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菜蕻飄香時散文

輕風拂面，陽光和煦，送走了冬末的雨雪，迎來了春天的使者。

田埂上、河塘邊，野生油菜已經開出了星星點點的黃花，愛郊遊的人們早已在心中期盼着成片的油菜花早日匯成金色的海洋。

菜市場自產自銷的攤位上待售的菜蕻碧綠盛翠、鮮嫩欲滴，不少家庭主婦將整把整把的菜蕻買回家中，忙着準備去晾乾了。

是啊，二月底、三月初，又到菜蕻飄香時啦！

冰雪寒冬，百花凋零，除了家藏的芋艿、蘿蔔，新鮮蔬菜已是鳳毛麟角，冬去春來菜蕻就成了當之無愧的最佳蔬菜。過年時的菜蕻炒年糕翡翠白玉、清香撲鼻；菜蕻煮粉絲上放幾個肉丸、幾隻蛋餃和幾塊薰魚就是讓人垂涎欲滴的三鮮湯；即使是將純菜蕻炒一下也是那麼美味可口。

爲了一年四季都能吃到菜蕻，勤儉的鄉下人都會在菜蕻旺潮的時節晾上許多菜蕻幹。

那時農家種的大部分是本地油菜，到油菜拔節、抽薹的時候是必須打菜蕻的，不但是因爲打下的菜蕻可以當蔬菜，更重要的是適當的打蕻以後，可以促使油菜更多地分櫱以增加油菜籽的產量。

打菜蕻是一門技術活，有經驗的農民大清早趁着露水未乾就得下田，因爲露水一干，菜梗就會變得糅而韌，採摘的時候就容易對植株造成傷害。他們小心翼翼地穿行在菜壟中，用右手的兩隻手指輕輕地摘下含苞待放的菜蕻，並將它放到左手上，菜葉朝裏緊緊疊靠在一起，菜梗朝外交叉着鋪開，一根一根整整齊齊地排列成一把摺扇形狀。成把的菜蕻不但不會散開，而且就像是一件精緻的藝術品。

晾菜蕻幹首先要選擇通風背陰，如弄堂、屋檐下等見不到陽光的地方，因爲在風中陰乾的菜蕻幹翠綠依舊，吃起來香氣濃郁；如果是被太陽曬乾的就會變成黃色，不但顏色不好看而且口感也會遜色不少。選好地方後就得在那兒拉上幾條繩子，以方便將燙手的熱菜蕻掛在上面。正式動手的時候需要一家老少齊上陣，一位負責生火燒水，待水開時另一位將洗淨的菜蕻放進開水裏汆一下迅速撩起，撩起的菜蕻趕快送到預先準備好的地方去晾。

剛出鍋的菜蕻一般是攤開了放在一隻竹製的團扁裏，搬到晾的'地方以後，由老人和小孩用筷子穿在菜蕻的劍葉和主幹之間，一串一串地遞給站在凳子上的人，讓他按串在筷子上一樣，掛到繩子上。這樣大家流水作業，整道工序就完成了。

串在繩子上的菜蕻經過一段時間的風吹，就會漸漸地陰乾，等基本脫水後就可以收下來。這時它還有點發軟，正好用剪刀將它剪成一段一段的約半寸長的小段，而且將菜梗和菜葉分開在陽光下曝曬，直到完全脫水，就可以收藏了。

菜蕻乾的葉子部分現在人美其名爲“萬年青”，是泡湯的的最好材料，無需加任何調味品，只要放少許鹽，泡出來的湯清澈明亮，香氣四溢，口感純正；而菜梗由於比較硬，不能泡湯，卻是烤肉的最佳拍檔。

菜蕻幹是我們農家的“長下飯 ”，價廉物美，值得大家好好品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