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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時光讓我忘了你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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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多年不見,別來無恙

對不起時光讓我忘了你日誌

李可可慢吞吞的收拾着衣服,一件衣服要疊上三遍纔會放進箱子裏,不是她有什麼強迫症而是她在糾結的思考着,要不要去參加那個婚禮,當然不會是像電視劇裏狗血的情節一樣參加前男友的婚禮,而是她會在婚禮上見到她那個前男友,那個多年不見卻還是她的前男友,原因只有一個和他分手之後,李可可再也沒交過其他男朋友,要說還愛着他嗎?李可可回答是不。

婚禮很特別,沒有長輩只有李可可他們那一屆的學生,別的班的也有,當然李可可都不認識。今天的婚禮陳言還沒有來,所以李可可只能一個人坐在角落,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開心的調節着氣氛,但畢竟不是以前了不是。

“哎,李可可,我還以爲你今天不會來了呢。”說話的是林唯一,是李可可以前最討厭的一個女生,所以李可可沒有說話只是將頭默默地轉向了一邊,就是那個時候她看見了推門進來的新郎新娘,還有跟着進來的伴郎伴娘。在於伴郎相互彼此對上目光時,李可可在心裏默唸了一句:高柏年,多年未見,別來無恙。

婚禮場地也很特別,是在KTV。對於疑問新郎笑着說:“當初畢業時說要好好聚聚,卻只聚了一次,今天趁着我的大喜日子就跟大家好好聚聚。”說完這一句話,很多人都將目光轉向了李可可,李可可當然也知道爲什麼,只是她無心理會,因爲她想起了八年前,他也曾對她說:“等你二十歲的時候,我們就結婚。”現在她已經二十五歲,說李可可還記得他嗎她答:時間太久,記不太清了。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李可可現在可是酒吧歌手,讓她唱首歌助助興吧。”於是角落裏的李可可便被簇擁上了臺,站在臺上的李可可不知道是什麼心情,不經意的擡頭對上了臺下他的目光,無言。李可可便拿起隨身揹着的吉他彈了一首范瑋琪的《最重要的決定》。那期間她聽見有人問:“她是不是就那個追着高柏年不放的那個女人?”有人問:“她是不是就是八年前年前被抓進警局的那個女人。”還有人問:“她今天過來是不是又來纏着高柏年的啊?”

2。我們的故事

李可可沒有想到,高柏年會主動找她說話,又或者她沒有想到她還會跟他說話,但是不管怎樣他們倆此刻還是單獨在一起。

“爲什麼來這裏?”久違的聲音竟讓李可可酸到了心裏,眼眶也微微發熱。

“參加婚禮。”幾乎是輕不可聞的聲音,李可可也從心裏鄙視着自己,這麼多年了還是跟以前一樣,在他面前她如論如何也強不起來。

“李可可,纏了我這麼久,不累嗎?”高柏年嘆了口氣,說出的這一句讓李可可眼眶裏旋轉了很久的眼淚流了下來,流到了臉頰流到了鼻尖流進了口中,很苦很苦,苦到了心底蔓延了全身。

八年前,李可可還在上初三,除了上課不聽課之外其他都非常符合好學生的標準,那是在高柏年轉來之前。

高柏年是從市裏面轉學過來的,聽學校裏傳是因爲打架而被迫轉的學,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李可可已經開始了瘋狂追求高柏年的道路上了,陳言勸說她也被她厲聲打斷:“我覺得他就是我想要的。”

誰都想不到,那樣矮小看起來無害的小丫頭這麼狂野,是,狂野。她不擇手段的打斷了正常的追求規則,男生追女生用的手段,她一個不漏的用在了追求高柏年的道路上。上學路上攔放學路上堵,無時無刻不傳小紙條,天天一封情書,早午餐後甜點一天一個樣,那個時候她在學校出了名,誰都知道初三年級有個李可可,十足的女漢子。將女追男劇情演到了巔峯。

陳言幾乎是天天跟在李可可屁股後頭說:“你不要再追他了,學校裏傳的太難聽了。”李可可當然知道那些入不得耳的話,但她不介意,青春就得這樣不是嗎?再不瘋狂可就老了,到時候後悔也遲了。

對於高柏年,李可可就像是中了毒似得,而且是像曼陀羅一般的慢性毒藥,不着急要你的命,一點一點讓你燈枯油盡。

3。第一次打架

自從全身心的投入到追求高柏年的事情中後,李可可便成了逃課達人,她甚至同步升級成了中國版007,因爲她每次逃課都是爲了去找高柏年,有時候他在網吧,有時候是遊戲廳,有時候是溜冰場,但不管是在哪裏李可可總是能找的到。只是一個月李可可便和那些店裏的老闆混熟了,每次見到李可可都會大叫:“高柏年你的女朋友來了。”

高柏年自然是討厭李可可的,甚至有很多次找人去警告過李可可,再纏着高柏年就把她的腿打斷,每次李可可都被嚇得大哭:“打死我我也喜歡高柏年。把我腿打斷了我就告你們讓你們養着我一輩子,讓你們都取不了媳婦。”那些個人都害怕李可可會賴着他們所以每次也就被恐嚇着放過了李可可。李可可每次看着他們被訓的背影,都會在心裏默唸一句:阿門。

李可可是被高柏年的人帶到小飯館的,李可可很奇怪高柏年是剛轉來兩個月都不到的學生,爲什麼會有那麼多的人會願意跟着他混,想着想着李可可就笑了,理由太簡單了,高柏年很帥很有氣勢。李可可趴在桌子上看着對面正在奮力擦桌子的高柏年:“你是不是想通了要我做你的女朋友啊?”

“李可可你應該知道我很討厭吧?”高柏年放下手上已經黑了的紙巾,翻着滿是油污的菜單說。“知道,但我相信你也會喜歡我的。”李可可說這句話的時候笑得特別開心,眼睛都在閃着光。高柏年差點就陷進這個閃着光的黑玻璃中,只是他是高柏年,不愛無情的高柏年。

“星期五晚上,學校操場。做我的女朋友只需要會打架。”高柏年拿着筆在破舊的點菜單上寫着菜名,頭也不擡的說。

“我會去。”

星期五一整天李可可都處在緊繃狀態,陳言從知道那件事到現在一直勸說着李可可,不要衝動衝動是魔鬼,只是李可可現在已經是被情聖附身,哪裏還會聽她的。直到她騎在那個女生身上,直到那個女生鼻血噴到她臉上,直到她被帶到警察局,她纔回過神來,她終於成了高柏年的女朋友了。只是代價是一筆昂貴的醫藥費還有黑檔案。

很多時候李可可都在想,喜歡高柏年到底給她帶來了什麼?答案是除了無盡的痛,其他什麼也沒有。

那天晚上並沒有李可可想象中的那麼好眠,她做了噩夢,夢裏她被那個被她打歪鼻子的女生追殺,她一路狂奔喊着救命,可是就站在旁邊觀戰的高柏年卻沒有就她。最後她是被驚醒的,汗水打溼了全身還有枕頭。

4。一聲不吭的離開

曾聽說過,青春的味道很甜,甜化了夏天,甜暖了冬天。也聽過青春很疼,疼過了四季,疼裂了心,疼傷了臉頰。走過了青春的孩子們會懷念,會回憶,那段青蔥歲月裏是否有留下過特別的記憶,就像是看過一遍等看第二遍突然就卡片的影片,就算斷片的場景再接起來,看的感覺也與第一次的感覺不一樣了。也許你路過某處看見過與你腦海裏一樣的場景,感觸卻沒有曾經的那樣深刻了,因爲主角已經變成了他人。每個人都有一場不可複製的青春盛宴,只屬於自己。

高柏年失蹤三天後李可可才知道,她終於明白那些嘲笑的目光從何而來,所有知道高柏年離開的人都在嘲笑她的愚蠢,她爲了高柏年在警察局待了三天,出來以後不僅沒有和高柏年在一起手牽着手逛校園,還沒和他一起肩並肩坐在頂樓看日落,他怎麼就離開了呢。

“李可可,聽說你被關了三天啊?感覺怎麼樣啊?”李可可很煩一個問題,爲什麼白雪公主身邊有個惡毒的後母,灰姑娘身邊有個討厭的姐姐,而她身邊要有個噁心的林唯一,難道她的人生也會被寫成一部童話小說嗎?那他的白馬王子會是高柏年嗎?

“林唯一,你再廢話一句我就把你打成豬頭。”應該沒有人會懷疑李可可在開玩笑,所以林唯一也就相信了。

那晚是李可可第一次喝酒,是班長請的客。也是那晚李可可知道原來班長是高柏年的表哥,班長和李可可說了很多關於高柏年的事情,從小到大一件不落的細細說着。原來高柏年小時候很乖,很愛上學。原來高柏年也那麼開心的笑過,原來高柏年也很會疼愛女朋友,李可可當然也打聽了高柏年的下落,只是班長的回答是不知道。

“高柏年,我喜歡你啊。”說這句的時候李可可已經醉的不成人樣了,癱坐在橋邊頭靠着欄杆上,她的頭很暈,臉很紅不想吐,只是胃像着了火一般疼,她突然間就開始大哭,竭斯底裏的抽泣着,陳言站在一旁小聲嘟囔着:“演苦情戲呢。”

夏天夜裏的風很涼,吹得李可可嗓子都啞了,她對着墨黑的小河嘶吼着:“高柏年你個大壞蛋。我追了你那麼久喜歡了你那麼久,你不搭理我我不怪你,你不對我笑我不怪你,你不接受我我不怪你,但是你騙我你一聲不吭的就離開,我就討厭你。我討厭你,高柏年。”

很多年後想起那一夜,李可可忘記了那晚導演給她安排的苦情臺詞,只記得那晚的風很冷、很冷。

5。向市中前進

高柏年離開學校之後,李可可便像離了水的魚一般,每天只是趴在桌子上,就連她感興趣的音樂課都提不起精神。

“李可可不至於吧,真把他當成你的命啊。”陳言將書立起來想要擋住老師的視線,將臉放在桌子上對着正在閉目養神的李可可說。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李可可動了動嘴脣吐出幾個字。

“那你去死吧。”陳言將書本放了下來,咬着牙說。剛說完,李可可就將頭轉向窗外,眼淚也跟着流了下來,她也不懂爲什麼自己會那麼難過,看不到高柏年總覺得心裏少了什麼,一個星期前看見高柏年在操場上跑步,現在怎麼就看不到了呢?一個星期前她總是會逃掉最後一節自習課就爲了去追高柏年,可是她現在沒人可追了只有在教室裏坐着了。心裏空空的那一塊,李可可也不知道怎麼去補。

陳言的哥哥在市裏讀高二,每個月會回來一次,每次回來都會帶着陳言和李可可去吃飯,李可可在回憶錄裏寫過說,如果那天沒有去吃飯,也許她就不會考上市中不會再去找高柏年,也不會發生那些事情,自然也不用後悔一生。

在吃飯期間李可可一直沒有精神,還錯把鹽當成白糖放進奶茶裏,陳立看着李可可心不在焉的樣子笑着問陳言:“她失戀了?”

“還沒戀呢。還不是爲了那個高柏年。”陳言白了陳立一眼,咬着筷子說。

“高柏年不是在酒吧裏打工嗎?”

“你說高柏年在酒吧裏嗎?什麼時候?在哪個酒吧?哪裏?”陳立剛說完李可可就站了起來,一把抓住了陳立的衣領,用陳言的話說那時的李可可,就像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媽媽一樣激動。而李可可卻說是新婚妻子抓到了老公外遇那樣的內心澎湃。不管如何李可可知道她的目標來了,她要考到從未想過的市一中,她要繼續在追求高柏年的道路上前進。那晚她將她的簽名改成了:我要繼續追尋你。

那時候離高考還有兩個月,李可可的成績雖說處於中上游,也那也是屬於初三上半年的輝煌成績,所以那段時間中學有多了一個話題,當然還是關於李可可。陳言說默默無聞的李可可勢必要在初三的紀念冊上留下一頁帶有血腥的資料————李可可爲愛發瘋。

可是李可可纔沒有心思聽那些,她想的只是怎樣才能考上市一中,她的數學肯定是沒指望了,她將所有的寄託都放在了語文和英語上。只希望能以文科分考進市裏文科最好的一中。

拿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李可可開心的暈倒了,雖然她反覆的強調是因爲太熱中暑導致的,但她卻忘了她以前常說的一句話: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

“陳言,我讓我爸拖人將我們分到一個班吧。”李可可抱着陳言坐在水庫的斜壁上,錄取通知書被她用透明膠帶牢牢的粘在了左邊的胸口上。

“好啊,不過你能把那個拿下來嗎?很丟人哎。”陳言躺在平滑的斜壁扯着李可可胸口上隨着風飄來飄去的錄取通知書。

“纔不要,這可是我的命。”李可可拍掉陳言的手,輕輕的捻起通知書的一角親了一口,這一親惹笑了陳言和她自己。

七月的季節,是離別的季節,是深情的季節;是陽光烤化冰淇淋;汗水打溼衣衫;知了漫天的季節。也是李可可十七年裏最燦爛的季節,在李可可的博客裏經常出現的一句話便是:那年的盛夏,我擁有着最碧藍的天,最炙熱的驕陽,還有最燦爛的幸福。因爲我學會了愛,爲愛學會了努力和堅持。

6。和你一起供她讀書

李可可沒有像小說或者是電視劇裏面演的那樣想象過很多和高柏年相遇的場景,也沒有設計過相遇時的臺詞該如何,她喜歡未知的是事情,她享受措手不及的感覺,因爲那樣她才覺得自己還活着。

所以揹着吉他出現在高柏年面前時被他潑了一杯水,李可可還是開心的笑着:“高柏年。我們有四個多月沒見了吧,怎麼能這樣對我呢?太不厚道了。”

“李可可我不知道是誰告訴你我在這裏的,但我希望你馬上消失在我面前。”對於突然出現的李可可,高柏年除了驚訝還是驚訝,他沒想到李可可會知道他在這裏也沒有想到見到她會讓他的心如此的不淡定,看她滿臉水漬的樣子他心裏竟有些自責。

“我纔不要馬上消失,我以後要和你一起打工的。”李可可拿着紙巾擦着臉上的水漬,看着鐵青着臉的高柏年說。

“你不走,我走。”

“你纔不會走,這裏離市一中最近不是嗎?”李可可的話阻止了高柏年邁出去的腳步,她說的對這裏離市一中最近,他不會辭職。

“高柏年,我和你一起打工供她讀書好不好。”李可可早在兩個月前打聽好了關於他的一切,原來他轉學後來又退學都和一個叫做高如禮的女生有關。

“你憑什麼?”

“憑我是你女朋友。你不是說只要我替你打贏那場架你就讓讓我做你女朋友的嗎?”

“是騙你。”

“我當真了高柏年。”回答李可可是一杯徹骨冰涼的酸奶,混合着酒精的味道,和上一杯白開水不同,李可可是真的難過了。很好玩嗎?爲什麼兩次都潑她。水也就算了酸奶那麼黏,要難受死她嗎?

“我喜歡的永遠都不會是你。”那晚這句話在李可可的腦海裏盤旋了很久,一直阻擋着她同周公約會,同時出現在李可可的腦海裏的還有那個叫做高如禮的女生。

高如禮和高柏年是兄妹,卻沒有任何血緣關係,高柏年是被領養的。就像已經播出就大熱的倫理劇一般的劇情很現實的出現在了高柏年身上。他喜歡着自己的妹妹同時也被妹妹喜歡着,這件事被高爸知道了,爲了保住女兒的名譽便將高柏年趕出了家同時也幫他轉了學。卻沒想到高如禮也跟着鬧脾氣不回家,高柏年也勸過她,她說:“你不在那裏,我也不要回去了。”所以高柏年便依了他,退了學找了離一中最近的酒吧做服務生。

這些事情是李可可聽陳立說的,她忘記了知道這件事的感覺,所以她一直思考着失眠了。

7。我不想看着你受委屈

李可可正式來到酒吧上班是軍訓結束的晚上,不只是她還有很多學生都不約而同的來到這個名叫:“年未果”的小酒吧,五光十色的燈繞着牆壁爬了一圈,屋頂上種着好幾棵芭蕉遮住了一半夜光。酒吧的佈置也很別緻,桌子都是黑色的大理石地面卻是鵝卵石和青草鋪成的。陳言拉着李可可異常興奮:“可可。可可。我第一次來酒吧好激動哦。”“別表現的這麼沒見世面好嗎?”李可可調着吉他,今夜是她第一次登臺,可不能出現什麼差錯。

一切都如李可可的預料中進行着,她很安靜的彈着吉他唱着歌,認識她的不認識她的都靜靜聽着,高柏年穿着黑色制服有禮的招待着每位顧客,原本以爲今晚可以這麼安靜的進行下去,卻沒想到一聲怒吼打亂了李可可的節奏,打破了着預想的安靜。

李可可從舞臺看向高柏年,只能看見他的背影和拿着托盤收緊在背後的手,李可可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只能看見高柏年低着頭任由那些人亂指亂罵着。燈光很暗,暗的李可可嗓子發癢手心發熱。

“高柏年,聽見沒啊。讓你把這些喝下去。”說話的人拿着一個盛啤酒的木桶,聲音很大高柏年卻沒有說話。“這就是你的服務態度嗎?把你經理叫來。”說着便將高柏年踹倒在地,這一舉動讓所有人都靜了下來,酒吧別的服務生想要上前勸說,但被一句:“喝下去我就安靜。”嚇破了膽。李可可從未見過那樣的高柏年,就那樣被人按在地上一動一也不動。

“把你們經理叫過來。看看這服務態度就是這樣嗎?”

“你們不就想要高柏年喝這桶酒嗎?我替他喝。”李可可說着便將那個木桶奪了過來,仰着頭喝了下去。聽到這句話的高柏年開始掙扎起來,等他費力的站起來時李可可已經喝完了。原來啤酒桶裏裝的.可能不是啤酒而是白酒。

“李可可你瘋了?”陳言剛從廁所出來就發現正在痛飲的李可可。

“李可可,你怎麼樣?”幾乎和陳言同時問出口,高柏年扶着李可可的手臂問。

“你們可以走了。”李可可舉着空的木桶對那幾個小混混說。

“高柏年,我們還會再來的。”說完便離開了,就在他們離開的那刻李可可也吐了,只是吐出來的不是髒東西而是腥紅腥紅的血,滾燙的。燙傷了高柏年的肌膚。

李可可是在陳言的尖叫中暈過去的,她沒看見高柏年的驚慌失措,就像之前被他潑了一臉酸奶的樣子。

8。我要我們在一起

李可可醒來時已經凌晨三點多了,空蕩蕩的病房讓李可可害怕竟小聲的哭了起來,哭聲驚醒了坐在沙發不敢閉眼的高柏年:“李可可,醒了麼?別怕,我在這兒呢。”這句話靜悄悄的就藏進了李可可的心底,每每想起那個凌晨,想起這句話李可可都覺得她的青春也曾經高溫過。

“高柏年,你怎麼在這裏?陳言呢?”李可可知道她怎麼了,胃裏灼熱的痛讓她清醒了。

“陳言被她哥哥接走了,我在這裏陪你。”高柏年一臉倦意,卻還是強撐着,就連眼裏都佈滿了血絲。

“高柏年,你困不困?”李可可一開口眼淚便掉了下來。

“不困。”高柏年擦乾了李可可的眼淚,揉着被針頭扎腫的手。

“我要住院嗎?”

“恩,胃出血,要觀察幾天。”

“高柏年。”

“恩。”

“高柏年。”

“恩。”

“你會一直陪着我嗎?”

“會。”

“爲什麼?愧疚嗎?”

“你是我女朋友。”

李可可沒想到她想了五六個月的話,竟然就真的出現在她耳邊了。

“高柏年。”

“恩。”

“你是不是喜歡我很久啦?”

“恩。很久。”

“那我嫁給你好不好?”

“好,等你二十歲我們就結婚。”

“高柏年。是你在說話嗎?”

“是。”

那一個凌晨李可可感覺像是拍了一個很長時間的電影,主角是她和高柏年,導演也是她自己。她總覺得那一個凌晨的高柏年中了咒語,她不敢閉眼,害怕下一次睜開眼睛,高柏年就不見了,只剩她自己自導自演。

“剛纔那些人是高如禮爸爸叫來的。”沉浸在自己遐想中的李可可被高柏年的聲音換了回來,她沒說話靜靜的聽着他說。

原來,高如禮的爸爸是他的親舅舅,他十歲那年和父母一起遇難只有他一人倖存,他父母將他託付給了他舅舅。原來他並不喜歡高如禮,原來他喜歡李可可。

9。高如禮

李可可在醫院裏住了一個星期,一回到學校陳言就把她當成老佛爺供着,一會問她吃不吃東西,一會問她餓不餓,卻也始終沒有問關於高柏年的事情。

“陳言,你爲什麼都不問高柏年和我的事?”

“不想知道。”陳言認真的替李可可抄着筆記,頭也不擡的說。

“好吧。”李可可繼續喝着她的酸奶盯着窗外出神。

“不過,高如禮可不是好惹的。”陳言戳着悠閒地李可可,讓她看着班級門口。果然就看見傳說中的高如禮正在門口向人打聽着李可可。

被高如禮請到頂樓的了李可可一路都沒有放棄着打量着面前這位美女,人如其名長的很斯文,很清純,很楚楚可憐。那一瞬間李可可腦海裏能出現的詞彙都讓她一字不落的用在了高如禮身上,卻沒想到那些跟她一個也掛不上。

“你就是纏着我哥的那個李可可?”高如禮說話的口氣就像電視里正主對小三的口氣,這讓李可可很不舒服。

“跟你有關係嗎?”李可可很不屑的說,學着她雙手抱胸高昂着頭,只可惜她沒有人家高。

“你最好給我識相點,離我哥遠點,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還不客氣,我爲什麼要離他遠一點,還不客氣?我倒要看看你怎樣對我不客氣。”李可可說完轉身就走,卻沒想到被高如禮抓住了小辮子。

“喂,你別衝動啊。”李可可被迫高仰着頭,頭皮被扯得一陣陣麻痛。

“我讓你離我哥遠點。”

“不可能。”就說青春期的孩子容易衝動,李可可和高如禮就那樣打了起來,李可可一直以爲自己就很能打了,沒想到高如禮比她還要拼命,死揪着她的辮子就是不肯撒手。

戰爭是在陳言的介入中停止的,兩對一當然是高如禮輸了。這場戰爭損失巨大,李可可的校服褲子被扯開了一個很大的口子露出了李可可黑色的秋褲。高如禮的校服拉鍊也被李可可咬壞了,露出了一個可愛的兔子毛錢衫。

“李可可我還會找你的。”高如禮說這句話的時候,李可可正在和陳言討論着她和高如禮誰更丟臉,所以自然也沒聽見她的警告,如果那時候有聽見這個帶有殺傷力的警告,也許李可可會聰明一點。

10。醉死溫柔鄉

李可可和高柏年的感情可以用如膠似漆來形容,以前總是李可可追着高柏年跑,現在完全的顛倒過來了,不管上下學高柏年都會準時的出現在李可可的校門口,有時候是給她送早餐,有時候是接她一起去上班,他們像所有情侶一樣,牽手擁抱親吻,李可可每天都是滿臉笑容,根本就忘記了一個月前她還跟人打了一架。

“李可可,你最近是不是忘乎所以了?”陳言都不想去看坐在她身旁的李可可。

“你是不是羨慕嫉妒恨啊?”

“變態吧你,小心醉死溫柔鄉。”李可可看着陳言眼睛都要冒出火花來,都說陳言是個黑烏鴉從她口中說出的話十有八九會發生。所以當高如禮出現在酒吧裏,李可可在心裏把陳言從頭到尾用銀針紮了一遍還是啐了毒的那種。

“哥,你是真的和她在一起嗎?”李可可看着坐在對面流淚的高如禮不停的翻着白眼,跟她打架時也沒見她這麼柔弱。

“恩。”高柏年抽着紙巾給高如禮並給她點了一杯橙汁。

“哥,你不要和她在一起好不好?”

“喂,你夠了啊。”李可可氣急敗壞的站起來,就差沒跳起來了。

“可可。”高柏年開口阻止了李可可將要說出口的話。

“如禮,我答應過你的我不會忘記。”李可可承認聽到這話的時候很委屈,他答應過她什麼,李可可不知道。

“你騙人。”

“高如禮,我會和高柏年一起打工供你讀書的,所以……”還沒等李可可說完高如禮一巴掌就甩了過來,打懵了李可可。

高柏年也沒想到高如禮會動手,急忙看着李可可的臉,李可可看得見高柏年眼裏的心疼,卻生氣他握住她打向高如禮的手:“高柏年,我要打回來。”說完一杯冰涼的橙汁就從頭頂淋了下來,十一月的天氣不是很冷卻也讓人暖不起來。

“高如禮,你給我馬上離開。”高柏年生氣的看着高如禮,卻還是緊緊的抓着李可可的手,讓她沒有辦法動彈。

“李可可,給我記住這巴掌。”高如禮說完哭着就跑開了,吵鬧的酒吧誰也沒有看見這個鬧劇。

“看看,你沒事吧?”高柏年替李可可擦着頭上臉上的橙汁問。

“我就是欠潑的命,你潑完了輪到你妹了。”李可可忍着眼淚,看着高柏年說,沒有等到高柏年的回答,因爲他接到了一通電話,李可可看見屏幕上閃爍的名字“如禮”

“高柏年,你還會不會回來?”

“你先回去寢室,我給打電話。”

“高柏年,你會不會不要我。”

沒有回答,李可可有種感覺,就像所有劇情一樣高柏年不會回來了,那晚李可可在酒吧等了一夜,高柏年沒有回來。

11。初雪告別初戀

李可可是在酒吧的後巷裏找到陳言的,頂着凌亂不堪一頭亂髮的陳言見到李可可懸着的心慢慢的放了下來:“可可,嚇死我了。”哽咽的聲音惹哭了李可可:“怎麼回事啊?你不是回家了嗎?怎麼被高如禮抓住了?”

“誰知道那個瘋女人怎麼回事?找了三四個人將我綁了,幸好我趁他們不注意跑了,要不然……”陳言害怕又小聲的說着,想起之前的事情她還是心有餘悸,只是她不知道那些人的目標根本不在她。

“我們先回酒吧。”

“可可,快跑。”陳言的聲音尖銳的在後巷的上空轉了一圈,但她們還是被趕過來的四個人圍住了。

“陳言,待會我攔着他們,你就一個勁的跑去報警。”李可可看着那四個人小聲的叮囑着陳言。

“不要,你會有危險的。”

“我們只是那人錢財替人消災,勸你們不要反着來。”說話的人李可可認識就是上次來酒吧裏搗亂的人。

“是高如禮叫你們來的吧。”還沒等李可可說完,一個人就舉着刀子朝陳言揮過來,李可可用手臂擋開了,刀子插進了李可可的手臂中,下手的人好像也沒料到李可可會替陳言擋下這一刀,嚇得鬆了手。

李可可拔下手臂上的刀對着那四個人:“陳言,快跑。”

在李可可朝那四個人衝過去的時候,她不知道她已經掉進了高如禮爲她設置的陷進裏,那是十二月的月末,李可可和高柏年冷戰了一個月,她想今晚就和他和好,告訴他她不怪他丟下她去追高如禮。十二月的月末,再有一個多月李可可就放假了,她想着和高柏年去旅遊。十二月的月末,還有一個多月李可可就慢十六週歲了,她想和高柏年一起過生日。十二月的月末,只要再等一個多月李可可就可以和高柏年說新年快樂了。

可這一切都在她把刀插進那個人的心臟裏結束,那個瞬間所有事物都靜止了,李可可根本絲毫感覺不到正在流血的身體痛不痛,就算風吹亂了她的發,就算她的羽絨服裏的絨毛飛了滿天,她的瞳孔裏只剩下滿臉痛苦掙扎的那個人。

陳言也嚇得說不出來話,急忙趕來的陳立顫抖着撥打着急救電話,其他三個人也害怕的四竄而逃,李可可捂着不停流血的傷口,一遍又一遍的撥打着高柏年的電話,一遍又一遍的被掛斷,她哭啞了嗓子一遍又一遍對着電話懇求:“高柏年,求求你接電話。”

那夜李可可在警車裏看到了那年的第一場雪,埋葬了李可可曾最自以爲豪的最燦爛的十七歲。

12。我們分手吧

“其實從哪裏出來的時候,我去找過你。我想問你爲什麼三年來你一封信都不會給我,爲什麼三年來一次都不來看我。但我知道了一個祕密,讓你父母出車禍的人是我爸,也知道了是高如禮設計讓我坐牢的,我才知道那些爲什麼是爲了什麼。你去過的城市我都去過,你走過的街我也走過,我喝你喝過額、的咖啡,我吃你吃過的東西,拍你拍過的照片,可是高柏年,我卻不喜歡你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就不記得你了,所以我們分手吧。這是八年前欠你的。”李可可說這一番話的時候很平靜,那時候年少輕狂的衝動在她身上找不到一絲一毫。

有人說:費盡心思想要忘記的事情,真的就那麼忘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