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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到深處情更濃髮言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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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晚上沒有睡好,所以我早晨醒的很早,在牀上躺着發了會兒呆,一年以來,甚至三年以來我曾無數次盼望着今天的到來,可當這天真的來了的時候,居然有一種“近鄉情怯”的感覺,沒錯,今天是 6月19日 ,是我帶的09屆學生在校的最後一天。由於今天還有早讀,我在心裏最後囑咐了一遍“從容面對今天的一切,堅決不許流淚”,就起牀了——40歲的中年婦女要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當衆哭起來,那會多麼可怕呀。

愛到深處情更濃髮言稿

到了學校時間還早,我照例先去班裏轉了一圈,教室衛生已經打掃好,孩子們居然都到了,連平時總是踩着鈴進教室的康樸也已經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開始翻看英語錯題本。當我走近他的時候,他擡頭向我笑笑,還向我身後看了看,我回頭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發現黑板的右側上方畫着一條彎彎的彩虹,下方是幾朵小花,中間有一句話“三年了,老師你們辛苦了,這朵小花獻給你。”就這幾個字,幾乎要讓我從昨天晚上開始修建的心理防線全部瓦解,我知道孩子們在等着看我的反應,所以沒敢回頭,快步走出了教室。直到上課鈴響起,我才平復下自己的心情,又一次走進教室。站在講臺上,看着孩子們一張張熟悉的臉龐,回想着三年前他們剛跨進校門時的樣子,又感覺自己心潮難平……

第一節是我的課,剛拿着書走進教室,心眼最多的劉琨就開始了試探:“老師,還擦黑板麼?”雖然還沒打上課鈴,可教室裏安靜下來,孩子們都等着我的回答。“這是誰畫的?”我沒有直接回答劉琨的問題,故作輕鬆的說“太煽情了,上完這節課,我得找個沒人的地方使勁哭會兒。”孩子們都很配合的笑了,可我卻明明看到有幾個眼裏閃着淚光,上課鈴及時的救了我:“同學們,咱們上課。”我趕快把課堂轉換到可以控制的軌道上。

剛上完第二節課,電話鈴就響了:“老師,您好,我是潘佳倩的媽媽。快過端午節了,我包了些糉子,放在學校門崗了,您嚐嚐吧。”“這不行,您太客氣了……”我趕快回絕,“老師,我沒別的意思,三年了,謝謝您對孩子費的心。”潘媽媽快速打斷我,掛了電話。放下電話,正在考慮怎麼處理這件事,同一辦公室的孟主任幽幽的開口了:“學生家長最後一天給你送禮物,沒有要求,只有感謝,這糉子你可以接受。”這讓我剛剛放下的理愁別緒又涌上心頭,不知是因爲潘媽媽的糉子還是孟主任的話。

接下來的兩節課,又要領取班裏的准考證,又要開班主任會安排陪考,一上午就這樣忙忙碌碌的過去了。

下午一上班,在班裏轉了一圈,發現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情況——很多孩子是帶着照相機或攝像機來學校的!沒收、批評都不是辦法,畢竟後天他們要走上中考的考場,那樣做太影響情緒。想來想去,還是把這些孩子叫到辦公室,對他們想留下初中最後的影像紀念的想法表示理解,可拍攝器材必須寄存在辦公室,下第三節課後會留給大家專門時間拍攝。

由於手頭上沒有了拍攝工具,下午的兩節課很平穩。第三節自習課,我給孩子們發了准考證,又強調了一些最重要的考試注意事項,就快要下課了。“因爲我們所在的教室也是中考考場,所以我們要安排一下大掃除、佈置考場,這次該幾組了?”我問衛生委員張政。沒想到張政卻說:“老師,大掃除我已經安排好了,最後一節課了,給我們說點什麼吧。”看着孩子們期盼的眼神,我知道這一刻不會因爲我害怕流淚,害怕破壞形象就能迴避的。我必須要說點什麼,爲了對自己三年的工作負責,更爲了對孩子們一生的記憶負責——他們關於初中最後一天的回憶不能只停留在那些數碼產品裏。快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我腦子裏出現的是很久以前在《讀者》上看到的一篇文章:“給大家背一首詩吧,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我還沒有唸完,快嘴的顧文凱就喊起來“張繼的《楓橋夜泊》!”“小學學過!”其他孩子也跟着說。“對,大家都知道他的作者是張繼,可誰知道這是張繼在什麼情況下寫的這首詩?”我隨即提問。看着大家安靜下來我又接着說:“我們可能想不到,這首詩是張繼在上京趕考落榜後返鄉途中所做,可是落榜學子張繼的《楓橋夜泊》被人們傳誦了1700多年,而且還要被人們繼續傳誦下去,而誰也記不得當年金榜題名的狀元郎!我想告訴大家的是,中考是我們人生中遇到的第一次重要的考試,卻遠遠不是我們人生的全部,我們要重視他,卻不用緊張他。幾天之後成績出來,成功的同學只是證明自己過去三年的努力,失敗的同學也沒有失去整個世界,要比拼的是三年後更大的考試,是三十年後的人生成就,甚至是張繼那樣的”生前身後名“!今天,就讓我們先爲自己三天後的考試而擊掌加油!”掌聲在班裏響起來,永遠自信的蔣雲展還大喊:“三天後我們能成功,三十年後我們更成功!”看到這場面,我又一次做了逃兵,走出了教室……

估摸着大家已經拍好照,開始大掃除了,我想去教室指導一下他們擺桌子,一出辦公室就看到徘徊在門口的王璐琛,她好像是一直等在那裏的:“老師,要是沒別的事,我走了。”孩子依依不捨地說。看着他那可憐巴巴的眼神,我忍不住把她摟在懷裏,囑咐道:“好孩子,如果考試的時候緊張就做深呼吸。”我感覺到了孩子肩膀的抽動,害怕這種情緒會傳染,拍拍孩子的肩膀讓她走了。可回頭一看,身後居然站着一羣孩子,憨憨壯壯的張特斌伸着胳膊問我:“老師,我可以麼?”我用力眨了眨眼睛,上前摟住他小聲說:“答 應 老師,考試時盡最大努力把字寫工整。”接下去是楊宇、李昊、師萌、張少聰……

“考試時注意檢查。”“今後與人相處不要太急躁。”“高中學習要注意方法。”……我一邊與孩子們一一擁抱,一邊想着給每一個孩子的贈言,用以轉移注意力,努力不被這種氣氛感染,我知道,眼淚如果一旦掉下來將再也止不住了。

送走了最後一孩子,早已過了下班時間,看着空蕩蕩的教室,我做了幾次深呼吸,也下了樓。按手印時遇到了張永清老師:“小秦,剛纔我看到你班的幾個孩子趴在你車上,小聲嘀咕說,老師再見了,老師謝謝了,還真讓人感動。”

我走到車前一看,孩子們已經走了,車上除了幾個髒手印之外,在門把手出還塞着一張紙條:“老師,我是嚴景旭,我以前太不懂事了,總是惹您生氣,對不起。做了您三年學生,我學了很多東西,謝謝您!”攥着這張紙條,我一天的堅持功虧一簣,坐在車裏,任眼淚流了下來——原來他們不是冷漠自私的90後,原來他們不是麻木無知的小孩子,你對他們的好,他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