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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薛道衡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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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語:薛道衡是隋朝與盧思道齊名的詩人,讓我們一起了解一下他吧!

關於薛道衡的故事

出身世家,天資早慧,成人後文名大著,與盧思道、李德林齊名,為一代文章宗師的薛道衡,歷仕北齊、北周和隋三朝,在每一朝都主要從事祕書工作,一生的大部分時間是在祕書崗位上度過的。他寫文章用心很專,“每至構文,必隱坐空齋,蹋壁而臥,聞戶外有人便怒”;每有文章寫出,人們“無不呤誦焉”。隋文帝楊堅每次談到他,總是說:“薛道衡作文書稱我意。”

薛道衡不僅善於作文,而且善於謀事,是一個很有政治遠見和軍事謀略的人。北齊末年,薛道衡多次建議執政者採取對策,以防北周侵犯,遺憾的是這一極具政治遠見的意見未被執政者所採納,後來北齊果然為北周所滅。開皇八年(588)三月隋文帝下令伐陳後,擔負指揮重任的高熲特意找到薛道衡,要他分析和預測戰爭形勢,薛道衡縱論天下態勢,明確指出隋必勝、陳必亡,從而徹底打消了高熲心頭的疑慮。高熲對薛道衡說:“君言成敗,事理分明,吾今豁然矣。本以才學相期,不意籌略乃爾。”

然而人有所長,必有所短,薛道衡也是如此。薛道衡的“短”,用隋文帝楊堅的話說,就是“迂誕”,也就是為人迂闊,不得“轉”。隋文帝曾經多次對他“誡之以迂誕 ”,然而薛道衡就是改不了(更準確地說是不願改),結果由此得禍。 隋文帝開皇年間,薛道衡因受株連除名,流放嶺南。晉王楊廣(即後來的隋煬帝)時任揚州總管,想拉攏他,便派人傳話,要他取道揚州去嶺南,打算啟奏文帝,把他留在自己身邊。然而薛道衡歷來看不慣楊廣的為人,不樂意去晉王府工作,於是取道江陵而去,不給楊廣面子。楊廣即位後,仍舊對薛道衡存有一絲愛慕之心,外放他到番州去做刺史。薛道衡又不與楊廣合作,只過了一年多,便上表請求致仕(退休)。楊廣同意他回京,並打算留他做祕書監。薛道衡到京後,卻呈上一篇長文《高祖文皇帝頌》,對已仙逝的隋文帝極盡讚頌之詞。楊廣讀了此文,氣得要命,對大臣蘇威說:“薛道衡極力讚美先朝,和《魚藻》的用意相同。”《魚藻》是《詩經》中的作品,據說是借懷念武王來諷刺幽王的。但楊廣隱忍未發,只是安排薛道衡去做司隸大夫,然後找機會給他安上一個罪名,治他的罪。可是薛道衡一點也沒有去想自己的處境有什麼不妙。司隸刺史房彥謙是薛道衡的朋友,眼看薛道衡大難臨頭,便勸他“杜絕賓客,卑辭下氣”,要他夾緊尾巴做人,他也不聽。有一次朝廷議定新的律令,議論了許久也沒有結果,薛道衡便對同僚說:“要是高熲不死,新律早就制定並且頒佈實行了!”高熲是文帝朝宰相,相當能幹,後因得罪楊廣被處死。此話傳到楊廣耳中,他怒不可遏,當即把薛道衡傳來責問:“你懷念高熲嗎?”於是下令逮捕他,並給他安上一個“悖逆”的罪名,命他自盡。他的`妻子兒女也跟著倒黴,被流放到新疆的且末。

薛道衡如此“迂誕”,總不給楊廣面子,他由此得禍,雖然讓人深感痛惜,卻不使人覺得意外。只是給他定一個“悖逆”的罪名,顯然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一介書生,手無一兵一卒,怎麼可能心懷叛逆和起兵造反!他無非是不願意討好人,不知道賣身投靠罷了!他如果處世圓滑,善於阿諛奉承,不用心琢磨事而專心琢磨人,當然不會如此“迂誕”,也不會遭此大禍了。薛道衡的悲劇,與其說是他個人的悲劇,倒不如說是舊時代忠直耿介之士的共同悲劇。

說到薛道衡的“迂”,《隋唐嘉話》等野史筆記記載的詠詩一事,倒是很能反映他的性格特點。隋煬帝楊廣愛好文學,才華橫溢,他曾對臣下說:“人們都認為我是靠父祖的原因當上的皇帝。即使讓我同士大夫比試才學,我還是天子。”在這種思想的支配下,他自然不能容忍別的文士在詩文上超過自己。有一次,朝廷聚會上,有人出題以“泥”字押韻,眾大臣苦思冥想而不見起色,隋煬帝便作了一首押“泥”字韻的詩,眾大臣驚歎不已。薛道衡也作了一首以“泥”字押韻的詩,為所和之詩最佳,其中以“空梁落燕泥”一句尤受激賞,眾大臣驚歎不已,高呼厲害。當然使隋煬帝嫉妒。據說薛道衡臨刑前,煬帝曾問他:“更能作‘空梁落燕泥’否?”後人依據此類記載,把薛道衡之死看做詩禍,雖然完全不符合事實,但由此也可說明薛道衡的個性的確狷介,不善於矯飾,更不願意扭曲本性投人所好,這當然也是一種“迂誕”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