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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升起藍月亮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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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的很快。一年就像一天,早晨剛剛起來,就到中午了。從早晨到中午。還有一種混沌未開的感覺。也就是那麼的柔柔眼睛,伸個懶腰,打個哈欠,正想幹一番大事業呢,怎麼就人到中年了。如果要再喝酒,酒精消退了,就要開始下午的生活。下午的太陽就像脫落了拴着的繩索,突溜溜的就滑下去了。再看那夕陽的情景,那麼的紅暈和輝煌。可見生命的留戀多麼的悲壯,我彷彿聽到了那一顆太陽的無奈的吶喊和真誠的囑託。第二天升起的太陽是地球母親新生的嬰兒,一切都是重新開始的,沒有猶豫和羈絆,沒有負擔和危險,都是剛剛開始,是生命最燦爛的時候啊。

明天升起藍月亮散文

生命就是這樣的。

這一年對於我是牢記不忘的。我在那座遙遠的小城,度過了難忘的冬天。當我在忙碌和酒精裏掙扎到三月,在三八節到來的頭一天,我的身體開始不舒服。寒冷帶來的疾病使我在後來的幾個月裏以自己的堅韌和痛苦去經歷去思考。我不怕嚴寒,但是小城那麼長的寒冷使我十分驚訝。但是大家都這麼生活,我又怎麼不能做到呢。我痛恨我健壯的身體怎麼會這樣的不堪一擊。

陽光終於溫暖了這座小城。山青水綠之中,我的感情附着在這片土地上。我喜歡這裏起伏壯闊的原野,我喜歡這裏天高雲淡的世界,我喜歡這裏幽靜恬淡的生活。我在中午的陽光裏,憑窗而望,然後裹在滾燙的陽光裏睡個午覺。如果早晨落了雨,蒸騰的水霧就會在我的窗口飄蕩。我開始穿過廣場上班,在路口我會停下來,瞭望。我知道這裏開車的人,和在天上駕駛飛機一樣,很隨意。後來我在廣場旁邊的房子裏辦公,我於是就失去了在這座小城徜徉的機會。當秋天來臨,落葉鋪滿道路和溝壑的時候,我就要離開這裏了。我突然捨不得,突然感覺到這裏就是我的故鄉。

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知道了故鄉真正的含義。我喊出了,故鄉就是人羣的口號。我和我的妻子都有着自己在這座小城的朋友。我妻子從來就沒有這麼快樂過。她吃着朋友送來的玉米,晾曬着朋友送來的蘑菇,聽着一起工作的同事講述那些讓人笑讓人不住的笑的故事。妻子經常望着遠處的樹叢,想象着那裏的美好,催我和她一起去看看。她怕秋天來了,那片綠色的朦朧的樹林消失。我們去了。我們一起站在了那片田野和樹木結合的地方,清新的空氣和綠色的莊稼包圍着我們,包圍着我們的家庭。我們的幸福在冉冉的升起來。

我和大家也熟悉了。我們喝酒,喝得我第二天才醒過來;我們在一起工作,彼此的信任使我們充滿了歡樂。當農場成立六十週年的時候,我和我的好朋友一起開始編輯《九三人的故事》這本書,六十年的英雄譜,深深的感動了我們。我在心裏突然就有了這樣的想法,我的九三,我們的九三,是那麼的可愛和美麗。

我來到新的工作崗位,我和新的同事們說了一句玩笑,我說我喜歡九三那裏的人。我尤其喜歡那裏的我熟悉的女人。她們不僅工作好,而且每個人都上進,有能力。她們還是那麼的重感情。我感覺到,那裏是那些女人們在支撐着很多的事業。我也經常和她們開一些玩笑,讓她們喝酒,她們根本不在意。我感到了她們的風度。

好像一切都這麼的過去了。我來到新的地方,我才知道我是地道的農民。我不知道什麼是機關工作,我不知道如何與人相處,我不知道見面說什麼。我微笑,我點頭,我說我們聚會,我說你吃了嗎。這些都不要說。都是一副嚴肅的面孔,都是很思考的樣子,都不說話,都眼睛定格在一個模式裏,都沒有臉色。都什麼呢,我也說不上來。我知道我還在田野上呢。都這麼個年紀了,才知道不成熟。我的心裏好久都在一種農民的狀態裏。我理解了很多人。我不理解了我自己。接連的失誤,接連的麻煩,接連的笑話,接連的不知所措。我連見了領導說話都不知道說什麼了。我反覆的說,我是農民,我怎麼做呢。那就等吧,春天遲早會來的。如果春天來的遲,我就到我的故鄉去等。我的故鄉故鄉啊。

一年就要過去了。誰說的,朋友,我又少了一天。我不這麼想,我想,新的一年,就有了新的希望。農民,就從春天開始吧。當我再打開我的門扉,我想看到藍月亮。就是在天幕上像玉一樣潤的,海一樣藍的月亮。我想打開藍月亮的寶盒,看我家鄉的蘆蕩和草原,看我故鄉的河流和大地,看我那些在一起的人羣。我想打開藍月亮寶盒,把我對未來的童話放進裏面,在這座都市的上空幻化出吉祥的光明。

藍月亮明天就升起來了。

《有誰來讀我的書》

書出版之後,有誰來讀,確實是一個作者所關注的。

記得我所在的軍馬場有一個酒廠,規模很大,給著名的北大倉酒廠燒酒,酒的品質非常好。北大倉酒廠把酒灌進瓶子裏,很快就銷售出去了。我們自己把這樣的酒裝進瓶子裏,貼上北大倉的商標,也會很快就把酒賣出去了。但是我們沒有北大倉酒廠的授權,就不能貼北大倉酒廠的商標。所以酒廠就自己註冊了商標,把給北大倉燒的酒灌進瓶子裏,貼上自己的商標,就賣不出去。場裏的人知道,酒好,都喝。附近城市裏的人也知道酒好,也爭着喝,但是不買,就是要,或者去看他們,給他們送。現在酒廠已經倒閉多年了,喝過這些酒的'和沒有喝過的,都在找這種酒。於是洛陽紙貴,這些酒成了寶貝,送禮都送這種酒。雖然紙箱都破舊的十分的難看,瓶子也舊的很髒,但是喝了酒的都說酒好。但是還是賣不出去,因爲沒有名氣。

書也是如此。名家的書好賣,有很多人在讀,在買;不是名家,書就賣的很困難。青年都喜歡郭敬明和韓寒。他們出了書就會賣出去。也有的作家第一部書出了名,後來的也不好讀,但是還會賣出去。莫言的書我最早喜歡讀,到了《肥臀豐乳》之後,就再也沒有看頭了。很多作家成名之後,除了成名作之外,都寫的不那麼好。沒有象巴爾扎克和托爾斯泰那樣,每一部書都很有分量。所以我就喜歡看那些陌生作家的頭一部成名之作。那是人生之經驗的聚集。以後的作品就成了淡糖水。

初寫作品的人最高興自己作品的發表,常寫作品的人着急讀者的反映。沒有名氣的作家,就象我們軍馬場的酒一樣,雖然是北大倉的酒,但是灌進自己的商標的瓶子裏就沒有人買。

所以我現在寫起東西來,先要想有沒有人來讀。前天吃飯,一位會寫作的領導對我說,喜歡我寫酒的那篇小說。領導也看我的作品,我當然高興。我寫酒的那篇小說,也有很多的人說好。那是我隨意之作,我寫的比較放鬆,比較出人意料,我當時就是想瀟灑一下,把小說都忘記了。於是大家讀懂了。其實世界上沒有小說的模式,紅樓夢是小說,聊齋是小說,只要讀者願意讀,就行。最有意思的是大家爭論張藝謀的《三槍》,就是那個樣子,你想看就看,不想看就不看,何苦要罵人家呢。世界上沒有任何固定的文藝格式,有一個人看,就是成功的。我的這部小說連載,有一個作家和我說了其中的一個讓他笑的細節,我就感到了我的書的成功。

可是我的影響面很小,我的書出來誰去買呢。書市上的書很多,誰買你的呢。就和我的軍馬場的酒一樣,送給人家人家纔要,不送就沒有人去買你的。我最得意的是我的《遠去的馬羣》,出版的都銷售掉了,我在書店裏看到我的書,過幾天沒有了,賣出了去了,我就十分的高興。

我的這本新書,馬上就會上市,賣的怎麼樣我也不知道。但是在內容上肯定是非常好的,可以讀進去的,包裝也費了很多的力氣,本來去年就連載完了,我用了一年的時間準備和設計,一拿出來,就很靚麗。除了送給我的故鄉的讀者和幾位朋友之外,就都進了書店。如果誰要是肯花錢買上一本,肯定會被書裏的內容所吸引,並且和我書中的人物生活在一起的。我也知道,花錢去買書,是要三思的。但是把書放在家裏,過多少年再拿起來讀,依然會喜歡這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