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語文基礎 > 日誌 > 520大膽表白的愛情日誌

520大膽表白的愛情日誌

推薦人: 來源: 閱讀: 3.4W 次

  我想告訴這世界,我也喜歡你

520大膽表白的愛情日誌


在我轉來D城這所大學的第二個月,栗子君就大老遠的跑過來找我。其實這也沒什麼,自從聽說我被困在這鳥不拉屎的地以後,幾乎每個星期都有哥們兒過來“探視”,順便在我這訛上一頓。

只不過,栗子君找我……是爲了看鋪位。

他先是拉着我在學校北門遛狗似的晃了一圈,然後在一家寫着出租的粥店門口停了下來,直接就撥通了房東的電話說是要交定金。我當時以爲他這是大富翁玩傻了,隨便甩個骰子就買哪兒,於是立馬就開勸。

別人不知道,我們學校附近的店都是實打實的坑,因爲租金貴得離譜本該物價也跟着飆的,可偏偏這方圓十里的消費力全是學生,爲了混客源只能做小本生意。後來又攤上我們學校放寒暑假放得最長最早,虧得不行才走了好幾家。

我倒是把其中的慘況照實告訴了他,可是他壓根聽不進去,衝着那副不怕死的德行,虧了也活該。見我實在懶得理他,他突然發神經問我要開什麼店好,我就完全炸毛了。

一直以來,我覺得他挺智障的,但至少也沒淪落到這種地步。

沒過多久,一家糖炒栗子店在學校北門開張了。開業那天栗子君還邀我去“剪綵”,實際上就是去當苦力剪帶殼的栗子,說是前一百名可以免費去殼,剪得我啊只想剪他腦殼。去之前,我還真不知道他開的是家糖炒栗子,不過一點兒也不意外,我知道他炒的糖炒栗子真的很好吃,那味道有種記號般的特殊香甜。

栗子君這一外號是當時我們班秋遊還是春遊來着,去野營。駐紮好營地後不知道誰嚷嚷着要登山,結果大夥兒走到半路發現到處都插着墓碑,才意識到這是座墳山,嚇得一溜煙的全跑光了。只剩下我和栗子君呆在原地沒走,因爲發現了地上有好多毛球球的生板栗,樂透了,撿完就揣懷裏。一看書包還有地方塞,栗子君頓時起了邪念決定去搖栗子樹,拉着我跟放鞭炮一樣搖了就趕緊跑開。要知道那麼多那麼重的毛球球一時之間砸下來,那就不是要吃了是要命的。

後來我們滿載而歸,栗子君生好火小露了一手糖炒栗子。雖然大夥兒覺得這栗子來得陰森森的,可是一經哄搶完,頓時放膽說那誘惑的甜香味能把山上那些“阿飄”給引來。栗子君看我吃得意猶未盡,把他那份全給了我,我當是撿栗子的功勞啦,還賜了栗子君這麼高逼格的名號給他。

這店的生意是越來越火爆,主要是栗子君的顏值添了不少人氣,來排隊的基本都是女生。嘖嘖,現在的女孩真的是,一點也不矜持,一邊買單的時候一邊問栗子君的電話,栗子君婉拒後還固執地問他微信號。我常拿這事兒調侃他,他一本正經的不要臉說:“我最近總是很擔心。”“擔心沒人來?”“不是,我怕那麼多男朋友合着夥來砸店不好對付。”“……”

看來我之前算是瞎操心了,誰知道栗子君還算是有點生意頭腦,賺了一點甜頭後,就開始把店面用心整了一整。不單只是賣糖炒栗子,還有烤番薯和飲品,人手不夠又請了兩個小鮮肉兼職。我倒是很講義氣的幫他在朋友圈宣傳了一番,“朋友患癌,可是意志頑強的在學校北門開了一家糖炒栗子掙醫藥費,眼看就要倒閉了,希望大家伸出援手幫助他重燃生命之光,求轉!”爲了保命,特地屏蔽了他再發的,效果果然不錯,大家紛紛來打聽去幫襯。

雖然和他關係特別鐵,但是每次來店裏吃吃喝喝我都會照價給的,他知道按我的個性,要是敢免單我肯定不敢去了,於是,他總會想方設法的報答我這個“熟客”。

有回我要在學校裏頭拍戲,從外面運機器進去的時候剛好經過他店門口,他一看這天又曬又熱的,親手調製了幾十杯的薄荷冰飲送到劇組,轉頭又告訴我別放心上,賣不出去怕浪費了。但逢學校週末,宿舍的菇涼們要是走光了,他怕我落單就“順便”載我到處蒐羅好吃的好玩的,要是碰上什麼節日,他就直接把我捎上去他家過節,他爸媽那個熱情啊,一看就知道他絕對是親生的。他的那些單反鏡頭都寶貝得不行,之前一哥們兒結婚要拍照找他借他都死活不幹,那天我只是跟他抱怨拍廣告作業時鏡頭太次拍出來效果不好,他立馬就大方的搬出來讓我挑……

他的關心,在別人的眼裏成了別有用心。宿舍的菇涼撞見他總會陰陽怪氣的瞎起鬨,如果不是對我倆都熟的不行,肯定得誤會吧。

在臨近期末的那個月,我作死的接了好幾部微電影,每天都在剪輯室裏通宵,連片子都顧不上更別提吃飯這事兒了,幾乎每頓都是靠外賣解決。雖說學校外面的餐館總不至於缺德到用地溝油的地步,但是衛生嘛就說不準了。期末考的前一天晚上,我丫的沒去複習而是又跑去剪片子,照例叫了外賣,做夢都沒想到那一頓吃完後,我差點就成了阿飄。

先是腹痛,後是發燒,宿舍的菇涼們趕緊把我擡去了校醫室,看護到凌晨兩三點也不見好,直到校醫發現我已經開始脫水了,只好又讓菇涼們把我送往醫院。大半夜的攔不到taxi,情急之下有菇涼想起了栗子君,等我清醒一點的時候已經躺在了病牀上,栗子君坐在旁邊正盯着吊瓶發呆。

“她們呢?”我戳了戳他,可是腹部強烈的痛感很快讓我縮成了一團。

“被我趕回去考試了。”他回過神來摸了下我額頭。

“你呢,不用去店裏嗎?”

“還痛嗎?”

“什麼?”我一陣莫名其妙。

他突然伸手過來掀開我被子,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已將我整個人打橫抱起。我驚慌失措的想要推開,可被他的話給硬生生震住,“忍一下,醫生說等你醒來就要去做檢查。”

完了完了,昨天折騰了一晚我沒有洗頭。

有沒有人知道,柳下惠當時是怎麼坐懷不亂的。

我的右耳能清晰聽到他的心跳,爲什麼他能那麼淡定。

坐在大廳等檢查結果的時候,看我一直沒吭聲,他打破了沉默:“等會兒,想喝什麼粥。”

“我昨晚吐在你車上那些麼,拿去拿去。”我故意噁心了他一下,兩個人都憋不住笑了起來。

但很快就笑不出了,醫生拿着檢查報告說要馬上準備闌尾手術。他一聽是要動刀子比我還緊張,直到被推進手術室前他都死死拉着我的手,害得我還要反過來安慰他只是一個小手術而已,死不了。可他竟然幼稚的說,“要不還是不手術了。”我無語地甩開他的手他又拉上來,喊道:“呀!你再不放開,老孃就報警了啊!揩了那麼多油。”其實原本心裏有的那點害怕,早已被他的出現沖刷得沒了蹤影,雖比不上麻醉劑,但足以安心。

等我出院,就直接被爸媽接回了遠在A城的家中過暑假。而栗子君,則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像是把我徹底給忘了,但我更不想承認,那隱約惡化成了一種失落。直到那天,我在朋友圈轉發了一臺灣導演來A城舉辦夜宿美術館的活動,本想着順便找個“睡伴”,還特地說明了謝絕男生。可活動的當晚,一堆從D城趕來的哥們兒集體抱着睡袋出現在美術館門口時,我忍不住對天長嘆。

栗子君也在其中,我倒是一點也不驚訝,只是再見時,我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展廳四周都是被揉皺了的紙,人來人往的置身於光影。我們找了一個離導演不是很遠的地方躺着,聽他唱了幾首老歌,講了幾個只有他覺得很搞笑的笑話,才終於開始放他拍的《郊遊》,一部讓他低調拿下了臺灣金馬獎的小衆文藝片。果然是被叫做時間的藝術品,節奏緩慢是其次,鏡頭長得有些壓抑,還沒放了十分鐘,身邊就已經倒下一大片。

看完已夜深,空調冷得我趕緊走到外面透透氣,卻發現栗子君在陽臺上吸菸,剛轉過身就聽到他悠悠的開口:“Milly~”那語調,就跟平時公園裏那些老大爺調戲叫Mary的小狗一樣,分外瘮人。

作爲東道主,我很負責任的帶他去了7-11,吃杯麪。店員妹紙盯了栗子君很久,羞澀的免費送了兩份魚蛋過來,支吾半天說是很久也沒接待過那麼晚的顧客了,栗子君卻很有禮貌地全部結算掉。於是,那妹紙盯得更明目張膽了。

“想不到,你勾搭有一手啊。”我不顧形象地往嘴裏塞。

“失敬失敬……“他聞了一下他點的那個咖喱牛肉麪,立刻皺眉,把我吃了一半的蝦仁面換了過去

“喂!”等我反應過來伸手去搶他已經吃了起來,氣人專業戶吧。

“身體恢復得怎麼樣了?”

“肯定好了啊!你又不早問,最近失聯啊?”

“唔……”他搖頭,“只是沒聯繫你一個而已。”我被他突如其來的直白給嚇到。

“Why?”

他看我一臉茫然,繼續補充道:“我怕忍不住來找你。”這算什麼鬼理由。

“那你照樣還不是來了麼,說吧,找我幹嘛?”有些事,他不願說破,我只能裝傻到底。

“吃杯麪。”

第二天清早,我媽一打開家門就問我昨晚去哪兒了,結果從我身後冒出一堆男人認真地回答一起夜宿了,我當時想死的心都有啊。

大夥兒倒是很隨意,迅速佔領了我家所有的洗漱間。栗子君連頭髮也沒吹乾就往廚房裏鑽,非得幫我媽一起做早餐,即便我憤憤地認定他有故意表現的嫌疑,但是完全阻擋不住我媽心裏那個樂啊,全寫臉上了。在栗子君的幫忙下,我媽很快做好了滿滿一大桌來餵飽這羣以光速光盤的禽獸,休息了一會兒我便指揮大家一起去洗碗。洗着洗着我發現栗子君不見了,隱約有種不祥的感覺,立馬奔向自己的房間,才意識到我媽已經拉着他參觀完正開始詳解了,什麼叫做引狼入室啊,血淋淋的例子擺在我眼前

趕走了我媽,我下意識的手忙腳亂收拾房間,可又看到栗子君杵在那兒,乾脆放棄了,一頭栽進被窩裏。

“我終於明白什麼叫不知木蘭是女郎了。”他盯着我梳妝檯上亂七八糟的一堆化妝品冒出這麼一句感嘆,我覺悟太低,腦子轉了很久,才明白他正變着法兒在罵我,一枕頭扔了過去。

也就是從那以後,栗子君幾乎每個星期都來A城一趟,總是在我固定出沒的幾個場所裝偶遇。有時候他白天太忙就晚上開夜車過來,還美曰其名:“散步。”這情況,直到暑假結束我回到了D城的學校,纔算正常回來。

但手頭上再忙,都會收到栗子君親手做的飯菜,完全沒有給外賣可乘之機。只是苦了那個兼職的小鮮肉,放學除了要顧忙到不行的店裏,還要被逼着來給我送飯。爲了答謝人家,託我媽從家裏寄了一盒咖啡過來,等到下次他來的時候,我特地把咖啡送給他。後來他一臉委屈的和我抱怨,一拿回去就被栗子君沒收了,我哭笑不得很是無奈,本想着安慰他再送一盒卻被他打斷道:“師姐,你很幸福啊。”我疑問地看向他。

“其實我進店不久就知道他有喜歡的人,那種感覺是藏不住的,只是當時在想,是誰那麼幸福能被他喜歡。直到有一次,店裏的人多到擠爆,但正對着空調下的那個位置他一直留着,誰也不讓坐,等到你來了,他就不經意告訴你剛好還剩一個位置。我這才確定,原來是你啊。”

我忍不住笑着問:“你是被他威脅了還是被他威脅了?”

沒有感情白目,沒有後知後覺,其實早已深知自己依賴上了這份喜歡。

平安夜的晚上,栗子君說人手不夠讓我去幫忙,我一聽是“幫忙”還遲疑了一下,他不輕易提這兩字,提了一定是把我往死裏坑,但出於人道我還是如約而至了。結果只是把糖炒栗子包裝成聖誕禮物送出去而已,當了一回聖誕老女人。可能被扭曲成情人節的緣故,校道上一大波情侶正在靠近,各種膩歪到了無下限的地步。不知道耶穌看到會不會掉眼淚,於是我虔誠地把禮物都塞給了那些低着頭走路的單身狗。

等到手上空空如也返回店裏,兼職的小鮮肉們已經提前下班了,只剩下栗子君一個人在廚房裏收拾。我趴在門邊就這樣呆呆看着他,安然地得到了一種滿足,那是一種你能看得到未來的滿足。

“那麼早派完了?”我回過神來,任由他拉着我坐下。

我把手伸到他面前,“酬勞!”他拿出一袋糖炒栗子放在我手上,雖然我很愛吃這口,但還是很勉強的收下了。

然後,他又很自然地補了句:“你見過哪個老闆娘談酬勞的?”老闆?娘?我好像沒聽錯,不是老闆他娘,是老闆娘!

“老闆娘是誰啊?在哪兒?”我迅速裝作不懂的樣子不停張望。

“這裏……”他捧起我的臉使勁兒往中間擠,自己先笑噴了。我一把拍掉他的手,很鬱悶地說:“憑什麼啊,你一直都沒跟我表白過。”

“你當初要是一句話能打發了,我就不用費這心思過來開店了。”他剝好一顆栗子塞到我嘴邊,“我想着,萬一哪天要是你沒地方去,只要聞到這糖炒栗子的香味,你就會來我身邊了。”

我特別破壞氣氛的問了句:“所以,你的目標是要開全國連鎖店麼?”

“那到沒必要,因爲你已經離不開了。”他的臉越靠越近……

幸好,我們擁有了一個默契的結局。

愛情,總是個不講道理的心機婊。在你察覺到他不動聲色的付出已然成爲了你的依賴,你已經清醒地意識到,他每次Hero般的出現都不是巧合。你開始確定兩件事,第一件就是他顏值是不是很低,要是實在醜到關了燈也接受不了還是拉倒吧;第二件,你真誠地請教你的心,你真的喜歡他嗎?還是隻是想留住那份持續的25度溫暖。

在友情的基礎上談情說愛,無疑是最危險的試探,搞不好就會連朋友都做不成。你不知道,他也獨自度過了很長一段“經期”,他的猶豫,他的顧忌,通通都關於你。他爲了你的幸福,把能留在你身邊的機會也賭上了。既然確定了心意,就勇敢一次吧,陪他一起把時間熬成最長情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