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作文中心 > 散文 > 我家的對門散文隨筆

我家的對門散文隨筆

推薦人: 來源: 閱讀: 2.83W 次

我和丈夫結婚的時候,由於沒有房子住,經局領導同意後,住進了單位的單身宿舍裏,就在我們辦公室的對門。每天中午做飯的時候,房間裏就會飄出飯菜的香味,時隱時現,同事們就高喊着:老王家又做啥好吃的了,這麼香!香味飄蕩在走廊的上空,惹的同事們垂涎欲滴,每天猜測我們家做什麼飯菜,是他們面對枯燥工作的調味劑!

我家的對門散文隨筆

和田師傅家住對門,是在半年以後,單位新蓋的家屬宿舍離我們單位很遠,早晨上班就得頂着呼嘯的北風,騎自行車一路向着北方行駛。那時我正懷着女兒,想起女兒幼小的身體,每天都要和寒風做鬥爭,丈夫就會很難過。於是我們就和科裏的紀師傅換了房子,他們家住在離局裏步行只有5分鐘的路程。紀師傅家和田師傅家住對門,兩家因爲生活瑣事,時常發生口角,四個大人間的“戰爭”也很壯觀!當時我們住的是外面入戶門打開後,裏面住着兩家,也叫對面屋。鄰里間關係相處不好,吵架的事常常發生,局裏爲了息事寧人,也同意我們換房子,就這樣我們和田師傅成了鄰居。

剛做鄰居伊始,我們兩家都有了前車之鑑,在彼此相處的方法上很是謹慎。田大嫂在工廠做翻砂工很是辛苦,一身的力氣也是我無法比擬的。每天早晨她家都得吃乾飯,剛開始時我很不理解,後來才知道翻砂工是個體力活,不吃飽飯是無論如何也幹不動的。田師傅有一女一兒兩個孩子都在讀書,經濟上相對的就不如我們家。每當做什麼好吃的,我都要給田師傅家送去一碗。田師傅的拿手飯是蒸白麪、苞米麪混合面的`發糕和烙牛油餅,燉魚也非常好吃,每當這時他也會端一碗送給我家,兩家的關係因此而非常融洽。田師傅出差時田大嫂做飯,遠不如田師傅在家時伙食好,每當這時我就會調侃他家女兒梅說:你家又得白菜對土豆、土豆對白菜了。梅說:阿姨不用那麼費事了,白菜沒有了,只剩下土豆了。我和梅平時沒事總拿田大嫂尋開心,她也不否認自己的摳門,總是笑盈盈的望着我們,臉上充滿了慈愛!

田大嫂在孃家是大姐,領着弟妹們過日子,在勤儉節約方面很有一套,不僅能節流還能千方百計的開源。其中開源的一項,就是抓一窩小雞雛,慢慢的把它們養大,然後賣了錢存起來。我在她的指導下,也買了一窩小雞雛,嚴格按照她的指點來養小雞。小雞一天天的在長大,我就將這窩小母雞留着生蛋,公雞留幾隻過年殺着吃,其餘的賣出來成本。雞蛋用於我們改善生活,還有親戚朋友間的來往。那樣的日子如今回想起來,還真是有滋有味的,極富有生活情趣!和他們住鄰居時,我們剛剛組成小家庭,雖然我很小就當家理財,但是在孃家的日子還是比較富足的。和田師傅做鄰居以後,在他們身上學到了不少生活上的常識,他們就像我的兄嫂一樣。老話講:遠親不如鄰,近鄰不如對門。說的一點都不錯,關起門來我們就是一家人。共同居住的六年時光裏,在田大嫂的眼裏,我是一個很不會過日子的人,好吃好穿大手大腳。有一次我家買了一臺彩色電視機,她下班回到家裏,聽梅說我們買了電視機,無論如何不敢相信,梅拉着她的手,到我家親眼目睹了事實,纔算勉強相信,可能也在心裏面畫着大大的問號!

女兒三歲的時候,丈夫去省城青幹班脫產學習,我當時在電報科上倒班,晚上下班都是七、八點鐘了,其它的孩子都陸續被家長接走了。每當這時女兒都會扒在託兒所的欄杆上,眼巴巴的望着門外,翹首企盼媽媽的到來。爲了讓女兒能及時回家,接女兒的任務就落在了梅的身上,每天梅都在放學後,去託兒所把女兒接到她們家,吃了飯後玩耍等待我下班。梅那時已經上了中學,有時學業繁忙,田師傅就帶着兒子森去接女兒。丈夫不在的那些日子裏,他們成爲我真正意義上的兄嫂,在生活上的點滴關懷,溫暖着我們的心田……

田大嫂文化程度不高,田師傅出差不在家時,每逢梅的作業需要家長簽字,我都要爲她代勞。記得有一天早晨,上學的時間到了,對面卻傳來了梅的哭聲,我急忙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原來是梅的作業需要簽字,田大嫂就是不給籤,可能是字寫的不好看,怕丟了女兒的臉吧!從此以後只要田師傅不在家的時候,這個責任就落在我的身上,我臨時當上了梅的家長。梅有什麼知心話也願意和我說,丈夫上學的兩年時間裏,梅常常住在我家和我做伴,年齡的差距並沒有影響我們之間的情意,很多共同的話題,連起了我們之間友誼的橋樑,我也不負她望做了她青春期的知己。

梅遺傳了田師傅的基因很聰明,學習成績很好,可是森的學習卻不盡人意。記得有一次森被田師傅一腳從門裏踢到了門外,聞聲趕過去的我,扶起倒在地上的森,並強烈的譴責了田師傅這種暴力行爲。田師傅氣憤的拿出了森寫的作文給我看,在這篇作文裏 ,有一段描寫香瓜形狀的句子,幾十年過去了,我還仍然記得,森把香瓜描寫成了長方形的,很讓人不可思議!香瓜是我們當地的一種特產,非常的香甜,每年的夏秋之季,我們都會吃上一個季節。不知道森爲什麼能把橢圓形的香瓜,描寫成長方形的,當時我也是哭笑不得。他們長大後,我還會時常拿出這個故事來調侃森,現在的他也爲自己當年的表現,感到很好笑而無語!我們之間的緣分還真是深厚,女兒、女婿參加工作後和森同一個單位工作,父一輩的情誼,在子一輩又接着重新上演,女兒總是親切的稱森爲哥哥,不知內情的人以爲是親兄妹。森也常常“威脅”女婿說:對我妹不好看我怎麼收拾你!

三十幾年流逝的時光,彷彿就在昨天,我們現在雖然不在一個城市生活,幾十年來每逢田師傅的生日,都會送去我們的祝福!感謝他們在我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伸出的那雙溫暖的手,爲我們撫平了歲月的烙痕!那親情的溫度至今還在,溫暖着我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