熨貼舊衣散文

我感覺到一種熟悉的憂傷。卻不知道它出自於何方。

甚至不知道它來源於哪裏。

一

參加了一個熱鬧的葬禮。和最好的兩個女朋友吃飯。

在夜晚八點鐘的時候，剛剛靜下來。

兩天前煩躁。把一個關心自己的人罵了。

是對一些事情失望。不只對一件。

聯想起很多。

就像，不是對哪一個人失望。只是會想，爲什麼不能夠順利一些呢。爲什麼這樣遭遇坎坷。

面臨新選擇的時候，新愁舊恨一起涌上心頭。

我甚至想起了已經不相干的一些人。

一些不相干的事情。

二

這個冬天，參加了很多葬禮。

是不是因爲太過寒冷。很多人這樣永遠的離去了。

每當向遺體告別時，看着那些八十多歲去世的`女人，僵硬的躺在那裏。熱情和溫度一起從那具身體裏消失……

她們愛過嗎。恨過嗎。

有過什麼樣的故事。

在此刻都是靜默的，不爲人知的。

我都會想，其實人很容易老去。

再有二十年，我就五十多歲了。

是做一些想做的事，還是做應該做的。

是該聽從理智還是本能。

三

其實每個相遇過的人，只所以會相處過一段時間，還是有他們各自的長處。

就象你去逛街，買一件衣服。走遍很多地方，沒有心儀的。或是沒有適合自己的。你會在試穿的時候，猛然發現，自己身上的舊衣服是那樣合身……因爲它們也曾是你千挑萬選回來的。

自然有選擇它的那一個理由。

而動心的，可能在你不經意中遇到過。那時覺得不是必需的。或許因爲價格，或許因爲步履匆匆，沒有帶回來。

於是在回憶裏，偶爾追念。

最終淡忘。

到了一定的年齡，有些東西的價值，不過就是一件衣服。

然而，我還是在面對新衣時，想起那些舊衣的熨貼。

都說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其實，舊也有舊的好。

雖然，不會回頭。不想化爲鹽柱。

四

小周對我說起，他的朋友，夫妻兩個人在計較彼此金錢得失。他用譏諷口吻，“那樣的感情還叫感情嗎？”

象死黨對我說，兩個人到了分手的時候，開始算，誰花了對方多少錢，真是悲哀啊。

也許是，他們都沒有經歷過背叛和傷害。

他們都不懂得。有很多感情，根本不值錢。由不得當事人不考慮。

雖然感情很多時候，是不能用金錢衡量的。

但它可以用物質來表達。

很多人體會不到你經歷過的感情。但他們可以分辨你擁有的物質。

……

五

華說，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她寧願單身到老。

拒絕，有時會令人無比輕鬆。

儘管那個“機會”，打電話追問我爲什麼。

他不甘心。

或許你是別人眼中的幸福。

在我這裏，你只是個阻礙。讓我覺得天灰灰的，春天也不值得期待。生命也不曾美好。

很多人，都在等那個讓他覺得此生無憾的人。

包括貌似看透世事的我。

如果連希望都不再，還有什麼意思？

還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