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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戈爾《紙船》原文賞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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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船》的作者是泰戈爾,選自《新月集》,屬於現代詩類型。以下是小編精心整理的泰戈爾《紙船》原文及賞析,歡迎大家閱讀。

泰戈爾《紙船》原文賞析

  《紙船》原文:

我每天把紙船一個個放在急流的溪中。

我用大黑字寫我的名字和我住的村名在紙船上。

我希望住在異地的人會得到這紙船,知道我是誰。

我把園中長的秀麗花載在我的小船上,

希望這些黎明開的花能在夜裏被平平安安地帶到岸上。

我投我的紙船到水裏,仰望天空,

看見小朵的雲正在張着滿鼓着風的白帆。

我不知道天上有我的什麼遊伴把這些船放下來同我的船比賽!

夜來了,我的臉埋在手臂裏,

夢見我的船在子夜的星光下緩緩地浮泛前去。

睡仙坐在船裏,帶着滿載着夢的籃子。

  賞析:

《紙船》這首詩選自泰戈爾的《新月集》,這一詩集中的作品描寫的都是一個兒童對世界、對自然的發現與感悟,其中所呈現出來的童趣與童真饒有詩意。

這首詩的第1到第3句描寫的是兒童對遠方的憧憬、對交流的渴望以及對神祕事物的嚮往,詩句中“我”將“我的名字和我住的村名”寫在紙船上,放入急流的溪中,想讓異地的人知道我是誰。這天真的舉動顯示了兒童獨特的心理邏輯,作者抓住了“我”的這一舉動,將一個小小的心靈巧妙地呈現了出來。我們要特別注意第一句中的“每天”二字,這說明這種行爲並非偶一爲之,而是常常去做的,從中我們可以看到“我”的憧憬與嚮往有多深。

詩的第4到第6句描寫的是希望,作者通過兒童幼稚心靈中的嚮往寫出了小主人公“我”的天真可愛之處,“我”把園中長的秀利花載在小船上,看着它慢慢地漂遠,希望到夜裏紙船能把秀利花平安地帶到岸上,這樸素而不可能實現的願望表達了“我”對這些花的關切、珍惜之情,在“我”的眼中,花並不僅僅是花,還是一個小夥伴,一個平等的、有生命的生物,它需要細心呵護,“我”希望它能夠平平安安地回來,“平平安安”這四個普通的字在這裏便有了更深的含義,讓人看到了這個小主人公對花兒特殊的喜愛,以及獨特的關心方式。這種與生物平等的想法,既與泰戈爾的思想有關,也與兒童的獨特思維邏輯有關,詩人以赤子之心將其細膩地描繪出來,讓我們得以重溫與萬物交流的童年時光。接下來“我”仰望天空,看到了天上小朵的雲,由此產生了奇妙的聯想:“我”把天上小朵的雲看成鼓着風的白帆,最奇特的是“我”還想像天上有遊伴把它們放在河裏來與“我”的紙船比賽。這一想像美麗奇幻且符合兒童的好奇心理,使天上玄妙的世界接近了大地,而地上的世界又恍惚是在天上,天與地在這一瞬間被拉近了,此時天光水色、白雲紙船交織在一起,而“我”則陶醉在其中,形成了一幅優美動人的畫面。這是一個獨特的藝術境界,也是一個可以讓讀者的想像自由翱翔的空間。

詩的第7到第8句寫的是“我”的夢幻。此時的小主人公已經入睡了,臉埋在手臂裏,但他在睡夢中又看到了紙船。這隻夢幻中的紙船,在子夜的星光下緩緩地浮泛前去,而睡仙坐在“我”的紙船裏,帶着裝滿夢的籃子。在這裏我們看到了夢中的夢,詩人在這裏又翻出了一層轉折,這夢中的夢盛放在籃子之中,與睡仙一起乘坐紙船遠去,他們要去哪裏呢?“我”沒有說出,詩人也沒有點明,但重要的`或許不是要到哪裏去,而是這種要到哪裏去的憧憬,這是一個兒童的幻想,象徵着他小小的心靈對成長的渴望,對遠方世界的好奇與嚮往,全詩在這裏結束,表達了作者對這幼小而純真的心靈的默默祝福。

整首詩爲我們塑造了一個天真的兒童的形象,表達了作者一貫關注的愛與美的主題。這赤子之心的純真表現,能喚醒讀者心中的溫情。貫穿全詩的一個意象是紙船,全詩以放紙船開始,以在夢中見到紙船結束,中間則是放紙船時的情景與聯想。紙船在這裏既是小主人公的小小寄託,也隱喻着通往外界與未來的媒介,小主人公正是在與紙船的關聯中表現出了他的好奇與純真。整首詩自然、純樸而優美,具有一種田園牧歌式的風格。這從詩中所採用的一些意象中也可以體會出來,如溪、村莊、園中、秀利花等等,這些自然或與自然較爲接近的意象,爲整首詩營造出了一種樸素而單純的氛圍,它們與天真的小主人公,與放紙船的稚氣行爲結合在一起,在和諧中將主題凸現了出來。

這首詩採取的形式不是格律體,而是散文詩體,這一形式使得這首詩在表達上更加自由,但並不因此缺乏詩意。其實在每一個句子之中,在句子與句子之間,都有着內在的節奏與韻律,這種節奏與要表達的意象、主題自然地融爲一體,成就了這首膾炙人口的詩歌

  作品主題

泰戈爾認爲,愛創造了世界,世界的本質就是愛;而母愛、孩童之愛則是人類最真誠最純樸的情感;這種感情灌注在每個人平常的生活之中,過分的熟悉常常讓它不被關注和察覺,甚至是麻木而幾近忘卻。而“陌生化”理論總是從全新的視角觀察問題,不斷更新着文學世界的感知方式,究其實質,陌生化理論就是要破除日常經驗的遮蔽性和欺騙性,是要破除思維方式的機械性和習慣性。

《新月集》中,詩人時而化身天真可愛的孩子,時而變成溫存和善的媽媽,通過兒童新奇活潑的想象和母親真純憐愛的話語,把這種愛化作美麗的具體形象,產生了一種掠人心魄的魅力。

在詩集中,詩人對神的愛體現在對自然與人最崇高的神性的愛上。在泰戈爾心中,神、真理、無限是同義語。人和自然是有限的,有限與無限必須統一融合,世界纔會充滿愛,呈現出歡樂與和諧。也就是說,在和諧統一的世界裏,有限顯現無限,無限存在於有限之中。

泰戈爾心中的神,不像西方的上帝那樣虛無,那樣的高高在上,難以企求,它存在於大自然和人中,是切實可感的“無限”。“從無限流向有限的泉水——就是“真”,就是“善”,也就是說,有限以真、善、美顯示無限的神的存在。

如果說泰戈爾歌頌的孩子對母親的愛,象清沏的小溪,在陽光的折射下,產生活撥的美、晶瑩的美;那麼,泰戈爾描寫的孩子對大自然的愛,就如月夜下的竹笛,所產生的美感是那般輕幽、純淨。泰戈爾認爲,宇宙最根本的原則是和諧與協調,人與自然在本質上是相互依存,和諧一致的。在他看來,人與自然的關係就象孩子與母親的關係一樣,人只有投入大自然的懷抱,才能找到“無盡際的幸福之海的岸的道路”。

而孩子對自然純真的愛,就代表了人類“投入自然的懷抱”的心願。《新月集》以火熱的激情,欣喜的筆調,描繪丁一幅幅明麗而又優美,熱烈而又淡雅的圖畫——兒童與自然渾然一體的詩的世界。它把我們帶回到坐在泥土裏,以枯枝斷梗爲牀的時代,使我們在心裏重溫着在海灘上以貝殼爲餐具,以落葉爲舟,以綠草上的露滴爲珠子的兒童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