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涑水河畔翰墨王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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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寫在王中立、王平善先生書畫展之際

涑水河畔翰墨王日誌

涑水河,從北至南,流經夏縣,孕育了禹都千秋文脈。北宋的司馬溫公,以母親河的名字創立了“涑水學派”,當時的方家鴻儒,諸如程顥、程頤、邵雍、張載、陳舜俞等皆在其列。他們矢志“爲天地立心,爲生民立命,爲往聖繼絕學,爲萬世開太平”。南宋理學大師朱熹贊其爲“涑水六先生”。

而今在涑水河畔,又誕生了新的“涑水書派”,諸如樑仲賢、張龍文、晉可汾、晉康樂、南仁甫、王振倉、樊習一、王中立、王平善等書界名流、畫壇賢士。他們雖不同姓,卻是同鄉,薪火相繼,氣息相通,墨飛星月耀涑水,筆走龍蛇舞鳴條,共同書寫秀逸儒雅家鄉情。

生於斯,長於斯,愛於斯,王中立、王平善兩位先生,心凝故土,情接地氣,筆隨心動,墨伴情飛,丹青追夢,藝海弄潮,將“涑水書派”的精神氣質傳承彪炳。

[中立翰墨老更成,凌雲健筆意縱橫 ]

王中立先生是一位德藝雙馨的師者,他以“爲師之道,常存敬畏”自勉,曾在三尺講臺上舌耕心耘,誨人不倦,桃李春風。夏縣書協祕書長牛躍乾曾是王老先生的弟子,他對老師讚許有加:“王老師從不高談闊論,但平實而極富深度的話語,總能激起我們澎湃的思想浪花。他個子清瘦,神采奕奕,一臉祥和,卻讓我們感到不怒而威。看到他,總會讓人想起一句話:品德如河流,越深越無聲。

王中立先生更是一位謙恭低調的藝術家,一生視筆墨爲生命,“小小硯田寄此身”,休管他圓缺與陰晴,坦然面對市場經濟對筆墨的的衝擊。不爲名利所縈,安心“布衣淡飯共粗茶”,“不圖老筆生夢花”,只爲“聊作休閒娛晚年”。由於無意於名利,也不爲世事煩惱所累,自得心定神閒,以心中的那份聖潔、莊嚴和唯美,丹青頌春秋,翰墨寫人生

他年屆八旬,能書善畫,笑對人生,頗似唐宋文人墨士,既得雍容大度,又得敦厚灑脫。如今的他因腿腳不便,外出不多,卻有“坐對春風問硯池”的.安逸,有“潛心碑帖立規矩”的堅持,有“夜來書伴青燈讀”的勤勉,有“一夢幽幽近午天”的神怡,有和老友"淺吟低酌共酬韻"的雅情,有學生來家求教時“學書也似學參禪,水到渠成本自然”的諄諄教誨,有一家人“日照蓬門暖,花融斗室香”的親情融融……

他自幼天資聰穎,酷愛書畫藝術,並得書畫大師張龍文之真傳,後常與書畫名家尉世芳、韓夢如等研習切磋。他敏而好學,力溯前賢,厚古不薄今,熔古而鑄今,故技與道並驅。多體兼擅,能遺形取神,得意忘筌。楷書力透紙背,神采盡出,如清風出袖,明月入懷;行書沉着痛快,如雲鶴遊天,羣鴻戲海。草書搖曳多姿,龍威虎振,劍拔弩張……

古人云:文章數字見義,書法一筆見心。先生作書,引筆奮力,或正或斜,或放或縱,看似漫不經心,信筆縱橫,實則胸有成竹,從質樸天真之中顯示其精妙與豁達,給人一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素樸之韻、古雅之態、厚重之美。

有詩爲贊:“豎橫撇捺似天工,勢若游龍字字雄。點墨流金一得閣,揮毫擲玉涑水旁。心頭拂醉千秋意,腕底搖來鳴條風。神韻無窮因力透,暗含精氣自當中。”

[平善藝海悟精韻,筆墨怡情人不老]

古人云:人生七十古來稀。從童年就癡迷書畫藝術,至古稀之年一直充滿創作激情,更屬難得。王平善先生便是在堅持中成名的一位書畫大家。

他出身書香門第,打小就飽受家學浸潤。在祖父與外祖父的教誨下開始了童子功的訓練,“學書起步九成宮,日課耕耘賴祖翁”,打下嚴謹的間架結構基本功。藝術將他童年的歲月美麗豐滿。每天的臨摹,他總是被書法藝術的魅力所吸引、所打動、所陶醉。

出生於1944年的他,經歷了特殊年代一浪高過一浪的運動風潮。寫標語,搞宣傳是那個年代人們熱衷的政治活動。毛筆字好的他被公推爲刷標語的主力軍,從而練就了過硬的臂力與筆力。爲了叩響了藝術之門,他去廣州,到蘭州,進西安,上太原,赴京都,不恥下問,拜師求藝,博採衆長,兼容幷蓄。就這樣,他用40年的鍥而不捨,在超脫與尋找中追求書法藝術的完美,抵達的是一個開闊明朗的書法境界。

其書作既有顏真卿“結體寬博,骨力遒勁,氣概凜然”之特點,又有大小王“瀟灑飄逸,疏密相間,妍美流暢”之氣質;既有王覺斯“縱橫舒展,欹側奇險,沉厚磅礴”之書風,又有傅青主“寧拙毋巧,寧醜毋媚,寧支離毋輕滑,寧直率毋安排”之率真。先天脫俗的藝術稟賦,加上紮實的童子功,每每創作時,他總是能“窮變化於筆端,泯規矩與方圓”,常常是筆未動,氣已吞,在境界脫俗、意蘊高遠、筆墨秀潤中,清晰地捕捉到一股最本真的生命氣息,擁抱一個“寵辱不驚、去留無意”的真實自我。

對於繪畫,平善先生更是心有靈犀,不點就通。他用宏取精,轉益多師,追八大,師板橋,學白石,駕輕就熟,直抒胸臆。先生之於花鳥,精求筆墨意趣,以形寫神。既注重傳統之法,又尋求審美突破;既有現實主義筆致,又蘊含浪漫主義情調。請君且看:一叢秋菊漾金風,幾朵牡丹傳春心。蘭在石畔把歌唱,竹立浩宇氣長存。蜂飛蝶舞來相伴,嬌鶯銜去古今愁。誰道朗朗留白處,盡得無我自在禪!

一次偶然的機會,他愛上了畫蝦。蝦的寓意深刻,北方喻其爲“龍”,有鎮宅吉祥之意;南方喻其爲“銀子”,取長久富貴之意。他師承享有“衛蝦子”美譽的衛保貴先生,憑着對蝦的情有獨鍾,反覆揣摩,大膽創新,虛中求實,實中運虛,把自己多年來對舞蹈、音律的藝術追求融入蝦的意境,不但畫出了順水蝦的瀟灑飄逸,更畫出了逆水蝦的生動威武;不但畫出了來自淤泥中顏色較黑的蝦,同時也畫出了來自沙底地帶顏色較白的蝦。其筆下之蝦,既有衛保貴之虛,又有齊白石之實,似柔實剛,似斷實連,剛柔兼備,千姿多態,穿插靈動,神趣活現。欣賞其蝦作,彷彿輕輕潛入河溏水下聽那對蝦情語綿綿,又宛若一起與羣蝦追逐遊戲驚起漣漪陣陣,堪稱是“水墨交融趣無窮,畫得靈蝦追齊翁”!

有詞爲贊:“白髮蒼蒼情未老,玲瓏秀玉心裁。揮毫潑墨寫悠哉。夢凝方寸地,蝦舞化龍來。任爾春秋更歲月,執將苗圃勤栽。誰憑壯筆遠俗態?聆聽大師語,點點乃善懷。”

東方欲曉,莫道君行早。踏遍青山人未老,風景涑水這邊獨好。且看鳴條崗前,今日丹青追夢者,定是明朝翰墨行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