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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回,心動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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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過年已經有兩個月了。 也許是本身懼怕寒冷,也許是自己本就屬於宅女那一類的,平時除了接送孩子,偶爾天氣好的時候去地裏乾點農活,更多時候就在家做做家務,碼自己喜歡的文字。最近一段時間,氣溫變化反覆,驟升驟降,便給自己一個更宅的理由了。

春回,心動散文

冷空氣過後,氣溫迅速回升。春回,心動。陽光極好,便也將懶散了數日的心情搬出去曬曬。僅僅幾日沒留意,小巷裏,自家南牆邊那幾棵香椿樹已然悄悄地萌芽、生長。

“下週末回家,便可以吃香椿炒蛋了。”望着光禿禿的樹幹,瞧着那樹梢上萌出的小嫩芽,這樣對女兒說。

女兒喜上眉梢,香椿炒蛋是她的最愛之一。不知不覺,那個曾經貓在被窩裏摟着睡的小丫頭,已經長得跟我一般高了;那個拽着衣襟,天天纏得我頭疼的小丫頭,如今陪在身邊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了;那個曾經事事需要照顧的膽小丫頭,現在已經懂得照顧自己,正如這春天裏的花花草草,朝氣蓬勃地成長着。

春回,心動。兒子也不辜負這美好的春色,從幼兒園回家,沒有像往常那樣直接貓屋裏看電視,而是與幾個年齡相仿的小朋友一起,在寬敞的農家小院裏瘋玩了起來。陣陣嬉鬧聲不絕於耳,笑聲傳進廚房,我拿出手機,點開照相鍵:來,跟春天合張影吧。

調皮又淘氣的小朋友,很“配合”地衝着鏡頭扮起了鬼臉。

菜園子一角的薄荷,不知什麼時候,已把鬱鬱蔥蔥的新綠,擠滿了蒜苗、菠菜的間隙,爬滿了半個菜園子。年前,那些看似枯萎稀少的根根莖莖,原來一直在悄悄蔓延着生命的力量,只等春回這一刻。

接連兩場難得的春雨,使得地裏的麥苗長勢漸好。苗長,草也長。該去拔草了。

一直覺得,身處鄉村田野,是任何一種環境所無法替代的享受,可以對着遼闊的田野,可以盡情地呼吸帶着泥土和芳草氣息的空氣,可以對着花花草草,神經範兒十足地暢所欲言 。

前些天,看着因爲長期乾旱而發蔫的麥苗,總提不起一點精神來。本以爲今年的糧食要絕產了,沒料想,接連兩場不大不小的春雨,給了小麥新生,也給了農民希望。麥苗已開始拔節,苗心裏擰出一股不敗的力量,在醞釀着希望。

年復一年的春,還是一個模樣。那滿坡的野花兒,那遍地嫩綠的野草兒,那溝溝沿沿的'野菜,還有那挖野菜的人兒,又如期而至。

卻又是,年年花相似,歲歲人不同。挖野菜的大媽大嬸,腿腳雖不如去年利索了,神采依然如故,捲縮了一個冬天的褶皺,在春回這一刻,赫然舒展開來。

每年清明前後,總會因着節氣或多或少下點雨,而今年的這兩場雨真真是落到了農民的心坎上。趁着墒情正好,農人們忙着播種棉花,播種着一年新的希望,播種着一墒墒美好的生活嚮往。

街道兩旁用於綠化的龍爪槐,已經抽出了些許新綠,在春風裏搖曳着。曬太陽的老人和孩子,或蹲在牆根下,或倚在大門口,嬉鬧的娃娃穿梭於這一巷巷淺淺的春色裏,歡喜於心。人羣裏,有個女人,三十幾歲,她拄着拐,跛着腳,一瘸一拐地挪動着身軀,用含糊不清的言語,跟別人交談着,臉上掛着甜美的笑容。

然而,又有多少人知道,面前這個腿腳不好,說話含糊的女人,十年前曾經歷過一場生死劫。那場意外的浩劫,帶她去了趟鬼門關,頭部動過兩次大的手術,在醫院住了幾個月。在人人都以爲她沒有希望的時候,她醒過來了。

那時候,她的兒子才八個月。

出院後的她一直臥牀不起,吃喝拉撒全部由婆婆一人伺候。她老公也因爲那次車禍傷了腳,在家修養了很長很長的時間。

一個臥病在牀的女人,一個是傷病在家的老公,一個是八個月大嗷嗷待哺的兒子。在外人看來,這個家,真的就完了。

然而,生存的渴望並沒有就此停滯,當她一動不能動地躺在牀上,當她看到兒子週歲那天邁着蹣跚的步子向她走來,當她聽到兒子牙牙學語喊出的第一聲“媽媽”時,她的眼角,淚水悄然滑落,在那個春暖花開的日子裏,驟然心動。她對自己說:我要站起來!

此後幾年,婆婆細心照料着,老公不離不棄的陪伴着,她承受着那些不爲人知的痛苦的康復鍛鍊,因着內心那份不滅的希望,時刻挑戰着自己:人在,家就在!

誰也不會想到,一個腦部受過重創的人,一個大腦殘缺掉一部分的人,一個已經被判終身臥牀的人,在幾年後的那個春光裏,在滿大街曬太陽的大人孩子矚目下,她拄着柺杖從家裏走了出來!她一步步地挪動着自己笨拙的身體,洋溢着一臉的興奮,她用她的行動,向已經宣判過她“死刑”的人宣告着生命的力量!

這一抹頑強,在春天裏,塗滿了暖暖的顏色。

常常被季節交替所帶來的種種變化感動着,每一種變化,都是蘊藏在內心的種種渴望,都有一種對生命不息的頑強。

愛在,情在,希望就一直在。春去,春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