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的自由和憂傷的散文

很羨慕那些鳥在天空飛，自由的飛來飛去，一覽大地的風景。可是天空中的風雨太多了，沒有那一隻鳥能夠堅持不懈的飛下去，要麼疲累了，要麼受傷了，而落下。

所以我更向往魚的自由和平等，自由的游來游去，沒有約束，沒有風雨。

許多年後，一件事打破了我這一看法，原來魚也有爭奪和憂傷。朋友在一個玻璃缸內養了一些魚，那是一個四四方方很透明的玻璃缸，魚在裏面一舉一動、吐着氣泡、擺尾，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即使是它的表情眼睛動沒動都能看見。

朋友煩惱的時候，常常蹲在魚缸的一邊看它們自由的游來游去，呼吸着水裏的空氣。說是朋友，其實他是車間主任，我是車間工人，我把他當朋友了。車間裏的工作很忙，隆隆的機器聲不停的響，操作者站在機臺前一站就是一天，一天十二小時，中間去了吃飯時間和上廁所時間，最少要站滿九個小時的時間，一天下來真的很疲累。每日那個主任走來走去，令人做這做那，邁着輕鬆的步子。偶爾也會突然來到一個人的身邊說長論短，怒目一睜，掏出罰款單，罰你三十、五十，不用商量。

那個主任是外地人，總喜歡蹲在魚缸邊擺弄那些魚。他告訴我養魚有許多樂趣，不同的魚不能放在一起，魚的種類很多，也有很兇的'魚，別看它們游來游去，很自由，和諧的樣子，如果把不同的魚放在一起，時日久了，也會爭搶、廝打，弄不好會死魚的，只是你沒有看見吧了。平日裏，那些魚們相安無事，一旦爭奪起來就不是那麼回事了，也會憂傷，也會落淚。我沒有養過魚，不懂魚的這些習性，只是在疲累的時候看看它們活蹦亂跳的樣子，放鬆放鬆。我時常看見那個主任爬在魚缸邊給它們餵食或換水，偶爾也會放入一條或幾條別的魚，新魚入池常常召來爭搶，朋友拿出一根枝條逗它們廝打，要麼支開；要麼圈回來繼續撕咬。別看它們弱小，小小的魚，撕咬起來很兇，場面也很血腥。

我看見一條小小的金魚，可愛的魚、很美的魚，跑開了被圈回，圈回了又跑開，不願爭奪。它躲在一角靜靜地憂傷，一滴無聲的淚慢慢的流出眼角。

第二日，廝打後的魚缸又恢復了往日的風平浪靜，只是在那平靜的水面上有一條死去的魚，它翻着白色的肚皮像一面旗幟，被陽光照着，沒人在意它的死去，別的魚和往日一樣游來游去，自由的呼吸。朋友拿出網罩把那條死去的魚取走，丟人一個垃圾桶內。靜靜的夜裏，跑出一隻貓，把它叼走了，片刻，消失在茫茫的夜色裏。

機器聲隆隆的響，做完了一個單子又一個單子，雪片似的單子沒完沒了，沒人在意沒人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平靜的如同水面，誰走了？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