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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第一“星探”傅定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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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第一“星探”傅定彥:追逐最美的星空

中國第一“星探”傅定彥的故事

雲南昭通市海拔3100米的山頂上,零下8℃,寒風凜冽。傅定彥躺在山頂上,頭頂是滿天星星,中間是一輪圓月,在他的腳下,層層雲海翻涌。難熬的等待後,奇蹟發生了:羣星閃耀,月亮落山,雲海變幻,呈現出難以言表的瑰麗景象。傅定彥一躍而起,將這幅畫面定格在相機裏。

四年前,傅定彥就專注拍攝星空,用一張張照片,找回童年,釋放壓力,找到自由。最近的一段追星之旅,是去年底和兩個好友一起,籌集一筆資金,用80天的時間,橫跨19個省區市,車行萬多公里,去拍攝心中最美的星空。

去尋找童年時候的星空傅定彥個子不高,皮膚黝黑,戴眼鏡,一頂鴨舌帽,看上去挺靦腆的一個人。但是你要看過他早些年的照片,就知道他是一個愛折騰的人。他曾經留着一頭長髮,幾十根小辮,假日喜歡攀巖、潛水、登山、跑酷,也是重慶市第一個玩“太空浮游”照的青年。

房子的時候,爲了能在自己家的陽臺清楚地看星星,他不顧所有人的反對,一個人偷偷跑到郊外一個樓盤去下了定,直到現在,他仍爲自己的壯舉而驕傲:“沒有城市裏的燈光污染,坐在陽臺上靜靜地看星星,那叫一個爽。”

選擇這個樓盤,不僅僅因爲離城市遠,小區裏還有一個湖。結婚後,愛人不在家的時候,傅定彥就會在夜色裏偷偷“出走”。拉着橡皮艇,背上帳篷,一個人慢悠悠地劃到湖心那個只有五六個平方的小島上,伴着清風和湖水度過一夜。

生活中傅定彥不按常理出牌的地方更多。大學剛畢業的時候,他是一名網絡工程師,每月五六千元工資,很安穩,可他受不了。他喜歡自由隨性的生活,能隨時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藍天白雲,在辦公室坐着,沒意思!他很快辭去工作,去學攝影。

職業人像攝影師是一份需要敏銳洞察力的工作,他的靈感和天賦很快在攝影上找到了用武之地。20xx年,經過一系列的前期準備,他的攝影工作室正式開張,之後多次獲得攝影獎項。現在,他幾乎是重慶收費最貴的人像攝影師。

乾的時間久了,傅定彥才體會到,這個職業其實並非像外界看來那麼風光。有時候爲了趕客戶的片子,比朝九晚五上班時要付出更多的辛勤勞動。加班加點完成一次拍攝的後期處理,通常都是半夜了。回到家裏,多走一步他都嫌累。

在現實生活中,人們承受着生活帶來的過多壓力。大多數人爲學習、爲生計四處奔波。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你是否想過,遠離都市喧囂、無憂無慮地在星海中暢遊……看着窗外並不明顯的星星,傅定彥總會回想起童年時代的夏天夜晚。小時候,他住在鵝公巖大橋下的黃家碼頭,夏夜,江風吹進院子,他和小夥伴們躺在涼板上,擡頭就是滿天星星,像鑽石鋪滿藍絲絨。

“現在,你在城市裏,擡頭還能看到星星嗎?”他搖搖頭,“看不到了,我最初拍攝星空,就是想找回童年數星星的感覺。”在某一天夜裏發呆的時候,傅定彥萌發了去尋找最美魔幻星空的想法,然後拍下來,即使工作累了的時候,看到這些照片,也有一個念想。

體驗內心的靜美和大多數生活在都市裏的人一樣,因爲工作關係,傅定彥出遠門的機會較少。在進行星空拍攝時,大多是在離自己工作的主城區80~100公里外的遠郊山頂上。

第一次拍攝星空,他一個人扛着腳架到重慶的'江北鐵山坪。山下的燈光很亮,星星很模糊,拍出來效果不佳。傅定彥說:“拍攝星空,就是跟着雲層玩躲貓貓。”除了城市燈光,最大的麻煩,莫過於厚厚的雲層,它會輕易擋住星星並不強烈的光芒。

有一次拍攝月全食,天氣預報說主城大部分地區都會因爲雲層遮擋無法觀測月食現象,傅定彥和他的朋友組成了追月拍攝自駕車隊,根據一位星友的經驗,趕往數百公里外的地方,然而在途中,雲層卻突然發生變化,他們又不得不折回最初的地方進行拍攝。幸運的是,最後他們還是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照片。

從此,傅定彥追星的興趣越來越濃。他常常和主城一羣熱愛星星的白領相約週末一起拍攝星星,享受大自然帶來的靜謐生活狀態。他們先後摸黑攀爬了沙坪壩區的平頂山、歌樂山,南岸區的南山等地,最終確定巴南區豐盛古鎮的鐵瓦寺山最符合拍攝要求。

20xx年10月29日,傅定彥一行共10人,來到了鐵瓦寺山,在山頂找到一塊平地,拔除荒草後支起相機三腳架,然後等待夜幕降臨。晚上7點左右,太陽落山,星星開始閃現。晚上8點後,天空完全黑了,星星也達到最多數量,他們開始利用遠處地面燈光對雲層的映射等多種方式拍攝星空。

他們當中有很多人,已經多年沒看見過有星星的夜空了,有的人,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璀璨的星空!一排長長的防潮墊,追星族們躺在上面,仰望着星空。頭頂那璀璨寥廓而又深邃的蒼穹,讓人心境寧靜似湖,偶有流星劃過,又激起一片漣漪。是夜無眠,餓了就吃自帶的乾糧,困了就相互開開玩笑提神。守候至晨光初現,收拾好行囊,拍掉身上的露水,清理完地上的垃圾,才意猶未盡地和星空說再見。

爲什麼這麼迷戀星星?傅定彥覺得,在寂靜的山頂上,仰望浩瀚無垠的星空,心境會立即得以平靜,“追星”其實是一種解壓的生活方式。

曾經,傅定彥是一個瘋狂的小子,玩各種極限運動,他在沙漠裏,站在沙丘頂部,將頭巾掩住口鼻後,連續後空翻滾下沙丘,像電影特技。在潿洲島,他裝扮成野人,裸體潛水,攀爬跳躍。愛上星空後,那些瘋狂的舉動少了,內心的寧靜多了。拍攝星空更多的時候是獨自一人,帶着帳篷、餐具,在野外燒上一壺開水,在草地上舒展身體,聽着喜歡的音樂,一般待到清晨五六點。這個過程其實也是修煉心境的過程。

在追星的過程中,傅定彥確定了30歲後人生規劃的一部分。“通過超長旅行鍛鍊自己,記錄下不同地方的星空,成爲一名優秀的星野攝影師。”

追逐心中最美的星空第一次長途旅行,尋找美麗星空是在雲南,傅定彥在海拔3000多米高的地方拍星空和雲海,沒想到那裏颳着大風,他將所帶的七件衣服全部穿上,才勉強保暖。要完成星空下的趣味自拍,更是艱難。當他站在一塊凸出來的岩石上時,因爲大風關係,根本就站不穩,不得已只能坐下來降低重心,才能完成拍攝。

有挑戰,纔有樂趣。20xx年底,他萌生了一個想法:到中國大陸的東西南北點,拍攝心中最美的星空。傅定彥的想法得到了同是攝影愛好者的廖瑞和蘇昊的響應。廖瑞本是重慶一家眼鏡行的驗光師,爲了這次活動,他毅然辭去了工作。而蘇昊是深圳人,剛剛結婚一個月。這絕對是一場瘋狂的旅行。3個人,自駕一輛車從重慶至青海,穿越柴達木盆地和死亡之海塔克拉瑪干沙漠,抵達帕米爾高原。穿越南北疆魔鬼城、泥火山,再由西至東跨越整個內蒙古大草原。穿過大興安嶺,到達北極村。最後,再沿邊境線抵達黑瞎子島。

這次追星,他做足了準備。出行清單裏,包括感冒藥、跌打酒、止瀉藥,還有GPS衛星定位、登山繩甚至鐵鍬,近百種物品。傅定彥在一家衆籌網站上籌集到了8000多元的經費來支持他這個夢想。“2萬5千公里,8000元光是油費都不夠。我想通過這種方式減輕一些經濟負擔,也想通過這個平臺把我的照片分享給陌生人。”比如,捐出100元者,在結束旅程45天之內,將收到此行拍攝的10張星空精美照片。

第一站,傅定彥和夥伴一起來到有“中國第一村”之稱的新疆禾木村拍攝星空。沒想到,剛剛進村就開始天降大雪,道路受阻,三人被困在村裏,手機沒有信號,電腦沒有網絡。天性樂觀的他們住在一個村民家裏,足足被困了6天之後,天氣好轉,他們才得以出村。

20xx年2月初,在中國大陸最北端的邊陲小鎮——漠河,三人經歷了從未遇到過的嚴寒。在零下40℃的環境裏,爲了禦寒,他們“全副武裝”,穿了三件毛衣,外加衝鋒衣和羽絨服,再套上帽子和羊毛襪。凌晨4點,漠河上空的月亮降到地平線以下,進入拍攝星空的最佳時刻。

車一直髮動着,開着暖氣,他們每拍幾分鐘就得回去保暖。嘴巴凍得發抖,一句完整的話都很難說清楚。那天,他們一直拍到早晨7點,捨不得停下來,因爲那樣的星空美得讓人窒息。

旅程雖然艱苦,但三人也收穫了很多,當然,最大的收穫還是那些絕美的星空給三人帶來的感動。20xx年1月初,他們算好流星雨的時間趕到內蒙古的額濟納旗,由於這裏空氣質量好,那晚他們看到了100多顆流星,絢爛之極,心裏激動得不得了。而在額濟納旗拍攝的星空照片,也被傅定彥認爲是此行拍攝的“最美星空”。

“現代人在都市中奔波,忙碌而壓抑。”傅定彥很喜歡宮崎駿的《天空之城》,那種夢幻的感覺也是他想通過作品傳達給大家的,“當人們擡頭看到燦爛的星河,它的遠古、神祕、夢幻和唯美,讓人情不自禁把心靈放空。”

20xx年3月,旅行回來的傅定彥把分享的照片傳到網上,每一次照片出爐,都會吸引來大批粉絲。在傅定彥的個人網站上,留言很多:“疲憊的都市人,看看星空照片可以洗洗眼睛,淨化心靈。即使你沒機會遠行,在星空下也能找到你丟失的夢。”“如今的都市再難見到這樣的星空,讓我再次重回那神奇的世界。”傅定彥說,其實,不是非要拍攝星空、不是非要徒步暴走、也不是非要辭職上路才叫自由。只要心裏有自由的夢想,在你的能力範圍內,你肯定能找到一種合適的方式去釋放、去迴歸。比如,朝九晚五的,中午去練半小時瑜伽;在外奔波的,週末坐下來彈一段吉他……

“我努力擁抱生活,努力讓自己的生活不那麼平淡。在這世間,各有方式,無須雷同,最終得到屬於自己的微弱領域,獨自璀璨,如星辰。”這是傅定彥送給自己30歲的寄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