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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獻着的青春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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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生產的需要,也許是其他方面的原因,我和幾位男性工友被從二樓海菜加工車間調到了一樓撂菜車間。兩位老鄉因爲已經拿到了一個月的工資,他們準備回家尋找其他的出路討生活,於是提出辭職結算工資回老家了,只剩下我自己留了下來。

奉獻着的青春抒情散文

這個撂菜車間,可不是什麼好地方,我的噩夢就此開始了。這個車間班組長是山東人,名字叫“顧春雨”,據說作戰很勇敢,在撂菜車間裏幹活的人基本都是他從山東老家帶出來的,只有我一個朝陽人被從二樓發配到了這個地方受他管制。

我原來從事過撂菜的工作,所以我沒覺得有多困難,經過了兩年的打工生涯,我的體質基本得到了鍛鍊,不再是最初走向社會時的體質贏弱不堪的我了。每天撂菜之前的兩個小時的扛鹽工作我也基本更夠勝任,不同的是這次扛鹽負重要登上一個一米左右的臺階,臺階上是撂菜時向滾燙的熱鍋里加鹽的工位,需要儲存一整天撂菜所需要的鹽,這個雖然也是個小考驗,但是經過幾天的磨練我適應了這份工作。

兩個小時的扛鹽工作結束,稍事休息我們就開始出池子了,前文我講過出池子工作是個很大的負擔,不過在這裏就沒有了那麼高強度的負擔了,因爲有機械化的吊車解決了出池子時的巨大體力消耗。不過出完池子的海菜需要碼成垛,這個對我也是一定的考驗,因爲碼垛的高度有兩米左右,超過了身高好多,需要兩個人共同努力纔可以完成。我無意當中和一個山東的小夥湊到了一起,那個小夥子欺負我身材矮小,根本就不好好和我配合完成工作,而且還推搡我。質問他的時候,我出其不意一拳擊中了他的臉部,他一下子就蹲了下去。看到此景,我知道壞了,一會我非捱揍不可,這可都是他的老鄉啊!我下意識的遠離了那個山東小夥,同時手心裏攥住了一塊板磚,果不其然那個小夥子緩過來之後,手裏拎着一塊木板向我走了過來。他的山東老鄉裝作拉架,將我們二人又擁到了一起,撕扯當中我被小夥手裏的木板擊中頭部,同時我手裏的板磚也砸向了他的頭部,這時候他的山東老鄉迅速將我們二人分開。我被他的山東老鄉抱住了腰部,那個捱了一板磚的小夥又湊了上來,木板又擊中了我的頭部,撕扯當中我用力的一腳將他蹬開,同時也掙脫了他的山東老鄉摟抱。我環眼四顧,發現一把鐵鍬,我迅速的將那把鐵鍬拿在手裏,同時我發現那個山東小夥手裏也多了一把鐵鍬。我們二人開始對峙了起來,氣氛愈發緊張,這時不知道是誰報告了隊長,隊長讓人告訴我們二人趕緊到隊部去一趟。這下我們二人都有了臺階可下了,於是都住了手,他先被人領到了隊部,隨後我也被人帶到隊部。

隊長是個年齡約在三十歲左右的臉上帶着一副眼鏡的男子,一進門隊長問我倆:還想在這幹嗎?我們低頭說:“繼續幹”。話音還未落地,“啪啪”兩聲想,我倆一人捱了隊長一耳光。隊長叱問:以後還打架不?我倆唯唯諾諾連聲說:“不打了”。隊長問話:“你們二人看看這事怎麼解決,如果繼續在這幹就聽我的,不幹到淩水派出所去解決”。後來我領着那個山東小夥去診所包紮了頭部,事件才得已平息,這件事給介紹我來這工作的老鄉帶來了不小的麻煩,現在想起來都感覺當時太沖動了。不過此事過後,我算是在這裏暫時穩定了,我的“武大”的外號被改口叫武哥了。

愛情,愛情,偉大的愛情,也許是機遇的巧合或是上天故意安排,我在這裏竟然發生了我的一段初戀往事。認識她純屬是個巧合,她一張娃娃臉上寫滿了頑皮和童趣,年紀比我小一歲是我的朝陽老鄉。那還是我在二樓大庫車間幹活的那段時間認識她的。有一次“程姨”派我們去“耳朵房”幫忙,在衆多的女孩子當中我看見了她那充滿乖張的一笑兩個酒窩的臉,我被深深地吸引住了,因爲都是老鄉所以彼此很快就熟知了。從此我就開始注意這個小老鄉了,每次看到她,四目相對的那種感覺好像早就相識。初次見到小女孩的時候,她的一顆門牙是黑黑的特別影響她的美觀,不知道爲何自從我和她熟悉後那顆黑黑的門牙竟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潔白的牙齒,天生麗質不染塵,沒有一絲化妝卻脣紅齒白,面若桃花。

決定追求她是在我與那個山東小夥發生衝突以後,有一次我去食堂打飯恰好遇到她也在打飯,我就湊了過去,厚着臉皮和她搭話。由於時間還早,整個食堂就我和她在打飯、吃飯,小女孩很害羞,低頭吃飯我和她說話時,她總是支支吾吾前言不搭後語的。大概是她第一次面對男孩的追逐吧,不知是緊張還是其他原因,總之她很慌亂。

在我們短暫的接觸當中我曾經送給過她一本《中國古代文學發展史》的書籍,那天我在黑石礁書店看到了這本書,翻看幾頁甚是喜歡,心生一念遂購買此書細細觀看。晚上我去她的宿舍去看她,她正坐在牀頭閒看,看見我進來,她的臉頓時紅了,我將書送給她,閒坐了一會就出來了。我看到她接受了我送給她的禮物,心裏高興極了,口裏哼唱着那支“九九女兒紅”的歌曲,很快就回到了寢室的門口。同寢室的工友看見我心情這麼好,都感覺很詫異,齊聲問道你撿到錢了啊,我胡亂唐塞了幾句就爬到牀上開始寫起詩來:初見你的那一刻/我的心咚咚的跳個不停/看着你羞紅的臉/我的`溫柔油然而生/很想用手撫過你飄逸的黑髮/心裏溢滿了藍色深情/你頑皮的臉兒寫滿了高興/舉動投足間帶着幸福的韻律/大海的潮汐是你我心動的脈搏/煙波浩渺的蒼穹容納了你我的愛戀。

愛情總是在懵懂的情況下發生,在痛苦的撕扯中煎熬,無緣再續的溫情幻滅於冰冷的現實。記得那個不愉快的夜晚,她穿着她最美的新裝殘酷的拒絕了我手中的玫瑰。是啊!愛情換不來大米。雖然我很浪漫,但是我的身材凸顯了我的謀生能力有待於開發,在那個以動體力爲主的工作環境當中,我糟糕到了極點。大概就是這方面的原因使她面對的壓力很大,我曾幾次去找她,但是她避而不見,女士宿舍的門衛大姨不讓我再去找她,把我拒絕在了女士宿舍的外邊。我的心情愈加苦悶,我不理解:如果你覺得我不合適爲何當初不直接拒絕呢?等到我認真了,換來的是落地的花蕊。

越是見不到她,我越是苦悶,那一天我去女士宿舍找她,恰好值班的門衛大姨不在,我就徑直上去找她了,但是她鐵了心了不肯見我。由於我的擅闖女士宿舍的不理智行爲違反了廠裏的規定,我被廠裏保衛處叫去訓話。保衛處裏邊坐着一位戴着眼鏡的大哥哥,他一邊安慰我一邊開導我說:“人家不願意就不要強求了,強求是求不來的”。他耐心的等着我抽泣了好一陣,直到我冷靜下來才拍着我的肩旁說:“回去好好想想,你今天這樣做究竟值不值?”

由於我的衝動,讓我和她的相遇變得路人皆知。我們都感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我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海邊的礁石上,看着周圍肆虐的海水,呆呆的,那一刻真的希望憤怒的海水能夠將我瞬間淹沒。大海怒吼了,用力的拍打着阻擋它前進的礁石,浪花飛濺,我的身上,臉上,頭部濺滿了海水。也許是大海的宣泄疏導了我的陰霾,我拍打着身上的水珠一步一步走回了起點。“你別走!別把我的心兒帶走,既然那心而已着了火,就乾脆再加一把柴吧,讓它一次燒個夠。你別走!別把我的候問帶走,既然那傷兒已裂成口,就乾脆再加一把胡椒吧,讓他一次辣個夠。”我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的哼唱着這首歌,撕心裂肺的淚水順着我的臉頰滾落。“遙望蒼天淚無語,無緣今生難相聚。當年春去春又回,蝴蝶花開舞蹁躚。此情已是成追憶,夢裏樓蘭苦相思。他鄉明月傷心地,愁煞斷腸流淚人。”

我手扶着碼頭固定工廠標杆的鋼絲繩,向眼前的大海眺望,心中的苦悶伴着海鷗的啼鳴撕撕扯扯。忽然我看到了她,看到了同我一樣苦悶的她,而我卻失去了向她打招呼的勇氣

七月驕陽似火,撂菜工作徹底結束了,我們都在外部曬苗繩。我背對着女士宿舍正在努力的擺弄苗繩,忽然我聽到背後一陣響動,回頭一看,是她,是她提着包從女生寢室走了出來。路過我的身邊,她用力地剁了一下腳,頭也不回的消失在我的視線當中。就這樣我的初戀結束了,我常常會想起他,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也許已經做了媽媽了吧?也許……。

隨着撂菜工作的徹底結束,工廠開始裁員,除了“出海隊”以外大部分男工都被辭退,我也沒能倖免。好在我早已習慣了這種漂泊,目標明確我又一次回到了“解放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