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作文中心 > 散文 > 一湖一寺一境界散文隨筆

一湖一寺一境界散文隨筆

推薦人: 來源: 閱讀: 1.12W 次

一湖,寧國青龍湖。

一湖一寺一境界散文隨筆

一寺,寧國惠雲禪寺。

一境界,禪無文字,須是悟始得。

青龍湖,位於安徽省寧國市的西部,距市區約17公里。初秋的清晨,薄雲遮住了太陽,空氣涼爽清新,伴着清風不時有幾絲雨滴滑下,使人越發精神。在友人的指引下,我和愛人從寧國市區駕車出發,沿着彎曲的省道,一路向西南方向進發。山路彎彎,滿目青翠,遠處的青山雖然不高,但層層疊疊,近濃遠淡,恰似水墨,別有韻味。隨着車行路轉,景緻不斷變化,百看不厭。約20分鐘光景,我們一行便來到了青龍湖。放眼望去,青龍湖好似一塊鑲嵌在山間不規則的無暇碧綠寶石,閃爍着美麗的光澤。湖水綠得是那麼的純真,那麼可愛,水中沒有一絲雜物,就連空中飛翔的鳥兒,也似乎不忍心打破這一片寧靜的綠。平靜的湖面,偶有微波輕輕蕩起,像似空靈飄動的碧綠絲綢,那樣的柔,那樣的軟。以至於我不敢輕易上船,不忍打破她的寧靜。

我們一行登上一輛白色的快艇,馬達轟鳴,快艇飛馳,友人用帶有寧國本土腔調的普通話介紹說,這青龍湖又名港口灣水庫,是一座以防洪爲主,結合發電、灌溉等綜合利用的大型水利水電樞紐工程。主體工程1998年10月開工,2002年10月竣工,從而形成了一座集38個島嶼,容量爲9.41億立方米、水面面積32.8平方公里的水庫。如果從航空拍攝下來,水庫就似一條翻騰的青龍,盤繞在羣山之間,曲折幽深,湖面延綿,湖光山色,島嶼星羅,絢麗多姿,青龍湖也就由此得名。而今,我們快艇飛馳的航道下就零零散散分佈着當初建湖時被淹沒的農居。順着快艇行進的方向望去,遠處湖水綠綠的,似乎有人爲它披上了一層薄如蟬翼的面紗,叫人不敢大口呼吸,生怕吹破了它。湖中看景,遠山如黛,一層淡似一層,一直淡到若有若無的地方,最後消失在雲霧繚繞的神祕纏綿中。近處湖水幽幽,深不見底,更增添了青龍湖的神祕感。快艇劃開水面繼續前行,九曲十八灣,灣灣不同綠;蒼茫竹海中,株株不同趣。我禁不住湖水和風景的誘惑,探身艇外,手輕輕伸入水中,好像下意識去撈些什麼?水是涼的,那股沁人心脾的感覺真是不可言表。湖水在我的指縫劃過,犁起一條銀色的浪帶,快艇帶起的水汽,微微撲在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愜意。一路行來,偶爾會看見湖中島嶼的半腰散落着幾幢獨立的皖南民居,唯不見有其它湖畔屢見不鮮典雅氣派的會所酒店。見我疑惑,友人笑着說,這就是我們青龍湖藏在深閨君未識的重要原因。他說,寧國作爲一個縣級市,1994年就進入全國綜合實力百強縣市的行列。而今,這小小的城市已經擁有5家上市公司。行走在這片青山綠水之間,我無時無刻不在感受到寧國人的智慧,他們早就深諳既要金山銀山,又要青山綠水的道理。而今,爲保護青龍湖還專門成立了青龍湖景區管委會,主要針對青龍湖周邊鄉鎮招商項目的環保進行評審把關,並作爲前置,嚴防污染幽靈來犯,才得以十幾年來留住青龍湖楚楚動人的靈秀。感嘆之餘,我禁不住微閉雙眼,聆聽快艇蕩起的浪花聲聲,深深感受着湖面的清涼和那股透心的暢快,生怕一不留意就會錯過

“到了。”儘管我還未從陶醉的狀態中完全清醒過來,隨着快艇駕駛員的一聲提醒,緩緩靠岸,這裏是青龍湖的秀雲島,千年古剎惠雲禪寺就移址重建在此。擡頭仰望,七百多級石階,近乎四十度的角度,一直延伸至叢林的'深處。我們拾級而上,腳踏落葉,山是靜的,行在林間,偶有鳥兒婉轉,蟲兒吟唱,心靜如涅槃。拾級登高,秀林逐漸茂盛,掩住來時之路。同行的友人介紹說,可別小看惠雲禪寺,卻是享受了千年香火的古剎,惠雲禪寺又名東山寺,始建於唐太和年間,南宋高僧宗杲13歲在此廟出家。惠雲禪寺原址在寧國蘆溪村。2002年應廣大信士要求,結合青龍灣水庫開發,纔將禪寺移建於青龍灣水庫秀雲島上。登至山頂,廟堂之上,一陣微風從山腳下的湖面吹來,寺廟周邊的翠竹秀林沙沙作響,似是梵樂和鳴,迎候我們的到來。此刻,聆聽着暮鼓晨鐘,沐浴着佛光禪風,一切塵俗彷彿早已經被腳下的一湖碧水清洗而去,心是靜的,人是清的。

站在山門之外,遙想千年之前,不知高僧大惠宗杲有沒有想到今天會有一潭碧水縈繞在他初入僧門的禪寺,爲他歡歌,與這古剎相擁爲伴。更有那癡禪的香客,不懼路遙勞累,泛舟前來上香許願,癡心追尋高僧他的足跡。其實,我們翻開史書不難發現,宗杲之所以能成爲一代高僧,不得不相信與這山、這水的靈性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年少皈依佛門,慧根釋道,精於佛理。特別是他確立了別具特色的“看話禪”之後,更是名聲大起,“賢大夫往往爭與之遊。”與其他禪宗不同是的,在宗杲看來,厭鬧求靜是士大夫們共同的心理需要,若於太平盛世,當屬正常現象;但在民族存亡的特定歷史環境下,爲逃避社會責任而靜坐默照,則絕非士大夫所爲。宗昊認爲禪師的居士教育不應當投士大夫所好,而必須從佛教的根本精神入手,解決現實社會人生問題。禪不應着意擺脫世俗的干擾,它可以與世事打成一片,參禪者照樣做官置田,照樣忠君愛國、化時代民。鬧與靜、世間與出世間既是相對的,因而也是統一的。若執意求靜,求出世間,便是逃避鬧、逃避世間,並不能真正求得靜,也無出世之可能。正是鑑於宗昊的高尚修行,宋孝宗才賜號“大慧禪師”,世人稱“大慧宗昊”。

胸懷家國,修身立德。難怪宗昊去世後,天下學禪者仰之。面對古剎,我思緒盈盈。宗杲生在千年前的變亂之世,面對國家蒙恥,人民流離的境況,他雖然身處方外,但心無所侷限,以菩提心,忠義膽,愛君憂國,確實是僧中之碩德,人中之精英。這樣的濟世爲民的大境界,不得不令當下的吾輩汗顏。

臨近中午,太陽躲在雲層中,依然遲遲不肯現身。我們一行依依不捨,梵音在耳畔漸漸消去,跨上快艇,直指歸路,快艇拍擊湖面發出有節奏的“啪啪”聲,圈圈漣漪也隨即有秩序地盪漾開去。過後不久湖水依舊平靜浩瀚,就像詩境一樣那麼自然。我的思緒卻與這千年古剎和那早已作古的高僧割捨不斷,當前倡導的中國夢,把個人的理想追求和夢想融入到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夢想裏,每個人的前途命運都與國家和民族的前途命運緊密相連,國家好,民族好,大家纔會好。等等這些,這不也正和千年前大德高僧大慧宗昊的慧思相吻合的嗎?

禪無文字,須是悟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