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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欣賞:《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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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欣賞:《七月》1

一三年一月我徘徊左右終於還是辭了工作,在親朋好友的惋惜中離開了這不錯的崗位。我告訴自己從此開始了起航,我的人生掌控在我的手上。

散文欣賞:《七月》

二月天氣並未好轉,心情灰暗到低谷。白天不到十一二點不起牀,夜裏一兩點才睡去,過着基本是夜不眠晝不醒的生活。三月狂風突起,雨水滑過了臉頰,我與父親大吵了,收拾着簡單的行李就出發了。母親望着我遠去的背影發呆,把這一起痛苦或不解遺留在這,除了在心裏默默唸叨對不起,我還能做些什麼?我說我要去追夢,我說這是我的生命,他們不懂,只是嘆息。

朋友們問我去那,我只說是去找工作,相對現實的艱難,誰又會在乎這卑微的夢想?像預想中一樣我來到了南京,每天吃着饅頭偶爾也吃一餐飯,用半年的實習工資做好了一切打算。我等待着星期六星期天飛速走過,可是他走的真的很慢很慢。

雖然所有的事情都已想好,可是誰能保證沒有意外?只是一個意外,一個不曾料到的意外將我所有的精巧細緻地盤算輕易地摧毀了。那天我一個坐在孤零零的臺階想了許久,周圍的人來來去去或喜或憂。我突然地發現生命原來是這麼地脆弱。

我想到了以後,我告訴自己要放棄,說要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像他們一樣種幾畝田,養一羣羊。娶一個溫柔的妻子,有一個溫馨的家,從此不再沉迷遙遠的幻想。

我以爲就這樣結束了,可是沒有。我還是無法像其他人一樣安穩地工作,我體內流淌着動盪地血。他蠱惑着我拒絕這平凡而又枯燥的安穩生活,我不斷地勸自己適應現實,可他呼喊着暴風來的更猛烈些。或許這激烈的人生就是我們不可跳過的青春。有人從此長埋,有人從此魚躍。

散文欣賞:《七月》2

看到那垂下的一枝紫藤了嗎?清寂沉靜,隨意延伸,儼然一個清冷的女子,骨子裏幾分凌厲,幾分清傲。暖,是藏在夜裏的幾顆清露,從不輕易示人。

愛極了那一牆纏繞的紫藤。就如同愛着,這清歡的時光,這無人叩響的安靜的七月。

清晨,它們倚在牆上,安靜地擴展每一片嫩葉,每一根桔梗,與世無爭的在自己的小世界裏,享受每一寸時光。風一吹,它們就抖一抖身上的葉片,晶瑩的露珠,會沿着葉面的邊緣滑落,輕輕的,落在另一片葉子上,或者紫色的梗上。

太陽出來時,因爲牆壁的遮擋,它們有了一個安穩清涼的所在,呆在自由自在的一片陰涼裏,它們盡情舒展,把每一片葉都儘量舒得大一些,再大一些,可以裹得住風,裹得住來往的目光。

正午時,炎熱的太陽挪了位置,無處可躲的情況下,它們也不免曬得蔫蔫的。從窗外望去,一片片葉子都耷拉着腦袋,無精打采的彎着身子,看着不免有些心疼。半下午,陽光不再那麼強烈時,微風吹過來,它們就又恢復了活力,一片葉子,緊挨着另一片,在寧靜的黃昏裏,說着貼心的話。

那一天,天空很藍,很澄淨。像鄭州這樣污染嚴重的城市,極少能看到那麼純淨的藍天白雲,所以心情也是極好的。停好車子,站在那些紫藤面前,拿着手機隨意拍了幾張圖片,記錄下它們的成長。

枯燥沉寂的生活,已經打消了我過多的熱情,我喜歡這些植物,所以,我用大把的時間來賞讀它們,每天,俯下耳朵,聽它們說一些家長裏短,講一些瑣碎的小故事。

我曾和一個朋友這樣說過:最好不過是此時,時光是青翠的,就像它們一樣,我們有着年輕的葉脈,強大的生長空間,無論此時,我們如何落寞,如何感傷,時光都是一樣青翠,有着春天一望無際的綠,可以做到春風吹又生。

可以停下來嗎?停下匆忙的腳步,停下浮躁的心靈,讓自己靜下來。如果你能安靜下來,就會發現一片綠,遠比惹人注目的花朵美麗千百。

天空已經藍得不能再藍,雲朵藉着一片白描繪她的童話,那陣最純淨的風正從心湖上掠過。除了這個七月,我找不出比它還要寧靜的時刻,所以我的筆停了下來,飄飛的思緒也變得安靜了,任由一片風,一瓣綠,領我去一片靜幽之地,在幾片綠葉紫藤間,築一場安靜的夢。

一枝藤,纏繞着時光,已經出落成清寂的模樣。陽光,清風,綠葉,剪短了一半的時光,我開始變得安靜,不再打聽牆邊的那些故事,依着葡萄架,數着星星,或者站在不遠處,看着那些生命強盛的藤蔓,一次次感動得語無倫次。

他說,該去聽禪了,那裏有塵世達不到的寂。我笑而不語。把玩着手裏的石頭,看着葡萄架上垂下的青青紫紫的葡萄,心裏有一些事情,就那樣清澈明瞭了。

有一些感動,是不能說的,說了,便失去了原有的質感,失去了最純粹的味道,那些深藏心底的句子,就交給時光來打磨吧,總有一天,我會用最乾淨的那一句,告訴你答案。

如果你的行囊還不夠輕,那就停下來,把自己交給時光,聽那些紫藤,說說這個七月的故事。

散文欣賞:《七月》3

從三月走到七月,一段路程,不斷的累積、沉澱,最後變成灰色,讓人無奈!大二,最後一個學期,灰色收尾,呵呵······本該如此。 歲月纔是真正的神偷,偷走了我們的青春,偷走了我們的快樂,回首感慨,恍悟,原來失去的太多!失去,然後懂得,祭奠,再回首,只剩一片嘆息!

每個人的內心都有一種主旋律,於我而言,唯有傷感,衍變成灰色的生活,而傷感絕不懸浮於表面,深藏心底,涌動,迸發,最後塵埃落定,化爲一行行傷痛的文字!

幻想全新的生活,心有餘而力不足。幻想破滅,噩夢伊始,驚醒,聽到深夜喃喃自語,罷了!三月到七月,太漫長,太多的殘缺,無數次失眠,換來一次次刺痛,對深夜,瞭解更深,更徹底!

三月到七月,一個輪迴,夾涵着種種嘗試,嘗試改變,嘗試快樂,嘗試面對,終究以逃避結局,令人惋惜!曾決定封筆不談,塵封那顆被煙燻得面目全非的心,於心不忍,悲傷繼續……

人能否自私的活着?呵呵……可以,因爲自私,纔有衝突,纔有矛盾,纔有一次次的糾結, 沒有盡頭……從三月走到七月,沒有對與錯,只有對生活一次次的領悟!

大二,離我而去,三月花開,七月凋零,可惜,花未開,何有凋零?回憶一刻,心老一年,沒有回憶的人最可悲,而回憶,卻讓我們漸漸老去!不去衡量得與失,順其自然。

從三月走到七月,心很累,生活一次次的折磨,換來的是一次次的痛!也許不夠成熟,也許一開始就是錯誤!只是我們盲目的走着,走遠了就很難回頭了。簡單就是幸福,然而簡單的幸福卻不屬於這裏。

一季的時間,經歷的太多,有付出,有收穫,承受一切,不去追問成功與失敗,不在乎,一切皆爲塵埃,但願下一個四月,烏雲過後會是一縷陽光!別無所求……

三月到七月,結束,爲生活畫個句號,給現實打個結,留下一段記憶,等待命運的眷顧。

散文欣賞:《七月》4

一場暴雨過後,七月結束了。

醒來時,睜眼所見的皆是黑色,她不安地環顧着四周。模糊的黑色輪廓充滿了視野,下意識地抓緊了被子,劇痛瞬間襲來。

這是哪?

疑惑充斥着她的神經,這黑色的房間黑色的一切,讓她心生恐懼。她感到不妙。

她想大叫,可是發不出一絲聲音。身體的沉重讓她無法動彈,莫名的痛楚佔據了全身,她的意識還是模糊的。

林,林,她很虛弱,在心裏輕輕地叫着他的名字。就好像他會突然地出現,將她抱在懷裏安慰她不安的心靈。她乞求他的出現,從沒有這麼渴望過,這麼想着的時候,她覺得鼻子很酸。

呵呵,怎麼還像個小孩子一樣?他定會這麼說的吧。她太熟悉他的話語了,連着他說話的語氣停頓的間歇,都摸得很清楚。就好像他們是舊相識,這些溫暖和感動。

他怎麼可能出現呢!她自嘲,此時此地,他真的會感受到她的恐懼嗎?他們只是陌生人,僅僅知道彼此的名字,在網上遇到的人,連相貌,聲音都是如此的陌生。

她覺得難受,睜大雙眼想尋求一個依託點,哪怕只是一件熟悉的事物。她想。她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可是,這酸楚的感覺,還有濃濃的倦意,竟然如此強烈。她再也不敢順着那強烈的味道沉睡下去了。

就像那年,正值七月豔陽天,大病未愈的她,一個人在夏日午後昏睡。深陷噩夢中的自己,一重一重的噩夢,她不停地奔跑,拼命着掙扎醒過來的那種感覺。她那時年少,時隔多年,那番的景象竟然還是如此鮮明,就好像發生在昨日。虛弱的身體,不安的跳動的心,她如此地懼怕着再也醒不過來。身體的痛楚即使在夢境中,仍然如此強烈。在白光之下,奔跑的粘稠汗水,臭味撲鼻,但倦意源源不斷地捲上來,將她吞沒。

她掙扎着,像個溺水的人,徒勞地掙扎着。

那就就此死去吧,該死的。她惡狠狠地想着。她已放棄掙扎,多麼可悲啊,她並沒有可去的地方,如果有,那便是地獄。

或許,只有這樣的結局,他纔會將我銘記於心吧。是這樣的想法嗎?

明明只是狹路相逢的兩人,不清楚他的背景,他的事業和他的女人,她一概不去追問他。她是聰明的。

或許,她並不愛他,或許,僅僅是依賴,她弄不清這樣的感情。因爲他,帶自己逃離那陰冷黑暗的內心,從此不再是孤單一人,僅僅是這樣的緣由吧。她安慰自己。

她的內心開始平靜下來,善於安於現狀,是她的天性。如此慵懶的女人,現實中懶得說話,懶得與人打交道。

七月,其實你很聰明,或許,你需要的,只是出去走走。不知哪一次,他突然這麼說。

她笑笑。我只是一個混賬女人,出去了會惹得天下大亂的。小女子還是無所事事的好。呵呵。

無論是現實還是網絡世界,似乎只是這樣的女人,對生活沒有期望,對愛情沒有幻想,只是活着。很像她養的寵物,一條熱帶魚,即使渾身怎樣的光彩絢麗。本質只是一雙無神的死魚眼,整天搖着尾巴穿梭在假山與海藻之間。

單純地活着。你,是否知道這樣的我呢?

她躺在牀上,鼻子酸得受不了,有一顆淚滑落了下來。

她已記不清與他的第一次對話,似乎是這樣的。

你好,我叫七月。她簡短的介紹自己,再也沒有多餘的戲分。七月,是她的名字。母親曾經說過,這是當年一個雲遊僧人給她的慶生禮物,做爲施捨給他齋飯的母親的答謝。可她總覺得奇怪,這是個很奇怪的名字。別人叫她七月的時候,她總是微微一震,然後遲鈍地回過頭,臉色煞白,眼睛裏充滿了驚恐。這個名字,她總是覺得不屬於她的,她不知道緣由…

當時的他,是怎樣的呢,是怎樣答覆的呢?她忘掉了,她竟然忘掉了,乾乾淨淨。甚至連一個記憶的碎片,都不肯留與她。

她不知道爲何會想起往事,這樣的往事,她並不輕易回憶過往。何況,在這種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的情況下。

回憶充滿悲涼。她總是這麼說。可奇怪的是,此情此景,她心如止水。也是,本就是一張白紙的過往,20年的過往,如此蒼白無力的生活,又有什麼值得悲傷,值得懷念的呢?她的嘴角不經意間浮現了一絲的嘲諷。

她只是,幻想着他,他的一切。到今天爲止,他們已經認識整整5年了吧。從最初的年少相識,到現在他30歲,事業開始有了起色,工作到很晚,他們常常在深夜長談。他的應酬不斷,現在的他,並沒有過多的時間談及其他。比如愛情,比如承諾。

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是給不起這些。七月,我給不了你。聊天的時候,他自嘲。沒錢的時候他給不了別人穩定的生活,有錢的時候他更給不起。

兩年前的一個冬天,他告訴她,春天到來的時候,他將舉行婚禮。一個溫柔的女人,默默地承受着他給的痛苦,並且,一直深愛着他。

也許,我們都應該有一段穩定的生活。他喝醉了,情緒高昂。

我給不了你,我照顧不好你。他開始抽泣。七月,我該拿你怎麼辦?

她知道他的痛苦。這樣的身體,這樣的身體。她總是需要別人來照顧,何況她的時間已經不多。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她安慰他,似乎也是在安慰自己、、、

她漫無邊際的想着,睜着雙眼,一動不動。好像已經沉睡很久了,可四周都是黑的,她並不清楚,身上脹痛的感覺讓她變得遲鈍,也許是隻是睡了一會。她盡力卻又無所謂的想着。

可是,又能怎樣呢,想清楚了又能怎樣呢?她又想着,心裏微微的顫抖着。

枕頭有點讓她不舒服,可是她一動不動,這是她的習慣。習慣是可怕的。就好像媽媽說,暗紅色的裙子是好的,可是你要習慣穿上你的校服,白色襯衫配上藍色的裙子,不是很好嗎?媽媽老是這麼說,這就是媽媽。她的暗紅色雪紡裙子,只能出現在夢裏,劃過她的指尖,冰涼的觸感還存在着。她如此想念的感覺。黑色的夜裏,紅色的裙襬,她習慣這樣的黑夜,沒有一點聲音,寂靜的黑夜。在房間裏面放gem club的歌,心裏有暖流靜靜地流淌、、、

突然,窗外有大風吹過,呼呼地襲來,半掩的窗,開始不安的震動。窗外的樹,也跟着晃動,在這樣的黑夜裏,千百片葉子互相摩擦,發出沙沙的低沉聲音。不知哪裏傳來的貓的叫喚,聲聲淒厲而急迫,叫人惶恐。她感覺她的手心開始發涼。細密的汗珠在指肚上跳舞。她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有力的拍打着…

她見識過這樣的大風。

房門突然被推開,她驚了一下,原本不安心頓時亂了一拍。混沌的思維,被活生生的撕開了一道,燈光,射進來的瞬間,眩光讓她感到呼吸困難。她平躺着,不自覺的屏住呼吸,一動不動。像個死去的人,對,像個死去的人。這樣的戲碼,這樣小孩子的戲碼,就好像小時候玩捉迷藏,自己會先找個地方藏起來,牀底、衣櫃或者蒙在被子裏,盡了全力讓自己不發出聲響。這樣的戲碼,這樣恐慌的感覺,陷她於一種近乎癲狂的狀態、、、她起身,側過臉往門口的方向看,過了好一會也沒感覺有人進來,她覺得費力,頭也更痛了。她放棄了,把自己按回牀上。她把自己埋進被子裏,身體蜷縮在一起。好像是冬日的嚴寒,她的身體開始發涼。

她竟然想起以前的事情。

頭很痛,她有一會沒一會的想着,也無非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連自己都不知道爲何會對此念念不忘。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漫長且無聊,她覺得有些犯困,可她盡力睜着眼睛。模糊之中,她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房門又被合上了。這一次如此的小心,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始終,沒有人走進來。

她突然意識到大風已經停止了,世界一片寂靜。她鬆下一口氣,緊繃的神經一下子鬆弛的瞬間,眼睛突然劇烈的疼痛,黑的夜,黑的窗外的樹,恍惚之間,她聞到了一陣花香、、、

在那不久前,7月到來了。炎炎夏日,假期如期而至。街道上,少年在奔跑,濃重的泥土味道,是爲了那不知前途的未來。大汗淋漓,每一個都是粗聲大氣地擦着你的裙襬跑過去。路旁拿着蒲扇的老人,光着膀子坐在太師椅上,有一陣沒一陣的打着瞌睡。無力了的樹,冒着的陣陣熱氣撲面而來。這樣的七月,纔剛剛到來。

他們說,七月便去海邊度假。

她是知道的,這毫無疑問,他們每年都要到海邊去,這是一種習慣。她完全可以理解,就好像週末的下午無所事事,只能靠打牌度過一樣。每年每日的生活,有大半都是漫長且無聊的。他們總說,海邊是好的。也就這麼說說。海邊是好的嗎?被海風吹起的白色塑料袋,像一隻海鳥,無聲地享用着這盛大的寂寥。此番的荒涼與寂寞,永遠都是觸目驚心的。

人類是善於圓謊的生物,有時甚至連自己也會驚歎於這種天賦。

確切地說,她不喜歡海水,那洶涌的藍色潮水,像一場無法躲避的災難,不停地拍打着她的腳踝,一次又一次的,拍打的力度讓她感到微微的疼痛。她出於生性的懼怕,早已對水敬而遠之。他們都知道,可是,又都覺得,海邊是好的`。

七月,他們叫我,寶貝,快去把你的行李收拾好。明天李來接我們一塊去。唉,沒想到他今年會跟我們一起去…那個孩子,我們七月真是好福氣。

記得帶上你的裙子。母親大聲地叮囑。

李,李,這次是李。她有些無奈。

李是她的未婚夫,彼此都得到對方家庭的認可,他計劃在下一年的二月舉行婚禮。你想看着你穿上白色的禮服,在漫天的櫻花飛舞中,向我走來。他這麼說道。

她並沒有任何的意見,他知道她會喜歡櫻花,那種脆弱的花朵,一直讓她癡迷。

那個男人說,嫁給我,給我一個照顧你的機會,七月。

她答應了,他的一見鍾情,即使覺得好笑,可是她答應了。

我會照顧好你的,相信我。他向她承諾。他並不知道這個女孩的乾脆,不是因爲他顯赫的家世,也不是因爲他的承諾。男人的承諾,只可相信那麼一秒,她堅信。正因爲我不相信承諾,才答應嫁給你。她並沒有告訴他這個緣由。何況,父母希望她能有人來照顧,他們已經老了。

人生也不過如此,她想想。幸福也好,無奈也好,跟誰結婚都是一樣的。都是爲了活下去的無奈。

已經到7月了。

她竟然忘記了,她不知道時間竟然過得這麼快。總以爲,還要過很久,那麼她就有機會,向他們說明,今年夏天她沒辦法一同去海灘了。可是,你知道,7月又來了。她已經錯失了機會,已經無能爲力,何況,媽媽又說,李要一同去,這更沒辦法,,媽媽的意思是,要他和她寸步不離。

她20歲了,可是她沒有辦法。活在世上,總是沒有辦法的。

這一年,她的身體開始有了好轉,太平洋吹來的暖風,讓人懶洋洋的。20年生活的城市,終日不見陽光,空氣裏透着乾燥嚴寒的味道。這樣的氣候,對七月的身體不好。母親這樣說着。他們便舉家搬遷到這沿海城市,沒有狹窄的街道,沒有冷冷的吹來的風。這座城市,是他們的理想國。

一切似乎都得到好轉,沒有了終日的藥物治療,沒有了徹夜的失眠。七月精神上的脆弱,也得到緩和。她不再突然地哭泣,不再讓父母手足無措。他們堅信,新鮮的空氣和新的面孔,可以改善她的身體狀況。20年來,獨自出門得到允許。

她一直活在父母的保護之下,她覺得悲哀。

到了5月的時候,天氣開始變暖,空氣裏滿滿的都是花的蜜香。她去市中心的書店看書,那家西西弗西的書店,位於最繁華的街道上,很好的地段。她選擇最靠左的大玻璃窗邊,桌上放着一本厚厚的舊書,在角落裏發現這本書的時候,上面落滿了塵土,書皮早已剝落,分不清是哪個年代的作品。她輕輕地拿起來,很憐惜的模樣,眼裏透着微弱的光彩。

自從身體有了好轉,她常常來此,看着書,聽聽歌,偶爾也會擡頭看向窗外。她雖知這世間的殘酷,卻也常常好奇。高大的法國梧桐,搖曳着的巨大葉子,那種淡然的氣質讓她迷戀。還有樹下年輕的情侶,安靜的擁抱着,細雨飄落在他們的肩頭。年輕的身軀,她想着。

她一直覺得自己心已老,不再是外表這樣20歲的年輕少女的模樣。內心的蒼老,無法阻擋。像是一夜之間,心的紋路已經不再平整。凹凸之間,埋着自己的過往。

她坐了下來,輕輕地把書放在桌上。在射進來的午後光線中,附在上面的塵土飛揚起來,像是一陣煙霧。她看這奇妙的景象,心裏又驚又喜。

書中的第一頁是一幅畫,泛黃的書頁上,一道道的墨線縱橫交錯。似乎是一幅山水圖。她仔細地翻看着,卻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樣艱澀的書,真讓人難懂。她想。我寫的字,也是這樣讓人難懂嗎?她有些悲涼,曾想當年,國文老師就這麼評判過她寫的東西。

我曾那麼努力,讓人接受,這樣的存在,這樣的自己。

七月。

她聽到有人叫她,回過頭去的時候正好對上一個男人的面孔。一張英俊的臉容,配上一身黑色西服。輪廓分明,是年輕男人的剛毅和帥氣。她突然覺得手指很癢,這個陌生人。

你的不知所措,我已經感受到了。那個男人說,嘴角透着濃濃的笑意。

這是第一次見到李,一個自戀的男人,爲什麼他會認識自己,她並不清楚。

我注意你很久了,七月,你讓我着迷。

更早的時候,是這一年的年初,她第一次得到了允許,每天有2個小時的散步時間。他們以爲她會高興。出去走走,見見朋友吧。他們建議。他們忘記了,他們已經遠離了家鄉,遠離了北方城市的乾燥和嚴寒。這是一個陌生的城池和一羣陌生的人們。她常常夢到西北滿目瘡痍的土地,高高的灰色天空和翱翔的飛鷹。

她沿着家門口的小路走着,百無聊賴。他們以爲她會高興,但是並沒有問過她的感受。那個時候並沒有李,也沒有小蒲,她並沒有什麼朋友,自幼的體弱多病已經將她與俗世隔離。她不知道有什麼可以吸引她的地方,她的思念丟在西北的荒漠中。南方的冬季,空氣裏面盡是潮溼的發黴的味道。樹椏光禿禿的,沒有一隻鳥停在上面。路上很滑,她試着小心翼翼地走,行進得很慢。

她並沒有可去的地方,如果有,那便是地獄。她想。

她穿着白色的呢子外衣,牛仔褲,套上紅色的雪地靴,出門前母親給她圍上了圍巾,帶有暗紅色的花朵,她很喜歡。

沿着小路走上幾分鐘便上了國道,這一片本是荒涼的地段,周圍都是大片的農田。夏天路過的時候,海洋一般搖曳的葵花田,會讓她想起《葵花遺失在1890》,葵花最後想起的是她的父親兄弟。她總是被這一段感動着。

可這會正值冬季,沒有了往日的生機,放眼看去,整個天地都是一片灰。她一個人慢慢地走,迎面的風打在臉上,她覺得有些疼。偶爾停停,看看有沒有一隻鳥飛過。過往的車,一刻也不敢怠慢地從她身邊飛馳而去。他們是爲了什麼而馬不停蹄地奔波。她在想。

這是她之前的生活,確切來說,是她躺在牀上之前的往事。她漫無目的地想着,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現在的她太累了,思緒斷斷續續,並沒有一個準確的邏輯。都是一些碎片,無關緊要的。她輕蔑地扯着嘴角。

爲什麼她會躺在牀上,並且,很顯然,她受傷了。她的記憶裏,並沒有他們去到海邊的片段,那麼,在那個時候,她去哪了?

七月。

她一下子清醒過來,思緒被拉回現實,是在叫她嗎?她沒有動,有人走了進來,她假裝還在沉睡。那人小心翼翼地走進來,坐在她的牀邊。

一個男人?!不是李!李的身上沒有這樣的味道,這樣的好聞的青草的味道。該死,她的嗅覺竟然還是如此敏感。

七月,來人輕輕地叫着她的名字,像是怕打破了女孩的夢境。這麼地小心翼翼,是怕她受傷嗎?!

七月,我是愛你,你知道嗎?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胸口一陣劇痛。他到底是誰!爲什麼她會感到疼痛,明明是這麼一個冷漠的女人,明明心裏已經冰冷。

這樣的黑夜,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可他的聲音如此的溫暖,她突然很想哭泣,在他的面前卸下一切僞裝,像個小孩一樣,好好地哭泣一番。她想不顧一切地告訴他,自己的痛苦。

七月,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不好?我會回來的。我的七月,你是我的。

他俯下身,親吻她的額頭。

她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眼淚洶涌地流下來。她想大叫,求他留下來。可是她已經麻木,她動不了,胸口劇烈的疼痛已經模糊了她的意識。在黑暗中,她睜大雙眼,眼淚不止地流着。是那個人嗎?你是那個人嗎?

她眼睜睜地看着他的離去。他沒有再回頭。

二月初,他們舉行了婚禮。在那次事故之後,修養了大半年的身體恢復得差不多的時候,她注視李,漫長的沉默後,她對他說,我們結婚吧。

李很意外,話語間都是隱藏不住的快樂。只要你開心,李緊緊地抱着她。我以爲你再也不回來了。這個男人,這個從未低下頭的驕傲男人,言語裏,透着深深的悲傷。

你答應我的,不是嗎,你會回來的?七月平靜地說道。櫻花初開,空氣裏是透入心脾的寒氣,七月穿着新娘服,緩緩地走過祝福的人羣,看着漫天飛舞的花瓣,淚水中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

你說的,你會再回來看我的,是嗎?她的記憶裏,從未存在過的男人。她堅信他的承諾。可是她再也等不到他的到來。

她的淚水裏面,是初春櫻花冰冷的氣息。

散文欣賞:《七月》5

安靜的綻放美麗,寧靜的凋零飄散,安靜而平淡!

去留隨意,任天空元捲雲舒,寵辱不驚,看窗外花開花落!

坐在窗臺凝視窗外,思緒不斷阻擋着回憶的播放;手不停的攪動着曼特寧,突兀的笑有點風輕雲淡,然而杯中的落寞誰懂那份無奈

我淡然微笑,花開花落,月盈月缺,人來人往,這個世界無時無刻不在變化,清風掠過江面,明月撒下清輝,心中蕩起悠揚的弦律,一曲《高山流水》將我對你的記憶延長……

記憶是打開時間的門,時間是存放記憶的櫃。多少個深夜,我獨自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萬家燈火,任由腦海中沸騰着的思緒,把我帶回記憶的時間裏。存放記憶的櫃中,有美好,有甜蜜,有苦澀,有羞赧。它收藏了我走過的這些年來,無數個珍貴片段。

七月的風很柔和,劃過臉頰,如同戀人的親吻,也如慈母的手輕輕的撫慰。但七月的人,依然是一個人,一個人擁抱寂寞,無所依託。

回憶,落在那遙遠的北迴歸線上,任那瀟瀟的尋水淹沒,衝進那深不可測的太平洋,如那漂流瓶,沉沉浮浮,卻終靠不了岸!

這個季節,有些複雜的心情開始溢於言表,尤其屬於這個夏季的想念

當有一天,我不在人生的路上苦苦掙扎的時候,那不是我失去了方向是我真的累了。

也許,我會離開這個城市,去尋找自己的快樂,真到那一天,我也就成了個去追逐快樂的人,因爲去追逐纔會去珍惜,不至於來的容易,總是自己去把美好的錯過。

七月,屬於雲淡風輕的季節,可在柔風裏藏滿了回憶,在雲捲雲舒裏種下了思念的種子。這個夏季如此淡然,而這個夏季的想念卻如此濃厚。

散文欣賞:《七月》6

題目沒別的意思,只是我喜歡的人生日是在七月份,七月中旬,典型的巨蟹座,我喚他七月。

我不懂星座,但兜兜說巨蟹和金牛還蠻搭的。

但是我們從認識那天起就不對盤,不是互相嘲諷、就是誰也不理誰。這讓沉迷於星座的兜兜十分不解,甚至多次催我回去問我媽是不是記錯我生日了。

爲此我老說兜兜重男輕女,爲什麼不去懷疑七月而要來懷疑我,畢竟我們也是同窗幾年的啊。

兜兜說,我和他不熟,你和他比較熟。

所以她這是刺激我去?怎麼可能,我和七月八字不合,一遇到準發生大事兒,我目前暫無自虐行爲,所以七月到底是不是七月生的,直到大學畢業,在我們宿舍至今是個迷。

猶記得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場面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傳言中世界末日那年的12月,末日正常日出日落平安度過,讓一大羣年輕人忍不住去做點別的去慶祝,這其中包括我們。

兜兜除了沉迷於星座運勢外,還酷愛溜冰,她先後說服了三丫和懂多,我成功被孤立,一票已經扭轉不了大局,只好灰溜溜跟着她們鑽進溜冰場。

大學時候的溜冰場在東門對面的大市場裏,從我們宿舍出發,要下一個破、拐個急轉彎、路過子弟學校、在拐個彎……總之很遠很遠。

兜兜變塗口紅邊斜視我,然後用女王的口氣說:泥垢了,死了這條心吧,今天怎麼說你也得去,不僅去,還要溜。

我:沒有申訴的機會了嗎?

兜兜:雞腿兒。

就憑那三個字,我就那麼換上了鞋子站在溜冰場裏,恩,應該是邊上。

她們仨一個個以優美姿勢路過我旁邊的時候都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三丫還多次想拉我下海,還好我死命抓住了欄杆沒動,她翻了個白眼表示放棄。

就在我在旁邊一個人也玩的不亦樂乎的時候,懂多陰森森過來跟我說找了個帥哥帶我。

帥哥啊,當然是來者不拒了。

於是,七月就那麼出現在我面前。還別說,他還真是帥得我彷彿被什麼撞了一下腰,心裏直誇懂多神助攻。

但是他一開口就徹底擊碎我還未成型的念想,他說:就你這穿的像北極熊的樣子還來學人家溜冰?

我:……看了一下四周環境,君子能屈能伸,沒敢反駁,狠狠地記住他了。

他把我帶到中間就放手,我一不小心“嘭”一聲摔了個狗吃屎。七月沒在第一時間拉我,反而就那麼叉着腰大笑起來,“連摔也這麼像北極熊。”說完又繼續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這下全場的人都看向我,還有人小聲附和,確實還挺像北極熊的。

頓時我腦子充血,來不及思考太多就脫下鞋子往七月頭上砸去,把他砸進了醫院。

我們幾個坐在醫院長廊裏的椅子上,時不時傳來七月嗷嗷大叫的聲音。

三丫摸摸頭安慰我,說:不用擔心啊彎彎,這是校醫院,不會很貴的。

……還不如不安慰呢。

三丫剛說完,懂多嫌事不多似的又過來補刀:直直,七月他哥哥是隔壁體校標槍運動員。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啊。但我直直是那麼怕事兒的人嗎,我就是,那天我沒等七月出來,把我錢包遞給懂多並且以一頓過橋米線的條件讓她幫我賠錢,自己則拉着兜兜逃了,我怕七月哥哥來到醫院看到弟弟滿臉血,還會忍住揍我的衝動。

後來並沒有我想的暴力場面出現,七月和他那個扔標槍的哥哥都沒有找上我。懂多那天把錢包原封不動還給我,兜兜和三丫還在討論我應該下手重點還是輕點的問題,並沒人譴責我爲何打人。

良心過不去還是給她們繪聲繪色地重述了一遍案發現場,兜兜第一個衝上來揍我,她還對我在武漢那次笑她摔倒而耿耿於懷呢。

所以宿舍最後的決定是,發條短信道個歉,再好好商量怎麼解決。

從懂多那要了號碼,誠懇地打下一段字,發送後我一直擔心他會怎麼回覆,但是等了很久都沒等到,等了幾天都沒有回覆後,我也就把這件事仍在腦後。

而我也因此一砸成名,至少在我們院是成名了。

也陸陸續續知道關於七月的一些信息,比如說他是大一學弟,比如說他是化工院的。

再次見到七月是在大四上學期,這期間我該玩玩該吃吃該掛科但是沒掛科,至於七月何許人也,早已忘得一乾二淨。

暑假實習完畢後,得之大四要搬宿舍,從二棟搬到四棟的消息,學校任憑我們這羣學長學姐怎麼反抗都沒用,禁令一下,不搬也得搬。果然是要走的人,已經失寵成這個樣子。

我們寢室一半單身狗,就算不是單身狗,那也是異地戀,總之情況十分不妙。

這時候同爲單身狗的懂多突然說:不介意我叫個人來幫忙吧。

我們還以爲懂多好事將近,沒想到來得竟然是七月!看來是我壞事做盡啊,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不過七月像是忘了我一樣,不驚訝也沒說什麼。

不看我、不和我說話、還有,不搬我的東西。

後來我跟七月提起這件事,他說怕一不小心說錯話又被我揍,還順帶抱怨那一下真的是很不手下留情。

我說那時候能有什麼情。

他問,那現在呢?

說回那天搬行李,七月一幫她們三個搬完,不得不情願地幫我搬,看的我心都碎了,要不是因爲很重,都忍不住說別委屈自己了。

那晚一起吃飯的時候他們四個聊的很歡,就我一個人在拼命吃吃吃,期間兜兜還不忘幫我夾個雞腿兒到碗裏。

彷彿從那次開始,我遇見七月的次數就多了起來。

自習的他、踢球的他、投籃的他……

我開始懷疑我自己當年是不是連自己也一起砸了,怎麼會覺得七月越來越順眼了呢?

確定對他心動是一個午後,那時候畢業論文已經催的很緊了,我有需要找的資料,不得不頂着大太陽去圖書館機房下載資料(不是校園網不能下載,我們那時候用的電信),刷完卡,隨便找臺機子坐下來就投入學習中,等成功下載到U盤後,一轉頭才發現旁邊坐的是七月。

他噼裏啪啦地敲打着鍵盤,文檔上有我看不懂的公示,但是他卻看得津津有味,有需要的地方甚至拿筆在A4紙上演算起來。

彼時,太陽光正好直射他身旁那扇半開的玻璃窗,被風吹得,連反射在他臉上的光也活了起來。

我就那麼看了他三分鐘。後來七月說,他早就發現我了,只不過以爲我在沉思。

我回去第一件事不是繼續寫論文,而是搖晃已經寫完論文在酸爽地玩遊戲的兜兜,跟她分享了這個驚天大祕密。

兜兜一臉我早就知道的欠抽的臉,一點都不激動反而像事情本來如此,她說:從星座上來看,你們配的一臉。

呵呵!

等論文順利過關後,我突然閒了起來,每天不是牽着懂多就是牽着三丫逛逛這個呆了快四年的校園,走過逸夫樓想七月,走過三田想起了七月,到圖書館還書也想起了七月。

誒……

可是七月還是對我愛理不理的啊,這根本沒有突破口。

懂多知道我的小心思後,屁大點事都會叫上七月一起慶祝,就連她早上終於吃了四個包子都拿出來當藉口,不知道還以爲喜歡七月的是懂多,但其實,她是喜歡七月他哥哥。

因此七月還以爲是懂多想從他身上知道關於他哥哥的事,逢約必赴,但是每次結果都是,他們都是在聊七月那個神祕的哥哥。

還以爲懂多是在真的在幫我呢,原來是披着這個外衣做正事。

兜兜叫我節哀,因爲我們就快要滾出這裏了,七月是學弟的。

我追着兜兜打,兩個人都跑了一身汗後,我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6月18號畢業典禮,沒過幾天就要到了。

正式滾蛋前幾天,我們幾個在最熱鬧的一條街,鋪着涼蓆在甩賣帶不走的那些東西。

在我和一個阿姨爭着桶子是四塊還是五塊的時候,七月突然拿起我的球拍問兜兜,這個怎麼賣。

兜兜趕緊扯我,說,問直直,這是他的。我桶子都不賣了,走到那頭,說出我都想抽自己的話:35,少於35不賣。

還好七月沒說什麼,直接掏錢就把它買走了,這讓我又是悲傷又是欣喜,悲的是,從大一陪我到大四的球拍終於留不住了,喜的是,買走它的是我喜歡的人。

那是大學時光最後一次見到七月,儘管他後來說我們在體育館舉行畢業典禮的時候他在旁邊的球場打球,但是我還是沒能見到他。

終於有一天,我這個菜鳥也要踏入職場了,我和兜兜一畢業就來了廣州,兩個人白天在近40°的天氣裏忙着跑來跑去面試,晚上回去則互相分享遇到了什麼好玩的好笑的事情。

這樣充實的日子,我沒有時間去想念七月,直到後面入職、,上班下班都沒有空想,就這樣,他在我腦海中慢慢一點一點淡掉,有時候甚至想不起他長什麼樣子,我以爲我忘了。

後來我離職去旅遊,一個人同一羣不認識的人因山體坍塌被困,我一件一件盤點還來不得做的事情,數到還沒跟七月說喜歡他的時候竟忍不住大哭起來。

所以出去第一件事是給手機充電,找懂多要了七月號碼,是電話號碼不是微信號,二話不說直接撥了過去。

等待的過程很漫長,等到我都以爲他不接的時候,電話才被接起。

他一開口,我那忍住了眼淚頓時決堤。

我說我是直直,

我說我在新疆,劫後餘生,

他在那邊靜靜地聽。

我說我想你,你知不知道我曾經喜歡過你。

他說了接電話後第二句話,他問我,現在呢?

我說,我不知道啊。

他問我在哪裏。

電話後來說了什麼,我忘記了。到喀什後我給兜兜說起這個事,她說我威力不見當年,還嘲諷我和七月這是相愛相殺呢,我一氣之下拉黑她微信,氣的她直接電話轟炸我:敢拉黑姐?回廣州是不是想睡大街啊。

於是默默把她從黑名單拉出來。

看,我總是那麼沒骨氣。

所以第二天七月打電話叫我去機場接人的時候,我第一反應是直接掛了電話躲進被窩裏,發現沒用後我只好打回去。

他說:來機場。

我打哈哈:你這樣逃工真的好嗎。

來機場。

好吧。

時隔一年,再見七月,他徐徐向我走過來,我還是像四年前那樣覺得,這小子長得真不錯。

不過等我走進,才發現他丫的來的人居然是七月的哥哥。

散文欣賞:《七月》7

風穿過亮白的日光,

我躲進樹的影子,

看大地熱焰滾滾流淌,

任憑知了煩躁的吶喊;

還有植物聳拉葉片的模樣!

流火!如荼!

七月,熱情和煎熬將我相伴!

/

鐮刀早已被父親霍霍磨亮;

赤腳淹沒在田野無邊的金黃;

微笑的臉上,

忽而緊緊眨眼稀釋汗珠的攪拌,

擡起袖管無數次擦乾。

七月,那年父親用汗水澆灌希望!

/

城市的引擎嗡嗡作響,

疾馳的車流壓不住路的滾燙;

混凝土建築之上,

幕牆泛着耀眼的光;

自豪和熱情一樣,

炙烤着夢的嚮往。

七月,如今城市的狂流掩不住奢望!

/

......

七月的田野,不再有金子般輝煌;

七月的城市,生長着樓宇和廠房;

七月的父親笑了,

看見城市的輪廓,笑裏含着苦澀的蒼涼!

七月的城市笑了,

強烈的陽光驅趕着田野的風,灼傷我蒼白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