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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王開嶺《耳根的清靜》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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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聽一聽,你聽到了什麼?你一定聽到了汽笛聲、喇叭聲,或是空調的“呼呼”聲,風扇的咯吱聲,但你聽不到蟋蟀的鳴叫,也聽不到溪澗清流之聲。

讀王開嶺《耳根的清靜》有感

即使你通過現代幾近萬能的科技可以聽到這些,但有一種聲音也許再也聽不到了,那就是寂靜。

“從前,人的耳朵裏住過一位偉大的房客——寂靜。”王開嶺於《耳根的清靜》一文中如是說。是啊,從前的人真有耳福,能夠聽到寂靜之聲,那無污染和無工業的自然永遠向他們敞開懷抱。每當夜幕降臨,自然中只存了一個字,那就是“靜”,所以纔有“長安一片月,萬戶搗衣聲”,纔有“雨中山果落,燈下草蟲鳴”。語文上常說以聲襯靜,那是過去的事了,而現在,只有聲,卻沒有靜可以襯了。

現代人的耳朵,是撐死的。

無論走到哪裏,鳴笛聲、施工聲總不絕於耳,這些強大而傲慢的聲音是耳朵的天敵,用它們的粗暴的方式不由分說地闖入耳朵,將耳朵的柔嫩敏感從襁褓中扼殺,它們成羣結隊,像一堆建築垃圾,冰冷可怖的棱角擠滿了耳朵的每一個角落。久而久之,耳朵便被“撐死”了,除非能多聽寂靜之聲,但就目前來看,我們的耳朵再無復活的可能。記得我曾經路過一個十字路口,拐彎處有一個噪音檢測器,大大的LED 屏幕上鮮紅的分貝數字不時跳動着。當時我自認爲周圍還是比較安靜的,但定睛一看,上面竟顯示出67.2 分貝!我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同時心中暗暗驚疑:我的耳朵到底怎麼了?原來,它丟失了寂靜,那是耳朵的愛情。

耳朵,同樣也是被餓死的。

噪聲充斥了耳朵,而耳朵的胃袋卻始終空空如也——它需要寂靜,需要寂靜中的自然之聲。記得《西雅圖宣言》中道:“你們沒有安靜,聽不見春天裏樹葉綻開的聲音、昆蟲振翅的聲音,聽不到池塘邊青蛙在爭論……你們的噪聲羞辱我的耳朵,這種生活,算活着?……我是印第安人,我不懂。”是的,他不會懂,他的耳朵仍健康地活着,而我們的耳朵被羞辱死;他的耳朵在山林中歡舞,而我們的耳朵,在冰冷堅硬的鋼鐵之林中做最後的掙扎。不,連掙扎都不會有了,因爲它早就死了。

我們失去了“月出驚山鳥, 時鳴春澗中”,失去了“泉聲咽危石, 日色冷青松”,失去了”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失去了蟲鳴,失去了鳥叫……

這是耳朵的悲哀。

也是我們的悲哀。

我們把寂靜弄丟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薦稿教師:張健)

  評點:

老子曰:“五音令人耳聾”、“大音希聲”。此二者即此文所引申之耳朵之“撐”與“餓”。相形之下,此文的觀點與結構較王開嶺原文所述更爲鮮明、集中,可見此文乃是因文有感而別抒機杼之作。圍繞着耳朵之“撐”與“餓”,文章表現了現代生活背景下聽覺器官與心靈感知的異化,揭示了人爲文明與自然天性二律背反的發展態勢。文章綱舉目張,別具深意,從特定角度深刻地反映了具有重大意義的生活現象。而略存遺憾的是,文章並未指出“死去的耳朵”如何“復生”的倡議,未能在提出問題之後進一步解決問題,故而顯得不盡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