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上帝咬了的蘋果現代詩

爺爺

在我家後山的果園裏

巡視了幾趟

最後

在一棵果光樹下轉了幾圈後

決定

在這棵樹選枝嫁接

紅玉果樹的枝條

他取了果樹剪，塑料帶和波齒的鋸子

爬上梯子進行一次小型的手術

手術過後

這棵樹的果實就有了兩種口味的期翼

果光或是紅玉

我不是稻草人

卻成了小小的守望者

守着它開花

守着它花落

守着它形成小小的果兒

看着它

彷彿就看到紅色點綴的秋天

在枝頭搖曳

看着它

彷彿它一點點變大變紅

紅得如女人妝後的紅脣

嬌媚中帶有一絲妖豔

我，真想咬它一口

風

你可要搖得輕柔些

雨

你可要撫摸得輕柔些

淘氣的弟弟，蜜蜂，蝴蝶

你們更要離它遠一些

別碰掉了我小小的果兒

遠處

幾隻喜鵲落在樹稍上

喳喳喳地

與夥伴對着我聽不懂的暗號

挑釁或是抗議

莫非你們也是守望者

防範着人類的偷盜

我的小小的果兒

在這混亂的思維裏

亂了套的世界中

我，該怎樣保護你

保護你逃過這些

辨不清是真誠

還是虛僞的偷窺者的目光

你們要快一些汲取大自然的營養

完成一次成長

哎

我的小小的果兒

怎麼有好幾個躺在了地上

那些討厭的提着燈籠的螢火蟲

還在談論昨晚的夜色

趁着夜色

螞蟻儲存多少食物入倉

我坐在窩棚旁的小櫈上

一直到

果園着上了秋裝

一天爺爺割了草之後的晚上

他爬上了梯子

摘下了那剩下的兩個紅紅的蘋果

到了手上我纔看清它們的全貌

你看啊

一個上面有個小缺口

我認得

那是貪吃的喜鵲留下的

原來這場眼下的.戰爭它們也是勝利者

另一個蘋果上面爬了一道醜醜的疤

這是誰咬了它

沒有誰能不着痕跡偷吃我的蘋果

除了上帝

一定是它

這無形的上帝

籠罩着人類在它的影子下生活

連這只不起眼的蘋果也沒放過

哎！我可憐的蘋果

爺爺說

這隻被上帝咬過的蘋果

一定很甜

這隻成爲上帝寵兒的蘋果

身上留下的疤痕像只蚯蚓

在我的心上爬

把心中蘋果該有的模樣

弄得面目猙獰

我

避開了那道疤

狠狠地咬了一口

回味半天

也沒有想起印象中

那屬於紅玉蘋果的原始味道

也沒有爺爺說的那樣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