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再來散文

"鬼"再來

　　一

說件玄乎事，女兒未滿三歲之前，只要她那小嘴裏咿呀呀的說起“哐哐切”(喪樂的一種調子)不出三天，我們沿河兩岸必有人歸天。

女兒第一次發出這個音是她快兩歲時，有天早晨我們上班去了，婆婆給女兒穿好衣服後開始忙活家務事，女兒在屋前的稻場裏玩，手裏撿了個小石子，清清楚楚的說了好幾聲“哐哐切"。一大清早聽到女兒說出這個喪樂發出的音，婆婆連忙制止女兒，讓她不要再說了。中午回家吃飯，婆婆對我們說起此事，我不以爲然。小孩子正處於學語的階段，難免會發出一些音節。婆婆卻也不信我的話，她說這些天從沒人在女兒面前發過這個音，小孩兒能見到一些大人見不到的東西，說不定哪家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說來也巧，沒過三天河對面一戶人家的老人去世了。婆婆說這是靈驗了，我抿嘴一笑沒放在心上。

過了幾個月，有天我放假在家裏陪女兒玩，正玩的好好的，女兒又突然的發出了哐哐切這個音，並且也是連說幾遍。我不露聲色的說要給女兒唱歌轉移了女兒的注意力，但並沒有和婆婆說起，怕她一驚一乍的，又不定說出多大的事兒。第二天晚上下班回家，婆婆對我們說我們村一個老人，說走就走了。我愣了一下，沒做聲。

後來女兒又出現過兩次類似的情形。只要它發出這個音，我們心裏就會犯嘀咕，這附近是不是又有哪個人要離開人世了呢？還真就怪了!真有人歸西了!婆婆把這事說的神神祕祕，玄玄乎乎的，硬說這幾歲的小孩兒有“靈眼"，能不自覺的知曉一些事。我總是在一旁唱着反調，純屬巧合罷了。婆婆不理我，我也不怪她。這事上的事誰又能說的清道的明呢？但一個家庭，上下幾輩人，各自削減棱角，和諧相處最爲重要。

二

昨晚又回孃家，一大家人吃完晚飯在外乘涼。聊着聊着，不知怎麼就聊到了鬼故事。生來膽小如鼠的大姨和姨媽講起她們經歷過的神祕事，把我們唬得的一愣一愣的。姨媽年輕時在一企業做炊事員，每天早早的起牀給幾百號人做包子饅頭。有一天姨媽把時間看錯了，一瞧窗外，月亮白白的，天要大亮了，急急忙忙穿衣起牀，一路小跑着趕往工廠裏。去往工廠的路，只有幾戶人家。路一邊是莊稼地，一邊是有許多墳的小山坡，還有一座新墳是姨媽家附近一慘死沒幾天的年輕人。姨媽雖然膽小，但心急之下也顧不了許多，耽誤了幾百號人吃早飯可不是件小事兒，扣工資不說，還要受處分。姨媽一路小跑到了工廠裏，偌大的工廠靜悄悄的，姨媽打開值班室有些疑惑地再看看手錶，竟然才凌晨四點半。姨媽看看值班室的窗外，本來挺亮的天，月亮鑽進雲層，一下子變得黑黑的。

姨媽猛的想起她炊事班的同事前幾天纔給她講的一件事。同事深夜下班回家，也是經過這路段，一個穿白衣服的女人始終飄飄悠悠的在他前面走。那位大叔膽大，嘴裏大聲叫着他老婆的名字，一邊從地下撿起石塊向穿白衣服的女人扔，這樣僵持的走着，直到聽到我家的狗叫後(這條路就在我家屋後)，那白衣服的女人才不見了。同事好心地提醒姨媽深夜下班後不要獨自回家了，就在工廠的值班室住。想至於此，姨媽嚇出一身冷汗，坐在被窩裏全身發抖。

我們正聽的緊張兮兮，突然一聲清脆脆的"哐哐切"想起，唬得我們面面相覷，循聲望去，是附近福利院傳來的。母親說應該是福利院的哪位老人走了。我們長吁一口氣，我拍拍心窩，膽小的大姨最先笑出來。隨即，我們都忍不住笑出聲兒來。喪樂大作，又有喪歌唱起，劃破寧靜的夜晚，我們自覺笑聲不妥，便聊起了其它。

　三

大姨且未盡興，又講起一個鬼笑話，還是太外公在世時給她講的'。幾個人鬥狠，誰若敢大半夜裏到野墳堆裏的新墳旁插個木樁，就算誰膽大。其中有個人大半夜就真的去了。拿了一個木樁，帶了一把鐵錘，到了墳地裏迅速的用鐵錘把木棒釘到土裏。那個年代的人都穿長袍，那個人不小心把長袍的一角釘上了，一走就感覺被什麼人拉回來，那個人越心慌就越想跑，越跑不了，嚇得哇哇大叫，扯着嗓子哭喊:"真的有鬼呀！真的有鬼呀！"聽完，我們已笑得前俯後仰，眼淚都流出來了。

弟弟講了個更玄乎兒的。一戶人家死了人，按規矩，第二天凌晨四點多至親的人都要到墳前"復三"，說是亡者的魂靈會坐在墳頭上與陽間的親人告別。雖然，陽間的人不能看到亡者，但亡者能見到陽間的人。也巧了!有一精神病，晃晃悠悠的就走到了這座墳前，夜半累了風吹的身上冷，他拿起墳上的花圈當被子蓋在了身上睡着了。第二天"復三"的人前來，說話聲，火把的亮光，還有喪樂聲驚動了神經病，他從墳頭上站了起來，嚇的這一行人叫爹的叫爹，喊媽的喊媽!後來這神經病嘿嘿的笑出聲兒來，這行人驚覺後才發現是個神經病!這不是虛構，有名有姓實爲真實事件。您說碰到這樣的事，誰不被嚇得靈魂脫殼，掉了半條命呢！

我們那個笑喲!心裏明知這是個真實的人，可還是頭皮發麻，心裏發緊的很。怕着呀!

天空隱隱傳來雷聲，並伴有閃電。父親說，這是遠安方向在下雨，雨下的不小呢!天色本來挺黑的，忽地山頭變紅並伴有亮光，莫不是又有人偷偷摸摸的放火燒秸稈?現在農村對燒秸稈管理特嚴，一旦發現，農戶，村幹部都要處以一定的罰款，情節嚴重的還要拘留。我們看到母親稻場外的院壩裏一大堆的油菜梗，提醒母親不要犯錯誤，就讓它自然腐爛後，放到田地裏還能做肥料。

看這雨勢，我們也決定快快回家。經過那座山頭的路邊，我特意看了看，發現白天來時堆在路邊的一堆雜草不見了，地上都是灰燼，黑乎乎的，看來是把這堆雜草點燃的緣故。天乾物燥，小心火燭啊。

　　四

回到家，打開微信，段先生髮來我在湘韻網發表的文章《說鬼》，我呵呵一笑，轉了朋友圈，洗漱去了。待我再次點開微信，好傢伙!朋友圈兒裏這說鬼的人還不少!我一一回復後去看了段先生《李大壞軼事》，夜半不能安眠，總感覺有個白衣人影在我面前晃盪。是我膽小還是段先生文字厲害？反正悔不該看!偏偏這一夜風狂雨驟電閃雷鳴，那風鬼哭狼嚎似的嗚嗚作響，老公起牀去關客廳的窗戶，回到臥室也沒開燈，站在窗戶前看屋外的雨。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一道閃電，一個黑乎乎的人影立窗前，嚇的我差點叫出聲來。老公回過頭，“看你還說鬼？你就是個膽小鬼!"我閉着眼睛，心怦怦跳的厲害，真是人嚇人，嚇死個人咧!

這些鬼故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純屬閒暇時找一樂呵，逗弄逗弄人們的好奇心，刺激一下感官，信與不信都隨看官您了。好了，我也打佯了，鬼故事到此結束。大鬼小鬼們安歇着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