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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開得措不及防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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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外面的天氣有一些陰鬱,我還想去外面散散心。漫步在公園附近,擡起頭的時候,意外地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杏花已經開了。突然想起了杜秋娘的《金縷衣》的“待到花開堪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正沉醉於杏花雨撲鼻之際,一陣孩子清脆的笑聲和喊聲打斷了我的思緒:“媽媽!媽媽!你看那花已經開了!真美!”我沿着喊聲望去,那邊是一個大約五歲左右的女孩伸着她胖嘟嘟的小手,身邊有位年輕的母親微笑了一下說:“我的乖寶寶,是啊!這公園的杏花真好看哩!來,我給寶寶照一幾張相吧!”女兒比較聽話,跟她的媽媽擺着不同的姿勢,而她的媽媽樂此不彼地給她的寶寶照相。

杏花,開得措不及防散文

我怕打擾她們母子的對話,於是站在不遠處看着她們照相的身影,公園裏很安靜,只有幾個陸續來這裏健身的老年人。我幾乎很少來這裏散步的,最近工作上和家庭上的瑣事纏身,所以,出來散心的目的無疑是緩解連日來的壓力罷了。

儘管我站在距離她們較遠的地方站着,不過母子之間其樂融融的對話還是吸引了我。說實話,我是個非常喜歡小孩子的。以前聽老人們說,喜歡孩子的人,無論男人還是女人心是柔軟的,也是善良的.,更是有福氣的。不過,從讀書開始自己的孩子緣倒是與日俱增起來。人家都說獅子座是孩子王,我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可信度,不過在我的身上似乎是靠譜的。每每回家的時候,我是侄女最好的玩伴,我默默無聲地看着她們母女倆照相。

看得出來,這對母女倆是非常開心,小女孩幾乎是撒着歡兒奔跑了起來。年輕的母親不時說:“小敗家精,我的小祖宗,你慢點行不行,小心摔着你!”孩子向着我站的方向奔來,我衝着孩子善意的微笑了一下,她似乎更高興了,跑得更快了。可能有一些忘乎所以,可能是腳下路滑,險些要跌倒,我顧不了這麼多,一下子跑過來,緊緊地抱住了她的險些跌倒的身軀。她倒是不眼生,還抿着嘴和我微笑着嘣出幾個字:“叔叔好!”這時候孩子的媽媽也趕來了,跟我打招呼說:“謝謝您,先生,還不快謝謝叔叔!”我微笑着跟她擺了一下手說:“不客氣,她讓我很開心,彷彿又讓我回到了童年!”我俯下身子問她:“小姑娘,你幾歲了?”她先是遲疑了一下,然後跟我伸出了五隻手指!“哦,那你的名字呢?”她切切地說:“張梓涵!”她似乎並不膽怯問我道:“那你的呢?”我說:“我叫李雨桐!”

她的母親有一些不好意思地說:“哎哎,姑娘,有點禮貌好不,不能這麼跟叔叔說話!”我一下子想起來前不久跟朋友出差帶回來的糖果,一下子從兜裏掏出來一大捧說:“這是北京的特產,好吃着呢!”她剛剛要伸手接我的糖,卻又縮回去了,擡頭看了看她的媽媽。然後裝作很大人得模樣說:“媽媽說,無功不受祿,我不能拿你的東西!”我跟她的母親示意了一下,她這才高興地接過我的糖塊。“去,到一邊玩去吧,別太遠了,我跟叔叔聊一會。”

孩子走遠了一些,我說:“孩子五歲了,論理說話應該說的差不多了,孩子是不是學話晚啊?”她嘆了口氣說:“讓您見笑了,孩子有一些先天的口吃,是我們剛一下生就這樣的,那一階段,我懷胎的時候身體有些不好,然後吃了一些藥,孩子生下就這樣了!”她說到這有一些哽咽,我說:“不好意思說到您的傷心處了!”她微笑了一下說:“無妨,這不是更糟糕的,我的丈夫就是個白眼狼,牲口!我們以前一真不錯,可是孩子的毛病卻讓他和婆婆對我不滿意,一直生我的氣,而且他們想趁着我不注意將孩子扔到孤兒院,爲此我跟他們大吵了一架,人呢!做事不能昧着良心,人做事,天在看,再說那是我的親骨肉!我哪裏捨得!”

“哦,那您現在?”她望了一下天空說:“後來,我們離婚了,我自己一個人人養活着我的女兒。我的父母身體也不好,需要我來照顧,經濟壓力比較大,我只能領她來這裏溜溜彎。我是怕自己的能力有限,別人家的孩子都有玩具,她向我要了好幾次了,我欠她的。但是我一定讓我的女兒上好的學校,我也希望她的病能早點治好!”我點了一下頭說:“現在的科技這麼發達,一定會治好,何況孩子得的又不是什麼大病!”

“是的,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和女兒的未來都會好的!”我說:“嗯,一定的!”我掏出一百元錢說:“給孩子買點玩具吧!儘管我的錢也是杯水車薪,但是我還是希望別苦了孩子!”母親似乎很要強地說:“不可以,這絕對不可以,我們不拿別人的一分錢,人活着要有志氣,這社會有的人是很有錢,但是有些人的錢不乾淨,有些東西是錢無法買到的就是人的品德!”我於是苦笑了一下很無奈的將錢揣進了兜裏。

孩子玩得似乎有一些累了,我於是靜靜地走到了孩子身邊,她似乎沒有發現我,還在看着我給她的那些糖,我的心裏有一些不是滋味。我的家裏雖是農村土生土長的,但是家裏在農村算是上等的家庭。童年和少年一直吃的、穿的一點沒少,可以說是比較幸福的,一直到我碩士研究生畢業乃至工作。我於是掏出來那剛纔的一百元錢拿給她說:“這是叔叔給你的,你去買一些玩具!”她把頭搖得像波浪鼓似地說:“我不要,我拿了我的媽媽會打我的,我真的不要!”我說:“好吧!我也不會讓你爲難的!讓我們擁抱一下好嗎?因爲我們是朋友了嗎?”她抿着嘴笑了說:“這個當然不難,我們當然是好朋友了!因爲剛纔要不是你,我會跌跤的。而且你又給我這麼多的禮物!”我俯下身子把孩子緊緊地擁抱了一下,也就是在我和她擁抱的瞬間,我悄悄地把錢塞進她略顯褶皺的褲兜裏,我們互相吻了對方的臉蛋一下。她問我說:“叔叔,剛纔我的媽媽跟你說什麼了?是不是談到了我的口吃病呢?我真怕媽媽離開我,我也怕將來因爲口吃,我長大了不能上幼兒園,不能上小學,中學和考大學,然後不能嫁人!”我被她逗得哈哈大笑地說:“不能,你是個懂事的孩子,一定會治好的!我相信!你呢?”她一下子也高興了起來拍着手說:“嗯,我也相信!”

“我們快走吧,不要讓你的媽媽等得着急了。”我於是拉着她的手,去找她的媽媽。看了一下時間,臨近中午,我不得不與母女倆告別了。外面的太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衝破雲層,將陽光不遺餘力的灑向了大地萬物,在耀眼的光線照射下那杏花開得格外迷人,枝頭上還有幾朵含苞待放的浸着晶瑩的露珠,煞是好看。

我相信,小女孩的口吃會治好的,他們母女倆的生活也會越來越好的,而我也深信我那些工作和家庭中的瑣事終究會煙消雲散,德國詩人雪萊說過,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何況這春天已經來了!正像我跟小女孩許諾的那樣:“或許,不久的將來,她的口吃病會好的,她和媽媽的生活也會好起來的,我們大家都會好的!對此,我堅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