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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戀上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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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那邊的桃花開了,洋洋灑灑,粉嫩嫩的。

桃花戀上日誌

又是一年畢業季,看着窗外來來往往的人羣,若萱感歎:自己近二十年的求學生涯總算結束了。當初讀完本科就想要就業,但苦於找不到工作。父母趁機逼迫考研,説拿到碩士文憑找工作沒有問題。無奈下發奮用功,終完成父母心願。可現如今畢業在即,工作依然沒有着落。若萱有些恨家人騙了自己,可又有什麼辦法呢?眼下找到工作要緊,作為師範英語專業的她,在科技如此發達的今天,究竟需要靠什麼打敗身邊無數競爭者,若萱陷入沉思中…

手機響了,接起,是父親的聲音。

“上週的教師招考成績下來了嗎?”

“嗯。”

“怎麼樣啊?”

“筆試過了,面試被卡了。”

“怎麼搞的?面試總是過不去”

“我一當眾講話就臉紅,所以…”

“唉,沒事總害羞什麼。這樣吧,拿到畢業證和學位證就回家來,朋友介紹了一個工作,你去試試。”

“什麼工作啊?”

“説是給部隊官兵講課,他們有想考大專的,就是工資低了點。沒關係,你先有的幹就行,權當積累經驗。我們就你一個孩子,不要在那邊考各種試了,回家來我和你媽還放心點兒,我能供你上學,暫時也還能養的起你的…”

“可是我…”

“你別擔心,他們要求不高,你又是研究生畢業,這工作差不多能成。就一個名額,抓緊回來吧,我還有事,先掛了。”

若萱放下電話,禁不住一陣哀愁。她想説自己本打算去山區支教的,萌生這個想法還是上中學時看新聞報道貧困山區教育的現狀。由於師資力量嚴重匱乏,多少貧困家庭的孩子渴望讀書的夢想被生生斬斷。每個孩子都有受教育的權利,若萱知道自己勢單力薄,但多一個人便多一份力,她決定大學畢業後前往山區支教,幫助更多孩子實現他們的夢想。打上大學起,若萱就向母親多次提起過這個想法。可每一次,都被母親嚴詞拒絕。想想也是,有哪個父母願意眼睜睜看着兒女到山區受苦,領着微薄的補助艱苦度日。若萱歎了口氣,決定還是先回家去,如果這份工作再不成,她就真要籌備去支教的事了。

一個月後,若萱處理完事情,回到家中。到家第二天,父母就催着她去應試了。部隊王參謀長接待了她,聊了不一會兒就決定錄用她了。若萱起初有些吃驚,但記起父親説這裏看文憑且工資低,也就不多想了。官兵們由於白天工作,所以週一至週五晚上上課,週六全天上課,週日休息。王參謀説戰士們還有半年參加考試,時間緊,把書本給你,明天就上課吧。

走出辦公室,若萱舒了口氣,給父母掛了電話,她才慢慢向大門踱去。沿途盡是訓練的官兵,人人一張嚴肅的面孔。若萱頓時感受到了部隊的神聖與莊嚴,。這裏的景象與昔日的大學校園大相徑庭,好在若萱是個不苟言笑的女孩子,她寧靜的性格,倒也能很快適應這裏的一切。

第二天,若萱早早來到部隊,着裝樸素。她知道明豔的衣服與這裏的環境不協調。走進教室,才看到近六十人早已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裏。看樣子像個加強排嘛,若萱心裏想着,衝大家微微笑了一下,打開課本。

“Morning everyone ,nice to meet you.”

半晌,沒有迴應。

若萱有些着急,隨即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下面依稀聽得到答應聲,但依然沒有準確的回答。

若萱明白了,這些官兵最多隻讀過高中,大多數人甚至停留在初中水平。且多年在部隊生活,除了戰友們,幾乎與外界隔絕。大家每天重複着同樣的口令,連漢語都要忘了,又何況是英語呢?

無奈下,若萱只得用漢語進行她的授課。只有六個月,要把大家的英語提升到可以應付高考的水平,還真得下些功夫呢。

這天很快過去,黃昏時,若萱結束了所要講的內容,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教室,身體還好,只是一整天面對這些面無表情的士兵們,還真有些讓她吃不消。自始至終都處於沉悶的氛圍中,若萱想,威嚴的部隊,還真不是誰都能待的地方。

走出大門,赫然發現不遠處有一個小山坡。奇怪,昨天怎麼沒看到。若萱嘟囔着,朝山坡走去。

山坡地處城市邊緣,被打掃的很乾淨,坡上整整齊齊種着一排排樹。若萱走進一看,是桃樹。如今剛過完隆冬,再有兩個月,桃花就開了,那時的山坡一定很美。若萱想着,伸手撫摸桃樹粗壯的枝幹。

“你好,請問你是馮若萱嗎?”

若萱猛一回頭,面前站着一個高大魁梧的軍人,深粗的眉毛,黝黑的面龐,炯炯有神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哦,請問你是…?”

“我叫戴國強,是一營五連的連長。”

“哦,戴連長,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昨天接待你的王參謀長到外地考察了,他臨走時委託我幫忙處理一些事務,其中提到了你。你以後在這裏有什麼事,就來找我。”

“好的,那麻煩你了。”

“今天我在門外聽到你上課了,雖然有些我聽不懂,但我覺得你講的很好。”

“是嗎?呵呵。不過我想説,大家的英語基礎實在是…”

“是,上學那會兒學的早都忘了,現在能補多少補多少吧。總之,一切就拜託你了。”

“我盡力吧。”

兩人互留了手機號,若萱到站牌下等車,戴國強朝她揮揮手,轉身回去了。

在部隊,戰士們忙完一天的工作,可以真正暢聊的時間是在晚上熄燈後,那時還不到十點,反正大家都沒有睡意。

這天,凡是上過課的宿舍無一例外都在熱烈討論着若萱。

“小馮老師看起來挺和善的,你説她今年多大了?”

“剛大學畢業的學生,也就二十四五吧。”

“什麼呀,人家是研究生畢業,那文憑拿出來,老有範兒了。”

“哦,那就二十六七吧,看上去年紀不大。”

“那你説她有沒有對象呀?”

“臭小子,想什麼呢?人家就算沒對象,能看上你這小屁孩兒,要啥啥沒有,人家憑什麼喜歡你?”

旁人附和“就是就是。”

小戰士默默低下了頭。

另一個兵笑着説:“我看你呀,就專心幹活,混個大專文憑更好。等將來轉業了,趕緊回村找你媽給你訂的那個娃娃親去。”

小戰士頭一扭:“我不喜歡她,跟小馮老師比差遠了。”

眾人鬨笑,也不知誰冒出一句:“我看啊,只有咱們班長配得上馮老師。”

班長叫劉廣,這會兒他正在跟父親打電話。

“你們説什麼?”劉廣放下手機問。

“我們説你和新來的小馮老師挺般配。”小戰士搶先答。

“是嗎?”劉廣笑笑。“我也配不上她,人家啥學歷,啥家境,我呢…。”

“我們班長也不差啊,這些年得的軍功章也有四五個了吧。”

“哎呀,那算什麼。好了,都睡覺吧,明天還有臨時任務。”

寢室很快安靜下來。劉廣躺在牀上,心想這些年離家在外,屢次提幹不成,復員吧又沒什麼出路。人們都説是性格太直害了他。每年休假回家,父母都張羅着給他找女孩兒相親,心想事業不成就先把家庭安定下來。回回與女孩兒見面,心直口快的他總是不小心衝撞了人家,氣得人家罵他死腦筋,愁得家人整天唉聲歎氣…這時,劉廣腦海中不自覺冒出了若萱的身影,並伴有一陣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暖暖的。劉廣暗自好笑,瞎想什麼吶,弟兄們的玩笑話也當真,再説人家大學畢業,説不定對象就是大學同學呢。

又過了一個星期,若萱與大家也漸漸熟悉了。除了平時課下會打招呼,上課也時不時説些玩笑話。若萱現在明白了,要想調動課堂氣氛,不光講課內容幽默風趣,教師本身也得面帶微笑,此外還需時不時點學生起來回答問題,這樣可以督促大家學習,並具體掌握每個人的不足之處。

這些方法果然奏效,大家的學習勁頭足了,能聽懂簡單的英語句子了,課下也經常問若萱問題。除了這些,每個人對若萱的好感,似乎又增加不少。

一天晚上,若萱看大家都有些疲憊,只講了半節課,剩餘時間留給大家問問題,一個小戰士調皮,問若萱qq號碼,説便於課下請教問題。若萱笑了,説好啊,你再用英語問一遍我就給你。小戰士抓耳撓腮,想了好半天才磕磕巴巴問出來。若萱果不食言,大方的在黑板上留下號碼。當大家都忙着加q時,劉廣卻盯着若萱傻呵呵的笑。若萱被他看的紅了臉,匆忙中低下了頭。

以後的幾天,若萱有事沒事總想起劉廣看她的眼神,那樣深沉而熱烈,若萱還從沒有讓人這樣看過呢。四目相對的一剎那,世界彷彿靜止了,若萱只聽到自己的心怦怦直跳。難道,這就是,愛情?

可除了眼神的交流,兩人可以説是再無聯繫。日子長了,若萱想:或許是自己錯了,人家只是友好的示意。至於為什麼產生那樣的感覺,她也説不清楚。

這天剛下課,若萱便接到母親的緊急電話,説讓她趕緊去相親。

“相親?媽你這是唱的哪出?”

“別問那麼多了,我知道有些突然,可你都二十六了,畢業也沒領回個對象,我能不幫你張羅嗎?對方是個武警,都提幹了呢,家境很優越。他就今晚有時間,你這就過去吧,好好聊聊,我把地址發給你。再提醒你一句,最好給我乖乖的'去,今天家裏可沒做你的晚飯。”啪,電話掛了。

若萱無奈的搖了搖頭,打心底真是“佩服”死了自己的老媽。不過媽也説得對,這個年齡是該談婚論嫁了,畢業沒領回男朋友,那能怪她嗎?讀外語專業,哪有男同學可以接觸。就算有,自己父母對未來女婿的要求也高的嚇人。什麼“城市户口加本地啦,”“有工作有住房啦,”“家境優越且不是長子啦。”哪個男的敢娶你家姑娘?“再讓你們這麼一攪和,我早晚得成大齡剩女…”若萱嘟囔着,攔了輛出租車前往約會地點。

雅緻的餐廳,進門便是一股温馨且甜蜜的味道。室內光線很暗,老闆大概是想營造浪漫的氣氛吧。若萱轉向靠窗第三個座位,果然看到一個人的背影,應該就是他了。若萱走到他面前。

“請問…”問字還沒説出口,她就驚呼:“戴連長?”

戴國強顯然也很吃驚,就那樣怔怔的站着。還是若萱回神兒快:“怎麼説也得讓我先坐下吧。”戴國強才猛然反應過來,趕緊給若萱讓座。

“呵呵,居然是你。我頭回相親居然是認識的人。”

“是啊,我下午剛從家回來,就被父母安排了相親,本不想來的,我媽説都跟人女孩兒父母都約好時間了,所以…。”

“我就更慘了,剛下課,就被緊急電話命令到這兒了,連個準備時間都不給我留。對了,你家不是這兒的?”

“不是,但離這兒也不遠,坐火車大概兩個小時左右。”

“噢,那回家也挺方便的。”

戴國強招呼服務生點餐,每點一個,都要徵求若萱的喜好。若萱心想,外表這樣剛烈的人,倒有顆細膩的心。

點完餐,若萱搭話:“看你對這兒蠻熟悉的嘛,來過多少回了?”

戴國強聽出了話的弦外音,嘿嘿笑着:“有兩回了。”

“都沒再聯繫?”

“沒有。”

“為什麼?你條件這麼好。”

“怎麼説呢,沒有眼緣吧,而且話不投機。”

“哦…”

“還説我呢,你是怎麼搞的,上大學也沒找男朋友?”

“我上學時沒有刻意去追求愛情,一方面擔心大學情侶畢業即分手;另外,我覺得感情這東西勉強不得,一切隨緣吧。呵呵,可惜緣分現在還沒到。”

“快了,就像你説的,不能急。”

這次約會,因為之前見過面,少了許多尷尬。兩人聊了很長時間。分別時,戴國強執意要送若萱回家,她沒有拒絕。

回到家中,已經很晚了。母親一路追着若萱問談得怎麼樣,若萱照實説了。母親很高興,“哦,你們之前認識的。那太好了,我跟你説,這就是緣分。平時多見見面,説不定能成。哎呀,我趕緊告訴你爸去。”

母親小跑出了卧室。若萱有些糾結:戴國強這個人很好,起碼很正派。可我為什麼就沒有欣喜的感覺呢?跟他談話,始終心平氣和的,更像是朋友間的交談,不緊不慢,心靜如水。

日子一天天過去,若萱會在部隊見到戴國強,但只是偶爾,因為若萱絕大多數時間都是晚上來這裏上課,下課就走了。兩人碰面,只寒暄一陣,説説官兵們聽課的進度,別的就沒什麼了。

這天晚上,劉廣躺在牀上,眼前又浮現出了若萱上課時的身影。他掛上qq,看到若萱並不在線,心裏有些失落,發過去一個笑臉,心想她上線是應該會看到吧。

讓他沒想到的是,不過一分鐘,收到了一個調皮的鬼臉,不停的向他吐着舌頭。

劉廣笑了,隨即發過去“經常看你不在線,原來在隱身啊。”

“呵呵,不隱身怎麼辦,加了那麼多弟兄,到時候聊得還怎麼讓我備課呀。”

“那我影響你了是嗎?”

“沒有,我剛好忙完,你聊得很是時候。”

“是嗎?那我真是很幸運了。”

“嗯嗯,不過你就別大公無私的告訴其他人我在線呢,我怕那麼多人應付不過來。呵呵。”

“哦,絕對不説。我不是一般的幸運呀。”

……

就這樣,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不知不覺已過了零點。最後,還是若萱説:“時間不早了,你趕緊睡覺吧,明天還有晨跑呢。”劉廣回覆“好的,你也休息吧,蓋好被子,晚安!”

最後這幾句話,説的若萱心裏暖暖的。尤其是那句“蓋好被子”,除了父母,還沒有聽別人對自己説過呢。

以後的一段時間,劉廣上課時看着若萱笑,晚上就跟她在qq上聊天。他總是説一些直白的話,把若萱逗得直樂。若萱喜歡他的爽朗,喜歡他口無遮攔。真搞不懂劉廣以前的那些相親對象怎麼就看不上他。比起那些暗藏心計,把你機關算盡的人,若萱覺得跟這樣的人在一起才更踏實。

劉廣越來越喜歡上了若萱。可是他深知,自己配不上她,無論是家庭背景,還是資質學歷。除了愛,他什麼都給不了她。在這個物慾橫流超現實的社會,僅有愛是遠遠不夠的。

一日,母親問道:“那個戴國強再沒約你出去?”

“沒有啊,怎麼了?”

“不對啊,人家是不是沒相中你,還是你説錯了什麼話?”

“不知道,沒相中更好。”

正説着,若萱收集響了。母親隨即一笑:“這人啊,還真不禁唸叨。”

“是小馮嗎?我是戴國強。”

“嗯,戴連長,什麼事啊?”

“呵呵,這陣子工作忙,沒顧上找你聊天。今天週日,你晚上有時間嗎?想請你吃個飯。”

“我…”

若萱剛想説什麼,看到母親在一旁期盼的目光,嘴裏不情願迸出兩個字:“好吧。”

這次見面,與上次並無異同,只是換了一家餐館,兩人還是很客氣的聊天,吃飯,又散了一會兒步,然後就告別了。可母親不這麼認為,她覺得既然有第二次約會,就説明戴國強對若萱有“意思”。她興奮不已,催促着若萱講具體細節。若萱早就被母親弄煩了:“我説過跟上次一樣嘛,還有什麼可問的。好了,我困了要睡覺,你也早點休息吧。”

若萱連推帶拉把母親送出了自己卧室。她哪是累了呀,只是想跟劉廣聊天了。關好門,偷偷打開電腦,心想着劉廣今天又會給自己講哪些好笑的事。

“在不在,開心果?若萱喜歡這樣叫他。”

“嗯嗯,馮老師備完課了?”

“早備完了,今天有什麼好笑的事,説來我聽聽。”

“好玩的事沒有,倒是後山坡的桃花開了,老漂亮了。”

“真的?我要去看。”

“你晚上來上課,天都黑了,怎麼看?”

“傻瓜,我不能早點兒趁天亮去呀。一個人賞花有些孤獨,到時候你也上來吧。”

“這…”

“怎麼,不願意呀?”

“沒有,你明天到了給我打電話。”

“沒問題”

第二天下午,兩人站在了桃樹下。若萱看到滿山坡粉嫩的桃花,心情無比激動。她撫摸着一簇簇花瓣,禁不住感歎:“好美!”

劉廣看着若萱,也不禁脱口而出:“你像桃花一樣美。”若萱的臉“騰”一下紅了。良久,無言。

戴國強就算見不到面,也經常發短信給若萱,關心些日常瑣碎的小事。若萱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只是禮貌的回覆,不敢多説一句話。

這天,若萱又收到戴國強的短信,打開一看“我想跟你説……我在想你……”

若萱心中一陣恐慌,戴國強終於向她表達愛慕之情了。只是她不知道來的這樣快。對於他,若萱沒什麼可挑剔的。但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始終沒有。若萱曾從書上讀到一句話“能讓你感到快樂的人,你會喜歡進而愛上他。”現在,讓若萱感到幸福快樂的人,只有劉廣。但這個可惡的傢伙卻遲遲不肯表態。讓若萱好生着急。

晚上下課後,劉廣拿着書本從講桌旁經過。若萱衝他低語:“別走,到外面等我。”劉廣一愣,點點頭,走出了教室。

大門外的山坡下,劉廣問:“什麼事?”若萱故意説:“沒事不能找你説話?”劉廣皺皺眉:“太晚了,回去吧,咱倆在這兒讓別人看見,影響不好。”

一股莫名的怒火在若萱心中燃燒:“什麼?影響不好。現在知道影響不好了,是誰先跟我聊的qq,私底下聊天那麼能説,現在倒詞窮了…”

“小聲點兒好不好,門口站崗的能聽見。”

“我偏不。我告訴你,你讓我走,我走了就再也不回來了…”若萱説着,眼淚就下來了…

劉廣慌了:“你別哭,我最見不得人哭了。”其實他還想説“尤其是看到心愛的人哭…”

若萱不再理會他,欲轉身離去。劉廣以為她一走就真的不回來了,情急下拉住她的胳膊:“我喜歡你…很久了。” 若萱哭着,撲進他的懷抱…

若萱覺得,這樣對戴國強不公平,是時候向他説明一切了。而對於父母,若萱有些愧疚。但她明白,感情這方面不能再聽父母的了,自己也不是小孩子了,喜歡不喜歡誰她心裏清楚。她想先拒絕戴國強,他那麼明事理,應該可以接受吧。至於父母,以後再慢慢跟他們解釋,開始肯定會傷二老的心,但日子長了,就會默許吧。

週日下了課,若萱剛出教室門,就看見戴國強迎面走來:“辛苦了,沒事的話到後山坡走走吧。”

若萱一愣,心説正像找他談談呢,於是跟着走出了大門。

後山坡上,桃花依舊,只是不像之前開的燦爛,兩人並排走着,許久。若萱終於忍不住:“我…”

“你和劉廣的事,我…我都知道了…”

若萱猛地站住,眼睛直直地愣在了那裏。

“那天晚上,我查勤出來,偶然聽到了你們的談話…”

若萱回過神來,有些愧疚的説:“我正想跟你説這事呢,不知如何開口。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就不再説什麼了,只能道一聲對不起了。”

戴玉強好像沒聽若萱的話,獨自幽幽地説:“從小到大,寬容已經讓我失去了太多自己想要的東西,這一次,我不會再放棄。若萱,你可以選擇愛我或者不愛我,而我,只能選擇愛你還是更愛你。”

若萱看着戴玉強火一樣熱烈的目光,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