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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遇而安情感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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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我們從何種角度去理解“隨遇而安”這個成語的意思,“順其自然,碰到什麼就是什麼”,都是其最基本的內涵。隨遇而安,充分體現了古代先賢的“三觀”認知和生活態度。形而上也好,形而下也罷,理論上它是中國古老的生存哲學;實踐中它也應該是我們絕大多數人的生存取捨。順其自然的本質,源於我們對自身命運無法改變的無奈。譬如,我們無法選擇自己的父母,無法選擇我們生死的具體時間,無法選擇我們與生俱來的姓氏,無法選擇我們所要生活的時代,乃至國籍、家鄉、自然和社會環境,等等。

隨遇而安情感散文

在我們居住的這顆星球上,一切生命的發源、生存、繁衍,無不是“順其自然,碰到什麼就是什麼”的結果。所有的動物、植物,都是隨遇而安的典範;唯獨我們人類,自視處於所有生靈的頂端,因而並不安分守己,常常做出“改天換地”的壯舉,企圖改變束縛我們的自在的王國,而走向自由的世界。因而,也就唯獨不會隨遇而安。

主流科學告訴我們,地球誕生已經46億年了。而地球上生命的誕生也已經有40億年的歷史了。可悲的是,我們人類的誕生的歷程才僅僅是350萬年左右。至今,無論是主流科學,還是宗教典籍,都無法説明人類的起源。無論是外國的亞當夏娃、還是中國的女媧盤古,其造人創世都無不是童話般的傳説;即便是達爾文的猿人進化説,也被現代科學和人類考古學不斷地否定着——截至目前,人們依然未能找到人類進化鏈條般的系列化石。地球上所有的動物植物,其生命的產生都有根基,唯獨具有思想意識、能夠直立行走、發明了工具和火種、從事勞動創造的人類,彷彿是在350萬年前突然就憑空而來一般,找不到源頭。

那麼,我們就可以從這顆星球上,一切生命的發源、生存、繁衍,無不是“順其自然,碰到什麼就是什麼”的結果,所有的動物、植物,都是隨遇而安的典範;唯獨我們人類,自視處於所有生靈的頂端,因而並不安分守己,常常做出“改天換地”的壯舉,企圖改變束縛我們的自在的王國,而走向自由的世界這樣一個事實,來理解我們人類之所以不會隨遇而安這樣一個普遍存在的現象。

對於人類於350萬年前突然就憑空而來的緣由,理論上有許多假説和猜想,其中之一就是我們人類很有可能來自於地球之外的某顆星球,是地球上的“移民”,或者是“殖民者”。且不説持此見解者提出的那些讓我們很難接受的五花八門的理由與所謂的證據,僅就唯獨我們人類不會隨遇而安這樣一個普遍存在的現象,就可以看出,我們是地球上所有生命存在中的“異類”,或者是“另類”。

這種人類不會隨遇而安普遍存在的現象,證明了我們人類的先祖不滿足於其原先的居住地,鋌而走險,來到了地球,從而使得這顆星球從此有了新興生命,並且保留了不會隨遇而安的遺傳基因,才有了從非洲大陸逐漸走向全世界的漫長的大遷徙,才有了世界各地不同的人種、羣落、部族、社會、國家、創造、文明,乃至現代對外太空的不斷探索。從某種意義上來説,現代人類對外太空的不斷探索,甚至可以看作是我們人類本能的“迴歸意識”和“迴歸願望”,是來自於我們人類與生俱來的潛意識和骨子裏的迫切要求,或者是使命召喚!

那麼,中國古代社會出現的道家所崇尚的“道法自然”和儒家所崇尚的“君臣父子”的理論認識,又作何解釋呢?筆者認為,中國的“道”和“儒”所倡導的人的定位,儘管貌似對立,有所謂的“出世”、“入世”之説,其本質上説的還是“隨遇而安”,不過角度不同罷了。道家説的是人與自然的對應,儒家説的是人與社會的對應,殊途同歸,都講的是隨遇而安,和諧相處,不違背自然規律,不忤逆社會秩序。實際上,也就是人所本應該具有和掌握的生存之道,或者説是生存本能。

上述“道”和“儒”的核心思想,似乎與筆者所説的人類的永不安分、絕不會隨遇而安的“本性基因”是相悖的,但它們實際上還是與人類的永不安分、絕不會隨遇而安的“本性基因”是一致的。所謂的“道法自然,”就是説,我們“從哪裏來”,還必須“回到哪裏去”;所謂的“君臣父子”,就是説,我們不是烏合之眾,只有形成一個有秩序的社會組織、依靠羣體的力量,才能“迴歸”到人類的本源世界。

再看,佛教和基督教,其思想內涵和基本教義都有所不同,但最趨同一致的卻是它們都有“天堂”與“地獄”之説。在筆者想來,假如我們人類來自於地外文明,那麼,無論是350萬年前的星際移民,還是之後在地球上居住時的不斷遷徙,歷時數百萬年不辭勞苦的長途跋涉,都是在擺脱生存環境極為惡劣的“地獄”,尋找理想世界亦即“天堂”的舉動。至於其中的“善”者上“天堂”、“惡”者下“地獄”,無非是説,大家都要有整體意識、集體意識,不得破壞社會秩序、殘害同類、損害羣體利益,從而避免到達“天堂”之前,被眾生所遺棄,墮入“地獄”去受苦受難,也就是所謂的'“從善如流”、“疾惡如仇”。

然而,筆者上述所説,是就人類的整體而言的。作為單個的人,作為當今全世界70億人類中的一份子,我們在“胸懷世界”、“放眼全球”的同時,所考慮的最多的依然是我們個人的現實需求,現實命運與現實取捨。我們既不是“樂天”的“傻人”,也不是“憂天”的“杞人”,我們的命運、努力和付出,決定了我們作為當今全世界70億人類中的一份子的現實社會定位;因之而形成的我們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亦即現在流行的説法“三觀”,則決定了我們對於個人人生的現實取捨和態度。我們在人類歷史上,僅僅是匆匆過客;我們在茫茫人海中,僅僅是滄海一粟。所以,我們無法“改天換地”,只能“隨遇而安”!

古人云,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在每個人的一生當中,不可能永遠都是事事如意的,理想與現實有着永遠難以縮短的距離。個人的許多遭際,在特定情況下,是不會以個人的意志為轉移的。而處在詭譎多變、絕非個人理想的社會和生活的環境當中,唯一能使我們不會自不量力,去強行扭轉乾坤,而略感心情愉快的辦法,甚至是唯一的途徑,就只能是去儘量做到使自己“隨遇而安”。

“橘生淮南則為橘,橘生淮北則為枳”,何緣如此?水土不同使然。細想,人便也如同此橘,適者生存。社會千變萬化,境遇各有不同。每個人一生當中所處的社會、工作和生活環境絕不會一成不變,我們將怎樣面對?的確需要大智慧。也就是説,在堅持自己的信念的同時,必須隨遇而安,樂意去充當一個適者生存的“橘”或“枳”的不同角色。

偶然閲讀佛家經典,看到了這樣一個故事,值得我們深思。

有一個寺院住着一老一小兩位和尚。有一天老和尚給小和尚一些花種,讓他種在自己的院子裏,小和尚拿着花種正往院子裏走去,突然被門檻絆了一下,摔了一跤,手中的花種灑了滿地,這時方丈在屋中説了一句“隨遇”。小和尚看到花種灑了,連忙要去掃。等他把掃帚拿來正要掃的時候,突然天空中颳起了一陣大風,把散在地上的花種吹得滿院都是,方丈這個時候再説了一句“隨緣”。小和尚一看這下可怎麼辦呢?師傅交待的事情,因為自己不小心給耽擱了,連忙努力地又去掃院子裏的花種,這時天上下起了瓢潑大雨,小和尚連忙跑回了屋內,向方丈哭着説自己的過錯,然而老方丈微笑着,還説了一句“隨安”。冬去春來,一天清晨,小和尚突然發現院子裏開滿了各種各樣的鮮花,便蹦蹦跳跳地告訴師傅,老方丈這時又説了一句“隨喜”。

對於隨遇、隨緣、隨安、隨喜這四個“隨”,可以説就是我們人生的縮影,在遇到不同事情、不同情況的時候,我們最需要具有的心態,就應該是“隨遇”、“隨緣”、“隨安”和“隨喜”,也就是隨遇而安。一個人不管際遇如何糟糕,如果能夠始終保持像老方丈一樣恬淡樂觀的心態,那真是你此生用一輩子的感悟修來的享用不盡的福氣!

北宋大文學家蘇東坡曾經多次被貶職流放,可是,他説,要想心情愉快,只需要看到松柏與明月也就行了。何處無明月,何處無松柏?只是我們這些人不具有他那般的情思與心境,不能做到物我兩忘,只能慼慼然,而不能坦蕩蕩罷了。如果我們大家都能夠做到隨遇而安,及時挖掘和享受身邊的趣聞樂事,以苦為樂,知足常樂,心境自然也就會如此。元代白樸的散曲《沉醉東風》説道:“黃蘆岸白蘋渡口,綠楊堤紅蓼灘頭。雖無刎頸交,卻有忘機友。點秋江白鷺沙鷗,傲殺人間萬户侯。不識字煙波釣叟。”其逍遙自在,相忘於江湖間,不為功名所累,便有此等境界。

因為心無所恃,所以隨遇而安。隨遇而安,順其自然,碰到什麼就是什麼,正如《菜根譚》中所説:榮辱不驚,閒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觀天外雲展雲舒。人的心境本應該就是這樣平和吧?寵辱不驚,波瀾無意,不該在乎的不在乎,不該留意的不留意,以恬淡樂觀的心境度過一生,忘我而我在,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樂樂呵呵,坦坦蕩蕩,優哉遊哉,那該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