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自在的廢物-散文

剛開學的幾天，藉着David Bowie的搖滾轉移自己的不安，有人說他的搖滾酷，尤其是哥特妝，有人說他噁心到極點。人與人之間，偶爾相逢，一剎間分手，何必寄予太多的情感和評價?我想，我沒那麼喜歡你，只是因爲一開始喜歡你的時候太年輕了，真是沒見識啊沒見識。我想，說出那些愛是尊重是忍耐還有你若愛一個人定想他快樂的人，大抵都未曾真愛過什麼人，所以十分理智，理論多多。這些日子來，早已學會在餘燼中尋找力量，懂得遷就之道，我是真的覺得沒什麼不妥，不再是一個挑剔的人，現在的我看萬事萬物都相當舒服，哈哈，其實就是黑格爾歐爸的存在即合理。

想起之前和北大的.學姐在咖啡館的談話，她提起她的未來就是有天三四十歲，青春不再，卻還是每天窩在沙發上無所事事，這樣也依舊很快樂。我說她真實在，本以爲她要說實現自我價值在世界上留下自己的豐功偉業什麼的。窩在沙發上誰不開心啊，有沒有錢都開心。她於我來說一直是個特別上進鑽研的模範學姐，對我的嘲諷沒有迴應。過了許久，我以爲她忘記了剛纔的話題，她慢吞吞地說，那不一樣!我要混吃等死，窩在沙發上，但是我開心，開心一天，開心兩天，一直一直開心下去。我什麼都不做，但是我成功過，所以不管以後我做什麼，親戚朋友都不敢評判我，自己也不會懷疑和厭棄自己，對未來也不會恐慌。我懵了，總覺得哪裏不對，可是又分辨不出來。

你想做個自由自在的廢物，我說。她很認真地反駁，沒錢只能做廢物，做不了自由自在的廢物。

我不是一個強大的人，所以我要賺錢，做廢物要挺直腰桿才快樂。我想，她這麼上進的人，即使說過這樣的話，也會一直上進下去。許多人說過類似的話，他們定會一直上進下去。我們不是一路人，到底分道揚鑣，學姐已經去了早稻田大學。後知後覺，現在的我終於想明白。出生是一件被迫接受的事情，但不是每個人都願意成就什麼。只是因爲太善良，總歸還是要完成些什麼才安心，才覺得自己有了資格去做一個廢物。而我，距離做一個自由自在的廢物還有好長一段路要走，加油!

其實，很多年來及以後我想做的也不過就是個廢物。這與David Bowie 《Hero》中的I will be king,You will be can be heroes.背道而馳了。以前憤怒是因爲對這個世界瞭解的不夠，要先看清她，然後再愛她。紮根於生活，從憤怒出發，朝着遠方走去。一個人出人頭地是因爲他不甘平凡，而不是要做給任何人看。這些觀衆算老幾?不過是一羣淺薄無知愛看熱鬧的人，何必去滿足他們，做得更好是爲提升生活，不爲其他。真有血性的人，決不曲意求得別人重視，也不怕別人忽視。

廈門的春天到了，晚上在白城海灘散步的時候無意間聽到這樣的歌。我能原諒，你的荒唐。荒唐的是，我沒辦法遺忘。我轉過頭，面朝大海，把淚鎖在自己眼眶，學會淚往心裏流。春天，你好!請讓我看到明明白白的遠方。明明白白的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