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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的父親,女兒想您了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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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父親早在20年多前就已駕鶴西去了,享年93歲。他老人家已與我陰陽兩隔。雖然我們已不在一個世界裏,但他老人家的音容笑貌無時不在我的眼前閃現,他的背影依然是那麼清晰。電腦前,對老父親的思念之情滿滿地充塞了我的大腦。我,忍不住泣不成聲,串串的淚水掛滿腮邊。往事一幕幕浮現在眼前。

天堂的父親,女兒想您了散文

我的老父親生在舊社會,是個典型的農民,是把種地的好手。他身上有着淳樸、憨厚、善良的美德。他老人家一向待人真誠、和善,從未與人有過過節。在家裏,對我們這些兒女更是呵護有加。我們共兄妹5個,爸媽從未動手打過我們。爸媽對我尤其疼愛有加,我從小就體弱多病,吃的用的都是優先。五十年代家裏的生活還算優裕,房頂上掛一小籃子,裏面裝的都是給我預備各種的零食,有麻花,蛋糕,糖果等等。二姐和我挨肩只比我大三歲卻很懂事,那些零食二姐從來不動都留着我吃。我六七歲的時候,曾經臥牀一年,爸媽帶着我四處求醫問藥,也沒搞清楚病因。記得有一次晚上睡覺,膝蓋疼得厲害,睡不着覺,酸不拉幾地疼。現在回憶起來可能是由於體質弱,缺鈣造成的疼痛。爸爸就用他的大手捂着膝蓋來回摩挲,直到發熱,疼痛減輕,我慢慢入睡爲止。這溫馨的畫面現在想起還是那麼清晰、難忘……

小時候我在父母身邊時間較多,幫父母幹活也最多。因爲哥哥在外地工作,大姐已出嫁,二姐學習成績好,考入縣二中,後又在灤師上學,在縣城讀書是不能經常回家的。他們都不在身邊。記得讀初中時,尤其是暑假,只要有空爸爸就會叫上我一起幫他下地幹活。我們那裏是沙土地,花生、白薯、玉米是主產。父親是個勤快人,有時中午頂着炎炎烈日會叫上我和他一起下地翻白薯秧,因爲薯秧長得過長後,枝莖上就會生出細根會分散養分,所以必須經常翻動,從根部將整棵薯秧提起來,用力翻過去甩向另一邊,蹲在地上很是吃力,幹一會兒就得站起來直直腰,尤其是大中午的太陽很毒曬得滿臉是汗,不住地用襖袖擦抹,弄得滿臉花花道道。可見當個農民多不容易!有時會去摘菜豆。花生地邊或白薯地邊會種上兩壟玉米或高粱,旁邊再垵上菜豆往高杆上爬,長長的菜豆結得很多,一摘就是滿滿的一籃,回家媽媽撿老的蒸來吃,嫩的炒着吃,這都是我的最愛。直到現在我還是最愛吃菜豆,只是現在的不如那時的好吃,那時的是純天然無污染。到了秋天,在自己家的菜園栽上大白菜,水靈靈的大白菜就數我家的長得好。晚飯後,趁着月亮我們爺倆挑水澆菜。我們那的地下水位深,老式水井有十幾米深,原先是用井繩提水,後來有了轆轤搖水,比提水省勁多了。我要挑十四、五擔水,爸爸比我多挑,要二十多擔。那時我還小,壓的肩膀生疼,爸爸心疼得一再要我歇歇,我不肯。我心裏想得是我多挑一擔,爸爸就少挑一擔。直到把整園菜全部澆完我們纔回家歇息。

七一年我參加工作,在我們村中學任教。婚後有了孩子。因婆家無人能幫我帶孩子,丈夫當兵在外。我所在的學校離我家很近,我和孩子都住在孃家。學校有了房子後,我住在學校,孩子仍由父母幫我照顧。我的孩子全是姥姥、姥爺帶大的。每月的工資就供全家零用。七十年代月工資是34塊錢,我靠着在社會上的人脈關係,還能從國家糧庫時常買些細糧給家裏添上,七十年代生活還較困難缺糧短油,買到肥肉算最好,我也經常買給家裏,一家人才有些油水吃。日子過得還算滋潤,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吧。爸媽很是知足,媽媽經常說這就是“魚幫水,水幫魚”。就這樣我始終是同自己的父母同呼吸共命運。所以感情最深。

丈夫轉業到地方後,我隨他調離,才從父母家脫離開來,可以說是斷奶最晚的了。離開了父母,但我的心始終也離不了他們。那時,惦記、回家,是我生活的主要內容。一到週末就馬不停蹄的地跨上自行車往家趕。那年代交通工具不方便,只有自行車。回家時給爸媽買上他們愛吃的東西,零花錢是每月準時送到的。記得一次回家一進屋,見媽媽矇頭蓋被躺在炕上,是重感冒,幾頓都沒好好吃飯了。我連忙挽起袖子張羅着給媽媽做頓可口的飯菜。我正好帶來了新鮮牛肉,就用家裏的酸菜包牛肉酸菜餡餃子吧,我問媽媽愛不愛吃,沒成想媽媽說:“我正想這個吃呢,我的三丫頭哇,你咋知道媽想吃這個呢?”頓時,我的咽喉像塞了什麼哽住了,揹着媽媽我偷偷地抹去眼淚……這頓飯,媽媽吃得很開心,病也好像好了許多。可我卻開心不起來。伺候爸媽一頓飯怎抵父母一生情?!那首唐詩在耳邊響起: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爸爸因爲身體底子好,老人家一直勞作到80多歲.生活雖能自理但沒有經濟來源,平時的花銷開支全靠我和二姐供給。二姐在外地工作,只有寒暑假纔有空回家探望。每次回家都會給爸媽錢,因了有我們的接濟,二老手中從沒缺過錢。1987年母親撒手人寰,只剩老父孤身一人,所以每到冬季就接父親來我這住以便略盡孝心。過年時還得回家,因家裏還有我哥,農村講究有兒子的老人不能在女兒家過年。每次來我家,剛下車,兩個外甥女拉住姥爺的'手噓寒問暖,摸摸姥爺的手涼不涼,把軍大衣披在姥爺身上。單爲給姥爺炒的好菜我的兩個女兒從不動筷,都是搶着夾給姥爺吃。

爸爸自己住在家裏時,我更時時掛懷放心不下。隔三差五帶上老人家喜歡吃的飯食,水果,從涼拌菠菜細粉到燉豬蹄,豬肝,炒菜,餃子等等,都是熟食,老人放上小桌子就吃。我則坐在爸爸跟前看着他吃,一邊和他嘮嗑……街坊鄰居看見總是說,三叔,你的寶貝閨女又給你帶啥好吃的了吧?這老爺子真有福氣。這時老人的臉上總是掛滿笑容說,那是那是……我是多麼多麼地想讓這場景再現啊!爸爸,你的閨女想您呀!

吃罷哥嫂準備的午飯,我張羅着要走。看得出老人眼裏滿是不捨。我推着自行車,老人拿上他的柺杖(爸爸是到九十多歲纔拿柺杖的並且只是做樣子,老人身體一向硬朗),送啊送,我們爺倆就這樣慢慢地,一步一步挪着,一直到村北的蓮花池畔,我不得不走了。中間幾次要他回去,他總是輕聲說:“再走走吧”。我知道他那是不捨。我揮揮手,跨上車子。一回頭,老人還站在原地眼巴巴的望着呢,於是我下來,衝他揮手“回吧”!這時我的眼睛早已被淚水模糊……他那寫滿滄桑的臉龐,年邁蒼老的身影永遠定格在我的心裏……

我的老父親,今天我沒法給你送去節日禮物,唯有寫下這寥寥數語以表女兒對您的懷念之情。願您的在天之靈有所感應。

天堂的父親,女兒想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