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的看透散文

想到她那副嘴臉，我就來氣，從這樣一個唯利是圖，忘恩負義的女人身上，我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對於眼裏只有錢纔是至尊的人，你在她身上的付出只是一種多餘。

和她相鄰而居十多年，對於她的精明當然不是不瞭解，只是沒想到她把利益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爲此可以全然不顧別人曾經對她的好。我再一次認識了她。

元月8日的晚上，我把家裏幾批香菸都讓超市老闆運走了。菸草公司每星期都會送煙來，少則幾千元，多則上萬元的煙款。有時我根本無力支付。爲了每星期都順利地給菸草公司匯去煙款，我只得從超市老闆那裏借錢支付，這樣我就不得不把香菸讓他回收，我就只賺中間的差價。如果家裏資金足夠，就留下本省的順銷煙賣給顧客。

爲了還清欠款，我把外省煙一條都沒留就給了那個老闆，也沒有預留太多本省煙。這樣做雖然和他把賬結清了，但自家開的店子就沒有足夠的香菸供應顧客了。當時我也是欠考慮，沒有想得周全，沒料想留下的本省煙有可能會少了。

超市老闆走後不久，就不斷有人整條甚至幾條地購買我們湖南本土的精品白沙煙。我家隔壁鄰居家的老母親6日去世，9日出殯，按鄉俗，做女兒和孫子孫女的.都要準備幾條香菸，到時會有金剛（出殯時擡棺材的大漢們）向她們索要，如果不給就放下棺材不走。 我沒想到一點，所以在處理那些香菸時沒有預留更多最需要的精品白沙煙，反而把大多數都讓超市老闆回收了，而且回收價很低，只有77元每條的回收價。我從菸草公司72元每條購進來，再轉手賣給超市老闆，賺點差價。這種精品白沙煙是鄉下大部分人家辦紅白喜事時採用的煙，市場需求量很大，可惜我們家資金有限，不能囤貨，只能估計能賣多少就預留多少。市場價是80元每條，辦喜事的人家若要大量煙，就會優惠一點，也只是79元每條，但前提是你必須在人家那裏採購你辦喜事所有需要的其他貨物，比如啤酒和瓶裝白酒等等。超市老闆以每條77元的價格把我家的精品白沙收回去，他再以79到80的價格賣出去。他是做生意的人，不賺錢的生意不會做。

當我發現家裏的精品白沙馬上會面臨斷貨時，已經爲時已晚。老公不在家，他出了遠門，沒人幫我再去鎮上那個超市老闆那裏拿回精品白沙來，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家裏的精品白沙越來越少。我曾想到去對面鄰居家，也就是我的同行家裏借幾條以解燃眉之急。這些天因爲鄰居婆婆的去世，生意非常好，婆婆的兒女多，親戚多，喪事辦得很熱鬧，顧客也比平時多，我其實把其他的貨物準備得很充分，單單沒有多留些精品白沙。對面鄰居家和我們家做同樣的生意，她每個星期的香菸比我家還要多很多，因爲他們的級別更高。由於近期煙價有所下跌，煙販沒有來回收，她家的煙都還留在家裏。我找她借幾條應急，應該會肯吧。

雖然這樣想，但我還是決定先看着辦，實在是少了時就到她家借幾條。反正過不了幾天又會有大量香菸來。

9日早晨，鄰居婆婆馬上就要出殯了，光明跑到我家門口，很急的樣子，對我說要兩條精品，他是婆婆的孫子，香菸是少不了要準備的。

我說沒有兩條了，只有幾包。他有點失望，不知如何是好。這幾日他奶奶死後他作爲長孫在我家買東買西，沒有到對面鄰居家去買過什麼，如果這個時候要他去鄰居家賒賬，他會感到挺難爲情的。我想到這一點，不想讓他爲難，還是讓我自己去吧。

我跑到鄰居家，對她說要兩條精品。她正和兩女顧客在做交易，聽我這麼一說，臉色一變，很快就顯露出不耐煩的樣子，甕聲甕氣地回答我：“沒有了。”

我當然知道她在撒謊，明明家裏還有幾十條精品，怎麼會一下子就沒有了。我清楚她在想什麼，她可能以爲我是找她借煙，不想借給我，就以此藉口推脫。

幸虧我那個“借”字沒說出口，還能給自己挽回一點面子。我有點不高興了，大聲說：“你家的煙不是沒被煙販回收嗎？怎麼會少了？”

她還是站着不動，並沒有像招呼其他顧客那樣熱心的樣子。我知道她又在計算什麼，可能以爲我不會出別人出的價，我曾傻乎乎地告訴過她，精品的收購價跌了，只有77元每條了。她以爲我會照我轉售的價格買下她的煙，那樣的話，兩條煙要少賺6元錢，她可不想做虧本生意。

我猜透了她的心思，不悅地說：“人家出80元，我也出80元每條，這總行了吧？等一下就送錢給你”

果然我沒猜錯，她面無表情地說：“你出77元，我肯定不買。”說完，這才跑到後屋拿出兩條精品給我。接過煙，我馬上給了正在外面等我的光明。

回到自家屋裏，我越想就越氣，越想就越想不通。想起曾經她不止一次在精品斷貨時跑到我家找我借，我絲毫沒有猶豫就借給了她，我當時怎麼就沒考慮那麼多得失呢？是我本來就蠢些嗎？記得過後老公還說我不應該借給她，還說不要方便了他們這種人家。我對老公的話不以爲然，還覺得他勢利，太斤斤計較。鄰里鄰居的，雖然是同行，也不至於非要搞得箭撥弩張，老死不相往來吧？與人爲善總比不懷好意要好，與人方便自己方便，誰能保證我就不求她了呢？

然而，我到底還是高估了她的境界，在我爲難的時候，她並沒有像我那樣不假思索，反而因爲生怕損了她的利益而漠視我的難處。她不是不知道別人就站在路上等我取煙給他，她明明是不想方便了我，任憑我爲難。

而我，爲了不想讓光明爲難，也只能硬生生地吃啞巴虧，從這個金錢至上，利益至上的女人手裏買來兩條精品。

我從抽屜裏拿了160元錢，去送給那個女人，順便不忘了說一句：“你搞得這麼生硬，有必要嗎？難道你不記得你也曾是找我借過煙的？”

話一說完，我就走了，雖然與這人多說無益，但我還是忍不住提醒健忘的她，提醒她要記得人家曾經的好。

這下輪到她尷尬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而我也並不屑聽她再說什麼。我這一次算是真正看透了她。

把一個人徹底看透的感覺，很沒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