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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語文古詩賞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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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觀的《卜算子·送鮑浩然之浙東》:

精選語文古詩賞析

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峯聚。欲問行人去哪邊?眉眼盈盈處。 纔始送春歸,又送君歸去。若到江南趕上春,千萬和春住。 這是一首新鮮脫俗的送別詞。浙東即今浙江東南部,宋代屬浙江東路,簡稱浙東。王觀以橫流的眼波比水,以蹙皺的眉峯喻山,以眉眼盈盈象徵位於江南的浙東山水清嘉,並寄寓自己對友人的惜別與祝福。這首詞,宛如一闋活潑倩麗的輕音樂,沒有離別的感傷,而只有俏皮的描繪與祈願。但是,如果沒有對水的別開生面的奇想,這首生花之詞就會花葉飄零,那妙曼的琴絃也會喑啞了。

蘇東坡的《虞美人》是他在淮上和秦觀飲酒話別之作

波聲拍枕長淮曉,隙月窺人小。無情汴水自東流,只載一船離恨向西州。竹溪花浦曾同醉,酒味多於淚。誰教風鑑在塵埃?醞造一場煩惱送人來! 秦觀是蘇門四學士之一。元豐七年(1084)十一月,兩人相會於高郵,秦觀渡淮相送二百餘里,於淮上依依惜別。東坡別後作此詞,詞的上片寫剛剛分袂之後的別緒離愁,下片追憶往年同遊無錫、吳興等處之樂,以相識相知卻不得長相聚而徒增煩惱的反語作結,表現了他們之友誼地久天長。無情流水有情人,如果沒有那條無情的汴水,詩人的有情啊友情,就不會反襯得如此動人情腸了。

南宋蔣捷的《一剪梅·舟過吳江》

一片春愁待酒澆。江上舟搖,樓上簾招,秋娘渡與泰娘橋。風又飄飄,雨又瀟瀟。 何日歸家洗客袍?銀字笙調,心字香燒。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詞人在東飄西泊的旅途中,船過吳江,又逢春雨,他自然懷念地不在遠的家鄉,和家中親情的溫馨,併發出年華逝水有家難歸的人生慨嘆。紅與綠本是形容詞,在這裏被創造翻新,讓它們兼職打工成爲動詞,照亮照花了歷代讀者的眼睛。

靖康之難時期的朱敦儒寫有《採桑子·彭浪磯》一首

扁舟去作江南客,旅雁孤雲。萬里煙塵,回首中原淚滿巾。 碧山對晚扁舟冷,楓葉蘆根。日落波平,愁損辭鄉去國人。 彭浪磯,在今日江西彭澤縣的長江邊,江中有大小孤山與之相對相呼。這首詞,是朱敦儒南奔途中經過此地即景抒懷之作。時代本來就是一個愁雲慘霧的時代,何況節令又正當北雁南飛楓葉裻花秋瑟瑟的`時候?此時的長江,在去國懷鄉輾轉避難的詞人眼裏心中,當然已經全然不是蘇軾詞中的豪壯景象,更引不起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的綺思與豪情,而是陰風怒號,濁浪排空,一水牽愁萬里長了。

辛棄疾的《菩薩蠻·書江西造口壁》:

鬱孤臺下清江水,中間多少行人淚。西北望長安,可憐無數山。 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江晚正愁予,山深聞鷓鴣! 鬱孤臺在贛州城西北角,章、貢二水至臺下匯爲贛江,即詞中之清江,經造口、萬安及今之吉安與南昌,北注鄱陽湖入長江。造口又名皁口,在萬安縣西南六十里。建炎三年一月,金兵分兩路大舉南侵,東路渡江攻陷建康和臨安,高宗被迫浮舟海遁,西路則自今日湖北之黃崗渡江,直入江西窮追隆佑太后。近半個世紀之後,辛棄疾提點江西刑獄而駐節贛州,舊地新來,追昔撫今,他眼前的贛江,恍惚之中竟滿是四海南奔的天下傷心人的淚水,重重青山雖擋不住江河行地,但令人愴然神傷的是國事越來越不堪收拾了。《菩薩蠻》原爲抒寫兒女柔情的小令,辛棄疾以他的射鵰之手寫來,卻包舉今昔之感家國之悲,慷慨蒼涼,直追李太白的同調之作,而寫一道小江水卻可以反映大時代,辛棄疾提供的是不朽的詩證,建造的是永遠也不會坍塌的紀念碑。

宋代趙師俠的《江南好》:

天共水,水遠與天連。天淨水平寒月漾,水光月色兩相兼。 人與景,人景古難全。景若佳時心自快,心還樂處景應妍。休與俗人言。詞人寫的是江南月夜的水鄉景色,有如一闋水鄉小夜曲,而其中的景若佳時心自快,心還樂處景應妍,抒寫的是審美主體與審美客體的對應關係,道出了旅遊美學或自然鑑賞美學的真諦,富於哲理。同是宋人的范仲淹,其《岳陽樓記》中寫的淫雨霏霏與春和景明兩種景色,以及由此而激發的兩種不同的內心感受,不就正是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