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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小說《變形記》有感大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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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沒有看到一部小說給我如此荒誕,卻又震撼心靈的感覺,除了卡夫卡的《變形記》之外。也許你不會相信,我在初讀了《變形記》之時,以爲它是一篇寓言或者童話故事——因爲它有如寓言或者童話那樣怪誕、夢幻般的情節。但當我看完了關於卡夫卡的人生簡介的時候,我就懷疑了自己的觀點,我開始試圖更深刻的解讀它,我不相信:一篇普通的寓言或者童話故事能夠如此敲響我心靈中的某一鼎鍾,而且是非常的震響,乃至我看完它之後許久都沒有回到自己的靈魂,語言也已無法道出我此刻的驚愕。

讀小說《變形記》有感

爲了回答自己的問題,我又試着再讀了一遍。之後,我在想:格里高爾變成大甲蟲之後爲什麼如此出奇般的冷靜,心中想的口中唸叨的卻還是如何儘快去爲資本家效力,如何賺錢養家餬口,以及不這樣做的後果問題,難道人生中碰到這樣的遭遇竟這樣令人不值一提,在這個時代這種情境之下?起碼他應該歇斯底里地發狂、哭吼,這是任何人看來都不爲過的啊!

我真當佩服卡夫卡的天才寫作能力和對生活的經典概括裏以至五體投地。他把生活中形形色色的人羣以及來自這些人羣的複雜厚重的壓力完全濃縮在一篇僅僅三四萬字的小說裏:小說中的祕書主任即是資本家用人單位和同事的代表,父親母親以及妹妹則是家族中所有親戚朋友的代表,而三個“像是辟邪”的房客則是與己無關但又總喜歡給人以各種眼光的人羣的代表,那個老媽子則是與自己似有似無關係的社會人羣的代表;而他們的舉止言行則正是代表着一直以來都讓每個人心力交猝、既不重要又完全可以逼人成瘋的外在的無形壓力。他那開門見山的開頭方式顯得是如此的安靜和尋常,彷彿人類在他的世界裏就是這樣發展、變形的;還有那犀利的筆觸,看似一灣溪流,實則如一股急湍,衝進我腦海裏泛起一層一層的浪。

我開始有些厭惡起來,厭惡這個勢力的祕書主任,他何以至無情到只因爲格里高爾五年來第一次沒有準時坐上火車上班,就親自出馬來家中探問原因呢?如果是出於真正的關心尚可,然而後面的語段告訴我們事情根本沒有我們想象中這麼完美,祕書主任是來催促格里高爾上班的,以及告訴格里高爾不上班的後果,他說話的語氣是那樣的難以令人忍受啊!難道格里高爾的遭遇就沒有一點值得他或者公司同情的嗎?如卡夫卡在小說中寫到的那樣:“不知自己生就什麼命,竟落到給這樣一家公司當差,只要有一點小小的差錯,馬上就會招來最大的懷疑!在這一個所有的職員全是無賴的公司裏,豈不是隻有他一個人忠心耿耿嗎?他早晨只佔用公司兩三個小時,不是就給良心折磨得幾乎要發瘋,真的下不了牀嗎?如果確有必要來打聽他出了什麼事,派個學徒來不也夠了嗎——難道祕書主任非得親自出馬,以便向全家人,完全無辜的一家人表示,這個可疑的情況只有他自己那樣的.內行來調查才行嗎?”

除此而外,格里高爾的父親、妹妹還有母親也是讓人生厭。尤其他的父親薩姆沙先生“憎惡這個可怕的東西,屢次攻擊它,傷害它,並在最終直接導致了它的死亡”;他的妹妹葛蕾特雖然剛開始的時候敢於接近並關心他,給他一些食物也時常給他打掃房間,然而隨着時間的推移以及利益矛盾的突出惡化,葛蕾特也變得懶惰以及厭惡起格里高爾,甚至到了最後還說“對這個怪物,我沒法開口叫他哥哥,所以我的意思是:我們一定得把他弄走。我們照顧過他,對他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我想誰也不能責怪我們有半分不是了”,然而就在這之前的不久也就是他死之前,格里高爾卻還在想着他就要向所有人宣佈他早就下定的要送她進音樂學院的決心呢!他的母親呢,雖然試圖關心他,但卻因爲害怕而一直不敢接近,僅有的幾次看見,卻把她嚇得幾乎丟了魂;還有那三個房客和老媽子,其實格里高爾跟他們根本就沒有絲毫的關係,也並沒有妨礙着他們什麼,他們卻以各種毫無理由的依據排斥着格里高爾。

親情在沒有金錢作爲鋪墊的基礎上既是這樣不堪一擊了。

以此,我們可想而知格里高爾活得有多麼的艱難和沒有自由,就連當自己變成了一隻大甲蟲也無法顧及,時刻總想着這份“若不是爲了我父母親的緣故而剋制自己的話,我早就辭職不幹了”的工作,擔心着“公司的聽差一定是在等候五點鐘那班火車,就早已回去報告他沒有趕上”,然後苦苦地思索着可以爲自己辯解的原因:“說自己病了行不行呢?不過這將是最不愉快的事,而且也顯得很可疑,因爲他服務五年以來沒有害過一次病”,到了最後因爲自己給家裏帶來了太多的麻煩和不便以及意識到來自各方面的排斥,他甚至“消滅自己的決心比妹妹還強烈”呢。這是人類應該的做法嗎?我想不是的,卡夫卡塑造的這個可悲的格里高爾完全是再現了他自己以及在那個時代的社會基層的小人物的真實生活,也並沒有誇張,只是轉換了一個角色而已。這就是卡夫卡的天賦所在啊!

德國文藝批評家龔特爾·安德爾這樣評價卡夫卡:“作爲猶太人,他在基督徒中不是自己人。作爲不入幫會的猶太人,他在猶太人中不是自己人。作爲說德語的人,他不完全屬於奧地利人。作爲勞動保險公司的職員,他不完全屬於資產者。作爲資產者的兒子,他又不完全屬於勞動者,因爲他把精力花在家庭方面。而‘在自己的家庭裏,我比陌生人還要陌生’。”我想,龔特爾·安德爾說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