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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的獨舞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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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起,喜歡獨行,或是獨處。倒過來想想,初中時可能就有了痕跡,那時朋友便少,直到畢業也就一人。而那位好友,自打畢業後,便再無了聯繫。

靈魂的獨舞散文

大學五年,同學對我印象應是獨來獨往,五年的校園青春,任憑同學如何邀約,我也極少參加班級活動。後來的同學會,大家仍能記得此點。不過獨行不是罪過,也無可厚非,說說也權當是回憶。

而與獨處不同的是,大多相熟的人,都覺得我快語健談,相處之時,他們往往插不上嘴,全程聽我一人演說。高中時,備考政治,同學互相提問,那時我的口舌翻來覆去,常能辯得對方啞口。

大學時一次返鄉四川,半月多的時間,父母的好友接連請我吃飯。飯桌上,也是聽我一人海闊天空,最後離川時,傳來幾乎一致的信息:我的口才極好,將來混社會必是一塊好料。

而那時,我雖尚不全清自己性情,卻明白知道,酒席桌宴,不過是我爲了緩解冷場逼出的話。心中所想卻是何時罷了宴席,容我一安身之處,可以淨息安寧,無言不語。其實,那纔是我所念。

也可能我一直帶着這兩樣交錯的性情,不同的人,對我的評價常有截然的兩面。而隨着年歲的增長,閱歷的豐富,我卻更加明白內心的嚮往。

這些年多次遠行中國,歷來是獨車獨駕。出發前不是無人可伴,也不是路途中無人相契,只是我的性格,不喜他人左右,一路需要費去心神,尋找話頭。獨行也並非真的所願,若有一相投之人,競至完美,只是眼眸流轉,便可心意相知,如此相隨,纔是最美。可,尋不到。那麼,我寧可一人,留下無盡的孤獨,去讀遍千萬裏風雪。

現在工作的班上,大多時,我並不願多說一句。每句話語,似乎都會耗掉心神,我更願至語凝息,專注自己的事情。偶然間,我也會轉出曾經的面孔,話語連篇,絕然不同與往日的安靜。那時的同事,又會詫異於我的口舌,不知哪樣,纔是真面的眼前之人。

而只有我知道,即便是口舌如簧,也不過是掩飾我那越發孤寂的心。興致的外表下,孤獨感卻有如遠北的冰牆,將我的心緊緊封死。而那破冰的甘泉,只在不遠之處,我望得到,去夠不到。

今夜夜跑,室外已是零度冰寒,我並無冬日的暖衣,單薄一身秋裝。就是不斷地跑動,也無法遮擋逼仄的冷。而我還是不停地跑,因爲冰冷的夜,路上沒有一個多餘的跑者,整條寬闊的'慢車道,幾乎爲我一人開放。聖誕節前,路邊,商場扎出了巨大的白色天鵝。天鵝身上靈動的光影,隨着聖誕的輕歌漂浮。那段路,我閉上了眼睛,心落入了空靈,只有雙腿,不自覺地向前跑動。那一刻的靜,是投入靈魂的安寧。

三個月幾乎沒有長跑的今晚,我一直跑到了四肢如冰,痙攣疼痛,只有一顆心,在溫熱的跳動。

曾想過登珠峯,甚至檢索了相關程序和費用。知道自己的身體,即便不停地鍛鍊,即便沒有高原反應,底子的孱弱,使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登頂。想那之處,是因爲知道最終一刻,我必將身軀留在永恆的雪峯,沒有痛楚,最後的眼神,也將是凝望峯脊。

然後,我的靈魂將脫去不堪的身子,向上升起在雪峯的高處,並在燦爛的光下,炫出最後的獨舞。

納木那尼峯,攝於普蘭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