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董橋散文

聖誕節的高潮，超市門前隨處可見的聖誕樹，聖誕老人，你來我往間的蘋果，案前正在讀的董橋，無不讓人聯繫起兩者，“你一定要讀的董橋”，或者“你一定不能讀的董橋”，衝着文中用到的這幾個詞彙，藉着此刻的三分豪邁，一定得給大家吹吹，看，Merry Christmas.

也是一種附庸風雅，董橋的“小懷舊四種”還是擺在了桌面上，雖然沒有如期。在《記憶的腳註》中，“連許願池邊扔下三枚銅錢我都擔心水花會濺醒醉倒在陌生故土上的萬神......”從第一刻讀到這樣美的紳士的句子後，便再不忍耐着觀看的寂寞。在讀完之後，甚至發現一樣的共同點，哪怕僅衝着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的這套裝幀，全價170多元，用最便宜的價格拿下，何嘗不像他拿下明代剔紅雅緻之傢俱，或者是民國名人之墨寶，或者是英倫十七世紀、十八世紀一本初版紅皮燙金的典籍之樂呢？一樣一樣，從感情流淌的角度，都自樂於其中。裏中的差別，最後只能一句感嘆，“王侯將相之家，寧有選擇乎？”

對於民國時代文人雅緻事蹟的嚮往，董先生甚至自己也都居於“民國遺少”的地位，董先生筆下的那些美麗的往昔：胡適關於張大千齊白石作品的珍愛，恩師蘇學林與老一輩民國女性如凌叔華陸小曼林海音鬱風等等的溫文爾雅卻又不甘於以一個女子古老地位的繼承而又創新與進步的氣質的欣賞，十八九二十世紀英倫人物的紳士與儒雅，毛姆的小說蘭姆的散文狄更斯的`作品讓他是那麼的如癡如醉。《最後迷得還是裝幀》，裝幀是次要，那個時代的裝幀怕纔是董先生喜歡的緣由。

“小懷舊”系列一套四冊，購買回來後的喜悅之情是激動地想向能懂得其中深意的全部的朋友們炫耀的。書收到兩天之後，東兄聽聞迫不及待地過來，竟然發現我甚至和書皮上裹着的那一層塑料膜都沒拆掉，能感到他拿的是很不自然，愣是讓我撕了上面裹着的塑料膜，我不忍心告訴他，“真的，那麼美的裝幀，兄，不忍啊，不忍一個人見證的激動。即便是那打開的一本，也非是我無意的因着喜歡打開的，一個熟人碰見，她卻不懂其中裏曲啊，硬生生的見證了撕破的那一瞬間，我瞪大眼睛，張望着，裝作莫名其妙的卻在顫抖着死閉着眼傾聽。”《沉香記》、《濟慈的歡愉》、《今朝風日好》、《畫裏鬱風》，單看這些名字，多好。一個會講故事的人，在不溫不火之間，讓你迷得要死要活，想對着全世界都大喊，美啊。可，吼聲如雷，能有幾個人懂？急忙給娟子推薦，她翻開那本《記憶的腳註》，“哦，這書怎麼這麼輕？”當時我甚至還想說僅是輕嗎？她沒讀其中的另外三種，我有一種情愫，“最後，迷得還是裝幀”。哎，越來附庸風雅，卻，寧願深陷其中。

東兄來這兒一下午，原計劃登山訪友，抱起了書籍後就忘了。晚上回去後也是馬不停蹄，午夜近一點一條信息，“我越覺得自己就是如同董橋一樣的一個民國遺少。”又過了一天，又信息，“不得承認，董真的會講故事，其博大與開闊遠在港臺書話著作者葉靈鳳之上。”又過了一天。又信息，“讀完了，最後感覺所有的文章一個樣，他也就是個董橋。最大的收穫是讀到了如何講故事。其次的東西我們也讀不到多少，從一個富貴之家的小少爺到老少爺，我們只取其一。我還是喜歡周作人，另外葉靈鳳等應該更可讀。”以上這個過程的原話我也不願意詳細追究了，一個大概的輪廓。

今天他發過來了一句話，“其實，我們都期望的美了，你不一定要讀董橋。”一向俏皮的心態，立刻回過去：“這是一個雞生蛋的問題，一定是在相信了‘你一定要讀董橋’之後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