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如初散文

昨一整日沒有寫字，心裏有淡淡失落。想借寫字梳理心緒、平息下內心的世界，遂想起前日種種。

記得那日依然一路順着蛇山走着回家，出涵洞，街道兩邊兩排整齊劃一的法桐樹已有了很大的變化。原來的枝葉是黃中夾雜着綠，在風裏搖搖擺擺，颯颯有聲。而現在一律全是枯黃萎索，且零零落落的，當初的壯觀和葳蕤早已不見了。

原來生命的跡象彷彿都消失無影蹤了，那麼，那些葉子都去了哪呢？乾乾淨淨的街道上幾乎一塵不染，看不到一片樹葉。雙休日，出行人們驟減，街上車輛也少了許多。遼闊，空蕩，清冷，乾爽，不禁喜歡這樣的景緻。

不禁喜歡這樣的景緻，甚至在這樣清冷清靜的天空下，我的心也充滿了一種淡淡的知足與輕喜。

清冷而又輕盈的，有些冷，卻也不是太冷，走着路，有些暖和，倒也沒有如往日那樣沁出汗來，有一種恰到好處的喜歡。

喜歡這樣散發着淡淡寒意的清冷的天氣，喜歡這樣一個人漫無目的且無拘無束自由行走的感覺。

心一直淡淡輕喜着，那麼的知足，那麼的安謐。我喜歡那樣一個清晨。

記得只買了很少的菜，就一條殺好的大魚而已，不想拎太多，原本手裏就拎着要待會的兩隻碗，及一些別的東西，我不想讓自己承擔太多的負累，我只想一路輕輕鬆鬆的輕盈漫步。

不決定做午飯了，時間已不早，菜也準備得不多。好在週六樓下依然有盒飯賣。

到家，他還在牀上，與他商量中午是否吃盒飯，若是，馬上起來，我下去買。之所以這樣問，也是想知道他是否還有別的想法，若是否出門吃餃子。

他說的第一句話是我要幫他做早點。心裏當下很是氣惱，我纔回家，之所以吃盒飯就是希望不到廚房去，而他卻要我爲他做早點，十一點半都過了呀，鍋碗瓢盆都沒洗呢，做早點好麻煩。

想想，還是爲他做了，他說盒飯不好吃，不好吃吃什麼？吃餃子去？於是決定吃了早點後，不用太着急的，我們一起去吃餃子。吃餃子，到銀行去辦事情，然後步行到租房，在附近超市買兩牀被子。這就是下午的安排。我剛走回家的，難道我又這樣的走那遠的路啊。嘴裏雖是這樣說，心卻並沒有太多的.抱怨，可以，沒事，身體它並沒有抗議。

換了鞋子，幾乎平跟的紅色保暖鞋，便於長距離行走，配之以紅色的圍脖。出門吃餃子。

幾句爲是否在家做早點而變大的嗓門並沒有破壞我的心情，相反性子是極盡的柔順，甚至柔弱。挽着他的胳膊，我們一起去吃餃子。

記得他一直拿眼睛在看我，我都不好意思了，衝他叫，別總這樣盯着我好不好，我都不好意思了。店裏的生意好多，餃子等了好半天才上桌，真的有點餓了。後悔沒有點點其他什麼，只一個白菜豆腐。那豆腐很好吃，吃出了小時候家裏豆腐的味道。終於來了，感覺香菇餡的餃子真好吃，那是我點的，而他點的是韭菜豬肉餡。味道一般。

面對面坐着，等着，當他總看着我時，我不太願意，而當他一旦靜默太久，我就要他跟我說點什麼。於是自尋話題，帶動他，輕輕話語。

終於吃好了，去銀行，等了一下下的時間，其間我認爲我們之間是又發生了點點的矛盾的，原因是一筆賬目不清楚，在未問裏面工作人員前，他憑想象說怎麼怎麼就是這麼回事，且一便便的試圖說服我，不要深究。那怎麼行，這是賬，這怎能憑想象，就算事實結果是你說的那回事，但也要看賬目。後來終於清楚了，如他說的那樣。我看見他因爲我不理睬他而驀然凝住的臉。後來向他說出我的想法，他說當我已發現不對時，馬上找工作人員問，那樣子，還有口氣，像要和人吵架一樣。是嗎？我有這樣嗎？我應該沒有這樣啊，或許是我自己的全然不覺？但從心底裏，我是不會爲這樣有賬有據的事而着急啊，我只是想盡快弄清楚而已。

又開始一段行走之旅了，這次不是我一個人，而是和他一起。他願意這樣走着，我當然願意陪着他。就是爲了到那邊去買兩牀被子而已，那些其他的事不可以忽略不計嗎？如他說順便到首義廣場看看。那有什麼好看的呢？順着蛇山一直轉到胭脂路多好，幹嗎非要繞上一段彎路呢？而他非要如此。想想他是想看到那些在地上用水毛筆寫字的人嗎？既如此，我也去欣賞廣場上種着的那些花兒吧。

偌大廣場中央，種着紅黃藍三種顏色的花兒，沒有太美，依然有屬於這樣季節的凋落和凌亂。

他說都走得有點累了，可是在廣場時，我們連坐一下的時間都沒有，而是馬上的轉到這邊來了。鼓勵他，再堅持一下，超市就在兒子學校對面，被子買了回家你就可以休息了。

逛了幾家附近超市，沒有毛毯賣，只有買兩牀薄被子搭在被子上了。他說就買被子，不用買被套，那怎行，薄薄的怎麼熱乎，再說被子顏色都淺的很，太容易髒了。兩牀被子被套，一箱牛奶，三百元一張的卡都還不夠，錢真是好花。到家，裝好被套，他幫我抖好。跟他說，你真好，什麼都幫我做好了。若是我一個人，一個人一趟還拿不回來呢。他笑。後來我又說這樣的話，他說爲了兒子麼。我聽錯了，以爲他把我當他兒子了，後來弄明白，哈哈哈一起笑了。

收拾好家裏，出門下樓，天色都有點濛濛了。問他是再步行回家，還是搭車。他說搭車。於是他感受了我平日坐521的辛苦，車上好多好多的人，我連扶手的地方都沒有了，只有抱着他的腰。這或許就是一種依賴，當只有自己時，會變得堅強與勇敢，而一旦有了依賴，就想着靠着別人了。

一整天都擔心着兒子，不知道他肚疼怎麼樣了中午發短信他沒回，下午與他站在學校對面空地上，看正是下課時間，打他手機他也沒接。而傍晚時分，兒子回家了，他說不好，拉了很多次，有些想吐，什麼都不想吃。要他去醫院看看，他還說沒事，後來他爸爸不知說了什麼，最後同意去醫院，六點半去醫院，掛號，急診，化驗，等待注射，直到輸液完，回家十一點都過了。中途回家那大棉襖一次，要他不要離開半秒，始終守在兒子窗邊。

雖然兒子病了，但那刻，我覺得，我們一家人的心依然是積極向上且快樂的，且和諧有凝聚力的。

這就是那天，與他完成了很多的事情，生活裏也發生了一些故事。原本他陪我去醃製臘魚臘肉的，因兒子要打針而耽擱，只有元旦時去了。其實只是要他陪着我而已，順便回家時幫我拎着醃魚時剁下的魚頭。凡事，有他陪着，確實是不錯的。一個溫柔善良，善解人意有時又有些固執懶惰的凡事細緻小心卻又豁達大度的男人。

他曾說了爲什麼看了那多的書，沒有多學着點爲人處事的道理。我當時只是笑，看着他，裝傻的。有些，我是懂的，但脾氣來了不由人；有些，我不想太委屈自己，我只想做快樂自我自由的自己。而有時候，感性偏多，理性太少，一切都是感情佔上風了。人生在世，難得糊塗，清醒着痛苦是一生，糊塗的快活也是一生。這一生也就那麼長，何必處處爲難自己？！

糊里糊塗的跟自己絮叨了些什麼，心竟然真的有些安靜快樂起來。此刻，坐在此地的我，想着異地的一些事情，突覺身上負累的太多，幾日裏似乎集聚了太多的髒污與塵垢，渴望徹底的清除與打掃。

沒事，特殊情況而異，過幾天就好了。而我的心，半是清醒半是糊塗，也會永遠快樂如初的。

是的，永遠的快樂如初。