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韻得瑟散文

那是就讀高中時，數學課老師姓張，很熱情，從面孔到嘴脣都很熱情，但他幾乎是脫離教材地弄了一些極具魅力而又極冷冰又極意味深長的題來，如此一來，儘管老師張在課堂上講的口沫亂飛甚至於堆滿嘴角，但不少了數學腦子的我，竟然也昏昏。

然後，一天一張試卷，一天一張試卷，天天不落空！

認真地堅持了十多天，每天近四個小時掏空腦子的辛苦，換來六七十分的結果，讓我開始不住的鬱悶，此後瞅着天天熱情不止的老師張竟然一句也聽不進去，開始在腦子勾勒吱吱翻個不停的那張脣，計算着它翻動的頻率，中止時加點水的機率。

對於這種失調的對比度，居然很有些傷感，不可思議而又產生了義憤又百感交集！

痛苦而又無可奈何！然後，就是放棄！

每天四小時的數學作業時間一下子縮小到半小時，然後，就看到幾乎滿卷的紅差。

於是，便成了同學們質詢的眼光的焦點，便有相好的同學問：“你怎麼了，數學卷答成這樣？”

在同學心目中，我屬於一類的好學生，數學絕對不弱，居然次次十來分，偶會四十分過一點，還會得零蛋。

“這種題，高考根本不會考，我不會答的題，高考會考麼？”這絕對也是真理，一道題磨上十來分鐘，這一張卷子答下來四個小時，還就只能得到六七十分，國家沒事幹了，讓你趴那四個小時答一份卷？那麼，這類題肯定不會考，除非是想全不過六十！

這句話說出口後過了不到三五天，我便得到了老師張的招喚！

鐵青色的臉，鐵青的嘴巴，那雙不時會睜大一些的眼，竟然一直睜大着，還泛紅，牽連到鼻子頭也泛着紅。

儘管想象了很多次老師的傳喚的場景，如此地暴烈的場景，意料之外，一楞之後， 我便很謙虛很認真地很平靜很安詳地，站在對面！

桌子叭叭在響，嘴脣高頻率地動。

“你是什麼態度？嗯！”叭桌子一響，空氣在發顫！

“你以爲你學的好，就不用學了？有本事答個滿分！”我屹然不動，心裏想，你有本事你答一個滿分，還不是有標準答案在你手上？

這樣一想，我倒安逸起來。

於是這個過程經歷了一小時五十分，眼瞅着他的掛鐘一直往前趴，我便一眼一眼地瞅鍾。

自始至終不發一言！

“你看錶幹什麼？今天你改變不了態度，不從根子裏改正你這懶散的壞毛病今天就別想回家！”

於是，又接着來。

冬天天黑的很快，依稀可見的表還堅強地往前走，老師張的頻率還沒有降低的`跡象，這下壞了，要不要承認一下態度，一想算了，再說也插入不進這個頻段。

死鴨子冰水這種事也經歷地多，沒事！

眼瞅着天黑了

眼瞅着肚皮吸進去了

眼瞅着老師張也模糊了

可是，還是沒有停的跡象，於是一種煩累從心頭生起，重心也不停地從左腳換到右腳，右腳換到左腳，此刻，感受着生命的存在是如此地悲催。

“張老師，校長找！”

俺的個天，終於窗外傳來傳達室老王頭的聲音，於是，我便被張老師一句：“明天不準上課，直接到我辦公室！”

眼前一黑，竟然分不清是窗外的黑，還是眼睛的黑！

第二天，我頭痛了，還發燒！

第三天，直接上教室去了，第三節課，數學課！

“頭不痛了？也不發燒了？”很直接地開場。

然後，半節課的時間在分析這種無知，還狂妄自大。

調整好情緒的老師，很和顏悅色，很委婉，很風趣，很博古通今地對從我身上出現的這種沒有自知之明的態度進行了有來歷地批駁。

這個時候，我覺得狂風暴雨與和風細雨是一般地感受，感受到這種生命的節律其實是如此地異曲同工。

隨後，我上了大學，老師的幾位追隨者，幾乎預選都沒有過，隨後，爲這事，得瑟了多少年，當然不是我哆色，是同學說起此事時，咱做了一次高深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