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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悟自醒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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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悟自醒散文

這些天來,隨着天氣的轉冷,我也變懶了些,一下班回來,就懶得動身,醒來也懶得動腦了,慢慢黑夜裏,看着時光靜靜流淌,是浪費,還是懺悔,我都不願再想了。

又是一個周未,因爲天冷,也就哪都不想去,靜坐在被子裏,看着手機上的電視,餓了就吃點夜裏買回來的零食,困了就再睡一覺。在夢裏,想到好容易等來的週末,就這樣白白地浪廢了,我再也忍不住哭泣了。

回望今年,自從走出父親去逝世的陰影后,我感覺整個人都變懶了,不想見朋友,不想見親人,總是一個人活在自己的圈子裏,最後連自己唯一的喜愛也丟,感覺整個人都被自己掏空了,剩下一個空想的自己,只會在被子裏默默地哭泣。

還能哭泣,說明自己還活着,可是一畏的懺悔,不去實際行動,這又有何用。日子,我是看着一天一天的少去,自己也在一天一天的老去,從前因爲自己小,叫大長,可一個年過三十的自己,便叫老去了。

如果,我想帶着一生的遺憾老去,我便大可不必活了,因爲活着也是白活了,與其浪費着,不如省下來,留給需要的人。

這樣一天過去了,我盼的自由的白晝,我還是無情的交給了黑暗,也許,我早已習慣了黑暗的軟弱,不必去看清每一張臉,每一件有有棱廓的物體,就不必動用自己的腦力了。

黑暗,真好,它可以蓋住一切我不想看到東西,也包括自己,我也習慣了,不想去問這是爲什麼,靜靜的,一個人聆聽黑暗的影子,也聆聽自己的顫抖的心跳。

寫下這些心扉,一個孤獨人的心扉,就像打開的一扇窗,一扇通往黑夜的窗,它既寄託了自己的希望,也載上了自己的絕望。

有時,像花開的紛香,隨着寒露沉澱在這個靜靜的土地上,等清晨的散去的迷霧,冬陽裏,它便迴歸了土壤裏。

夜幕落下,一切都回歸在沉默裏,連寒風也在燈火下沉默了,只見寒光裏,剩下靜靜的冷淡。我問自己,今夜還有什麼,要告訴自己的。

 二

我還在猶豫,徘徊不前時,就感覺到自己是徹底的輸給了生活,看看,十年的夢想,說沒就沒了,如今,我是靠什麼活着,我都不知道了,每天的日子,就像天空一樣空虛,夜裏還會寂寞沙洲冷。

入冬來,這天空就是這樣了,灰朦朦的,不見太陽,泠風裏,也不見雨影,屋裏屋外,只感覺一個字,冷,冷,冷。又是一個新月的夜班,人生的憔悴都寫在了臉上,尤其是下班那刻,走在自由的廠外,除了聞到一臉的嘆息,那紛發,就像故鄉里盛開的雪梅,記得,小時候,母親說,長大了,你要像朵雪梅,越是寒冷的季節,你越是又綻放。

是啊!每每想起,我又何償不想了,只是,這黑夜太黑暗了,我又是孤獨的一個人,在千里外的一個異鄉,我能感覺到自己害怕了,就像我猶豫了半天,也不願提走筆來,因爲,我怕自己寫不出了,坐在牀上,只會乾急着,一會捶打着牆壁,呯呯的響聲,我完全失去了自己的理智,這整棟樓,好像就只有我一個住是的,這深更半夜了,也不怕嚇着了別人了。

今早下班回來,我又去逛路口超市了,買了一大袋零食回來,當然,口袋裏又少了一張百元的鈔票,在路上,我就問自己,如今這錢值什麼了,看着自己拎着這一袋零食,我便自嘲說,就值這些了。

我醒來的時候,我也很餓了,不知爲何,看着坐上這一大袋零食時,我又不想吃了,自己傻傻的坐在牀上,窗外是灰沉沉的,好像傍晚了。不知道,是自己怕冷不願起來,寧願餓着肚子坐在牀上,也不願,起來吃點東西。

靜靜的,仿若浮雲,一動也不動了,傻了像只鴕鳥,偶到危險,只會把頭埋起來,以爲這樣兩耳不問身邊事,就可化解危機了。又呆了像根木頭,完全被生活給麻痹了,連呼吸的嘆息也不會了。

悠悠我心,總是這樣思之若離,想之不得,這太已一樣的世界,就像水中的游魚,清澈裏,游過來,轉過去的,晃動的水波,尤如浮雲。

還在昨天,我便已是沉醉了,我不是一個嗜酒的人,可我就想着酒的味道,尤其是那看似冰冷的白酒,吃下後,那股火熱的勁兒,像熱血一樣走遍了全身,浮生醉夢裏,有一個清晰的聲音,告訴自己,我要的那就那股子勁兒。

今天又怎麼了,醒來爬起了三次,動筆了三次,苦想了半天,開了一次頭,寫了到兩行,還是把它給刪了,再想動筆,連開起靈力的鑰匙也不見了,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想起昨天夜裏,我吃過晚飯,一個人靜坐在廠區的一角,我看過時間,離上班還尚早,我也是起來的早,又早餓了肚子,這才提前來到廠裏吃晚飯,誰知,難吃的晚飯,沒吃幾口就飽了,這讓我想起小橋的說的,如今的食堂是好一頓,壞一頓的,看看盤中的剩菜,焦黃的枯燥,那還有食慾了。

從我眼裏閃過的身影,一個個都是無精打彩的,除了腳步托地的聲音,大家都像是沉默了,我們也知道,這樣的夜班是沉重的,煎熬的,可我還是像只陀螺一樣,從年頭轉到年尾,不知爲何,小時候玩過的東西那麼多,爲何就單單提起了陀螺,也許,是它太像生活了,或是,生活太像它了。

白天,我躺在牀上,翻閱了新聞上的視頻,閱讀了幾段外國人看中國的視頻,說我們國家是多麼的好了,當時的心裏也是很高興的,可是,當我一想到我身邊的人和事,都是這麼堅難的活着,我真不知道,我們的國家是強了,還是好了。我只知道,能夠活着,就不易了。

其實,在我們這這窄小空間裏,我們就好像是隻坐井觀天的青蛙,每天除了重複的工作,三點一線的日子,與牢籠的生活是差不多的。這便算,我對生活的全部的認知吧。

 四

在這失眠的傍晚,我好像忘記了什麼,每一次上完夜班,在昏昏沉沉的時間裏,我像患得患失的一個人,都說,熬夜是傷神的,可是,爲了工作,爲了生活,我必須得活下去。

冬天的傍晚,黑得早,時間沒到,我就醒來了,看着黑漆漆的窗外,我本不想開燈的,因爲,我喜歡呆在黑暗裏看世界,可是,這不怕冷的蚊子,還是奪走了我的世界。

開起燈的世界,是那麼明瞭,我甚至可以看清小屋裏的角角落落,還有那隻逃命的蚊子,以爲躲在了桌子底下的黑暗處,我就看不見它了,只是,我不願去和它計較吧!

這原本是個清靜的地方,不知爲何,心會這麼紊亂,腦海裏像是一團翻滾的海浪,一浪拍着一浪,都不知道,自己會飄向何方。

說好的,靜靜心來看小說,可是又沒翻到兩頁,就一個黑字也看不進了,在迷迷糊糊的視線裏,它們像一隻只亂竄的螞蟻,遊走在書頁上的字裏行間。不得已,只能是放下了,可又不想睡下,小說,也已有半月沒寫了,至那篇寫了半年的小說,投出去沒加精時,我就失望到今了。

其實,我也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只因自己喜歡,又可以打發寂寞的時間,加上其間的陰差陽錯,我又是一個心無所定的人,爲了一時的心血,才誤了此途。

其實,也是它,讓我尋找到了活着的信仰,想想在這繁華又迷惑的世上,如果不是它,以我此時此刻的處境,我怕是一分鐘都活不下去了。

失望,與迷茫,憂傷與猶豫,遊走在它們的路上,我是那麼的膽戰心驚,又是那麼誠惶誠恐的遊走,我真的是好累好累了。

希望,與失望總是並存的,可我總感覺,在我這十年的生活裏,我總是活在了失望的影陰裏,就是走不出來。希望,對我來說,彷彿就是一塊浮雲,永遠是那麼高高在上,觸不可及。

看到了軟弱的自己,心裏的不甘心,咽不下去,又如何,就因爲我的軟弱無能,纔有了今天的無言可訴,我不僅害了自己,更是害了我們父母親,我說過,將來,要給他們幸福的生活。

如果,世界像一個童話,那該有多好。也許,我就不用這麼自責了。

 五

這兩日的冬天,天氣似乎有些回暖了,雖然,白日裏,我們不總麼見面,可在早晚的出行裏,並沒有那麼冷似的。可是,不管怎麼說,冬天,再怎麼折騰,還是冬天了。

看着這一輪輪的暖活的冬陽,因爲熬夜的所迫,我們不得不一次次的擦肩而過,這就好像緣分了,只可惜,我們總是緣淺份少的,不過,想想,每天還能見上一面,也算心滿意足了。

昨晚,又到了月度的大朝禮,我們原本不想去的,因爲是夜裏,天黑看不見,大領導也不好挨個去點,不來的,也當算隱藏在黑夜裏了。只因我們家胖子,非拿着雞毛當令箭,還記得上個月,那晚我們沒來,回來,並通通的說了我們一頓,猶豫再三,還是隨小橋來了。

一轉眼,又到了年未了,聽着老總爲我們作了一年的回顧,然後,就想到自己在這一年裏的所得,除了患得患失的日子,我好像真沒所得了。

夜裏,我們三個又去倉庫幫忙了,小橋還在想,這個夜班,也不知走了什麼好運,這已經是借出倉庫四天了。原本晚班的庫倉不忙的,只因胖子與倉庫的職長是老鄉,我們又是常來幫忙的,又只因在夜裏,倉庫也沒個大領導的,倉庫的職長老楊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這幾夜,與其說是來幫忙的,不如說是來混日子的,一個晚上就幹了那麼兩三小時的活,其餘時間,我們在倉庫不是看電視,玩遊戲,就是睡覺,比起在車間,沒日沒夜的幹活,無言也許是最好的欣慰。

混日子,就只爲了這一日三餐,日復一日的,不知不覺,又是三年過去了,乍眼我也三十了,還是這般的過着,有時,真不知自己是怎麼想的,看到夢想一點的迷失,還不如十年前的自己,那時是活得多麼有理想,想想如今,活着真像一條可憐蟲。

有時候,我也感覺到了,懺悔多了,也就習慣了,除了流流淚,一覺醒來,還是過着昨天的日子,三年就如同一日,也算是活出了奇葩,說多了都是罪過,還不如,就此沉浸在這黑夜裏,不聞不問,不吵不鬧。

 六

又是初冬的週末,除了天冷,天空還多了一道塵影,遠遠看去,朦朦朧朧的,好像還沒睡醒來的樣子。回來的我,靜靜坐在小屋裏,不知何所事,乾等着冬陽出來,又慢慢問自己,冬陽出來了,又關我啥事了。說起這句話,這些年來,常常掛在嘴邊,不知不覺,也就成了口頭嘽了。

也許是等久了,我便睡着了,其實,在上夜班的日子裏,睡着了也是常事的,從我衝完涼那一刻起,無論我做什麼,都不出半刻,準能昏昏睡去,黑夜的疲憊,還是一刻也沒放過我了。

想想,何常又放過自己,一個連自己都不放過的人,又怎能去怨別人對自己的冷淡了,再想想,這些年來,無論是在工作上,還是感情上,受到的種種冷談,久而久之,我也習已爲常了,因爲,我知道了,我越怕什麼,明天準來什麼,所以,已過了這麼多年的挫折,說是麻痹,其實還是逃不出自己的軟弱。

我曾在微信上留言,自己不是在黑暗裏站起來,就是在黑暗中倒下,然後再添了一張夜空裏的照片,這照片是在廠區裏拍的,照片裏,有幾顆發光的星星,當時,我坐在石凳上休息,因白天沒睡好,精神特別的差,就隨手拍了這麼一張照片,寫了這麼一句留言。

周未裏,我不願麼睡,怕晚上又睡不着,便此我也醒來了。想起那次夜班倒白班的時候,我不是大睡了幾個晚上,才補回了這半個月失去的睡眠。但是,留在身上的麻煩,是怎麼了去不掉的。

這麼溫暖的太陽,本想久呆一會的,只因風大,又來個不停的,似乎它也有意根我爭個寵似的,只可惜,我這人,最大的一個弱點,就是從來不喜歡去爭,所以,活到現在,我都是孤獨的一個人,因爲,我向往的,就是一個自由自在,與世無爭的生活,而世人眼中的生活,就是一個無形的籠子,我只是偏向那隻獨特的豬仔而已。

從走進來的那刻,我也明白,弱者不會因爲有一顆不甘的心,而會變成強者,就如披着羊皮的狼,也僞裝不了它的貪婪,我一心向往的強者,與我本性是不合的,因爲,自己的種種行爲,都證明自己就是一個弱者,有所抵抗,那也只能算是正常的反應,熟話說,狗急了不有跳牆的時候,何況是一個大活人了。

弱者,有他的孤僻性,只可少許,若是太強,無意於,等同自焚。想想在這繁華紛爭的世界,似亂非亂的時代,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不會因文明而,看似大家相敬如賓,其實是在保持一定的距離,這隱形的距離,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但與我們是離不開的。

 七

近來的一段時間,因爲夜班的勞累,我像沉默了許久,都好像是一場許久的夢,當夢醒了,我還是原來的那個落拓的我。

如果,人生真像一場夢,我願一生一世都活在夢裏,可能是自己失望太久了,對生活,對自己都失去了興趣,對什麼都漸漸談了,對世態炎涼,對別人的冷落,都彷彿是如此吧!

每當我醒來,看着虛假的電視劇,樂哈哈的像個傻子似的,寧靜中只不過,多了一道淡淡的淚水,看到淚水滴落在無聲無息的小屋裏,我不知道,還有什麼比自己更淒涼了。

又是半年多沉淪,我以爲卸載了遊戲,我就會迴歸正軌上了,可是,在那天夜裏,我問自己,什麼是正軌,什麼是彎路,什麼是可做的,什麼是不可做的,我望了一夜的天空,還是說不出來,我是迷惑了,徹底的迷失了自己。

很快又到深冬了,也就意味着新年尹始,而我,還在嘆然了時間的飛逝,一點都沒對新年的着急。想到一天三點一線的生活,這樣沒日沒夜的煎熬,一年到頭來也見有幾個餘錢,既買不起車,也買不起房,每天還得這樣累死累活的,試問,這日子還有盼頭嗎?

也許,說多了,都成了怨語,可不說,自己心裏還不糊塗,即不糊塗,爲何就不當作一種動力來磨練自己了。我曾也想過,說過,可是我還是敗給了生活,敗給了自己。

一個十年都沒有改變自己的人,我不知道,自己的人生還有沒有希望,我越努力,引來的越是嘲笑,連我自己,都在問,我在堅持什麼。

我的人生,就像一條悲傷的河流,裝滿了失落的淚水,總是一路走着,哭着,日子也總是在患難裏渡過,而我的人生,並沒有隨着時間流失而變得老練,反而像是一個木偶,越活越愚笨。

其實,我對自己掏心掏肺的,並不是要貶低自己,還是希望自己能夠堅強的活着,生活越是堅苦,我越是要好好活着,因爲,這個世界,沒有人可以爲我分擔的,我只能是一個人孤苦的走過來。

其實,看到自己這樣自暴自棄,我也挺傷心難過的,如果,我就這樣屈服於生意,連我自己也會瞧不起自己的。想想父母親,這樣苦一世,累一世,都沒有放棄到生活,看到父親帶着重病的工作,直到自己倒下了才鬆口說,我幫不了你了,那樣的一刻,總叫我不難過到心撕肺裂的。

 八

這兩天,我都在爲叔叔的事耿耿於懷,從來沒這麼自責過,可是,事已過錯,自責也是無用的。生活,對於我,不是我無情無意,而是我的情意早已被生活蹂躪了,不知爲何,我還是爲自己的所作所爲感到不恥,感到懺悔。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前天傍晚,我剛剛醒來,準備起來梳洗上班的,剛好接叔叔來的電話,聽我聲音有些低沉,是不是又上夜班了,我沉沉地說是啊!早兩月前,叔叔還來過電話,說給我找了個可以不用上夜班的工作,問我過不過來,我說,讓我想想,後來,我還是打過去,說不過去了,至今對這事,我還有怯意,總感覺辜負叔叔的一翻好意。

叔叔說,有件事,想請我幫個忙,說這月的十九號,可以請兩天假,過來照顧一下奶奶。事情是這樣的,你堂弟的外公過逝了,十九號下葬,我們都得回去送他外公最後一程。我有些猶豫的說,可以,但我不知道能不能請到假了。叔叔聽了,肯定有些生氣,但又不好逼我,說你問問了,明天回個電話了,我說,好的。

我不知道,爲什麼會這麼做,是了捨不得這兩天的工資,其實,我早已厭倦了這工作,上與不上,對我來說早已沒什麼了。讓我感到害怕的是,如何與奶奶相處,雖說,我是她的親孫子,可是從小到大,在我的印象裏,好少與奶奶單孤相處過,我只記得的,每年都是匆匆的一瞥,就如熟悉的陌生人一樣。

我也知道,長輩的過錯,我們是不該抱怨的,我也沒什麼抱怨,只是在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介意的,就像一道隔閡,分離了一樣。

這樣做,實屬不孝,也挺讓叔叔叔失忘的,原本父親走後,我該聽從叔叔的,可多年的生活,早已把我們分開了兩家人,各自過着各自的,是好,是壞,都是自己過的。

這麼去剖析生活,是在給自己的過錯找個心甘情願的理由嗎?可我的心,爲什麼會這麼難過了。

 九

我發覺,今年冬天變化最大的,應該是頭頂上這片天空了,明明不是很冷的天,可我們就是看不到白日的陽光,每天都彷彿是灰濛濛的,整個天空,好像是被一層幹霧給包裏住似的,早上如此,傍晚易似如此。起初,還以爲是自己給夜班上蒙了,從中午醒來那刻,我起來小便,看到窗外還是灰濛濛的,已有半個月如此了,似陰非陰,似晴非晴,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當時還在迷糊狀態,夜裏還有着班,也沒做多久的停留,只是自己低估了兩句,回到牀上,裹着被子又睡下了。醒來後,看着陰沉的窗口,又非傍晚的天色,這灰與黑,我還是分很清的。

想起那天,與小非聊天,談起了珠海的天氣,小非是頭次來珠海工作,這是他來珠海進的第個廠,他說,不知不覺就過了三個月了,感覺還不錯,就是感覺這天空怪怪的,老是這麼陰乎乎的,三個月來也不見下過幾場雨,說起冬雨,就那特冷的一晚,下了一次,也是那一次,直接把我們從暖秋帶到了寒冬,車間裏,一個個冷不防的,直接打了個措手不及,傍晚下班回來,哆手哆腳的,也不管箱裏的衣服收了多久,異味多重,先保了暖才說了。

非知非覺,今年冬天又快過了一半了,感嘆的是,時間,真的是像河中的流水,無時無刻,不再運動,想想那些煎熬的夜晚,頻頻的抱怨時間的難過,也只有才我精神充實的時候,真真爲自己感到痛哭無淚。

也想起,每每掛在嘴邊的口頭禪,在車間頂嘴的時候是挺方便的,脫口而去,我是在混時間,我就是在混時間,一時的痛快,並不是頂着胖子的那種快感,只有過後,一個人的'時候,我才偷偷的爲自己默默的流淚,真心爲自己的弱弱懺悔。

時間又過去了,一擡頭又到夜晚了,剛剛鬧玲也吵過,精神再不濟,可生活的所迫,我還是得帶着睏意去上班了。有地時候,我也想過,在車間的某個崗位上,能夠這突如其來的倒下,(這在車間,一年當中,總有那麼倒下的幾個,有的運氣好,只是昏睡了一會,醒來,也就蹭去頭額上的一塊皮,可有的,就當真沒醒來過了。)再睡上這最後一覺,反正車間會私了,對再世的親人也有交待,只不過是白髮人送黑髮人而已。

生活,對渺小的個人,在千千萬萬中,我們算什麼了,不過是油鍋邊上的一隻螞蚱,隨便那個季節的風吹雨曬,隨時隨刻,都可置我們於死地。

不知爲什麼,我們的祖先,在水深火熱的生活裏,他們始終像塊花崗石一樣,在風雨中直立不倒,那是因爲我們是中華民族的炎黃子孫。所以,無論我多麼的軟弱,多麼的落魄,在我身體裏,依然有着五千年不息的血脈,有着這樣的,一個神聖的傳承,我不該輕生了自己的生命,生活再苦再累,我也要堅持下去,永不放棄自己。

今晚廠區內辦了一場春節晚會,這樣一件大事,早在一星期前在車間就傳開了,大家高興的,不是節目的熱鬧,而是節目上的獎品,據說今年的中獎率有百分之三十,獎品比往年也多了許多,這也是我們這星期談得最多,說得最久的話題。

可惜天公不做美,今天是一個陰冷的冬天,早上下班的時候,我們經過了舞臺佈置的草坪上,還在擔心着今晚會不會下雨,不然,我的蘋果,華爲,vivo手機都得泡湯了,怎麼感覺大家好像是真的一樣,熟話說得好,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可我不想掃了大家的興,到了廠門口,大家都說了聲,晚上見,就各個回家了。

寒冬裏,唯一一件好事,就是喜歡懶牀了,原本衝完涼後,我只打算裹着被子,坐在牀上看電視,只因昨夜這煎熬的一夜,沒看多久,我就睡着了。在夢中我本來打算只睡兩三個小時的,想把好的睡眠留到晚上,因爲我不是個嗜睡的人,一天裏頂多就睡八九個小時了,只因這日冬天真的太冷了,我躲在被子裏,一直不願起來,也是這樣睡了一天了。

到了傍晚,老樑來電話,說去看晚會嗎?我說去了。他說現在就去,我看了鍾,說太早了。老樑又說,這那早了,剛好去廠裏吃晚餐。我纔想了一下,是了,可是吃完晚餐離節目還有兩個小時,天又是那麼又暗又冷,我才說,不去吃晚餐了,你先走吧!最後來叮囑老樑,抽獎開始了,就給我發個信息。只因我們離的不是好久,打個摩的,三四分鐘就到廠裏了。

晚會上很熱鬧,但是夜空裏也很寒冷,我已是穿上了冬季裏最厚的外套來了,可經這寒風一陣的狂吹,雖然躲在了臺下的某個角落裏,我還是感覺到身體在不停的顫抖。

我大喜歡看臺上節目,除了那舞臺,舞臺上的燈光,與音樂外,其它的沒什麼可吸引人的,聽說這臺舞要一百萬,聽起來真夠奢侈的,若能夠給我們這些窮苦的人,都可以回老家蓋一棟好好的房子,還可以娶一個漂亮的媳婦,看着那每一束閃爍的燈光,都像是一個富翁在樓頂上撒錢似的。

當然,總個晚會,最最激動人心,就如站在臺上的主持人所說的,就是抽獎的時刻了,從最大的特等獎,到最小的安慰獎,我是隨着那音樂,失望一次又一次了,直到最後的一輪的大獎,也花落了別人家,我才失落的回來。

白白的受了一頓冷凍,居然連個一百塊的安慰獎都沒有中,那可有一千名,全廠加起來也就八千人,至少八個人裏就有個嗎?

靜靜的平下心來,也明瞭,嘆息是沒有的,是你的終歸屬於你的,不是你的是強求不來的,更何況這隻一次抽獎,這原本也是不屬於我們的,我們也只是去碰個運氣,運氣差的,當然沒得說了。

當我們在這樣熱鬧的晚會上,送走了舊年的砍坎,迎來新年的祝福時,我想起了孤獨的自己,都說孤獨者是幹大事的人,可是再看看自己,這十年走過來的路,一點都不像是個幹大事的人,就像一個等死的混混了。

一顆迷茫的心,終歸註定是一個失意的人,就連自己,大事是什麼都不明白,都說成家立業,纔是大事,可我感覺,那就是個籠子,我看見過街上籠子裏的鳥,靜靜的立在籠子裏的鐵竿上,緊緊的縮着自己的翅膀,一動不動的,偶然還會叫上兩句,看上去,也真是萌達達的,其實,我們有真心問過,它們過着開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