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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牆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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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混入城市的人羣中後,我第一次感覺得到了城市忍可悲的一面!

心牆抒情散文

幼時,還處於朦朧期的我常常趴在門檻上聽老人們講述外界的精彩,在潛移默化中,我漸漸對外界的生活充滿了好奇和嚮往,想要離開這個村莊了,爲了去見識老人們童話中的精彩。於是,我的腳步在歲月的推動下,一步一步走出了村莊。

我第一次走出村莊是在六歲時,那是我第一次聽見自己輕快的腳步。後來才知道,當時自己並沒有真正地走出村莊。

第一次走出村莊是因爲一個陌生的名詞讀書。當時,我並不懂得這兩個字的含義,只是跟着村裏的大男孩,他們似乎是受了我父母的囑託,玩照顧好我。到了學堂,我看見了明亮的大教室。其實也並不大,只能容下二十來人,但卻確實比我家大多了。其實也並不亮,只是比我家多掛了幾盞昏燈。我好奇地打量着教室的一切。一切都是那麼的新鮮!卻又給我一絲陌生又熟悉的感覺。老師拿着根白色木棍在烏黑的牆壁上比劃之後,留下了一連串難看的蝌蚪。後來才知道那是粉筆和黑板,而牆上的蝌蚪則是我今後要學習的文字。

嗨,我叫王蘭,你呢?我第一次接觸了陌生人。我好奇地打量了她一番,最後告訴了她我的名字。後來的幾年生活中,我們成爲了要好的朋友。可是,現在卻是無了她的消息。

我還記得第一個摸我頭的老師,他是那麼的可敬;記得第一個牽我手的玩伴,他是那麼的可愛;記得第一個爲我出頭的朋友,他是那麼的值得信賴!他們第一次讓我在陌生人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味道,那是值得依戀和珍藏的。

如今,投身城市,才知道自己當初並沒有真正地走出村莊。

對於我而言,自己並非城市人。原因之一便是沒有一個城市戶口。另有一個原因卻是藏在心底,連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說我是個過客卻是不爲過的,但不是匆匆過客。於是,我便對寄身的城市或多或少有了些瞭解。

走在繁華的的街頭,看着多彩的商品,聽着各種韻味的音樂,本應是高興,但我的心卻是沉重不已。不爲其他,僅因爲這繁華的街頭,這多彩的商品,這韻味十足的音樂,在其中,我感受到的卻多是放肆!我不知道身邊的人們爲何還要樂此不疲地穿梭於高樓與高樓之間。我不由想起養育了自己的村莊了。

清晨,當第一縷微光劃開黑幕,第一聲鳥鳴打破了黑夜的沉寂。我躺在牀上,傾聽着自然的`物語。我彷彿確實清楚地看見了人們肩扛鋤把,頭頂霜露,兩人在霧中相遇,相互問候,最後相視一笑,各自走向自己的耕地。我看見了綠葉吐珠,蟬鳴蟲唱,我看見了雛鳥閉眼伸喙,成鳥振翅,我看見了麥浪吐金,白鵝戲水,彷彿這村莊的一切都是大自然的寵兒,這一切都是那麼的平和,密不可分。每一個人,每一隻鳥,每一棵樹,每一個生靈的心都融在了一起,我們與自然是一個完美的整體!一個眼神,就是信號,一個微笑,便是交流,我們與自然相融,各自成爲了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嘀一聲長鳴把我的思緒拉回現實。

媽的!你小子找死啊!一粗臉大漢把頭伸出車窗,衝我叫道。

我冷冷地回了他一眼,並未作聲,只是退到了路旁。

如果是隔壁的王大媽,決不會因爲我擋了道而粗口罵我,我暗歎一聲,搖了搖頭。我漸漸意識到自己對於這個城市只算是個入侵者,我並不能真正地融入這裏。但這裏的人是否又融入了這個城市呢?如果說是,爲何我再也沒有聽到早晨的蟲鳴鳥語,就連人們出門問候的話也不曾出現了?看來要說自己已經成爲了城市的一員也是會讓人寢食難安的!不過,我倒是聽慣了另一種聲音。哐當!對,就是這關門的聲音。我知道是隔壁的人回來了。至於其名字,我只能慚愧地告訴你,我確切不知。和她作了近半年的鄰居也就知道其是位女性罷了。我本也曾找過她聊天,第一次聊了五分鐘,她進屋去了。第二次竟只有三分鐘,她便又告退了。後來,我見她早出晚歸,整天忙裏忙外,也不好意思再打擾。坐在自己的房間,我凝望着和鄰居的共用之牆,思緒又飛向遠方

成娃娃,村莊裏的人都這麼叫我)到李阿姨家裏來,我們今天燉了肉哦!這是我的右鄰居,李嬸。在我的村莊,每個人都認識別人家的孩子。記得年幼,每晚吃完飯,一家子就圍在電視機前,有時烘幾盤花生,但花生並非爲了看電視時候的消遣。不一會兒,大人們就開始講白天村裏發生的大事小事。整個村莊的大小事從來都不會隔夜,定會在第一時間傳遍每戶家庭。那時,我不懂長輩到底在談些什麼,只是自顧着剝花生粒,塞了滿滿一口。時而跟着大人們傻傻地笑。

那年,我考上了大學。臨走時,全村的人第一次毫不遺漏,集合在村口,陪我等候去向遠方的的車。

好孩子,你在外面要自己照顧好自己,天冷了就要記得多加衣服。

孩子,在外面要多忍讓,遇事要冷靜,千萬別衝動。

是呀,孩子,轉眼竟然這麼高了,我還記得你當初在我家門前打滾呢!

看上好的女孩就帶回來給我們大家看看。

有事就給村長打電話,家鄉窮,前些年全村的人投資買了部電話,放在村長家裏)我們就全知道了。

大夥說得沒完,淚落,我哭了。最後,車來了,我將要離開村莊。但是,在上車的那一刻,我覺得自己似乎失去了一樣東西。穿梭在城市的潮流中,我對這個城市越來越熟悉,但我大小自己丟失的東西越來越多,而我在這裏似乎永遠也找不回來。原來,我對這個城市並非更熟悉,而是越發陌生了。

我想回到家鄉,回到那個村莊,每天傾聽蟬鳴蟲唱,大人們的相互問候;去看麥浪吐金,白鵝戲水但這都不可能了。前些年,村莊已然泯滅,投入了城市。

不久前,我才意識到,城市有一道道牆把人與人,人與自然都隔離開來,我姑且把它們稱之爲心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