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買菜散文

“今天我去買菜！”一句肺腑之言。

妻子陪讀兩年來，每逢週末，我都要在毛坦廠鎮西門方向陪讀租房中度過，盡享一家三口天倫之樂。我通常被妻子當作老爺一樣侍候，一隻手捧着茶杯，一隻手拿着文學報紙，一瞅就是半晌，卻很少主動幫妻子分擔點家務勞苦，往往是妻子大呼小叫了兩三次，我才如蝸牛般有所行動。現在想想，我真是愧疚萬分。

也許是對毛坦廠山區氣候、水土有些不服，妻子落下了腰腿痠痛的毛病。稍長一點的路，她走起來會感到吃不消，疼痛難忍，甚至連每天早上去集市買菜也是步履維艱。而她早晨買菜的時間，卻是我於租房內酣睡夢境之時，這一點她從未埋怨過我，令我頗爲感動。我決意要採取行動，彌補一下我多年來對她的虧欠。

這是2015年11月29日的早晨。吃過早飯，我自告奮勇地跟妻子說：“今天我去買菜！”妻子聽罷，瞥見我那果敢堅毅的眼神，便微笑着對我說：“那好啊！你最愛吃的芫荽買一些，買那擺地攤的；香菇買一點，到那撐大棚的老侉攤子去買。至於買魚呢，買鰱子一條二、三斤重的，去大菜市場買，那兒的魚價便宜一半。再有，就是豆腐買六塊。”

“好唻！我這就去了。”我的鏗鏘有力的應答。她所吩咐的全印在我的腦海裏了。

步行約150米，我便來到了新北門小菜市場。表面看來，這裏門庭冷落，人客稀疏，但稍稍觀察，前來買菜的人還是絡繹不絕。有單遛的，有三五成羣的，還有老兩口結伴而來的.。我像在電腦網上閱卷掃描讀卡一樣，又像是童年時代夏夜納涼時，仰望星空，數出哪顆星最亮似的，一個一個地攤位邊走過、瞄過。首先得尋求到自己的最愛、鍾情之物——芫荽纔是。擺地攤賣菜的大多是樸實的農家中年婦女以及翁嫗。我從這個攤位買個3元錢一撮的，又從那個地攤上買個2元錢一簇的，儘量照顧一下她們的生意。然後，我繞到那搭有帳篷的操北方口音的老侉攤位前，稱了8元錢的芫荽，買了8元錢的香菇。最後又拎着這些沉甸甸的收穫，走了約300米路程，來到了大菜市場出口處，買了六塊豆腐花去6元錢，再朝裏面走大約50米，終於來到了賣活水魚的地攤前。

哇！不少的魚，脊樑朝上，黑混混的，鮮活活的姿態惹人喜愛。時不時我還可欣賞到鰱魚猛然騰躍水面而後擲地的“嘩啦”聲，這聲音如同觀衆遏制不住內心激動的鼓掌喝彩聲，又彷彿是文人閱讀到一種讓人醍醐灌頂的場景境界而拍案叫絕的一聲慨嘆。

“買魚嗎？”攤主冷不防的一聲發問，驀然喚醒了我的思緒。

“這鰱子怎麼賣的？”我鄭重其事地問道。

“三塊五一斤！買一條吧！是煮吃還是醃製？”

“煮吃的，二、三斤重左右的搞一條。”

“好唻！”

“就這一條吧！”我用手一指。我話音剛落，只見那位攤主娘子風馳電掣般地用手捉住、取出了那條鰱子，放於旁邊的電子秤，稱好後說：“八塊五！”她的話音還未落定，便倏地操刀刮祛了魚鱗，剖開了魚肚，扔掉了魚內臟與魚鰓污物，與此同時，她還口若懸河地與前來買魚、買蝦的兩位青年陪讀婦女搭訕着，介紹說這種、那類的不同價格。她那嫺熟的剖魚技法着實令人歎爲觀止，幾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我的魚就被剖好了、裝到一個黑色大方便袋子內。我拎着魚，有點沉，付了錢，左右開弓，滿載而歸。

回到陪讀租房處，二樓的王阿姨笑逐顏開，誇我幫妻子買菜是個勤快人，妻子看我採購了這麼多的芫荽，話到嘴邊，本想責備，又咽回去了，紅撲撲的臉上漾開了樂滋滋的漣漪來……

從那以後，我經常在週末幫妻子買菜，並儘量分擔一點家務。如今，妻子的腰腿痛早已不治而愈。或許，我那一丁點付出的愛，承蒙了上蒼的垂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