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登季山散文隨筆

月季山位於膠南城西10公里處的羣山之中，早就聽說那裏的齊長城遺址和秀美的風光引得無數人流連忘返，假期中的一天，我們相邀前往。

天不作美。出發時的毛毛細雨竟越來越大，車到山下時，洋洋灑灑的雨絲飄落下來，像是織成了一張薄薄的雨幕。早已等候的守山老人爲我們準備了顏色各異的雨傘，要是在山下望去，沒準會以爲是一個個雨後冒出的鮮豔的蘑菇。

上山並沒有路，有老人在前帶路，我們興致格外高漲。自看山小屋後上行，來到山半腰稍緩處，一塊高約五米，如刀削般的巨石聳立在眼前，老人說這叫馬刀石。這塊石不遠處有兩塊巨石連在一起，兩頭上翹，中間平滑，活似馬鞍，這叫馬鞍石。相傳，那個“田忌賽馬”故事中的齊國大將田忌在此橫刀立馬，叱吒疆土，戰事結束後，卸鞍爲石、立刀爲峯。

“快看，山頂上有馬！”不知誰驚呼了一聲，順驚呼人手指的方向，透過雨霧，隱隱看到幾隻牛馬樣的動物在光禿禿的山頂移動。“那不是馬，是牛。”老人解釋道，“每到大雨來臨，山中放牧的牛羣會在雨來之前奮力登頂，雨後牛羣自動下山。”再往前走，很快便驗證了老人的話，山頂上的牛羣漸漸清晰起來，一小羣牛在雨中優哉遊哉。一棵孤零零的松樹就像一個戴草帽的放牧人在注視牛羣。

山勢越來越陡峭。山草茂密，板栗樹枝、各類灌木和小松樹橫檔眼前，我們一邊登高，一邊欣賞周圍美景，頭頂的傘被雨點打得啪啪亂響。一段三四十米長的亂石砌成的石牆橫臥在亂草間，這就是歷盡滄桑，距今已有兩千多年的齊長城遺址。老人告訴我們這座山名字的`由來：相傳在春秋末年，越王勾踐遷都琅琊（今膠南市琅琊鎮），齊國東南防線面臨巨大壓力，就在海右走廊上修築了這道長城。相傳此山長滿月季，每到開花時節，方圓三五十里都能看到滿山的月季，因而叫月季山。傳說雖無法考究，但眼前的確是一叢叢生長茂盛的杜鵑、薔薇、野月季和遍地爛漫的野花。

雨越下越大，接近主峯時，漸漸聚起了薄霧。終於，我們來到了月季山的峯頂。山崖岩石間松樹雲杉蔓延而下，密麻麻、黑壓壓連綿到一個深不見底的溝壑裏，只露出松樹的尖梢；石間叢草繁茂，山野菊、無名小花爭奇鬥妍，點綴在綠草叢中；幾股山溪彙集到一起，衝出石縫隙，跌落深澗。或許是霧的緣故，雨漸漸小了，一股股濃霧從腳底滑過，像一團團伸手可摘的雲朵。濃霧飄過，山下被雨水沖洗過的樹林草地清新碧綠；山腳的紅瓦房、籬笆牆清晰可見；重重疊疊的梯田繞山曲折，連綿不斷；一條蜿蜒的小河順坡而下，連接起更遠處的水庫，驗證了那句“山間水溝如玉帶，層層梯田似天梯”的美麗詩句。

清風明月本無價，近水遙山皆有情。山風吹過，目眺四野，胸襟頓開，心曠神怡，榮辱皆忘。回頭看看剛剛走過的艱辛，感觸許多，人生的旅程何曾不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