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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後再握手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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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揚州人氏,乃與我同一天在十九軍招待所穿的軍裝(這個我在《當兵的日子》系列裏寫過,我當時分到警衛連,他分到了地炮團)。自從我1982年從張掖調回西安分別後,至今已經三十年了。隨妻子轉業到南方這二十多年裏,我不止一次的想去揚州看看他,然而因爲身體的因素,始終未能如願。這次有機會去揚州,豈能不圓朝思暮想見面的心願啊?

三十年後再握手散文

我連續幾天多方尋找聯繫的方法,最後輾轉周折的終於與他聯繫上了。聽說我要到揚州,他十分高興,叮囑我到了揚州就和他聯繫。所以,我到了揚州後便把入住的酒店告訴了他。

從個園遊覽完後來到下榻的海德建國大酒店裏,按計劃,我們八點在會議室開筆會。進入會場後,我就想,他什麼時候能來啊?

其實,那時候他已經到了酒店,只是怕影響我開會,沒有直接打電話告知,而是悄悄的發了一條短信,足見他不愧爲多年的領導幹部(在某單位擔任黨委書記)當下來,處事穩妥且思慮周全。我接到他的短信後便心急如焚,連忙給領隊張重光老師請了假後,便急匆匆的來到大堂。

哇,三十年沒見了,他依然一副精明強幹、和藹可親的樣子,不知道是心態好還是保養的好,看起來顯得十分年輕,絲毫看不出已經是五十九歲的人了。我想他顯然是前者心態好的緣故吧!

我倆緊緊的握手後便一直拉着手,像兩個小孩子般相伴着來到了所住的房間。落座之後,倆人親切的攀談起來。雖然是三十年沒有見面了,可是一聊起當年在部隊的情景,話題頓時如開着閘門的洪水般奔涌而出。談起過去的經歷,彷彿昨日般一一呈現在眼前。我們說起一起換軍裝、一起在炮團三營、一起在炮團的日日夜夜,還有在他那裏聚餐,以及我們交往的情景,諸多往事歷歷在目,倍感親切……

我之所以很迫切的要見見老朱,是有一種感恩的情愫在其中。他可以說是我的文學創作之路的引領人。當年在張掖時,我從警衛連調到三營九連後,他在指揮連裏當排長。那時他參加了我們軍宣傳處舉辦的文學創作學習班,並在甘肅日報發表了好幾篇散文,記得最深的是一篇《六斤綠豆》。要知道,那個年代,人們對文學的敬仰,幾近達到了崇拜的地步,要是誰是個作家,誰能在報紙上發表文章,那簡直就是衆人膜拜的偶像了。

看到他發表文學作品後,我的內心裏也燃燒起要當作家的激情。只可惜文字功力不夠,屢屢投稿屢屢不中。他聽說我也想寫東西,不但耐心的輔導我,而且還把自己寫好的一篇反映部隊戰士勇鬥沙塵暴的故事,名爲《黑風之後》的散文給了我,讓我標上我的名字投遞給《解放軍文藝》。這在當時,不單單是激勵我堅持寫作,更重要的是一種胸懷、一種熱心助人的無私。如果不是真誠之人,如果不是對朋友坦誠相待的胸懷,誰會把自己寫的作品給別人署名寄出去啊。雖然那篇作品最後沒有發表,但這件事讓我感受到了老朱的爲人,老朱的忠厚,老朱的真誠,老朱的無私!這樣好的人,這樣深厚的感情,我能忘記嗎?

所以我們在聊過部隊的生活後,我不失時機的對老朱在文學創作上的引路之恩,表述了自己的感恩、感激之情。可老朱聽了後淡然一笑,說,都是過去的事了,我都記不起來了。到了地方上,爲了生活,爲了生存,很多時候不能不爲五斗米折腰,更多的將精力投入到生存上,從而忽視了過去對文學追求的激情延續。

轉而他對我這些年來的堅持十分肯定,還由衷的說戰友之間,你大概是唯一的作家吧!這在我們這些戰友之間是很難得的。能用文字表達自己的心境,用文字寄託一種追求,並能堅持下來真的很不容易啊!面對你,我就少了很多的毅力和堅持。

他這麼一說,倒讓我感到十分赧然了!雖然單就文學創作而言,他沒能繼續下去,但他在仕途上卻闖出了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官職大小不重要,關鍵是一個轉業幹部,能從普通幹部一步一步的成爲單位的黨委書記,這其中付出的個人艱辛,沒有經歷過的人是肯定無法想象和感受的啊!何況他全是靠自己的努力、拼搏,以及超人的才華和一步一個腳印的紮實工作表現,才得以在仕途上不斷進取。僅僅這點就讓我十分敬佩。

還有他的謙和與寬廣的胸懷,更是讓我欽佩不已!比如說我提及當年他曾經引領並幫助我寫作的過去,並表示感激之時。換了別的人,聽了後說不定會十分得意,且以功臣自居,甚至會大談特談當年如何如何……可老朱只是淡然的一笑,一句‘都是過去的事了,我都記不起來了’便一帶而過。什麼是人的素質啊?這就是素質!什麼是胸懷啊?這就是胸懷!什麼是戰友之情啊?這就是戰友之情!

我們一直聊到十一點多,他怕我第二天起不來,影響到集體活動。便起身告辭,並堅持一定要請我吃飯,儘儘地主之誼,在堅辭不成後我只能答應了。

第二天下午五點不到,他帶着車早早的等在了我們約定的地點,接上我直奔預定的.飯店,一同陪伴的還有同爲當過兵的他們的辦公室主任老袁。此時他的夫人和兒子早就等在了那裏。我和他夫人我嫂子,還是當年她來部隊探親時見過一次,距今也已三十二年了。不過,在部隊的那幾年裏,她郵寄過來的“午餐肉、鳳尾魚”罐頭我可沒有少吃,每次罐頭寄過來後,老朱總是邀請我們幾個幹部子弟去他那裏小聚一番,大家咧着大嘴,毫不客氣的把那些東西都一掃而光的“米西米西”了。

席間,嫂子格外熱情,不停地給我佈菜,面前的盤子堆得老高,吃得我肚子撐得鼓鼓的,幾乎連腰都彎不下了,嘿嘿嘿……

我這位嫂子很不簡單,擔任着揚州市的殘聯理事長,把揚州市的殘疾人工作搞得紅紅火火,在全國都很出名。不但他們倆是仕途上比翼齊飛的好夫妻,他們的兒子也十分了得,挺壯實和陽光的小夥子,別看才31歲,已經是當了六年科長的年輕幹部了。看來,人的基本素質決定了一切,家庭的素質決定了家庭的和諧和蒸蒸日上。這一家子都用自己的努力,實現着自己價值的完美體現,僅僅這一點就讓我望塵莫及了。

我因爲身體不好已經很少喝酒了,但那種情景之下,不喝點酒是說不過去的。除了陪着喝了一杯白酒外,又幹了兩瓶啤酒。不過,老朱的酒量也讓我刮目相看了,他喝了有六七兩白酒。我驚訝的看着他面不改色的神態讚許着,他說,其實酒量一般,但今天的場合今天的情景今天的戰友相聚,能不暢飲一番嗎?

真的感激這一次邂逅,讓我們的友情繼續延續着。真的很感激這一次的揚州之行,讓我見到了三十年沒見的戰友!其實,戰友的真摯情感,未必一定要朝朝夕夕的相處,融入骨子裏的那份情感,哪裏是歲月的磨礪和人情世故所能浸蝕和淡化的啊!

分別時,我們相約今後要多多聯繫再聚揚州!

爲了今後的相聚,我們都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