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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倆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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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不知道發生在什麼時候,反正是在遙遠的過去。有人說發生在印加帝國時期,也有人說還要更早一些。

哥倆兒

那時,有個年邁的庫拉卡②,管轄着廣闊的疆域,名叫阿瓦班迪。他有一個年輕美麗的女兒,名叫伊瑪·蘇瑪赫。阿瓦班迪的宮殿坐落在高山的斜坡上,從宮殿朝山上望去,是白皚皚的積雪;山下是一條滾滾奔騰的大河。對面是一片丘陵,山坡上覆蓋着一塊塊種滿了玉米和土豆的耕地。

伊瑪·蘇瑪赫是個獨生女,受到母親欽布·瓦爾卡無微不至的照料,深居簡出,日子過得十分舒適。

按照傳統習慣,每逢圓月之夜,青年男女聚集在田邊,一邊照看莊稼免遭野獸的踐踏,一邊在竹笛和桑波納①的伴奏下翩翩起舞,放聲歌唱。愛情也常常這樣在男女青年的心中滋生萌發。可是,這個時候,在地裏從未見到伊瑪·蘇瑪赫的影子。

在收穫的季節,青年男女又聚集在一起,用舞蹈和歌聲感謝大地的慷慨。

就是在這樣熱鬧的節日裏,伊瑪·蘇瑪赫也不離開父母的宮殿。

只有在祭祀的節日裏才能看見這個姑娘,因爲在這個日子裏,任何人都必須履行宗教的義務。但伊瑪即使在這種場合裏,也不像其他姑娘那樣喜愛跳舞。她性情孤僻,特別不願意同小夥子說笑打鬧。

在附近的一個省裏,有一對年輕的兄弟。哥哥叫烏特卡·已烏卡爾,弟弟叫烏特卡·馬依塔。哥哥是個勇士,魁梧健壯,勇敢無畏,在軍隊首領中是出類拔萃的指揮官。他在戰場立下的豐功偉績常在人民中間傳誦。弟弟是個風度瀟灑的青年,主要從事農牧生產。他沒有什麼業績,可是,他耕種的土地年年豐收。

在一次宗教節日上,烏特卡·巴烏卡爾結識了阿瓦班迪的女兒,有幸同她一起盡享了祭祀的供品——玉米餅和牛肉餅並且拉着她那令人神往的小手跳了一曲瓦依努舞。她出衆的美貌和含情脈脈的目光,把這位勇士的心迷住了。巴烏卡爾想娶她爲妻,爲此,常找藉口去伊瑪·蘇瑪赫家。可是,卻很難見到朝思暮想的心上人。

和他一樣,弟弟烏特卡·馬依塔也愛上了這個姑娘。然而,他沒有機會同姑娘見面聊天,只能懷着思戀在宮殿旁徘徊。有時,他到泉水邊去提水,偶爾見到她。姑娘站在她閨房的門口,既聽不見他的呼喚,也不理解他內心的苦惱。

一天,兩兄弟碰見了。一個從宮殿裏出來,另一個正在宮殿外徘徊。他們相互吐露了衷情。原來,他們都熱戀着這位姑娘,都想娶她爲妻,可是,誰也沒有得到她的迴應,而且誰也不願爲了對方而放棄自己的愛情。爲了避免兄弟之間的爭吵,他們一起拜訪了姑娘的父親,各自表露了求婚的意願。

庫拉卡沒有表示任何傾向,只是說,他們兩兄弟當中誰能把附近高山上傾瀉下來的泉水引來,流過宮殿門口,他就把女兒嫁給誰。

老人提出的條件儘管不是無法實現的,卻也十分艱難。可是,兩兄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接受。

②的伴奏下翩翩起舞,放聲歌唱。愛情也常常這樣在男女青年的心中滋生萌發。可是,這個時候,在地裏從未見到伊瑪·蘇瑪赫的影子。

①庫拉卡:印加帝國的貴族。

巴烏卡爾擁有比弟弟更有利的條件。因爲他是勇士,指揮着軍隊,可以動員士兵協助他。而馬依塔沒有這個力量,只能得到爲數不多的朋友們的幫助。不過,他是農民,參加過附近山谷地區的灌溉工程,有開渠引水的經驗。

於是,馬依塔比哥哥更加精確無誤地設計了新運河的走向。在短短的兩個月內,就把山泉引入了運河,流過宮殿的門口。而哥哥巴烏卡爾帶着軍隊只完成了工程的一半。

阿瓦班迪格守諾言,要把女兒許配給獲勝者。可是,烏特卡·巴烏卡爾不甘心失敗,不願意放棄對伊瑪·蘇瑪赫的愛情。他處心積慮地尋找其他決鬥的方式,最終同弟弟宣戰了。

軍隊裏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支持烏特卡·巴烏卡爾的。許多人同情弟弟馬依塔。內地各省的青年人也是這樣;有的參加了馬依塔的隊伍,有的加入了巴烏卡爾的軍隊。不久,兩支強大的軍隊建立起來了。一場持久而殘酷的戰爭開始了。歲月在戰爭中流逝,一年,二年,三年過去了,誰也無法制勝對方。無休止的戰爭使田園荒蕪,糧食減產,人民忍飢挨餓,軍隊也得不到糧草供給。到最後,戰爭難以繼續下去了。面對這種景況,烏特卡·巴烏卡爾向弟弟提出,兩人用決鬥的辦法了結這場戰爭。馬依塔沒有別的選擇,接受了挑戰。

兩兄弟手持利劍,面對面地站着,決鬥就要開始了。巴烏卡爾是哥哥,比弟弟強壯得多,因此,決鬥的結局是顯而易見的。可是,巴烏卡爾突然幡然悔悟,承認自己的行爲是錯誤的,放下了武器,同弟弟和解。

烏特卡·馬依塔同姑娘結了婚。婚禮辦得十分隆重,十分排場。當地和其他省份的勇士都出席了婚禮。人們唱呀,跳呀,縱情歡樂,菜餚和美酒應有盡有。婚禮延續了好幾天。

然而,烏特卡·巴烏卡爾沒有參加婚禮。他心灰意冷,覺得無地容身,於是遠離塵世,到深山隱居了。在那裏,他懷着憂鬱的心情一直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