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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馬船散文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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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福建省馬尾造船股份有限公司採訪了七天,聽到了許多感人的故事,認識了很多真誠的笑臉,瞭解了福建的船政文化,感受了馬船鏗鏘前進的腳步。當然還有一些細節,同樣深深地印刻在我的腦海裏

印象馬船散文隨筆

安全管理無小事

走進歷經150年滄桑歷史的福建馬尾造船廠,基本搬空了的廠房車間旁,各種施工安全的標語十分醒目。——生命只有一次,沒有下不爲例。

——愛妻愛子愛家庭,不注重安全等於零。

——您要時刻注意,防觸電和防墜落。

——爲了您和他人家庭幸福就請您穿戴好勞動保護用品,注意安全生產。

造船,作爲重工業產業,安裝使用的都是大型的機械設備,用大小鋼板焊接而成生產出來的船舶,也都是龐然大物。在這片鋼鐵森林般的工地上,任何血肉之軀都是卑微而弱小的,必須始終抱有敬畏之心,始終繃緊安全生產這根弦。

採訪馬船總經辦副主任鄭宇時,我問作爲辦公室行政人員,他爲什麼也要穿工裝。他解釋說,穿工裝一個是廠裏規定,另一個也是自我保護。他還摸着布料說,這都是全棉的,而且必須是全棉的。因爲工作需要,我們可能隨時要到造船工地上,進入施工現場,哪怕只是進去拿一個資料,看一下現場,也必須穿好工作服,穿上安全鞋,戴好安全帽。

有一年夏天,鄭宇辦公室一位同事,要去碼頭在建的船上送個資料。因爲送到就可以回來,他嫌穿上工作服太熱,戴好安全帽穿着短袖就去了,結果是帶着手臂上一條長長的燙傷回來。原來他路過船舷的過道時,恰好上面落下一個焊接火花。如果穿了工作服,他就不會燙傷。雖然這點小傷也不算什麼,但萬一是更嚴重的情況呢?

這次負責聯絡接待我們採訪隊的總經辦陳晶晶,第一次見面就再三強調安全問題,規定沒有經過同意,不得進入施工現場,如果確實是採訪需要,必須有相關人員帶領並戴好安全帽才行。又特別強調,戴安全帽時帶子一定要繫好,否則,戴了和沒戴一樣不安全。

有幾位女作家,在等待陪同的技術人員去拿安全帽的時間,隨意走到吊車下、船塢邊,馬上被現場安全維護員發現,制止並拍照,嚴厲詢問是哪個班組爲什麼不戴安全帽。女作家們嚇得誠惶誠恐,卻也被現場安全維護員高度的責任心所感動。

我還注意到,11月19日下午四點多,董事長李振均走進會議室接受我們的集體採訪時,手中也捧着一頂白色安全帽,也許他剛剛從工地上巡查了一遍回來。

只是,他們的安全鞋安全在哪裏?鄭宇說安全鞋的鞋頭有鋼板,可以保護腳趾不被重物壓傷。我就在想,鞋頭裏面的鋼板又是什麼形狀?

這個疑問,在最後一次採訪時終於找到了答案。我蹲下身,用手指摸了摸電裝課江家建腳上的安全鞋,鞋頭裏真的有一塊半圓形的鋼板,就和運動鞋鞋頭上的那塊橡膠面一樣大。

遠望碼頭上那些不時焊花四射七八層樓高的深海船舶,眼睛近視的我,爲了不給施工人員添麻煩,也爲了自身安全,終究還是沒有勇氣登上船艙,親身感受一下深海大船的風采。

常漲常消海潮水

山海關孟姜女廟前殿,有一副名聞天下的對聯,上聯是“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下聯是“浮雲長長長長長長長消”,讀作:“海水潮,朝(zhao)朝(zhao)潮,朝潮朝落”,“浮雲漲,常常漲,常漲常消”。

很巧,福州的羅星塔下也有一副對聯,上聯是“朝朝朝朝朝朝夕”,下聯是“長長長長長長消”,讀作:“朝朝潮,潮朝潮夕”,”“常常漲,常漲常消”。

這兩副對聯都展現了遼闊大海天天潮漲潮落的壯麗景象。

在馬尾造船廠,我卻看到另一種形式的海潮,它來得那麼溫柔,走得那麼安詳,就像馬船版本的《再別康橋》,在我的腳下悄悄吟唱——輕輕的我來了,正如我輕輕的走;我輕輕的問候,又見馬船沈公榕。

上午九點,我們來到馬船老廠區的辦公樓,採訪總經理助理、黨羣工作部主任李敦蓮和黨羣辦主任助理、團委副書記葉曉喆。十一月的馬尾,天氣有些陰沉,但沒有下雨。12點多結束採訪,一起走出辦公樓時,我忽然發現,辦公樓前的廣場已是汪洋一片,停在沈公榕邊上的幾輛小汽車,地勢相對較高,橡膠輪胎也已浸泡在水裏。

“哇,剛纔下了這麼大的雨啊?我們在辦公室裏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是不是我們聊得太專心了!”我一個人自說自話地發着感慨。

“不對啊,天雖然還是陰沉沉的.,但並沒有下雨。而且,你看你看,水沒淹到的地方,水泥路面還是乾乾的,車子開過,還揚起一陣微微的輕塵。”我又一個人自問自答地尋找答案。

李主任和辦公室的幾個小年輕,不急着吃飯,也不答理我說的話,只是站在一邊,看着我,嘻嘻地笑。我茫然地看着他們,問:“到底是哪兒不對?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終於憋不住,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這是海潮,不是雨水。廣場下有地下水道,和大海相通,漲潮時,海水就會通過地下水道漫上來;退潮時,它又會靜悄悄地原路返回大海。今天算是淺的,最深的時候滿到人的胸口。”

怪不得這棟辦公樓從路面上到第一層就有七級臺階,而對面那座鐘樓,因爲只有三級臺階,裏面的地面看起來潮乎乎的,一定是經常被海潮水浸泡的原因。

“這樣經常被潮水淹了,你們怎麼辦?”我不禁爲馬船人的過往擔憂起來。

“也不是經常,也沒有全淹,主要就是淹掉辦公樓前面這一塊地勢比較低窪的地方。實在淹到腰部、胸口那麼滿了,就在辦公樓裏安心地呆着,過幾個小時,大海退潮,海水就自動消退了。”黨羣辦的李林富一邊走一邊細細地給我解釋着。

真是這樣。下午五點半,當我們結束採訪,準備回粗蘆島新址時,廣場上的潮水已經基本退盡。顯露出來的水泥路面,潮溼但很乾淨,像是有誰剛剛用水沖洗了一遍

絕處逢生小榕樹

陪同沈燕採訪完“全國勞模”劉依妹的先進事蹟,我還沉浸在劉依妹和他的團隊大膽實踐取得技術革新成果的感人事蹟裏。我們三個人一邊繼續討論着,一邊從大樓東樓梯下到一樓,然後沿着一樓長長的走廊,向大樓西邊的出口走去。

就在這棟辦公樓一樓的走廊邊,我發現了一棵奇怪的樹。

這是一棵小榕樹。

這是一棵無比堅強的小榕樹。

它的對面,就是150年前,第一任船政大臣沈葆楨親手栽下的“沈公榕”,歷經歲月風霜,卻依然枝繁葉茂,獨木成林。那麼,這棵小榕樹,一定就是“沈公榕”無意間播下的一粒種子。

一定是無意間播下的,要不,怎麼會選擇在這樣一個地方呢?你看它的根兒,竟然紮在了辦公室門邊,在門框、牆面、地面三者交叉處的縫隙裏。它那和人類新生兒手臂差不多粗細的主幹上,橫七豎八地生髮和纏繞着幾十條根鬚,有的把住門框鑽進牆縫,已經長成和主幹一樣粗壯的氣根;有的剛剛在門框邊摸到一點點門道,正鉚足了勁往裏面鑽;更多的根鬚則溫順地掛在樹幹上,風兒吹過,飄飄揚揚。

而且,你看它長得多麼乖巧。半人多高的樹身分出了三根大枝丫,大枝丫上又分出了幾根小枝丫,也算是一個小小家族了,但它從門邊長出來之後,彷彿懂得不能影響到辦公室人員進出的道理,竟自覺自願地探出門口拐向走廊,然後貼着牆邊悄然而立,不斷地開枝散葉長高長大,慢慢地越過辦公室的窗臺,在更高處爲自己找到了一個更大更好的發展空間,也在無意間,成就了馬尾造船廠裏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從這棵小小榕樹的身上,我強烈地感受到一種精神力量。這樣力量在採訪馬船人的整個過程中,一直溫暖着感動着激勵着我。

這種力量,小榕樹有,馬尾造船廠有,遷址到粗蘆島新園區的福建省馬尾造船股份有限公司,更是呈現出“好風憑藉力,天高任鳥飛”的蓬勃發展之勢!

那就是———絕處逢生,自強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