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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位老太散文(通用6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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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日的學習、工作和生活裏,大家應該都對散文很熟悉吧?散文是一種抒發作者真情實感、寫作方式靈活的記敘類文學體裁。如何寫一篇“形散而神不散”的散文呢?以下是小編幫大家整理的如此一位老太散文,僅供參考,希望能夠幫助到大家。

如此一位老太散文(通用6篇)

如此一位老太散文 篇1

在一店裏購物,一很有精神的老太太在買着金裱紙,準備回家疊些元寶去趕廟會。似乎和店主很熟悉。這位老太臉上始終帶着微笑,別人問你多大年紀了?她笑着說忘記了,都笑了,年齡怎麼能忘記呢?又換了個問法,你屬什麼的?老太馬上回答:屬雞的。有認識的人說,人家都八十歲了,看看這身板,這耳朵,這走路一點都不像那麼大年齡的人。人們的印象中八十歲的老人都是走路一步三顫,拄着柺杖走路的人,說話聽不清,反應很遲鈍。然而眼前這位老太太卻像五六十歲的老人,問話回答的很利索,反應很敏捷。辦事是雷厲風行,從她進店開始我一直觀察着她,走路很穩健,穿着很樸素,卻很乾淨。得知年齡後才知老太太不想讓別人問年齡的原因。因爲自己感覺自己不老,便不想讓別人產生憐惜之情,把自己列入不中用的老年人的行列。越是怕別人問,可是旁邊的人卻對她產生了莫大的興趣。

“你平時的零花錢孩子們給你掏多少啊?”

“春節的時候,孩子們給我掏點錢就夠花了,我每月還有60元的低保。錢夠花了,我不要孩子們給我掏錢。”

“你平時燒煤用電錢從哪裏來啊?”

“低保的錢都夠了。我拾點柴火燒火做飯,不用買煤球的。”

“你買菜咋花錢啊?”

“我門前我自己種了一片地,種了好多菜,做飯的時候去地裏弄點菜,一個人吃很少的。”

“你平時吃麪從哪裏來啊?"

“我每年都去地裏拾很多麥子,我把這些麥存起來,換成面不是就有啥吃了。”

“你出去燒香,孩子們支持嗎?”

“孩子們可孝順了,都支持着我出去玩。”

“俺去白馬寺燒香的時候,就坐着你們去進貨的車,10元錢把我們拉到白馬寺。去那俺有皈依證,門票不掏錢,去那裏有飯吃着不掏錢。在廟裏都舍飯,有地方住,不用自己花錢,就花點車費,一年也花不了幾個錢的。”

“那不用說你到廟門前連一個包子都不捨得買吧?”

“這還真讓你說對了。俺還真不捨得買包子,俺在家蒸好饃,用塑料袋把饃包好,到那裏去廟裏接點開水,就着饃一吃就飽了。”

“對你們說啊,我這些年一直都沒有吃過藥。我一直信着田大師的香功。一感覺身體不舒服的時候,就對田大師說,一會就沒事了。香功練着老是好啊!”

“香功我也聽說過,很多年前好多人練習過。你練習的時候感覺身邊有磁場和光環嗎?”

“沒有,反正俺連這麼多年了,身體一直很好。”

聽完老太太的一席話後,所有在場的人都說真眼氣老太太的心態和健康。和她說話時一直面帶着微笑,從沒有說過孩子們一點的不是,一直說着孩子們很孝順,其實孝順不孝順從說話裏已經能知道。她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卻不依靠任何人,自己很獨立的生活着。卻沒有一點怨言,一直樂呵呵的,這樣的心態有幾個人擁有?如果換了任何人肯定會牢騷滿腹,說着無盡的煩惱,然而她沒有,一個字都沒有,感覺生活的很安逸,很享受。這就是心態。這就是沒有煩心事的心態,自己一無所有,卻感覺是天下最富有的人。其實這樣的人最幸福。

如此一位老太散文 篇2

我非常敬佩賣泡菜的老太太!

幾十年生活在上千萬人口的大都市裏,回家出門的路是很熟很熟的,無外乎是:人多、車多、樓多和路廣,而且是越來越多!涌起你的感想也許是:美麗繁華、日新月異,諸如此類的形容詞。然而同時,當你的眼睛每天清晨都看見人們手拿油條等早點,邊吃邊走,匆匆忙忙;當人們夾個或背個包,遇見熟人僅僅點點頭或張張嘴,露出牙,就算微笑打了招呼,卻連腳都不會停的;當人們過十字路口時,人、自行車和汽車相互爭走;當此種種狀景時,你的心頭定會潛滋暗長了一些無奈、單調和煩惱!這時剎那間,要是你回家時猛擡眼看見了前面有一位你熟知的八旬老太太,手攥着彩一票,蹣跚地走出福彩店。那你鬱悶的情緒還有嗎?!我那時是眼睛像銅鈴般的驚奇,一天的疲憊蕩然無存了!

她,八十有二,是我們家屬院裏賣泡菜的老太太,是極普通的老人,然而實在不是平凡的老太太!

聽老人講:她是個孤兒,家在農村,無兄弟姐妹;六十年代來投夫,夫是個“陳世美”,隨一美人去外地再也無音訊;她走投無路,單位收留了她,讓她幹了臨時工;因她無戶口,沒文化,工作無法解決,單位照顧她,給她分了一居室的住房,免了她的水電費等,而她卻分文不少地主動交上,直到現在也是如此;1986年,她已經60歲了,再幹打掃衛生等工作,已是力不從心,加之,待業青年又較多,她主動提出不幹了,讓出崗位,單位每月給她發點生活費。從此,她就開始賣泡菜了。

她,個子有1.5米左右,很瘦,背駝得有一個凸弧,是滄桑歲月彎成的;臉有點黑,到處都是褶子,兩腮凹陷,是歷經磨難制的;額頭上的三條皺紋,又深又寬又粗,是風霜雪雨鑿的;眼睛由於白內障很渾濁;穿一身藍底碎花老年綿綢衫;腳是大腳,穿一雙洗得發白的膠靴;面前放一棕色的泡菜罈子,她坐在罈子後面,罈子與她的下巴快平齊了;一元一袋泡菜,用手遞給買者,她的手很長很細很黑,手背上有三條如飲用吸管大小的血管和兩條如筷子般的骨頭,都高起着,就像我們數學裏所學的正弦波,峯是血管和手骨,谷是黑皮膚;說話時,兩邊太陽穴各有一條突起蚯蚓般的青血管在左右蠕一動。

由於,看見她買過福彩後,我就刻意地去留意她!她彎着不高的身軀,推着裝泡菜罈子的手推車,踉蹌踽踽,嘴裏還哼着小調,臉上漾着笑容,儼然是打了勝仗,凱旋而歸!她年老又多病,社區主動上門給她辦理“低保”和醫療救助,她都拒絕了,總是說:“我生活得很好!”

一日機會來了。老太太推着泡菜車回家,我立即上前接過車子推了起來。因爲,她走得慢,所以,我車推得也慢。我問:“您都買什麼彩一票?”她說:“我只買雙色球。”我接着問:“一般都買多少?”她答:“5注,10元,都是機選。”我還問:“您買多長時間了?”她想了想:“5年了吧!期期都買。”我再問:“那您爲什麼要買彩一票呢?”她沒有回答我,好像還瞪了我一眼,轉而又笑了笑。

我把泡菜車推進她家後(因爲,她家住在一樓,好心人在她家門口修了一個長斜坡。),她走進家門,指了指彩電說:“這是福彩中心送給我的!”她又摸了摸洗衣機說:“這也是福彩中心送給我的!”“還有米、面、油;衣服、被子;很多很多,都是福彩中心送給我的!”她幸福滿足地接着說:“人呀,要知足,要知恩圖報!我要是得了大獎,一定要全部捐給四川災區!”

這就是賣泡菜的老太太。如果“偉大”一詞只能用在大人物身上,她可能不能算偉大;但是她卻是不平凡的!

自此,我更加敬佩她老人家了!

如此一位老太散文 篇3

昨日整個任抹停電,六點的家中一片漆黑。由於沒有蠟燭,於是我在黑暗中獨自一人吃了晚餐,當我憑藉着味覺感知着口中的蔬菜是何物時,我才發現原來美食的“色香味”中,“色”排第一位是當之無愧的。少了“色”的出席,香氣和味覺也大打折扣。

就如同人生一般,缺乏顏色的單調生活,無論過得多麼規律,也總是嚼之無味。

吃過晚飯,閒來無事,站在內陽臺上看星空,雖然分不清何謂獅子座,何謂金牛座,但漫天的繁星還是讓人心情大好,恍神間,竟無意看到了坐在外陽臺花圃邊看星星的.她。

她瘦弱的身軀被夜色掩蓋,要不是她身上橘色的衣服,我很難在這漆黑的夜中發現她的存在。她扎着兩個辮子,左手託着腮,靜靜的坐在那裏看着遠處發呆。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在發呆了,有時她會坐在庭院的沙發上眺望着遠處的山,有時她會坐在外陽臺上看着草場中的籃球場冥想,有時她會像今天一樣坐在這裏看星空……

而我,就站在她的身後,靜靜的看着她,時間久了,腦海裏竟然閃過一句詩“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橋上看你”,一時間,覺得這句詩有些不太符合此時的情境,遂趕緊轉念想了些別的,猜想着此時六十歲的她會在想些什麼?

她是一個瘦弱的老太太,皮膚黝黑,有些駝背,牙齒也快掉光了,笑起來會像小姑娘一樣捂住嘴,眼睛變成彎月,盡顯童真。她是一個熱情的老太太,遠遠的看到你時,會用力的向你揮手,朝你微笑。就是這樣一個愛笑的老太太卻從來沒有聽見過世界上任何一種聲音。

是的,她是一個從小失聰的老人。她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以至於,在我住進這棟房子將近八個月的時間裏,她一直以爲我聽得懂印尼語,她會很認真的用印尼語跟我講很久的話,這讓我倍感無奈,因爲我真的一句話也聽不懂,只能附和着點點頭,朝她微笑。

但微笑是世界通用的語言,她看我笑了,便以爲我聽懂了,於是滿意的走了。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便像同事打聽。但同事們也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她一輩子沒有結過婚,沒有離開過這個家。

突然間,就有些同情這個愛笑的印尼老太太了。

自從那以後,再看見她坐在陽臺上看星星,我便忍不住猜想,她是不是在想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這個世界的聲音又是怎樣的?愛一個人會是什麼感覺?我總覺得她的人生有很多遺憾和不完美,她沒有離開過這個城市,甚至於沒能獨立的在社會中生活過,她的人生如同黑暗中的晚餐,由於沒有顏色,所以香味也受到了影響。

但是,她好像並沒有如我猜想的那樣,覺得生活無趣。她每天很用心的幹着家務,洗着衣服;她會微笑着跟每個她認識的人打招呼;晚上六點,她會坐在陽臺上發呆;九點,會準時收看自己喜歡的電視節目,十點半睡覺,五點半起牀。然後笑容滿面的投入到新的一天中。

於是,我突然間就明白了。

人這一生,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聽聽世界的聲音,追逐自己的夢想,愛自己想愛的人,如此以來,人生纔會變得有意義,當你回首往事時,纔不會感到遺憾和可惜。

但是,如果因爲種種原因,導致你沒有辦法去外面的世界,那也無妨,只要靜下心來,完成自己眼前的每件工作,認真的享受當下的生活,友善的對待身邊的人,培養自己的興趣愛好,你一樣可以讓生活變得多姿多彩,以至於你會將原本有些悽苦的生活變甜。

聽不見,是痛苦的;出不去,是惆悵的;得不到,是悲哀的。但是,微笑的面對生活,努力的讓生活變得有趣,卻可以讓你在痛苦中看到光,在惆悵中看到希望,在悲哀中找到出路。

所以,無論身處於怎樣的低谷和困境,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比什麼都重要。

如此一位老太散文 篇4

七、八月份的安娜堡,氣候宜人,較之於國內我所居的小鎮,這裏卻是避暑的好處所。去時正趕上女兒的學校放假,大部分學生回家了,女兒的寢室裏便可納身安住了,也便省卻了一些費用。

幾天後,便去拜見了女兒的導師,見面是在大學城的一處冰淇淋店裏,女兒說:老太太請我們吃冰淇淋。小小的冰淇淋店已經坐滿了人。老太太很是熱情,衣着樸素,得體大方,藍色的大眼睛似乎裝滿了密歇根湖的水。幾句美式英語從老太太掛着笑容的嘴裏溢出來,我猜那定是見面寒暄的客套話,我也便送了她一些話:“您好!”,“謝謝!”,“您真漂亮!”,“見到您很高興!”,女兒都一一作了翻譯。

冰淇淋店太小,我們就打坐在店外的木凳上,第一次吃冰淇淋,我真有些不習慣,可是老太太卻旁若無人,牙齒嚼動,不大一會兒,一大桶冰淇淋被消去一半。而我要吃的冰淇淋,還在手裏拘謹着,融化的汁液溢到杯桶的外面,粘到手上,涼涼地要把尷尬喚醒。我慌張地收起我的“儒雅”,學着老太太的樣子去吃。我吃到一半的時候,老太太已經把她的嘴脣拭乾淨了,杯桶已經入了身旁的垃圾箱。冰淇淋太涼,我對女兒說:吃不了了,剩餘的要入垃圾箱了,老太太不會生氣吧!女兒與老太太“English”了一番,看老太太笑嘻嘻的樣子,我便把剩餘的入了垃圾箱。

老太太介紹說,這小小的冰淇淋店在這裏已經好多年了,從她在這裏讀書就有了,很有名聲。我想:如果這店在國內,這樣的店早就拆除了吧,一邊學着傳統,一邊又拆除着傳統。忽想起在空間讀到的華東師大博士生導師張俊華的幾句話:中國學校的基礎設施往往勝過國外的名校,英國某個學校第一間教室用了三百年,我以前在國內工作的地方,回去看了一下,上課的教室,全沒了,都是新的,這是在摧毀文化呀。這雖是冰淇淋店,但蘊含的理念卻是深層次的。

吃罷冰淇淋,我提議在附近走走。老太太滿臉掛滿了溫和的氣色,肩一聳,隨着一句“OK”聲,老太太起身走在了前面。

一條小道像一位拖着裙襬的女子,染滿了綠色。樹木林立,枝葉繁茂,草地濃綠,花開蜂吟。那些美式小屋一個接着一個,就像草皮上生長出來的,翠色流動。陽光在樹蔭下灑下碎碎光陰,那光陰豐腴地慵懶在那裏,眉宇間多了許多的喜色。天很藍,藍汪汪的;雲很白,軟綿綿的。施施而行,顧城的小詩忽從心裏默出:草在結它的種子/風在搖它的葉子/我們站着不說話/就十分地美好。

女兒穿了素紅相見的裙子,與她的導師牽手走在前面,親密的如同娘倆,我與妻子跟在後面,聽着她們的聊天。分別時,我又提議,與老太太合影,老太太非常高興,就在吃冰淇淋的店外,彼此用手機合影:女兒與老太太居中,我與妻子在兩旁。

如此一位老太散文 篇5

我與老太太住同一單元對門兒,差不多有十幾年光景,稱得上是老鄰居了。

印象中,以前老太太精神尚好,也許是上了歲數,近年的她忽然蒼老了許多。今年端午節,老鄰居門上例外少了柳枝和艾葉枝,冷冷清清的門扇上罩這一層白擦擦的浮塵,顯出一絲淡淡的淒涼。往年的端午節,我清晨上班時腳一跨出門,直入眼簾的就是鄰居家門上彷彿還沾着露珠的新鮮柳枝和艾葉枝,用花花繩纏繞捆綁,透着節日的溫馨與心願,沁人心脾的香草味兒瀰漫在整個樓道。

近來不知何因,老鄰居家門一直緊鎖,大概半年之久。以往,不論是白天還是天黑,她家門一直是開着的,下班後總見她斜着身子依門而立,見我就問這問那,請我到家裏坐坐等等。老太太與我之間,已經隱隱形成一種習慣。只要晚上回家走進黑麻咕咚的樓道,上樓時輕一跺腳聲控燈一亮,我會往左瞄一眼,看太太在不在,是蹲着還是站着,是衝我笑,還是背對着我。我並不走過去探看、交談,只是打個招呼問候問候而己。平日,下樓時只要老太太門口有垃圾袋,我會習慣性地順手提上,放到樓下的收集桶裏。

端午節前幾日,我中午下班回來,看見老鄰居的身影,只不到半年時間,明顯老了很多,贏弱得沒有了之前的精神,說話聲音有氣無力的低沉,說你下班了,小黃(我妻子)在不在等等問候話。她的眼神落在我手裏提的做晶糕,酒涪子用的米、棗、青稞一堆物料時,那黯淡的目光中就露出淡淡的傷感與失落,微微觸動我的心。端午那天,我讓妻子送了些吃的晶糕、糉子、綠豆糕過去,東西不多,只希望她能從中感受一點點人情的味道,只是不知她是否食過。

隱約記得她家入住小區比我家早些,但早不了多久,小區建成也不過十幾年。這一單元一梯兩戶共十二家,就我們兩家從開盤住進來沒再挪窩,其他幾家有二手房進來的,甚至有的是三手房住進。房價蹭蹭蹭快漲,三手房可賺幾十萬。同單元的,幾家人出出進進免不了碰面,我和他們都會友好地點個頭,或問候一聲,或說一聲天氣,但各家之間從不串門。我清楚,如今家家豐衣足食,沒什麼可要求人的,也就用不着往來。平時戶戶都大門緊鎖,跟防狼似的,不防鄰居,也要防不速之客。唯老太太和我家對門兒,自然多了點親近。以前妻子上班,孩子上學,我也很少有時間到老鄰居家去竄門。說實話,和一個老太太真沒啥說的,但她對我家的孩子倒是很關心,有時甚至讓我感動。老太太從不防人,不論春夏秋冬,不睡覺時,家裏的門就開着,我想這在當今縣城住宅樓裏是絕無僅有的。

鄰居老太太和我都是這個小區的首批住戶,入住時間最長,見面也最多。如果我沒有記錯,老太太歲數應該是八十有餘,和我兩代人年齡段的差距。儘管對門兒,處的熟悉,但我真不知她姓氏名字,她也只知我是個大夫,即使我曾給她留下過名片。以前,互相搭腔的方式就是見面一堆笑,您要出門?您回來啦?就算禮貌交往了。我醫生職業所故,不善於交談,不像有些人熟識一天就稱姐道弟,三天各自祖宗三代、前世今生都會弄明白了。可我不行,我知道,現在社會禁忌很多,你問多了,顧忌窺視人家隱私,你要百事莫問,又會被說成沒人情味了。很矛盾,對老太太的瞭解,不知道該怎麼做。

今年端午前半月,我忽然覺得好久沒見老鄰居了。問妻子,她也納悶,的確很久不見老太太了。心裏話,我們還是很惦記她,畢竟做鄰居十多年了。我們猜想,是生病住院了?老太太三個兒子,一個姑娘,都住在同一城裏,也許去哪個孩子家了?我們不止一次的唸叨,但每碰到她的姑娘,都沒好開口問,不知道人家願不願意讓你問啊。

記得自做了鄰居,老太太就一個人居,從沒有見過老爺子,想必是不在人世了。零八年大地震前每逢過節,老奶奶家還是很熱鬧的,以後就漸而冷清了。我不好問她太多,並不等於我不會想,連我夫人都會想呢。妻一直嘮叨,人老了真難活;我常叻妻,人還沒老,不必想那麼多。

半年前一天我在樓下看下棋,想到門衛保安通曉住戶情況,且經常見她和老太太有來往,我實在忍不住問她老太太的近況。她說,老太太的親哥去世了,她去奔喪,然後就住三兒子家了。我心裏想,這下可好,老太太總算有個依靠了。

前天晚上,妻從老太太家回來,一直悶悶不樂,淚水漣漣。從妻子的口述中,這才知道老太太真可憐。

老太太姓常,今年八十有三,生養三個兒子,一個姑娘,按常規也算是兒孫滿堂。可近十多年來,人漸衰老,門庭也漸漸冷落了許多,尤期是近幾年,我們明顯感到老太太非常孤獨,也非常寂寞。從妻的口中我才知道,老太太原是一個民請教師,因爲喜歡,一干就是三十多年,曾受到省市的多次獎勵。五十三歲那年遇到了好政策,民請教師教齡三十年以上的全部轉正,到五十五歲退休時月工資上二千多元。如今每月近四千元養老金,應該完全可以安享晚年,可天不隨人意,在她退休後的第二年,農村戶口的老伴突發腦溢血搶救無效住院三天再也沒有醒過來。

老伴走後,她用微薄的工資將三個兒子和一個姑娘拉徹大,孩子們雖然沒考上大學,但都完成高中學業,各自成家自立門戶。老太太用她微薄的工資加上按揭貸款,在本小區買了一百二十平米的房子。後來隨着改革開放政策好了,幾個孩子靠自已的努力在城裏買了房,從農村搬到城裏,有了各此的家。

都說共苦容易同甘難。城裏的生活往往膨脹人的私慾。當年老太太買房時以老二的名字登記了房產。零八年後老二,在市裏高檔小區看中一套房子,揹着家裏所有人,把老太太的房子賣了。在買主來要求移交房時才真相大白。老太太更是驚訝得不知所措。爲此通過司法程序,老太太算是保住了房子,可老二一家人從此再未踏進老太太家門半步。老大是沙場的小老闆,一年收入不菲,大兒媳也算孝順,三六九的來家中對不太老的婆婆幫這幫那。八年前大兒媳婦因肝癌去世,一年後老大再娶,後妻兇悍,不僅要管住老大的錢,還要求老太太每月給她二千元,才管前妻留的大孫女,爲了息事寧人,老太太只好扶養孫女直至孫女結婚。

孫女出嫁後,老太太身體漸漸力不存心,好多事情都由同小區的女兒照料。三年前,女兒在新的小區買了房,離得遠了,照顧老母次數自然減少。老太太年齡日益增大,上下樓活動成了問題,她把希望寄予唯一沒有矛盾衝突的老三。她最疼的是小兒子。生老三時大出血,情急之下切除了子宮,那年她才三十六歲。她去投靠老三。正月十五過後,她帶着積攢的五萬元去了老三家,並且按月給老三家二千元,老三和媳婦收了錢,也接收了她。安頓好老太太,老三去了天津打工。兒子一走,兒媳婦態度驟變,每天給她的是上午一個饃頭,一碗白開水,中午是一碗沒菜的麪條,只有鹽和醋相伴……

此兒子走了後,兒媳從沒對她說過一句話,孤獨、寂寞、冷臉,使老太太苦不堪言,更苛刻的是,看電視也沒有她的份。無奈之下,她只好又回到原住處。

聽了妻子的敘述,我的心一下子如巨石子沉到了底,一時不知對妻子該說什麼,似乎所有的語言都是蒼白無力。以後見鄰居老太太,也不知說些啥好。她對妻子所說的這些是否屬實,或另有其因,我們不得而知。不過老太太這套目前價值六十多萬元的房子,在幾個子女中是否是矛盾糾紛誘因,我百思不解。

記得以前,小區1號樓有個空巢老頭,也是退休老教師,兒子兒媳都在政府部門工作。老頭每天早起,手拿收音機聽秦腔,天天坐在小區的保安室門口與過往人及保安嘮嗑,並且一日三餐都進門口食堂,準時,定點。聽老人說,兒媳婦做的菜太硬,他只好在外面吃。老頭對人很熱情,也很健談,樂觀,喜歡下棋。我多次見過這位老大爺和鄰居老太太在小區門口說說笑笑。有時下午兩點我上班時,見老大爺拿着小橙子上樓去找老太太嘮嗑。妻每遇見時還俏俏地對我說,大概是這老爺爺喜歡上了老太太了,每次說都讓我臭罵一頓。雖然口裏罵着妻,可我心裏思謀,他倆真黃昏戀了也好,起碼有個伴不再寂寞,也好相互有個照應。若真是這樣,多好!

然而,我們一家人春節從南方回來後再沒見過那位老大爺,後來才知,老頭那天喝了酒,又去蒸桑拿,心臟病發作,拉去搶救就沒再回來。我告訴妻子老人的噩耗,我們都難過得唏噓不已。此後見到老太太,我們閉口不提老頭,更不會表示哀思。誰知道人家願意不願意接受我們的哀思呢?

寫到此,我不禁對老太太日後的生活處境擔憂。老鄰居肯定是在兒子家實在待不下去了,兒媳對她的冷落冷漠給誰也受不了。她人是回來了,可晚年生活更加無助而淒涼。願先那位大爺在時還可說說話,現在呢?老太太回來後,每天下午兩點半我上班時,準時給妻子打電話,叫去她家坐坐,我知道,老太太孤獨,寂寞。我也總算明白老太太在不睡時爲何將門一直大開着的原因了。妻子說,她也不知怎麼辦。我對妻子說,有空就去坐坐,誰叫咱是鄰居,也許咱倆老了還不如老太太呢!

唉!人和人真不一樣,家和家也不一樣。有的人就一個子女,晚年卻過得很愜意,很幸福;有的子女很多,卻把老人推來推去,像踢皮球。我當醫生多年,老人病重期間形形色色的一幕幕司空見慣,有的子女確實很孝順,有的子女着實讓人看了很心寒。我不是社會學家,這些重大問題也只能讓他們去研究,去解決吧!

鄰居老太太,一個八十多高齡的老人,她還能有什麼要求呢?寫到這時,我不由得想起了一段廣告來,老人的唯一願望,就是不要在諾大的空蕩蕩的房子裏太孤獨、太寂寞,在節假日兒孫滿堂。老人退休金足夠自己的生活,只需要得到一點精神撫慰,僅這一點需求,難道做子女的都不能給予嗎?

假如有一天,老太太病了,起不了牀,誰也發現不了;萬一因病,停止了呼吸,停止了心跳,誰去發現呢?想想就讓人心怵……

我身爲一名醫生,作爲老鄰居,唯一能做的就是將我的電話號寫好後放在老太太的牀頭櫃臺上!

如此一位老太散文 篇6

我小的時候,感到我的同伴“蛋蛋”很幸福。他在家很受寵愛。一次,他罵了他的父親,他父親很生氣,想打他的屁股。他奶奶跑過來,護着他。

他的奶奶和他的父親講理:“孫子還小,他不罵父親,他去罵誰呀?他去罵別人,別人把他打死了,我沒有孫子,你也是沒有兒子了。你看老馬家的兒媳婦不生孩子,老馬想找一個孫子罵他,還是找不上呢。老馬兒子想找一個小孩子罵他,也是找不上的。你不要打他,等他長大了,你叫他罵你,他也不罵你了。”

過了幾天,“蛋蛋”又罵他的母親,他母親想打他,他的奶奶又來護着他,說:“你可不能打小孩。是你的兒子,也是我的孫子。你把他打哭了,我就氣死了。他長大了,你叫他罵你,他也不罵你了。”

其他同學都不敢和他在一起,怕他不高興了,他的奶奶來找大夥“算賬”。

後來,我們都長大了。他的奶奶也老了,但是還是偏向他、護着他,直到有一天他被派出所民警抓走。

現在,回想起來,感到他的奶奶把他給“慣壞”了。他奶奶把他當成“小皇帝”,捧着她,我想:這就是“捧殺”吧?

現在許多單位的“一把手”也是有不少人吹捧的。明明“一把手”錯了,仍有人表揚。“一把手”飄飄然,像我的小夥伴“蛋蛋”一樣,當慣了“小皇帝”,最後,成了“末代皇帝”。可悲?可嘆?可憐?可氣?“蛋蛋”在生氣的時候,想找他的奶奶發火,可是他的奶奶已經“入土幾年”了,根本不能聽見他的“罵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