已見人之幽怨如訴。二字似寫實,實用曹子建“凌波微步,羅襪生塵”意境。 怨深,夜深,不禁幽獨之苦,乃由簾外而簾內,及至下簾之後,反又不忍使明月孤寂。似月憐人,似人憐月;若人不伴月,則又有何物可以伴人?月無言,人也無言。但讀者卻深知人有無限言語,月也解此無限言語,而寫來卻只是一味望月。此不怨之怨所以深於怨也。 “卻下”二字,以虛字傳神,最爲詩家祕傳。此一轉折,似斷實連;似欲一筆盪開,推卻愁怨,實則經此一轉,字少情多,直入幽微。卻下,看似無意下簾,而其中卻有無限幽怨。本以夜深、怨深,無可奈何而入室。入室之後,卻又怕隔窗明月照此室內幽獨,因而下簾。簾既下矣,卻更難消受此悽苦無眠之夜,於更無可奈何之中,卻更去隔簾望月。此時憂思徘徊,直如李清照“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戚”之紛至沓來,如此情思,乃以“卻下”二字出之。“卻”字直貫下句,意謂:“卻下水晶簾”,“卻去望秋月”,在這兩個動作之間,有許多愁思轉折返復,所謂字少情多,以虛字傳神。中國古代詩藝中有“空谷傳音”之法,似當如此。“玲瓏”二字,看似不經意之筆,實則極見工力。以月之玲瓏,襯人之幽怨,從反處着筆,全勝正面塗抹。 詩中不見人物姿容與心理狀態,而作者似也無動於衷,只以人物行動見意,引讀者步入詩情之最幽微處,故能不落言筌,爲讀者保留想象餘地,使詩情無限遼遠,無限幽深。以此見詩家“不著一字,盡得風流”真意。以敘人事之筆抒情,恆見,易;以抒情之筆狀人,罕有,難。 契訶夫有“矜持”說,也常聞有所謂“距離”說,兩者頗近似,似應合爲一說。即謂作者應與所寫對象,保持一定距離,並保持一定“矜持”與冷靜。如此,則作品無聲嘶力竭之弊,而有幽邃深遠之美,寫難狀之情與難言之隱,使讀者覺有漫天詩思飄然而至,卻又無從於字句間捉摸之。這首《玉階怨》含思婉轉,餘韻如縷,正是這樣的佳作。

《玉階怨》詩詞鑑賞2

古詩原文

夕殿下珠簾,流螢飛復息。

長夜縫羅衣,思君此何極。

譯文翻譯

夜殿窗外的簾兒已垂下,她隔簾久立,見那簾外的流螢閃閃;它們飛着飛着,直至夜深而息。

長夜漫漫,不寐的她仍在獨自縫製羅衣,心中幽深的思念哪有盡頭。

註釋解釋

玉階:皇宮的石階。

夕殿:傍晚的宮殿。

流螢:螢火蟲。息:停止。

羅:一種絲織品。

何極:哪有盡頭。

創作背景

漢成帝時,班婕妤失寵。班婕妤進見皇帝不得,擔心自己地位不保,退而寫下《紈扇詩》及《自悼賦》,情詞悽愴。謝朓所作的《玉階怨》,是受晉代陸機《班婕妤》的啓發,謝朓以班婕妤的故事制題,寫下《玉階怨》一詩。

詩文賞析

首句點明地點是宮殿,時問是傍晚。“夕殿下珠簾”,寫出了日夕時分冷宮偏殿的幽悽情景。“殿”字照應題名“玉階”,交代出宮中的特定環境。“夕”字點出當時正是暮色降臨之時。黃昏本是一天之中最令人惆悵的時候,對於宮嬪們來說,又是決定她們今夜有無機緣得到君王恩寵的時刻。然而殿門的'珠簾已悄悄放下。這意味着君王的履跡不會再經過這裏,那一晚又將是一個和愁苦度過的不寐之夜。首句既是以富麗之筆寫清冷之景,又暗示了主人公的身份和不幸處境。截取深宮夜景的一隅,令人從全詩展示的畫面中體味抒情主人公的命運和愁思,顯得興象玲瓏,意致深婉。

詩的第二句“流螢飛復息”,以動景烘托環境之靜,讓讀者沉浸在一片寂靜的氣氛中。點點閃爍的螢火在串串晶瑩的珠簾外飄流,不但融和成清幽的意境,而且使華美的殿宇和悽清的氛圍形成對照,令人想到被幽禁在這裏的女子縱然能享受奢華的物質生活,也無法填補精神生活的空虛,更何況她們處在被冷落、遭遺棄的境遇之中。其次,螢火蟲多在夏秋之交出現。流螢飛舞是初秋夜景的特徵,這就進一步點明時令,補足了首句的意思。流螢透露出秋的消息,難免會使本來就無限怨悵的主人公更覺驚心,又添一層時不待人、朱顏將凋的憂慮。同時,“飛復息”三字還暗示了人從日夕到夜半久久不能入眠的漫長過程。連流螢都停息了飛舞,那麼珠簾內的人也該安歇了,這就自然引出了第三句“長夜縫羅衣”的主人公。

詩的第三句,“長夜”頂住“飛復息”,點出已到夜深,又不露痕跡地將筆鋒從簾外的飛螢轉到簾內的人影。此處着意選擇自縫羅衣這一細節,還包含着希望邀得君王恩寵的一層深意。如果主人公是一個從未得到過恩幸的宮女,她穿着精心縫製的羅衣,或者能有偶然的機會引起君王的眷顧。那麼,她在羅衣裏縫入的便是藉此改變命運的一絲幻想,這就愈見出她處境的可憐。謝詩之妙卻在它沒有點明主人公究竟是由於哪一類原因被冷落的,唯其如此,纔給人留下了較大的想象餘地,也才能在更廣的範圍內概括出所有深宮女子共同的不幸命運。“長夜縫羅衣”的動作暗含着主人公希求獲寵的幻想。

詩的第四句,“思君此何極”就是她內心愁思的直接流露了。但從詩中所表現的今夜的情景來看,“此何極”又與“長夜”相應,夜有多長,思也就有多長。對於一個不寐的女子來說,這長夜似乎是沒有盡頭的,因此她的愁思也是無盡無極的。這種思本身就意味着怨。寓怨于思,含而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