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欣賞：上游不問下游事

現在要講一個責任問題。可能有人會說：“我很負責任的啊！沒什麼責任問題。”

有些責任很明顯，只要不是傻瓜和無賴，誰都會主動去負責；譬如孝敬父母，養育兒女，欠債要還錢等等。但也有些責任是不明顯的，甚至是隱形的，只要不夠自覺和積極，都會忽略掉，負責任也就無從談起。這個問題就是今日要談的，我暫把它比喻做：上游不問下游事。

十年前。我的家鄉桂地有一處叫三角潭的地方可以游泳，那條從山上流經潭裏的溪流常年清澈見底。雖然只有兩種魚類，但乾淨的水流還是有很多的趣味，除游泳和洗衣服外，也捉些石頭洞裏的小魚。但是近幾年來，上游有人建了幾個蘑菇棚，腐爛的稻草都堆在水裏，廢水也常年排到溪裏污染，加上爲了建房子，炸了很多碎石，也都堆在小溪旁，這條小溪因此不僅越來越窄，還越來越臭了！不說捉小魚兒和游泳，連洗衣服都讓人嫌髒。

這就是上游不問下游事，只要自己方便就不顧別人的`死活的例子。追究原因，不外乎是上游的人們沒有足夠的環保意識，屬於隱形的責任卻因爲無知而忽略了。

他們傻嗎？他們是聰明得很，不聰明就不會那麼圖方便；所以只能說他們不負責任，他們對這些環保的意識相當地無知。

中游的人們也是一樣，把廢水排在溪裏。總之是越往下越髒越臭。

以此類推，下游不問下下游的事，也一樣的污染，直到排入大海爲止。雖然水流會自動淨化，但是污染的程度超過自動淨化的承受力，也就只有把污染的水一路向下地流去。兩年前。我在離出海口不遠的河堤邊，看到幾個婦人在又黑又臭的水裏洗衣服。我的內心裏不由得爲那些上游的人感到慚愧，也爲自己就住在上游難免去污染水流而自責。就因自己不經意間隨手一丟的垃圾，帶給下游的人們多麼深重的災難！而下游的人們因爲形勢所迫又只得默默承受。

其實這完全可以避免，就因爲缺少意識，硬是把責任推脫掉，還生活得心安理得。

這也不是他們太愚昧，只是沒有這個意識而已。以爲責任是隻顧自己一家人，隱形之中的責任便隨之縮小，甚至消失。

這是典型的上游不問下游事，只需考慮自己的方便，不理會別人的困境。

也以此爲例，完全相信，全國的各個地方，有數不清的人一樣的思維，一樣的無知，一樣的不自覺。不然沒法解釋全國各地的江河都遭受不同程度的污染。

當看到某個地方生態在遭到大規模破壞，我們可以從中知曉，沒有環保意識的人不僅是平凡的人民，還有權傾一方的大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