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鳥叫散文

早早地，鳥叫聲就把人從夢裏喊醒。不過也不虧，這鳥叫的委實好聽，咕咕，唧唧，咕嘟嘟，嘎嘎嘎......哎，反正我知道的哪點兒象聲詞，是不足以表現它們真實的叫聲的；比如這“唧兒唧兒”，“嘰嘰、吱兒吱兒”的。弄不明白它們在說什麼，我總以爲他們也像一些單位一上班就開的早會，長官發話，你彙報，他講話；你有意見，他有看法；於是吵開一鍋粥，個個不相讓。或者，這是早課早讀，練聲練功，一個個出來表演一番：它的鷂子翻身，你的就地打滾，我的順風而呼......長歌短調，輕抹慢挑，高聲低響的。聽它們的聲音，腦子裏就浮現出人的影子，好聽的以爲就是好看的人，像貴婦，像少女，像俊男，清清爽爽，在這入暑的日子裏叫人醉身醉心。

等爬起來透過窗戶玻璃看到樹枝上的鳥影兒來卻有些意外。那是些並不花梢的'鳥兒們。幾隻身着黑色衣衫，只有飛起時才展出翅尖上的白彩兒；叫的高亢的那是隻駝色鳥兒，身材有些肥重，不是想象裏的輕盈體態，楊柳細腰；其他的鳥兒們也是，簡簡單單的衣裙花色，沒有一點像歌星們那樣光彩照人的俊秀模樣，未免讓人有些失望。

這到讓我看到了許多相似於人的地方。比如美聲唱法的歌手要有一定的身體條件，體質太單薄的難以勝任；歌者最主要的本領是歌唱，而不是炫耀自己的外表，那些頂尖的歌唱家們，你不能期待從他們外表上看到什麼花裏胡哨的東西，這說明，他們的心思全用在實打實的歌唱中了；還有就是我們所有聽到的最好的東西都是發自內心深處——什麼是天籟？我想，我從窗口聽到看到的就是吧，純天然無裝扮，隨性自在――鳥們想唱什麼就唱什麼，沒有別人的安排，沒有外界的干擾，這纔是真正的自然之聲啊，這纔是最動人最美好的聲調啊！我爲被這樣自在天籟的鳥叫喚醒感到欣悅，剛剛夢裏醒來的一絲惱怒早在清風和樂裏消散無蹤了。

關於美，關於自然，關於心情，假若都放進清晨的鳥叫裏來討論，來跟着鳥們一起放聲一起無羈無絆地跳躍、飛奔、揚棄，那該是多麼美妙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