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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汪汪憶雙親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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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5月11日,我至親至愛的善良的母親走了。舊痛未消,新痛又至,今年的5月15日,我至親至愛的善良的父親也走了。每憶雙親,我就淚如雨下。

淚水汪汪憶雙親散文

思母淚

雨,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我的淚,也流個不停。

我又在想我的母親。我好想好想我的母親。

失去了雙親,我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痛苦,什麼是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一個人,除了親人的離去,遭受的其它苦難,都可以說是過眼煙雲,微不足道。唯有骨肉分離,纔是真正的永遠永遠都無法消減的痛。

現在,無論睜眼閉眼,眼前總是母親慈祥的面容;不論睡着醒着,耳邊總是母親慈愛的聲音:

忘不了,爲了我和姐姐的學業,瘦弱的母親在工餘挑着沉沉的擔子東奔西跑。挺直的腰,被壓得佝僂了;

忘不了,驕陽似火,年過半百的母親提着雪條罐沿街叫賣。汗水,溼透了全身;

忘不了,陰暗狹窄的樓道里,70多歲的母親艱難地爬上7樓,拉着表兄的手千叮萬囑,請他儘快給我找個如意好郎君;

忘不了,寒風凜冽的清晨,滿頭白髮的母親空着肚子爲我到診所排隊掛號。那滿是厚繭的手好涼好涼;

忘不了,寢食不安的母親,天天步履蹣跚地到老爺宮上香,祈求神明保佑我身體早日康復;

忘不了,秋風乍起,年近八旬的母親把洗得乾乾淨淨的被褥放到我牀上;

忘不了,酷暑時分,剛走到陽臺,立刻傳來母親急促的呼喊:“妹,快進來!”;

忘不了,早晨醒來,瘦小的母親在“1、2、3”的口令聲中用盡力氣把我從牀上拉起。母親,笑了——好美好美。我,也笑了——好甜好甜……

忘不了,忘不了母親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

失母之悲,我無法承受;思母之苦,我無法承受;時時刻刻的撕心裂肺的喪母之痛,我真的無法承受。生不如死的滋味,我徹底嘗透。

母親生前,我不懂得應珍惜母女相處的幸福時光;我沒想到有一天母親會離我而去;我常因工作忙或身體不好而忽略了母親的需要,就連她想向我訴說的小小願望也很難得到滿足。母親走後,我好悔好悔。可痛悔又有何用。我至親至愛的母親是永遠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心,似刀砍似火燒;人,如在煉獄裏煎熬。失母的現實,我無法面對;思母的日子,我怎樣熬過?!

此時,狠心丟下我的母親,是否也在想我?

父愛如山

我的父親陳賢瑜長得很高大。他對我的愛,也如山般博大。

血染的愛

晚上,父親指着腳對我說:“妹,你看,我的皮膚很好,幾天前燙傷的地方現在好了。”

看着父親的腳,難忘一幕浮現在我眼前。

二十年前,我在一合資企業工作,上下班由廠車接送。一天早上,我起得太遲,匆匆吃飯後就連走帶跑地趕着去坐廠車。

“妹,快上車!"突然,身後傳來父親的聲音。話音剛落,父親的單車已停在我身邊。

“哦!”我喜出望外地跳上父親的.車後架。

“咦,爸爸,您的腳怎麼流血了?”我無意間一低頭,看見父親的左褲管捲起,左小腿在流血。

“剛纔跌倒了。”父親邊說邊快速地蹬車。血,也不斷地流出。

“爸爸,快下來把血止住。”我急忙跳下車架。

“哎呀!快上車!”父親看着手錶,“只剩3分多鐘了!再遲點就坐不上廠車了。”

我遲疑片刻,重新跳上車後架。

到達接送點時,廠車剛好要開。

透過窗玻璃,我看到父親把車停在路邊,從衣袋中拿出紙巾,彎下腰按在小腿上的傷口。紙巾,瞬間成了鮮紅色。

我的眼睛溼潤了……

從天而降的父親

父親已89歲了,原來挺直的腰板彎了,走路不僅緩慢,而且有點踉蹌。有時從臥室走到客廳就要花近5分鐘的時間。

“真是年齡不饒人啊!”父親常常無奈地說,“5年前我還冒着大雨去市場買萊,沒想到短短几年就變成這樣。”

“爸,這是自然規律。”我安慰父親道,“您比同齡人強多了。”

晚上,我在廚房洗碗。一隻蟑螂從天花板沿着牆壁衝下來。我大叱一聲,想把它嚇走。

蟑螂停住腳步,和我對峙着。

我又大喊一聲。

“妹!怎麼了?!”突然,父親站在我背後,嚇了我一跳。

“蟑螂。"我指着牆壁。

“蟑螂?"父親笑着搖搖頭,“蟑螂有什麼可怕。"

“咦,爸爸,您不是在睡覺嗎?怎麼站在這裏?”我不解地看着父親。

“是啊,我是在睡覺。可剛纔聽見你在嚷,以爲出了什麼事,就出來了。”父親說着轉過身,一個趔趄,差點跌倒。

“爸爸,小心。”我急忙扶住父親。

我不知道,在聽到我呼喊的剎那間,老態龍鍾的父親又是怎樣一下子從牀上衝到我身邊。

父愛,創造奇蹟

今年3月15日晚,父親放好茶葉準備沖茶時突然說不出話,過了十多分鐘才能艱難地嘶啞着發出聲。我們以爲他上火或吸菸太多,就給他衝了夏桑菊。19日晚,父親起牀後走到窗前活動了一會兒,在椅子上坐下後就再也站不起來了。20日,我們花了很大力氣給他餵了半碗飯,然後把他扶進臥室。突然,在食廳吃飯的我聽到房內一聲巨響:父親去便盆小解時跌倒在地。好不容易我們才把他扶了起來,可他坐在地上,緊閉雙眼,一動都不動。我很怕。情急之下,我邊走邊痛喊:“哎呀!爸爸,我腳踢到門檻,好痛呀!快來幫我揉。”話音剛落,奇蹟出現了:原來緊閉雙眼一動不動的父親竟然在姐姐的用力託扶下站了起來,跌跌撞撞地走到我身邊,緊拉我的衣角,吚吚呀呀地說着(當時,父親已不能正常說話)。我明白,父親是在說,我幫你揉,我幫你揉。後來,經醫院檢查,才知道父親患了腦梗塞。每憶至此,我的淚水總是傾瀉而出。

不久,我親愛的父親就因腦梗塞永遠離開了我們。沒有雙親,日子好苦好難熬啊。願天下人珍惜有父母的日子,好好地孝敬親愛的爸爸,好好地孝敬親愛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