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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山海經》十三首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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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衛銜微木,將以填滄海。

讀《山海經》十三首有感

[譯文] 精衛口含小小的木塊,將要填平深深的大海。

[出自] 晉 陶淵明 《讀山海經十三首》之十

精衛銜微木,將以填滄海。

刑天舞干鏚,猛志固常在。

同物既無慮,化去不復悔。

徒設在昔心,良辰詎可待!

註釋:

《讀山海經》共十三首,成一組,本詩是第十首。《山海經》共十八卷,內容多是記述古代海內外山川異物和神話傳說。

精衛:古代神話中鳥名。據《山海經·北山經》及《述異記》捲上記載,古代炎帝有女名女媧,因遊東海淹死,靈魂化爲鳥,經常銜木石去填東海。銜:用嘴含。微木:細木。

刑天:神話人物,因和天帝爭權,失敗後被砍去了頭,埋在常羊山,但他不甘屈服,以兩乳爲目,以肚臍當嘴,仍然揮舞着盾牌和板斧。(《山海經·海外西經》)

同物:女媧既然淹死而化爲鳥,就和其它的的相同,即使再死也不過從鳥化爲另一種物,所以沒有什麼憂慮。

化去:刑天已被殺死,化爲異物,但他對以往和天帝爭神之事並不悔恨。

徒:徒然、白白地。在昔心:過去的壯志雄心。

良辰:實現壯志的好日子。詎:豈。這兩句是說精衛和刑天徒然存在昔日的猛志,但實現他們理想的好日子豈是能等待得到!

直譯

精衛嘴含小小的木塊,將要填平深深的大海。 刑天失敗仍揮舞盾斧,剛毅的精神始終存在。 同樣是生靈不存餘哀,化成了異物並無悔改。徒然胸懷昔日的雄心,美好的時刻怎可期待!

大意

精衛銜着微小的木塊,要用它填平滄海。刑天揮舞着盾斧,剛毅的鬥志始終存在。同樣是生靈不存餘哀,化成了異物並無悔改。如果沒有這樣的意志品格,美好的時光又怎麼會到來呢?

賞析:

本詩原爲《讀〈山海經〉》詩的第十首,詩中歌頌了精衛和刑天的堅強鬥爭精神,寄託着詩人慷慨不平的心情和意願。詩中所寫的“精衛”和“刑天”是《山海經》中的兩個動人的故事。

陶淵明對工業東晉的滅亡十分惋惜,對恭帝被弒痛心疾首。他不僅引用歷史故事,抨擊劉裕代晉,而且利用古代神話傳說,表示了自己的不平和反抗情緒

詩的前半部分,歌頌了精衛和刑天。“精衛銜微木,將以填滄海刑天舞干鏚,猛志固常在。”精衛是炎帝少女死後化爲的精靈,雖然身小力薄,卻常西山之木以填於東海。“微木”與“滄海”是一組多麼強烈懸殊的對比,以微木填海何時方可填平?一如愚公一擔一石之移山。但詩人歌頌的是這種鍥而不捨的精神與矢志靡它的`決心,只要有這種精神與決心終有成功勝利的一天!“刑天舞干鏚”講的是刑天操斧執盾不甘失敗的故事。刑天被天帝斷首,仍然揮舞牌,剛毅的精神長留不衰。“猛志固常在”中的這個“固”字點明刑天的“猛志”本爲其生來所固有而永不衰竭,無論失敗還是死亡終不能使其消減。詩人在“精衛”與刑天身上看到他們這種共有的百折不撓的堅強意志,從而加以讚頌謳歌,就隱含着詩人自身也時時以這種精神自策自勵。

這首詩的後半部分詩人進一步讚揚這兩個英雄頑強的鬥志。儘管良機已失,徒懷雄心,但他們也不存憂慮,毫無悔意。通過精衛和刑天的行動,寄託了自己的悲憤。

“同物既無慮,化去不復悔。徒設在昔心,良辰詎可待!”前二句寫“精衛”與“刑天”如此剛毅的緣由。“同物”、“化去”即物化之意。“物化”一般指死生變化而言。生與死不過是不同形式的“物化”,死只不過是生的另一種形式而已。女媧變成精衛,刑天變成乳目臍口的怪神,都是由此物化爲彼物,其精神不死,故而無論銜微木填海,或舞干鏚向敵,都能無慮而不悔。詩人在此以“物化”的哲學觀點激勵自己無慮不悔的鬥爭意志。最後二句是詩人思想情感又一次跌宕:表面上是感嘆精衛與刑天徒然存在着昔日猛志,但如願以償的時機豈能等到?實際上是詩人慨嘆理想的無法實現。前人認爲此二句是詩人的自白之語。

由於家庭出身的影響,陶淵明和已死去的晉朝,感情上有割不斷的萬縷千絲。劉裕上臺後誅殺異己,的行爲更使他不滿於劉宋政權。因此,不能正確認識劉裕及他建立的新政在歷史上起的積極作用。這正是詩人的侷限。但他反對劉裕代晉和憎惡時代黑暗、政治殘酷是緊緊相聯繫的,從這個意義上說,批判劉宋政權,也是批判腐朽的東晉社會的繼續。

這首詩寫法曲折,意義較爲隱晦,風格和情調與以上所選各篇大不相同,但在豪放之中仍然保持了詩人託物寄興、精練含蓄,說理議論自然妥帖的特點。

讀《山海經》十三首

其一

孟夏草木長,繞屋樹扶疏。

衆鳥欣有託,吾亦愛吾廬。

既耕亦已種,時還讀我書。

窮巷隔深轍,頗回故人車。

歡然酌春酒,摘我園中蔬。

微雨從東來,好風與之俱。

泛覽《周王傳》,流觀《山海圖》。

俯仰終宇宙,不樂復何如。

其二

玉臺凌霞秀,王母怡妙顏。

天地共俱生,不知幾何年。

靈化無窮已,館宇非一山。

高酣發新謠,寧效俗中言!

其三

迢迢槐江嶺,是爲玄圃丘。

西南望昆墟,光氣難與儔。

亭亭明玕照,洛洛清淫流。

恨不及周穆,託乘一來遊。

其四

丹木生何許?乃在峚山陽。

黃花復朱實,食之壽命長。

白玉凝素液,瑾瑜發奇光。

豈伊君子寶,見重我軒黃。

其五

翩翩三青鳥,毛色奇可憐。

朝爲王母使,暮歸三危山。

我欲因此鳥,具向王母言∶

在世無所須,惟酒與長年。

其六

逍遙蕪皋上,杳然望扶木。

洪柯百萬尋,森散復暘谷。

靈人侍丹池,朝朝爲日浴。

神景一登天,何幽不見燭。

其七

粲粲三珠樹,寄生赤水陰。

亭亭凌風桂,八榦共成林。

靈鳳撫雲舞,神鸞調玉音。

雖非世上寶,爰得王母心。

其八

自古皆有沒,何人得靈長?

不死復不死,萬歲如平常。

赤泉給我飲,員丘足我糧。

方與三辰遊,壽考豈渠央!

其九

夸父誕宏志,乃與日競走。

俱至虞淵下,似若無勝負。

神力既殊妙,傾河焉足有!

餘跡寄鄧林,功竟在身後。

其十

精衛銜微木,將以填滄海。

刑天舞干鏚,猛志固常在。

同物既無慮,化去不復悔。

徒設在昔心,良辰詎可待!

其十一

巨猾肆威暴,欽[鳥丕]違帝旨。

窫窳強能變,祖江遂獨死。

明明上天四,爲惡不可履。

長枯固已劇,鵕鶚豈足恃!

其十二

鴟鴸見城邑,其國有放士。

念彼懷王世,當時數來止。

青丘有奇鳥,自言獨見爾;

本爲迷者生,不以喻君子。

其十三

巖巖顯朝市,帝者慎用才。

何以廢共鯀,重華爲之來。

仲父獻誠言,姜公乃見猜;

臨沒告飢渴,當復何及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