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眉眼如初,歲月如故散文

這段時間一直沒怎麼調整好身體的緣故吧，總是很累的感覺，昨天早晨四點多比劃了幾下瑜伽動作，居然在書房木地板上就直接睡了過去，一直到快七點才睜開眼，悵然看着窗外淅淅瀝瀝的秋雨，覺得自己好像又多了好幾個小時渾渾噩噩的餘生。

一上午開始心情都不是很好，直到後來遇到了朋友母女，在一起喝咖啡聊聊天，心情才明亮起來，有時我在勉勵別人的時候也在勉勵自己，喚醒別人同時也在敲打自己的靈魂。和她們告別後，突然想體會一下雨中獨行的感覺，打着我那把很有名的藍天白雲傘，遊弋在濟南的街頭，聽任如泣如訴的大雨打在傘上，我在前行，也在思考和回味。

這場雨是幾年以來少見的，持久而暴虐，偶爾起一陣風能把傘吹開，我必須用力握緊手裏的傘，穿的運動鞋很快就進了水，很貴的運動鞋啊，有點心疼但這能怎麼樣？鞋是爲人服務的，我甚至脫下襪子扔了，光着腳穿鞋踩在水裏，一種涼意從腳心往身上飄散開來，很爽！如果不是隨身帶的包裏有iPad，身上有手機等，甚至都想體驗不打傘的激情，這就像人到中年，我們已經有了一些不可拋棄的東西，已經無法無拘無束的做自己了！

青年時，在縣城的大雨中，我曾這樣走過，甚至邊走邊唱《軍港之夜》，很悠揚的慢聲調歌曲，和急促的雨聲形成鮮明的對比，那時的雨比現在要大，也或許是因爲當時我太瘦，雨點似乎能把我打得趔趄，在縣城裏是一個窮學生，沒有家，沒有關心我的人，沒有什麼牽掛，自自然然沒有人和我共傘，偶爾有打傘的人從旁邊走過，帶點憐憫和嘲弄的眼光看着我這隻“落湯雞”，自己沒有感覺什麼不好，我能做的只有前行，反正我的世界裏都是雨，到哪裏都是一樣的。

後來在南京，然後是回濟南，都遇到過大雨，也許是年齡大了，不希望被別人當做傻子，因此很少這樣在雨中“裸行”漫步，偶爾走幾次也總有或情侶或愛人的阻止：“你少犯啥！衣服很貴的！你又不洗。”人多了束縛，夢想也被裝進中規中矩的盒子裏，按照邏輯前進，就像昨天和朋友女兒說的那樣，要習慣於“辯證唯物主義”，只是習慣循規蹈矩罷了，真正做自己不容易，因爲我們的前方都有一條條路標：讓我們穿什麼衣服，用什麼表情，走怎樣的路。在雨裏這種隨心隨意地走是不符合正常人思維的。

也許在某個階段，我們會甦醒，看看漫天大雨，覺得該出去走走，覺得該打破常規走一條自己喜歡的、雖然艱辛但有趣味的路，可是很難，這需要的是自己的堅持和目標，還要克服那種習慣的'惰性，最重要的就是我們身上已經有了很多不可捨棄的事物，於是，很多人退縮了，做自己喜歡，但看上去無意義的事情總是少數派。

後來，我是用了很久纔想明白自己該做點什麼的，當然我已經不會再在雨裏唱歌，也沒有了那種只入雲天的豪情，但我想總要和別人有點不一樣，總要有自己的小驚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夢想或者愛好，我們勇敢地去做沒有什麼不好。我們本身就是慾望，而把慾望和夢想連在一起，需要的就不只是滄桑和抱怨，就需要一些自己心裏的東西。

餘生，眉眼如初，歲月如故，但我們要有自己的與衆不同，哪怕，只是勇敢地在風雨中走一走。不能讓年齡磨滅我們的勇敢，就像孩子們不因莽撞而痛失自己的方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