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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荷夜遠彌音入夢傷感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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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或是等待,昨日的韶光悄然而逝。

浮荷夜遠彌音入夢傷感日誌

成長或是守望,暖季的種子還在輾轉。

夢,不見底,輕而柔轉。

總是會在深夜的時候祈禱,天際遲遲不來的曙光,快讓人忘記了白晝的樣子。我並不是在說真正的晝夜,可能也並非在描述一個真實的自己。

我經常苦笑着和朋友們說,爲什麼人生的低谷要如此漫長。它的殘忍在於,你不但能深刻感受被黑暗包圍的冷漠氣息,同時還能看到外面琉璃世界無數衣着光鮮,優雅自信的人,或急促的奔走或安然佇足。我也始終不理解黑暗是怎樣和那種絢麗多彩並存的,但在無底的暗黑中,跳躍着的色彩,既漂亮又刺眼。

我的夢,近了又遠了。

我再次見到小雨,她拿着一根冰糖葫蘆,傻傻的站在我大學的校門口等着我。她趕了很遠的路第一次來我的學校看我,額頭和鼻尖的汗水在正午陽光的`照射下閃着晶瑩的光,我抑制住激動的心情,走上前去,並沒有同別人那樣的擁抱。她伸出手,示意我把那根紅糖即將化開的冰糖葫蘆拿走,我承認這是我上大學後覺得自己的心溫度最高的一次,我知道即使全世界都拋棄了我,小雨依然會在任何我需要的時候,一邊數落着我,一邊把好吃的塞到我手裏。這次是因爲我把我自我感覺一事無成的頹敗感細數說給她聽的時候,她突然變得很嚴肅的說你爲什麼總給我一種特別沉重的感覺,我發現我一點都不瞭解你。即使這樣說着,即使,她從來沒有了解過我,還是長途奔波跑過來安慰我。她總是有自己的方式來愛我,無論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是這個世上用最純粹的一顆心一直陪伴守護着我的朋友,我把她視作親人。

我拉着她的手,帶着她吃我認爲我們學校食堂最好吃的飯菜,她卻白了我一眼,說這什麼呀這麼難吃,然後卻沒有停下筷子。我笑着看着她,真是一點都沒有變,男孩子直爽的性格在配上她的短頭髮還和初中的時候一樣,歲月從不曾腐蝕過她的心。

下午休息後,我帶着她去看我們學校正直春季盛開的那些我叫不出名字的花。她搖着一棵開滿淡淡紫粉色花兒的樹在花瓣飄飛的時候仰頭放肆的大笑着,我心頭一暖,彷彿所有的陰霾盡數退去,她沒來之前,我從來沒覺得學校的這些飄飛的花瓣可以美輪美奐至此。

我的夜來了又走了。

這些年我經常在室友進入香甜睡夢的時候睜着眼睛,看着周圍漆黑的一切,我嚴重失眠,連閉上眼睛都覺得痛苦,當終於入睡之後,各種天馬行空豐富多彩的夢境一個接着一個像播放影片一樣,所以,無論我睡多久,醒來都無比的乏力。也許是靈魂重新獲得了能量,也許是夜裏的新鮮的花草香味更能催人入睡,伴着清晨第一縷曙光,我睜開了眼睛,起身,有一種重獲新生的充沛感,這是這幾年來,我唯一一個無夢的高質量睡眠。我送走了小雨,她大聲嚷嚷着不讓我繼續往前面送了,我無奈的盯着她遠去的背影。回到學校的時候,路過那些暖季盛開的各色花草時,它們嬌豔純淨,那是我第一次撥開一層灰色的擋在心前的霧紗去觀賞。

我以爲我再也不會失眠多夢了。

那天晚上,我再次做夢了,我夢到小雨在花瓣下純真的笑,那畢竟是美好的夢,我好像知道自己在做夢,所以嘗試着做我現實生活中可能不太會去做的一件事。我想抱一下笑的像孩子一樣的小雨,於是我走到她面前,伸開雙臂用力一抱,她,卻消失了,那一瞬間我的動作像極了受傷後緊抱着自己矯情的言情劇演員。

那一瞬間,也讓我徹底在睡夢中醒來。

我依然是在暗黑中看炫目琉璃世界至今未見到黎明曙光的黑夜行者。

我又做了一個多重又讓人筋疲力盡的夢。

我依然是那個失眠多夢的我,而且,在兩年前,小雨便再也不會一邊罵我一邊塞好吃的給我了,如今的歲月也再也腐蝕不了她,我們,也只能在夢裏見面。

讓一個靈魂披上了枷鎖的人描繪自由,讓終身貧苦的人暢想富有,讓在現實中垂死掙扎的人去幻想異國的童話,得到的結果是不是更加的純粹徹底。

於是,我並非暖季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