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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丹霞曠野的生命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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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丹霞,只是千年萬年風雕雨琢,長期日光烈焰烘烤所形成的天然獨具特色的質地景觀,一片在原野錯落起伏荒茫而遼闊的山羣,它的闊綽它的雄壯它的蒼涼,無不給人以無限的遐思和嚮往。

美麗丹霞曠野的生命散文

遊歷丹霞,如織的情懷。

——題記

  【1】曠野雄風

一路風塵奔赴嚮往的曠野,去看七彩丹霞。

五月的風舒爽而溫暖,可大地只是星星點點的綠色,遼闊的戈壁飛揚着風凌亂而迷霧樣的沙塵,偶爾一兩隻飛鳥寂寥地向着遠方飛去。北方的荒原蒼茫的讓人心慌,戈壁灘上生長着好無生機的索索柴,仿若那點生命頑強地呈現着亦生亦死的悽婉,無論春夏秋冬都是一樣的乾枯和沒有活力,但生命卻從沒有因乾渴而枯竭,就那樣星星點點地伏身在土地上,給無邊無際的戈壁以生命的色彩。只要下點雨,潤澤一下它長年的乾渴,它也會蔥蘢,也會像遼闊的草原一樣,生機盎然。

太陽給戈壁的是令人生厭的燥熱,風也似乎異乎尋常地猛烈,鷹在這片藍天下卻顯得悠遊自得,搏擊蒼穹有着無與倫比的強大。瘦削的駝羣四處張望,索索柴早已咀嚼成習慣,脫毛的駝峯訴說着它長期的營養狀態,貧瘠,但曠野就是它的家園,索索柴是它唯系生命不可或缺的食糧。它是戈壁荒原的魂靈,它需要這樣的遼闊,爲了遼闊的家園它忍耐大地屬於的乾渴與貧瘠,它用生命戰勝這片原野,在這片原野上繁衍生息。

  【2】太平湖丹霞

在起伏的羣山間,異峯崛起的丹霞,形態各異,層層疊疊。遠眺,或如一對老夫妻靜默地向着遠方注視,千年不變的神態;或如蛙樣在羣峯下的河道間蹲伏;或如一羣奔騰的野兔藏藏匿匿,若隱若顯;或如駱駝的駝峯或豐滿或瘦削或大或小地矗立;有如鷹欲飛起時大鵬展翅樣的雄姿勃發。大大小小的山峯層巒疊嶂,雄壯而闊卓。我無法爲每一座奇峯起一個動聽的名字,也無法拍攝到每一處丹霞最美的雄姿,只將那一片壯闊的一小部分收攏進我的畫面,記錄下它千年風剝雨蝕所自然形成的壯麗和美姿。對於只喜歡柔美的人來說,也許不會喜歡它的絕妙和美貌,因它就是彩色的土質所形成的一些山戀的形體,裸露出最爲荒涼最爲貧瘠仿若生命禁區的乾涸。

千年的曠野,千年的風雕雨琢,千年的飛沙走石,千年的日光沐浴,猶如優秀的工匠精雕細刻所成就的千姿百態氣勢雄偉的蒼穹寶塔,延綿迤邐至遠方。屹立於起伏的原野,站立成一峯一景,靜默地沉睡千年萬年,而崛起而巍峨成令人景仰的丹霞地質景觀。

  【3】荒原的歌

我仰臥在人工建造的棧道上,彷彿躺在寬闊無邊的山戀上,我若一隻壁虎樣地伏在山的懷抱。湛藍的天空鋪着一層薄薄的雲彩,似近似遠,如柔軟的棉被輕輕地覆蓋在羣山之上,遠處的啁鳴清脆地傳來,卻怎麼也尋不到它的芳姿,原來荒原寧靜處竟有如此悠揚而動聽的歌聲,但那些歌聲遠沒有森林裏百靈的鳴叫稠密,只是稀疏而寥落的聲聲對荒原廣袤悽美的讚歎,而非啼飢號寒般的哀號。蒼勁悠遠的樂聲由遠而近,或由近而遠,時有時無,時而低沉,時而清脆,時斷時續,若失還繼。曠野太過闊綽,飛禽只是掠過時留下婉轉而蒼涼的啼鳴。在只有風聲呼嘯着的荒郊,在廣袤的曠野這已是很滿足的享受和特惠。我特別享受那一刻,天當被子地當牀,在無邊的蒼穹,聽着天籟之音,沐浴着陽光,感受着忽緩忽烈的風,只一個字:爽。人的渺小,心的空曠,天已無所謂高遠廣博,地也無所謂荒原茫茫,只覺得天地近到貼着肌膚,遠到天地無邊的交匯處。我只是這奇緣之地的一粒沙,感受融匯進沙粒凝聚成丹霞地貌的雄壯。原來一粒沙也有它作爲沙粒的幸福無邊,大自然的哪種姿態,都有它令人動容的英姿,醉人魂魄。

就在往回走的途中,頭頂的藍天白雲下兩隻鷹在盤旋,忽高忽低,相互追逐,或俯衝或引擎直入雲霄或滑翔,在我的眼眸裏漸行漸遠……

但荒原的歌者,並不只是鷹,那婉轉而悠揚的聲音,來自一種嬌小靈巧的鳥類,它在,但它只是不在我的目光所能企及的蒼穹。

多數時候百鳥戀着茂密的森林,青翠的枝頭,鮮活的蟲食,嚶嚶噏噏,嘰嘰喳喳,暗語相和。而迷戀空曠和蒼山奇趣,忍受寂寞,耐着乾涸與貧瘠的鳥,它不只是喜歡安逸和舒適,更喜歡刺激和挑戰。一如我們奔赴這荒野的興致和愉悅。

  【4】壁虎

這片土地是有生命的,四處可見爬行的壁虎,在索索柴間的土地上穿梭,它的`渺小與山的雄偉似乎就是相伴而生的。因它山峯玲瓏俊秀,有了生命攀爬蟄伏的強悍。壁虎如山正知人如宇宙,生命存在的本真和美麗,生命總是相互依附而在而行。

兩孩子抓了一隻壁虎,放進礦泉水瓶,開幾個小孔讓壁虎呼吸,興奮地圍着壁虎細瞅。被囚禁的壁虎則是極力地尋求出口掙扎得筋疲力盡,陽光透入瓶子火辣辣地熾烤,但那隻壁虎始終沒有放棄返回家園的夢想。孩子們一會將瓶子直立,讓壁虎奮力攀登,一會又將其放倒讓壁虎在瓶中竄逃無望。我望着悶在瓶裏的壁虎,看它不懈地爬行,瓶中沒有風的吹拂,透光的瓶子還會聚光產熱,裏面的溫度究竟多高,悶熱的程度可想而知,生命的頑強和堅韌,讓我透悟它爲何能在如此的環境生存的奧妙。

我說:“快把壁虎放了,讓它回家。”

母親說:“年輕時在院裏挖地,不慎將一隻壁虎攔腰斬斷,當時只看那隻壁虎首在動,尾也在動,沒太在意,繼續幹活,可曾想幹完活進門,那有首的半截壁虎爬在屋子的牆壁上,怎麼也趕不走,我有點心驚和害怕,這生命竟是如此的強韌,它是想復仇還是要討回它生命的完整。”

侄子急切地問:“後來呢?”

“你爺爺抓起將它放回到了地裏。”

“再後來呢?它是不是就死了?”

“我想它一定活着,還會再長出尾巴。”

大家沉默,兩個孩子也似乎悟到了什麼,捧起瓶子到沙地將壁虎放了。壁虎快速地爬了約一米遠,停在棧道的蔭涼處,一動不動。

我說:“壁虎找不到家了。”

侄子說:“它再建一個家。”

“給你在這兒再建一個家,行嗎?”

侄子無語。

家,不只是一座房子或是宮殿,它是衆多親人相依的港灣,遠離親人,就是有個家,也少了家的溫馨和相伴的快樂。

那隻壁虎返家的路遙遠,但半截帶着傷痛的壁虎能達到目的地,相信那隻壁虎也能,動物如人也戀着家和家中的親人。

  【5】村舍與牧人

車子行至羣山之中,出現幾間土坯房屋,一村婦將一羣羊趕到一處半是枝條圍欄半面依山的圈地。在這連一棵樹也沒有的地方,竟有人家,我不明白他們怎麼會選擇這樣荒蕪的地方生活,這寂寥的日子是如何熬過來的?到哪兒取水?大山深處僅此一家人,看不到電線,顯然與現代文明隔絕,但一男子卻駕駛摩托車而來,又是現代的牧羊人。再看地上確有綠色的生命,那就是羊羣的美食。

半山腰一隻白色的狗,拖着長長的鐵鏈向着我們狂吠,它與這荒原一樣的孤傲一樣的忍耐寂寞,像村婦一樣習慣了曠野的寂寥。

那隻白貓倒是自在,自由地行走,悠閒地逛蕩,不與狗爲友,不與羊爲伴,只在突兀的原野搜尋可能的獵物。對我們的騷擾也滿不在乎,我行我素。

這間村舍除我看到的生命,不知還有沒有其它生命共存。

在荒山野嶺,一隻貓或狗,還有羊羣,都是村舍最溫暖的氣息。

美麗的丹霞,奇闊的荒原,悠揚的歌者,搏擊蒼穹強韌的生命,都是那一片曠野最美的景,令人景仰。

祝福羣山和與山相依的生命,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