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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鄉的猴山現代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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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趁週日閒暇,原市委宣傳部老領導趙書記約我遊家鄉的猴山,妻聽說後,願一同遊猴山,趙書記又聯繫了嚮導,一行四人心意滿滿,直奔猴山。

家鄉的猴山現代散文

要知家鄉的猴山的來歷,且聽我一一道來。在山東平度,只要是成年人,幾乎沒有不知道我家鄉喬家村的,這是遠近聞名的旅遊勝地,“高峽出平湖”般的龍灣水庫,一如一顆明珠鑲嵌在旅遊區,這是上世紀八十年代全國第一座村級大型水庫,以“龍灣垂釣”名列平度八景之一,從此上了大臺面。

建成了風景區,引來了紅面猴。當年家鄉投資十餘萬元從省外購買了十四隻猴子,在山青水秀的平度現河源頭安了家,源猿諧音,寓意源(猿)遠流(留)長,從此,與山雞相伴、與鴕鳥相隨在大山深處,這裏便成了猴子的天地,起名爲“猴山”。這裏天然兀起的一片小石林就酷似羣猴聚集的猴山,這又是一個緣。這片美麗的小石林,高約數百米,宛若天工鬼斧雕琢而成,奇形怪狀,賞心悅目。有的像一個個帶着檐頭的小屋,像一個個涼亭,可供猴子們乘涼、取暖、居住;有的似猴子們或坐、或蹲在山腳、或攀爬在半山腰,有一個如爬到了山頂的猴子回頭往下看着半山腰、山腳下的同伴,還有中間的一個像是“猴王”,被羣猴簇擁着,不知在對羣猴發號施令,還是說着什麼。衆猴像是彎腰低頭、惟命是從的樣子。石林中,有的還像人,像臥虎,像正在吞噬獵物的猛獸,真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加之這裏還有一片枝繁葉茂、疏密相間、錯落有致的樹林,石林與樹林相得益彰,可供猴子們攀爬、嬉戲、生長,可想猴子生長在這樣一個天然“動物園”“植物園”裏,會是多麼的有趣。

安家後的猴子,自然就成了深山裏的主人。“唧唧、唧唧……”的羣猴叫聲,驚動了不遠處的三隻鴕鳥,在來回不停地小跑;且引發了地上跑的珍禽、天空飛的山雞的共鳴,好一幅山澗靈動圖,給美麗的風景區帶來了靈動,龍灣深處有猿聲,讓昔日冷清的深山變成了羣猴聚居的花果山。

羣猴有了適宜生長的環境,精力旺盛,繁衍迅速,幾年下來,竟繁衍成了四五十隻猴子,成了猿類的.大家族,這可是一支不可小覷的隊伍。猴子多了招徠了遊客,引來了省內外、市內外的遊客前來觀光旅遊,遊客盈門,不,是盈猴山,整天絡繹不絕,人頭攢動,上山觀猴子,都得擠着上去,有一年的清明節,遊客竟上萬人,這只是一個村級旅遊區啊,遊客是慕猴而來的。

因了從小愛看猴戲、耍猴的天性,我曾數次登臨家鄉的猴山,次次都有新看點,我愛看猴王教訓猴子猴孫們,衆猴在猴王面前都規規矩矩,老老實實,一旦離開了猴王,就歡天喜地,蹦蹦跳跳。我還愛看猴逗趣,只見一隻只猴兒攀爬到樹上、欄杆上跳來跳去,一會兒表演似的朝着觀衆做着怪異的動作;一會兒與同伴嬉戲,繞着猴山追逐着竄來竄去。有時還會冷不丁地朝着圍欄外的小孩撲來,隔着圍欄竟把小孩嚇得“哇哇”大哭,它是想搶走小孩手裏的食物。猴子是很精明的,它知道隔着圍欄是搶不到食物的,而能把小孩嚇哭,大人就會一邊哄小孩,一邊心領神會地把小孩手裏的食物分給猴子。

我曾在山下買好食物,帶到猴山,猴子們兩眼都緊盯着我手裏的食物,我一邊扔給猴子們,一邊觀看它們的動作、表情。猴兒們一見飛來的食物就瘋搶,搶到食物的猴子們似乎很得意,拿着食物揚長而去,離得遠遠的;沒搶到食物的猴子顯得很失意,回過頭來又緊盯着分剩的食物,有時急得“唧唧”叫,又隔着圍欄不好下手,我索性把剩下的食物都扔進去,又滿足了一部分猴子。猴子復來,見我手裏沒了食物,也就對我沒有想頭和看頭了,又轉向手裏拿着食物的遊客了。有奶便是娘,猴子也這樣。每次觀猴子,都有好心緒,老家的猴山也就深深地刻印在我的心靈深處。

忽一日,聽人說,家鄉猴山的大多猴子都跑了,這可不得了,於是乎,引發了追猴大行動,村委組織了許多壯小夥子繞猴山附近追猴,人一攆,猴就跑,快攆快跑,慢攆慢跑,總是追不上猴,追到最後,猴子們順着一個叫大口的陡峭的山翻越到山後去了,人根本追不上猴們,據說只有一隻小猴因跑得慢,又不敢翻越山崖,才被我的堂弟抓到,堂弟感到小有收穫,半真半假地輕拍着小猴兒的臉:“我叫你跑,我叫你跑。”拍的小猴兒懵懂,引得追猴的人大笑。又一日,聽朋友說,老家沒跑的猴子白天餓的都跑山後去了,等到了晚上纔回來上宿。再一日,聽家鄉人說,家鄉的猴子全跑光了,就連晚上也不回來了。聽了心裏不免有些酸楚。 猴子是動物類長的和人最像的,他的有些行爲、表情跟人很相像,人們對它也很有感情。聽說猴子們都跑了,真有些傷感和悵惘之情。

昨日接老友趙書記電話,說讓我陪同他到我老家的猴山去一趟,考證一下猴山上的“猴山”兩字是誰題的,要爲家鄉在街道志上再續寫精彩一筆。我欣然應諾,興致很高,只要爲家鄉辦事,我都答應的很痛快,也順便見證一下先前朋友說的“猴子都跑了”傳話的真僞。我心裏話,但願不是真的,我也不相信是真的,最起碼也會有幾隻“留守”的,幾十只猴子還能都跑了不成,那不成了“空巢”了?

我還是帶着要見猴子的心願去的。車直接開到了氣勢雄偉的龍灣水庫大壩下,沿着通往龍灣水庫的臺階,拾級而上,登頂時眼前一亮,豁然開朗,一如進入了巨幅山水畫的世界,龍灣水庫裏的水是我幾十年所見最多的,水庫裏的水滿滿,我心意滿滿。心想,懷着這樣的好心情,見到猴子是有希望的。

走着、走着,就似乎感覺不對勁,山裏靜悄悄的,沒有了過往遊猴山的感覺和跡象,及近處也聽不到猴子們“唧唧”的叫聲,撥拉着枯枝走近猴山跟前一看,哪裏還有猴子?連根猴毛也沒有,圍欄也被人盜割的光光的,猴山上只留下了經風吹日曬走了色的“猴山”二字,這樣的石刻是偷不走的,這樣沒有了猴子、美其名曰“猴山”的地方還能再叫猴山?徒有其名罷了。同行的朋友直嘆:可惜,太可惜了!鄉民之我更從內心裏感到惋惜,我覺得痛心,心疼!

我懷着痛惜和對加害猴者譴責心情,悻悻然地看了看“猴山”二字的題款,確認是本市書法界叫得很響的書法家於書亭所題,公認這兩個字題的太好了!反觀猴山,已不能再爲這位有名氣的書法家所題字正名,就連自己的名字也正不了了。同行者只好端起相機、舉起手機,從各個不同角度“咔嚓、咔嚓”地拍個不停,總算沒有白來,也在心裏有了些許安慰。

猴山歸來,我思緒萬千,感慨萬端。我在心中萌生一個心願,願家鄉的猴山再起,山正其名,猴再回來。或將來再買來,願家鄉風景區重新迴響起猿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